关于主角的养父陈垓,他在上一世做管家时是了解的并不多。
他所了解的陈垓不是在外面做生意,就是在外面做生意,连长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是个活脱脱的路人甲啊。
只是——
“你是不是给我换了个剧本啊?我好歹跟了主角十年,我怎么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佐时屿一目十行的扫着系统给的人物背景,越看越怀疑人生。
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但是乖巧听话的小少爷,和这个故事里从小被虐待的苦情男主,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啊。
“喂喂喂?”佐时屿打了几个响指后还是没有回应。
这破系统又掉线了。
而这个彩虹标本屋的眼睛又骨碌碌的在他身上乱转,渗的他只想赶紧离开。
拉开门,外面是一条白色的长走廊,本应该笔直的路,却被中间黑色的石柱挡住,形成一条弯曲的只容一人经过的路。
极简的黑白色与刚刚见到的彩虹冲击形成鲜明的对比。
佐时屿揉了揉自己眼睛,这才注意到墙壁上挂着刚刚房间里那张父子合照,是陈垓和主角的照片,黑白的底片在每根石柱上都挂着。
诡异的契合在这色调中。
这些都是陈垓卧室里暗门的空间。
出了走廊,就是陈垓的房间了,整体是极简风设计,佐时屿伸开双手简单的伸展了一下身体,四处找寻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手机上,“靠谁不如靠自己啊。”
随手捞起手机就仰躺在白色沙发上,人脸识别一秒解锁了。
而手机在平息了几秒钟后,开始猛弹消息,震得他手臂发麻。
佐时屿皱着眉扫视着通讯页面密密麻麻的的红点,手指正犹豫的先点开哪一栏,一个电话就敲了进来。
来电显示【猎场-福莱】
福莱这个名字他可太知道了。
佐时屿接通电话,对方的声音像尖叫时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陈老板!你怎么才接电话,这两天联系不上你可把我急死了呀!”
佐时屿侧偏过头,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保护自己的耳膜。
“生病了,有什么事。”
“您忘啦?我们的猎场活动今晚就要开始了!幸好现在联络上了,可不要忘了带上您精心培养的‘先登’啊,你还没看赌盘吧?这次的赔率都到1.9了!这可是猎场开盘以来最大的赔率,要是您的‘先登’赢了,我们可就赚大发了呀!”
“先登……”佐时屿眯着眼,警惕起来,“地下猎场啊?”
福莱的声音顿了一下,声调放慢了些,“嗳唷我的陈老板,咱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跟我打什么烟雾弹呀,这次还是老规矩,您拿大头。”
佐时屿一手撑着沙发,坐直了身子。
“嗯,知道了。”
“好嘞,今晚八点,我亲自来接您啊~”
佐时屿挂断电话,眼神快速的扫过未读来信。
大多都是因为因为地下猎场来联络他的,近三天的消息都没有回复过。
看来陈垓的生意就是在忙这些了。
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拥有异能的时代,地下猎场的一开始存在是为人们提供最原始、做纯粹的杀/戮游戏,在里面,不被允许使用异能。而慢慢的,因为异兽的危险系数愈发增大也愈发珍贵,有钱有势的人不再亲自涉险猎杀,而是培养有能力的人替他们去猎杀猎物,这些只会拼命的人被称为“先登”。
可问题是,他又不知道养的先登是谁。
佐时屿挠了挠头,翻阅手机的动作愈发快速起来。
地下猎场是违法的,陈垓肯定也是私下里偷偷参与,他身边最多有几个心腹知道这件事,自己上辈子做管家的时候可对这事一无所知。
佐时屿扭了扭脖子放下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起身的一瞬间他像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手臂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鸡皮。
猛得扭头一看,在他刚刚躺过的白色沙发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条血迹斑斑的痕迹!
