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看完了，礼物认认真真地看过了，试卷和作业写完了，期末考试要复习的题目写在小便利贴上了，就连之前枇杷和星星给他的题目也写了大半，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释清楚。
时间总是不等人的，林柚还没想明白假期就结束了。很快就开始了继续上课，顺带要准备期末考试的日常。
笔不停地在一张张写满红色的试卷上划来划去，林柚习惯做一件事就付出全部的心力，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晚自习已经下课了。
“扣扣”
敲桌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林柚抬头，看到了一脸疑惑的张盼星和打招呼的胡枇杷：“…要回去了吗？拜拜。”
胡枇杷看到林柚的反应，歪了歪头，手指抵在下颌思考了几秒，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吃巧克力派吗？”张盼星笑出了牙齿，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口袋里递了一个巧克力派，见林柚疑惑接过，咳嗽几声，手肘抵了抵胡枇杷，率先开口，“柚子，我和枇杷不管发生什么都站你这边的。有需要的话找我们。”
胡枇杷点头：“是啊，一面之词本身也没说服力，更何况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大部分时间在说谎。”
林柚：“……”
林柚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派，又看着朋友有些担心的神情，思考了几秒领悟到了问：“是当天黄同学说什么了吗？”
导致他们有些担心。
以前黄同学好像就挺喜欢用奇怪的表情和语气说些奇怪的话，但是因为林柚那段时间已经学会了在坚定自己的想法和朋友的质疑中找到自己该做的事，也就没听。
“………”胡枇杷装作回忆了的样子随口说，“都是些胡言乱语，没什么逻辑那种。不过，当时正好李念舟需要素材就把这位黄同学丢给李念舟了。”
枇杷的语气像是丢掉什么不可回收垃圾的轻松感。
“正好物尽其用。”
直接说出来了。
“柚子你没事就行。”胡枇杷夸张地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扫了一遍林柚的神情后突然想起来某个猜想，试探性地伸出手分别轻轻地捏了捏林柚的脸颊，软软的还有点滑，一本正经地感叹，“柚子下次要注意区分靠近柚子的人的好坏啊。”
比如说那位江姓人士。
“………”
为什么枇杷说得好像马上就会有人往我怀里塞课程笔记然后还要一脸坏人样子地在校门口强买强卖。
—
事实证明，现实中基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某种意义上更有些不知所措的情况出现了—江成在等他。
江成站在路灯下，垂着眼在想什么，在注意到他的时候抬起头，朝着林柚挥了挥手，走过去，打了个声招呼后问：“林柚喜欢幽灵小玩偶小挂件吗？昨天忘给林柚了。”
说着，拿出一串像是琉璃材质的幽灵玩偶小挂件递给他，在路灯的照射下，玩偶的边缘泛着暖黄色的光。
好自然，像是昨天没有告白一样。
林柚点头，接过玩偶小挂件，就听身旁的江成认真解释原因，原来是因为再过一段时间马上就要过年，这段时间出现负面情绪暴涨，负面情绪集合体的出现率也随之增高，所以…
“我准备了一对幽灵小挂件。林柚的挂件里面有一点我的灵力，这样林柚如果有危险的话，这些灵力可以保护林柚。”江成又拿出一串幽灵小挂件，像是怕他担心，认真地笑，“说好的，不会让林柚有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林柚看他，点头，手指捏了捏小挂件圆乎乎的脸，很神奇的依旧是不那么冷的触感，他想起来在日记里看到的细节，有点不敢去看江成，安静沉默了一会。
路灯下，挂件下方的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点像风铃的声音。与记忆里的声音想重叠，垂眼看着珠子的时候那么一秒里，林柚好像拉回到了那个暖和的午后。
“我不会让林柚有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性的。”
廊檐下的风铃声、风声都没有掩盖住身旁烟缘灵坚定的声音。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然后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认真说，“所以，林柚放心吧。林柚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我会一直拉着林柚的。”
原来之前第一次月考时做的那个梦也是现实吗？
“江成在灵界的住处有风铃吗？”
