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五点,两人带着临时去商场挑的礼物来到学校门口。
梁旬一行人早早便到了,看见瞿时和翟辞走来,老远就举手招呼着:“时哥!”
陈辉禄搭在梁旬肩上,挥手给他们打招呼。
“生日快乐啊,今天你是辉哥。”瞿时拍拍陈辉禄的肩。
翟辞在一旁冲陈辉禄点点头:“生日快乐。”
他刚要递出礼物就被梁旬打断:“礼物晚点送,现在还不到时候,先去吃饭。”
行,还有流程。
陈辉禄笑着:“对,今晚海底捞我请客,走!”
陈辉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虽算不上富二代却也是家境优越,出手自然也大方。
“辉哥大气!”梁旬带动气氛。
今天来的大约有十个人,几乎没有瞿时不认识的,再怎样都有一面之缘。
但是除了瞿时和梁旬几乎没有翟辞熟悉的,就连陈辉禄也只是和他打过一次篮球。
他走在一边偶尔应两句话便不多言。
一行人叽叽喳喳来到火锅店,选了个包厢。
瞿时坐在梁旬和翟辞中间。
气氛特别高涨,又是唱生日歌又是切蛋糕。
工作人员拿着灯牌刚离开,梁旬就拿出礼物
“老禄,这是兄弟特意为你准备的,包你满意!”梁旬首先送出一个灰色的礼物盒。
“哟,那我可得看看了。”陈辉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和詹姆斯同号的新球衣,是个挺有名的品牌,陈辉禄拍拍梁旬的肩,对这份礼物深表满意,“太懂我了,兄弟在心中!”
“我送的不比他差!”
“跟我的比,你们差远了!”
一群人纷纷开始送礼物。
瞿时喊累了,低头喝了口椰汁,垂下眼显得睫毛弯弯,因为热脸颊和脖子上的痣也有些泛红,白又细的手指夹着吸管,喉结滚了滚。
一个字,乖巧。
发现旁边的人靠在椅子上正看着自己。
“干嘛,别跟个大爷似的。”语气拽拽的,让人听到不知谁更像爷。
“没,随便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
看不够。
翟辞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梁旬叫了瞿时两声:“时哥,你准备的啥礼物?”
瞿时转过头,才发觉周围的人都送完了礼物。
“该我出手了?”瞿时拿出礼物盒递给陈辉禄,“小心意,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这些,你就算送双袜子我也喜欢。”陈辉禄说笑。
瞿时送的是今天去周边店买的一款海贼王手办,也不是很贵,小几百。
“我去,这我可太喜欢了,这我得拿回家摆着啊。”陈辉禄给足了面子。
翟辞最后一个送上,礼貌道,“时间有点仓促,可能不是很好,见谅。”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陈辉禄本来以为他和翟辞没那么熟,不会准备特别贵的,结果看见是自己舍不得买的某品牌新款手表,眼睛都亮了,“我草,学神你这……太懂我了,不过这也太贵了吧。”
他没买就是因为价格,手表虽然酷炫,但价格近一千的确不便宜,想着过生日要请客就没舍得,结果人直接送来了。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翟辞微笑。
“喜欢喜欢,谢谢大家啊,都喜欢!”陈辉禄举起杯。
吃完饭已经临近七点半了,一行人转场来到KTV。
包厢里,灯光闪烁,梁旬和陈辉禄俩人勾肩搭背地拿着麦克风对唱。
桌上有几瓶包厢送的果酒,饮料和果盘。
瞿时和其他几个朋友在玩骰子,声音吼得大声,输了的喝一杯酒。
瞿时会玩但是没经验,几局下来已经喝了小半瓶酒了。
果酒度数低,但是容易上脸,瞿时脸红起来,打了个酒嗝还要继续玩。
翟辞坐在一边,手里拿着饮料,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瞿时,时不时接一下旁边女生的搭话。
“诶!连输三局了时哥,这次光喝可不行!”又输一局,瞿时刚仰头喝下一杯,感觉脑袋有些晕。
“就是啊,唱一首歌再来!”有人起哄。
梁旬喝了口酒,“我们时哥好歹也是初中十大歌手得过奖的,别便宜了你们!”
“唱一首嘛!”
瞿时红着脸,摇摇晃晃站起身,“那行,今天我就给你们唱一首。”
“好!”
大家配合地鼓掌,翟辞默不作声地拉开了与一旁想要靠过来的女生的距离,眼神直勾勾盯着走上点歌台的人。
前奏响起,是郭顶的《水星记》
包厢里安静了些,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瞿时唱。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瞿时闭上眼,修长的手握着麦克风,虎牙时不时露出,昏暗的光线稀疏地打在他脸上,似乎灯光都在偏爱他。
翟辞的眼神,在昏暗的环境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汹涌,是呼之欲出的爱恋。
“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回忆涌上心头——
“翟辞,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还有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瓢泼大雨和孩童的哭喊——
“停车!我不要走!”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瞿时唱的好听,“也等着和你相遇——”
一曲毕,包间里安静了几秒,似乎大家都被这首歌暂停了。
“诶诶,掌声呢?”瞿时拍拍掌,“你们就说好不好听!?”
