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江砚和林雪序的名字，已分别在他们各自的领域内熠熠生辉。一个在应用数学与算法领域引领风潮，一个在理论物理的深空探索中刻下印记。他们的家，也从最初的小公寓，换成了带有一个宽敞书房的居所，两面顶天立地的书墙相对而立，一如当年图书馆里无声的对望。
那方刻着“砚之雪”与“雪之砚”的端砚，始终摆在书房最醒目的位置，旁边是江砚当年送出的顶配电脑，以及林雪序在国际领奖台上获得的奖杯。岁月在这些物件上沉淀出温润的光泽，也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从青涩走向深邃。
又是一个冬夜，窗外飘着细雪，室内暖意融融。江砚处理完最后一份邮件，揉了揉眉心，抬眼望向对面。
林雪序正专注地看着一块电子手写板，上面写满了复杂的公式，微蹙的眉头显示出他正沉浸在某道难题中。暖黄的台灯光勾勒着他依旧清俊的侧脸，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为他增添了沉静的气韵，未曾带走分毫清澈。
江砚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与许多年前图书馆里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悄然重叠。时光仿佛一个奇妙的循环，起点是你，终点依然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林雪序似乎解决了难题，眉宇舒展开来。他放下手写板，习惯性地抬头，正好撞入江砚温柔凝视的目光中。
他微微一愣，随即唇角扬起一个极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无需言语，默契早已融入骨血。
“忙完了？”江砚起身，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将他微凉的手握入掌心暖着。
“嗯。”林雪序靠进椅背，放松地倚靠着身旁的人，目光落在窗外的飞雪上，“又下雪了。”
“是啊，”江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像我们第一次在一起那天。”
林雪序沉默片刻，忽然轻声说：“江砚。”
“嗯？”
“我最近在做的这个课题，关于宇宙背景辐射中的特定信号……它让我觉得，宇宙的法则，或许也是一种极其宏大而精密的‘程序’。”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而爱，也许是这个庞大系统中，最不遵循逻辑，却最核心的底层代码。”
江砚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传来轻微的震动。他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
“所以，江大科学家，”他戏谑地唤着旧日称呼，语气却珍重无比，“你的结论是？”
林雪序转过身，仰头看他，琉璃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与感性的温柔：“我的结论是，无论宇宙的终极答案是什么，你都是我唯一且永恒的观测者，是我所有计算中，唯一的不变量。”
江砚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击中，柔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吻了吻爱人光洁的额头，又缓缓下移，覆上那双总是能说出让他心神摇曳话语的唇。
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微乱。江砚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眼底，声音低沉而笃定：
“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宇宙。遇见你之前，世界是黑白的、可预测的物理量；遇见你之后，才有了色彩、温度和所有不可预测的美好。”
他牵着林雪序的手，走到窗边。雪花在夜色中无声飞舞，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在地面的星辰。
“林雪序，”他看着窗玻璃上两人依偎的倒影，如同许下另一个永恒的誓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星辰可以一起去看。”
林雪序将手指嵌入他的指缝，紧密相扣，声音平静而坚定：
“嗯。你在哪里，我的观测就在哪里。”
窗外，雪落无声，覆盖万物，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温柔包裹。
窗内，灯火可亲，爱意不朽，他们站在时光深处，依旧是彼此眼中最初的少年，也成为了彼此宇宙里，最终的归宿与答案。
【冰雪消融，砚池承墨，书写永恒。星河璀璨，唯你是我，人间理想。】
—— 全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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