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过得很快，林柚基本上就是写写试卷、写写试卷然后吃饭睡觉这么过去的。
自从江成发表“要成为一辈子的搭档”宣言，放假这几天林柚就没怎么见过江成，只是在有问题不会的时候犹豫地打开聊天框时，江成又会像是守在屏幕前一样秒回，询问他有什么问题。
除了正常写试卷以外，林柚偶尔会端着他的母亲周女士倾情制作的红豆汤在门口看着云，边喝边放空，有些时候会遇到跑过来找他玩的木瓜和月亮，然后月亮就嫌弃地趴在木瓜身上睡觉。
看起来很和谐。
放假的最后一天，林柚把所有的试卷都收了起来，下楼进厨房，刚提出想要帮忙就被忙的热火朝天的父亲丢到了外头，顺便还给了他一罐牛奶让他在外面等着时喝。
林柚看着同样被丢出来的母亲：“喝牛奶吗？”
周刺玫女士“嘁嘁嘁”了几声，拿着手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我吃这个。”
林柚：“……”
林柚安静地看着门外的冷风吹走了一片落叶，扭头看着正在吃冰棒袋子的母亲：“现在的天气吃了可能会感冒。”
而且为什么他们家的冰箱里会出现冰棒？
周女士拒绝，扬了扬手指，看着自家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糯米团的崽摆手，感慨自家孩子还真是怕冷：“我没事，再说不吃冰棒的冬天根本不算是一个完美的冬天！诶，那边有卖玉米的，我买几根。”
说完，周女士非常利落地跑没影了，边跑还边吃冰棒，一副生怕晚几秒林柚就会拿感冒灵砸她的既视感。
林柚伸出的手又默默放下，家里的胃药应该还有剩，呆会再悄悄在书房多放点温水提醒母亲保暖好了。
等候已久的木瓜：“汪！”
林柚点头：“木瓜晚上好。”
木瓜照例低下头，收到林柚认真的摸摸后高兴地又蹭了蹭林柚，尾巴甩来甩去，叫了声：“汪。”
是在问他刚才在干什么。
林柚回答：“刚才准备喝牛奶，木瓜要喝水吗？”
木瓜摇头，把爪子伸开，是一只灵力团。把灵力团给林柚看好后放到地上，往他那边推了推，又用期待的眼神看他。
“要玩游戏吗？”
“汪。”
“唔，是想要给谁吃这个灵力团吗？”
“汪呜。”
“……人可以吃灵力团吗？”
会不会爆体而死？
一秒后林柚想。
—
好消息，不会死。
坏消息，他看到了木瓜头上的弹幕。
更坏的消息，他被母亲看到在吃灵力团划掉（空气）。
林柚：“……”
周刺玫女士：“……”
最后还是以木瓜疑惑歪头“汪”的一声打破了安静到诡异的氛围。
周刺玫女士大步流星走过来，顺手揉了揉木瓜的脑袋，将一根玉米棒递给林柚，好奇地凑了过来，跟要交流情报一样蹲了下来问：“咋啦？呦呦是在和这只狗狗玩扮家家吗？嘶，进展到哪一步了。”
“憋着笑的话容易呛到，还是直接笑吧。”林柚被自家母亲非常不客气地揉了揉脑壳后捂着脑袋看母亲说。
“哈哈哈哈我没有哈哈哈在嘲笑呦呦哈哈哈。”
把笑声隐藏在解释里 （×）
把解释隐藏在笑声里 （?）
“说起来，这只狗狗我好像见过。”周女士笑够后终于想起来刚才掠过心头的那丝熟悉感，手指搭在下巴处思考了几秒，突然灵感一闪，“这不是柚子之前提过的木瓜吗？我们家附近是不是之前这只狗狗来过。真好诶，现在养的这么好。”
她记得之前看自家崽画石头时有只和这只狗狗很像…初中的时候，呦呦是不是哪天跟她提过有朵像木瓜的云来着？不愧是她家崽就是长情！
林柚正在看手里热腾腾玉米棒，闻言点了点头。
特地用灵力裹满全身、选择现身不给林柚惹麻烦的木瓜被两个人注视，疑惑不解但骄傲抬头，看的周女士又摸了摸它的头。
“养的这么好，其他以前见过的小朋友再见到应该也挺开心的。”
“说起以前见过的小朋友，之前咱们这不是经常路过一个和柚子同校的小孩。周末我采风的时候，总是会碰巧撞见那个小朋友背着书包去上补习班。别看总是面无表情但会盯着路边的小狗小猫看，怪可爱的。”
“也不知道他搬家后那边有没有小动物。”
“谢钰同学？”
“好像是这个名。”周女士点头，非常快乐地和自己孩子唠嗑聊八卦，“应该是和呦呦上次发短信说去给谢钰送作业的谢钰是一个人吧？他下次看到木瓜应该会很开心。”这么喜欢看小动物的一个人。
林柚把玉米棒袋子裹严实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摇了下头：“可能不会开心。”
毕竟木瓜已经去世了而且谢钰同学应该是知道木瓜去世的。
“嗯？是吗？”
周刺玫女士盯着自家孩儿看了半天，感觉有些奇怪，不说百分百了解呦呦的性格，至少也是了解百分之八十。难得见呦呦这么果断下结论。
不过随便啦，反正她家崽自己有数就行。
“嗨。”周刺玫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摊了摊手，看向自家崽，疑惑询问，“也可能吧，怎么了吗？”