“好听!时哥你偷偷练过吧,”梁旬道,“比以前好听得不是一星半点!”
“可以啊!”陈辉禄鼓掌道,“也就比我略逊一筹吧!”
“去你的吧!”瞿时笑着肘了陈辉禄一下。
“怎么样,哥唱的好听吧?”瞿时坐回翟辞旁边,因为有些晕乎差点撞到。
“嗯,好听。”翟辞递上果汁。
“懂事。”瞿时笑嘻嘻接过水,没注意身旁的人的笑容。
临近九点的时候,女生们基本都被接走了。
剩下几个男生在和陈辉禄划拳吹牛。
瞿时喝了一瓶半的果酒,现在也有些上头了,闭眼半靠在沙发上。
头再往下倒一点便能靠在翟辞肩上。
少年的右手随意搭在沙发边,腕骨上有一块很淡的红色胎记。
初识的时候,这块胎记颜色比现在深,很明显。
就算没看见脸,只要伸出手来也能一眼认出。
纤细的手腕仅用两根手指就能圈住,那时他们总喜欢拉着彼此的手腕在公园里四处跑。
看着这块淡淡的红色,翟辞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抬手摸上去,习惯性般握住少年的手腕丈量。
比以前粗了不少,需要整个手掌才能包裹住了。
“睡着了?”梁旬忽然出声。
翟辞回神不动声色收回手,“嗯。”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送他回去了吧。”陈辉禄说,“他今天喝了不少,估计是醉了”
梁旬刚要开口便被翟辞抢了话。
“我送他吧,我俩顺路。”
“…奥,也行。那你们,注意安全”
翟辞弯腰把瞿时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他靠着自己,“好,再见。”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梁旬皱皱眉,回想起刚才翟辞一直看着瞿时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嘿,愣着干嘛呢,继续玩啊。”陈辉禄打了个响指。
梁旬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没啥,就是感觉……”
陈辉禄没听清:“嗯?诶,你别说,学神跟时哥关系挺好啊。”
“确实……”
陈辉禄拍了拍梁旬手臂:“来吧,继续玩。”
梁旬将自己内心堪称诡异的想法抛之脑后:“来来来,我再玩个把小时就走了奥,晚了我妈又得唠叨。”
“行行行,赢了就让你走!”
“准备好叫爹吧!”
————
翟辞半搂着瞿时出了KTV,瞿时即使醉了也很老实,没有耍酒疯也没有说胡话,只是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翟辞掏出手机准备叫个网约车,却发现按了半天开机键也打不开——关机了。
无奈,只好在这等着出租车。
把醉醺醺的人放到一边的台阶上,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等车。
瞿时把头靠在翟辞肩上,许是觉得暖和把人当成枕头了,伸手搂着人脖子往里钻:“嗯……”
柔软的头发丝弄得翟辞有些痒,垂眼看着搂住自己的少年,眼里有着别样的情绪,嘴角上扬轻笑出了声。
等了莫约十分钟才有个空车经过,翟辞伸手招车,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进后座。
说了地址,车内就只剩下广播的声音。
“别……”本来一直很安分的人却忽然开始躁动。
“怎么了?”翟辞撩开遮住少年眉眼的碎发,偏过头轻声询问。
“别走……”瞿时忽的皱起眉头,手也不自觉抓紧翟辞的衣袖。
“……”翟辞心下一动,“谁?为什么别走?”
瞿时带了点哭腔,似是梦到了伤心事:“我…我舍不得你——”
粉红的脸蛋,泛红的眼角,紧皱的眉头和抓着自己不放的手——
翟辞不自觉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耳朵、眉眼和眉上的痣。
瞿时有一颗痣是在右眉峰的额头上,不仔细看就像是一颗眉钉,为他的眉眼间平添了一分厉色。
不开心时像是一只发了怒的猫,皱着眉头警告便是露出利爪。
开心时像是小太阳,跟路边的野花都能说得上两句话。
翟辞用手指勾勒着心上人的轮廓,他总是在心里细数瞿时的各种特点,无论优缺都能为自己心中的那份喜欢加上一个完美的解释。
刚平静下来的瞿时又开始说话了:“过…过来……”
翟辞靠近了些,却没曾想瞿时捧着自己的脸便亲了上来。
或许也算不上亲,只是用唇贴了一下脸颊,顺便还蹭了两下。
翟辞还在怔愣时,听见他说:“红豆你……咋变香了……”
话罢便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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