殷红蜿蜒的血痕看的他头皮发麻,他连忙在身后摸索,很快,手上也感受到了湿润的液体。
因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没有早点发现异样。
嗅觉混着视觉的开窍,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刚刚经历过的死亡场景猛的扣回在脑海里,打的他头重脚轻的踉跄到了浴室。
“这都是什么事啊……”脱下衣服的瞬间,佐时屿愣在原地,衣服的背后密密麻麻的都是破洞,是被刀割破的口子。他连忙背过身子对着镜子检查身体,但平整光滑的身体没有一丝伤痕,他这才松了口气。
淋浴的水流从头顶流下,他仔细回想着刚刚在标本室有什么他没注意到东西,可脑袋再怎么想,也只有那堆彩虹色的畸形标本,和那毛骨悚然的眼睛群。
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反正自己什么没遇到过,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他侧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虽然新冒出的胡茬显得有些邋遢,可一身的冷白皮,五官立体劲眉细眼,加之身材高挑,很难让人挑出毛病。
“唯一的毛病就是傻*异能。”一把冲完头上的沫子,裹着浴巾就去衣帽间挑衣服了。
虽然有着一屋子的彩虹标本,衣柜里的衣服还是正经的让人放心。
佐时屿想了想,挑了套熨好的西装换上,把胡茬刮了干净后,福莱回了短信。
【陈老板,你要的赌盘信息在这里】
后面附带了一个链接。
跳转后一个醒目的标题首先映入眼帘——
《猎场最大冷门?不!一人一刀对战千头异兽,全球赌盘瞬间爆仓!》
佐时屿扶额,标题党真是无处不在。
手指往下滑看,只有参与赌注才能查看参赛的选手。
刚刚福莱说的1.9的赔率只是个大概,链接里有着更加具体的赌注:
生存时间盘:
存活不到5分钟:1赔1.9
存活5-10分钟:1赔50
存活10-30分钟:1赔200
存活超过30分钟:1赔1000
明明是赌能不能杀光里面的异兽,可赌盘上压根没有能活着的选项。
佐时屿摩挲着下巴,在最后一个选项上停留了一下,点压进了1000万。
“这种东西嘛,要赌就要赌最不可能的。”心满意足的下注完,屏幕才开始跳转,满屏的都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sss级异兽,而右边出现的少年照片让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一头柔顺的黑发,和他独有的圆眼绿瞳。
这分明就是少年时候的佑安啊!
佐时屿眉头紧促,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他……”
--
“他为什么还活着?”佑安的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虚空中显示着陈垓卧室的画面。
画面里的陈垓正专心投着赌注。
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镜像石,画面猝然消失,露出房间里靠墙抱着剑的中年男人。
愚公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别拿这些出气,你出来时确定杀死他了吗?”
“我的剑捅在他的心口,扎了十多刀,确定断气了我才离开的。”佑安紧锁着眉头,看着刚刚被镜像划伤的手掌慢慢的愈合,“难道他没了气息也能自愈……是要把他砍成碎片才行吗。”
“没事,”愚公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目前看来他不知道是你对他动手了,甚至于他都好像都没有受伤的记忆。”
"说明我们还有机会,但现在要紧的不是他。晚上你要应战的可是千头异兽,里面有17个SSS级,2个特级,你准备好了吗?"
佑安侧目看向男人,“这话该对你说吧,准备好在场外‘作弊’了吗?”
愚公轻笑一声,“只要你能把猎场所有异兽引诱到一块,我们就能帮你一举击杀所有异兽。”说罢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今晚用这把剑,希望你能在里面活下来。”
佑安没伸手,毒蝎般的眼神钉着对方,“我肯定会活下来的,你最好履行好你们诺言。”
男人也没恼,反倒耸了耸肩,“我们哪次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只要你这次帮我们把赌场的事办完了,以后我们还是可以愉快合作的。”
“可陈垓没有死!”佑安拳头狠狠地攥在手心,连额头上也爆出青筋。
“他会死的。”愚公笑着把剑放在他的怀里,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
“他会死的。 ”
佑安松开手掌,掌心印着深深的甲印。
他目光追随着男人离开的路线。
又过了一会,佑安换上了一身宽大的束脚练功袍,将那男人给的剑背在身后,就听见楼下在大吵大闹。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耳力极佳的他很快听到了尖锐的叫嚷——
“姓陈的!我给你讲,今天你不参加也得给我参加,消息都放出去你敢放我鸽子试试瞧!这时候给我说取消,没门!”
佑安暗叫不妙,半掩了房门,让自己听的更真切些。
“别叫了别叫了,”佐时屿一脸无奈的捂着耳朵,“我只是让你做些改动,没说不参加啊。”
“你让我把那些高品级异兽藏起来不上场,这跟不参加有什么区别!这消息放出了一个月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砸钱吗!现在改动,绝对不行!”福莱气哄哄的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佐时屿皱着眉摆手,“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你就找个幻型师,让他把S级的异兽装成SSS级的不就得了?这样胜算才大嘛,我在里面可投了不少钱,输了可不行。”
“当初是你说的!你测试过,你养的先登杀一千头顶级异兽没问题的,现在变什么卦!况且…咳咳咳…我哪去找幻型师啊!”福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佐时屿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自己在房间里测试过自己有制造幻型的能力,只是——“我能幻型啊,只是异兽会变成彩色的,需要你找人再来染个色。”
福莱顿时咳的更厉害了,边咳边指着千百块,说不出话急得眼泪在眼里打转。
佑安暗暗攥紧了拳头,莫不是陈垓知道了些什么,毕竟自己跟他们的交易就是那些顶级异兽。
就算此时时机不对,他也要出去做些什么。
正当佑安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了——
“毕竟,他可是我儿子。”
佑安眉头跳了跳,那人就接着说了。
“要死也得养大了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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