林柚看着木瓜听到谢钰名字疑惑歪头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抬头问：“妈妈，你知道谢钰的事情吗？”
“知道一点。你妈十八岁时好歹是曾经的高中里八卦生产者！”周刺玫竖起大拇指，朝着儿子露出自信的笑容，摇了摇手指，骄傲抬头，“不仅是谢钰，我还知道隔壁厂子的狗最近又生了崽呢。”
林柚：“…这个就不用了。”
“哦哦，好叭。我记得的是谢钰父母都是高中老师，管他有点严。之前也住在咱们这一块，初二的时候因为工作方面的因素才搬家了……”
嘴上说“知道一点”的周女士思考着把一堆她确定的事实秃噜出来，说完一大半后又在脑子里扒拉扒拉说：“据说谢钰，从小学开始就是年级前列。到了呦呦你读的江城一中好像也排名前列吧？”
林柚点头，看着浑身自信放光芒的周女士，惊讶并默默为这惊人的八卦储存量鼓掌：“好厉害，感觉妈妈能去动漫里当侦探角色了。”
“嘿，是吗是吗？”周女士更骄傲了，看了看自家孩子，想摸摸自家孩子的头，刚弯下一点腰，手里就被塞了一根刚才她递给呦呦的玉米，目露疑惑，“你不吃吗？”
“嗯，趁玉米还没凉妈妈赶紧吃，我这边还有牛奶没喝完。”
边和他说话边看玉米偶尔咽口水好明显，林柚看着高兴起来的周刺玫女士想。
“OK。”
周女士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呦呦本身也不喜欢吃玉米，打开包装就吃了起来，想起设计稿没完成，指了指屋内示意自己先走了。
刚走几步踏入门槛想起什么她又回头嚼着玉米，含糊不清地说：“呦呦，虽然我不造你最近在干什么，但是你母亲还是有点能耐的，有什么问题记得找我。我给你兜底。”
林柚拉易拉罐环的动作顿了下，朝着母亲扬起笑容，小小的但又是亮的，点头回了声“好。”
“昂，那我进去画稿子了。”
林柚看着周女士咬着玉米棒离开的背影，感觉手底下突然温暖很多，一看是木瓜用它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自己的手。
好温暖。
林柚眨巴了一下眼睛，摸摸木瓜的头，也有点骄傲：“我周围的人都很厉害吧。”
都是很厉害又很温柔的人。
木瓜：“汪。”
木瓜头上的字幕适时出现【o(≧v≦)o （灵力对话团限定版）】
林柚有种被击中的感觉：“好可爱。”
所以不是吃灵力团中毒了，只是能够看到木瓜心里表情了吗？
木瓜：【（//1/ 0//1/）】
林柚看着木瓜和木瓜头上可爱的字幕，想起刚才吃的灵力团甜甜的口感，坚定地伸出手指发誓保证：“我一定会学会变成灵状态的狗狗语言的，这样木瓜就不用特地找灵力团给我吃了，熬夜学。”
木瓜：“！”
不要本末倒置啊，人。
木瓜闻言严肃脸看着林柚，原本在思考多久熬夜才能学会的林柚被看的有点心虚，想了想补充说：“…尽量…唔，好的，我会在有空的时间努力学会。”
“汪。”
耗。//(≧v≦)//
过了半晌，林柚喝着牛奶，看着旁边玩他编的东西玩的不亦乐乎的木瓜，感受着冬日的风从他脸侧吹过，问：“木瓜…想见谢钰吗？”
木瓜顿时不玩小玩具了，黑亮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林柚，兴高采烈地摇尾巴，像是在说【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想见的。】，头上的弹幕表情包也在传达着木瓜想见谢钰的心情。
“好。”
—
问题来了，怎么样和谢钰解答灵、魂以及木瓜的存在呢？突然递给谢钰相关书籍让他看看可行吗？谢钰看到去世的木瓜出现会难过还是会先震惊？要是因为惊讶过度昏倒怎么办？叫救护车？
林柚在一节晚自习下课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在下一节晚自习时抽出了时间列出无数种结果，但依旧没法得出结论。
“林柚，你在想什么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是最近几天没怎么见到的江成的声音。
林柚回神，看了过去，见江成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想要在他面前晃的手转而挠了挠脸侧，然后就听到了烟缘灵手忙脚乱的解释。
“周围的人都走了，我见林柚没下来就过来了。林柚是有什么题目不会吗？”
说着，江成下意识往林柚桌面看，想给林柚讲题，只能看到桌面上整整齐齐摆好的草稿纸、草稿纸上无数的思维导图以及一侧旁边画的坐在纸堆里茫然无措拿着些纸的小人。
唔，思维混乱的时候会无意识画代表自己的小人这点可爱。