“有，灵机里好像没有照片。风铃上描绘的图案大多是永恒，剩下的是其他我种的植物。”江成闻言简单描绘了一下风铃的颜色，“有些廊檐下的风铃是玻璃制作的，有些风铃是用灵界的特别材质做的，不容易被侵入者破坏。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暂时用来封印一些东西，很方便。”
“林柚放假的时候要去看看吗？”
“好。”
林柚点头，小心收起风铃，突然有了看向江成的力气，抬头朝着他笑，想起什么问，“灵界寒假的时候有义工吗？我想去帮忙。”
想多帮点忙，也希望有一天能够保护江成。毕竟永远这个词语，是需要他们两个一起兑现承诺的。
很神奇的，没有林柚一开始想的那样可能会有些不好意思，和江成待在一起边走路回去边聊天的时间依旧很轻松。
就当林柚这么想的时候…
江成突然认真和他说：“林柚，那个回应可以慢慢想，其实最开始只是想要林柚知道而已。比起得到答案，如果林柚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痛苦纠结的话，我会更失落。”
“林柚一定要快快乐乐的。”
路灯下，江成的眼睛是亮的也是温和的，脸是红的，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笑着说：“希望他快乐。”
林柚看着，认真点头。
周围的路灯明明灭灭，林柚的心却一直都是亮的。他知道江成是重视他的，也是认真在说这件事。
虽然林柚依旧不太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心里溢满的情绪是什么，但他知道重视是什么。
重视是江成可能不一定知道他的成绩，不一定知道他的想法，有可能也不一定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江成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开心的，也只希望他开心。
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江成只希望林柚开开心心的。很巧的是，林柚也是如此。
不过要纠正一点——
“考虑江成的事情不会痛苦的也不会因此过于纠结，所以答复我会给的。”
林柚是个略显固执的人，他会坚持自己想坚持的，有人用网络用词形容他像是一个不服输的犟种。很多时候，他会因为认真而在一些不应该反驳的情景反驳，因为他觉得那些事不对。
这个场景下，他昨天查的那些资料告诉他好像不应该反驳回应，但他还是回应了。因为他不觉得不回应江成的喜欢是理直气壮该做的事。
“OK，那我等林柚的答复。”
又有一件很巧的事是如果林柚觉得自己是犟种的话，那么江成也是。
于是，犟种1号江成闻言弯着狗狗眼，露出小虎牙，干脆而明亮地咧开嘴角笑，自然回应道。
—
从和江成聊过后林柚把江成送的一些小东西带在身边，偶尔在忙碌的学习间隙中拿出来看看或者单纯戳一戳，不断思考。
虽然依旧不太清楚对江成的感情，但是在稍显枯燥无聊的期末考准备时期，每次看向小挂件在空中晃来晃去的时候心情都会变得异常轻松。
时间总是会在忙碌生活中过得很快，期末考很快就来了。考完试后学校当天会直接放累的吐魂的学生们回家，而后会组织寒假补习，高二一般七点半到下午五点走，期间放十天假。
考完试当天，林柚终于有空，困的回家后直接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他懵懵地坐在床上看向窗外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雀，伸手拿床头柜的手机，发现已经八点了，再点开消息栏，发现星星他们发来了几条商量什么时候去胡枇杷家的信息。
林柚困困地揉了下眼，边回消息边去洗漱，等真正洗漱完之后时间也确定了下来。在放假的最后一天。
有点想问江成寒假这几天有没有事，但是正在思考该怎么开口的林柚就这么在房间里托腮看窗外的树，听了一会风声，准备投骰子决定什么时候开口时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是江成发过来庆祝他寒假到了的信息。
最近灵界好像更忙了，每天论坛里都会有灵在赛博画圈圈，有的时候因为太忙了所以赛博画圈圈偶尔还会停止然后被其他深更半夜加班的灵补上。
不管是烟缘部还是交通部，忙的林柚最近这段时间很少见到江成和月亮，虽然两只灵忙的要累死了，但是依旧不忘往他桌子里塞吃的和用的。
考试前几天，林柚还收到了江成送的一大袋子的光团子，据说是灵界由幸运这个概念诞生的灵所制作的。
至于林柚为什么会知道——
灵界论坛你值得拥有，八卦、灌水、专业相关你的美好选择。
最重要的是那几天，林柚困的时候做的英语阅读理解选择题随便写的答案基本都是对的，晚上做饭煎鸡蛋的鸡蛋全是双黄蛋，去买本子晚自习路上正好碰到店家搞活动中奖了。
路过得知这些情况的张盼星见状思考了几秒，非常快乐地选择贴贴林柚。虽然以张盼星的成绩完全不用担心期末，但他秉承着自己的原则还是蹭了蹭林柚的超绝运气。
“林柚这几天有空吗？要一起彼岸吗？这个时候彼岸很热闹也很漂亮，最近几天还有烟花。”
“好。”
于是，林柚走上了寒假这几天上午在家里帮帮忙，下午和江成去彼岸看看风景大多时间帮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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