“在思考让谢钰见木瓜的方式和方法。”
—
江成闻言顿了顿，他记得谢钰好像是以前林柚的朋友？林柚这么问，大概是谢钰曾经也照顾过木瓜一段时间而且应该是知道木瓜已经去世了。
这么想着，江成又去看林柚的表情，是一贯的认真表情，垂眼也跟着思考想办法：“在梦里见面或者传信可以吗？”
林柚画思维导图的笔顿了下，摇头：“木瓜好像想在现实里和谢钰说什么。”
“唔，那就选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让他们见面好了。在这之前，问下谢钰本人的意愿。”不然的话，突然见到木瓜可能会晕倒。
江成托腮想着，看向林柚，等待他的回答。
—
直接同意了他的想法吗？
犹豫了很久，林柚先是点头，嗯了一声，笔在纸上画了个问号后还是抬头看着江成问：“这件事如果是江成是当事人的话，会怎么做呢？”
有点想知道，如果是江成的话会怎么样做？
江成看着林柚，扬起一个笑容，身体前倾，手犹豫了很久但还是轻轻搭在林柚的头上，揉了揉，语气轻快地说：“如果是我的话，会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并说：“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的相处，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见。””
“事在人为，林柚不要焦虑难过嘛。烟缘灵的一部分职责就是带生灵回家。所以不管木瓜真的和谢钰见面后达成了某种条件想转生了，又或者在暗示下，谢钰拒绝不想和木瓜见面都是很正常的事啦。”
林柚看着看着，心再次静了下来，捏着笔的手开始恢复力气。
嗯，事在人为。
几分钟后林柚发现江成收回手后还是一直在盯着他，想起之前江成看着麻雀时的稍纵即逝的表情，放下笔，以【（1-1）？】这个表情询问：“江成，现在需要之前存着的肩膀吗？”
在林柚的印象里，江成一直盯着他百分之八十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百分之十五是期待，剩下的可能是难过。
即使几率再小，林柚也不希望江成难过，于是开始委婉提问需不需要安慰。
“嗯？不用？林柚是在担心我吗？不用担心啦。我从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就开始练习所以更不需要担心。不过好高兴啊……”
江成马上反应过来林柚的意思，边傻乎乎地捧脸笑边摆手解释。
突然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啊，不说这个啦。我们还是先开始作战计划吧！”
“好。”
“咔嚓”
林柚起身把旁边几扇窗户打开，试图让空气在教室里流通，刚一回头就看到江成注意到后朝他扬起的露出小虎牙的清爽笑容，改成喝水。
原来被摸头会这么不好意思。
小剧场1
奶茶扛着摄像头，跑到现场，开录。
一只柚子正看着地上的灵力团思考了几秒，对上木瓜期待的眼神，拿起来，思考了一会，剥开了灵力团的皮，然后慢慢地吃起来。
吃的第一口，柚子疑惑：“诶是甜的。”
木瓜自豪抬头：“汪。”
当然了人，木瓜怕人苦，特地给你挑的甜味的。
然后木瓜就收到了柚子的摸摸。
—
小剧场2
橙子收到了柚子送的礼物石头，图案是奶茶，高兴地捧着石头看了又看，想起什么，吨吨吨跑到灵界便利店，在便利店站着考虑了很久用什么材料保存石头，找到后吨吨吨跑到家里，喜滋滋地把用可以保存很久的材料把石头保存起来。
几分钟后要出门吃饭时，橙子临走前觉得有点不妥地看着已经被特殊材料盖起来的石头：“………”
最后还是决定出门带在身边。
还被好多人（划掉）灵目睹了。
—
小剧场3 论坛
柚子窝在椅子里很开心地找论坛的干货，手指一滑，不小心看到了点到了一个帖子，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往下翻翻，结果看到了一些很让人不好意思的言论。
几秒后，社恐柚子变成了红柚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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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原来被摸头会这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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