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邵鹤宁拿起那块静心魄,这玉通体莹白,散发着暖融的气息。
她与姜汝家面面相觑,又问侍从道:“确定是给我的吗?还有说什么呢?”
侍从先是点头,再摇了摇头,道:“那人只道是给邵鹤宁修士,未再多说什么。”
奇了怪了。
若姜汝镜所言不假,那人是灵犀宗大长老的话,怎么说都应该是来找姜汝镜的,而非将静心魄赠予她。
这叫人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
“你除了逃出灵犀宗时与她有过接触,还曾与她有过什么恩怨?”邵鹤宁问道。
“不曾,我与她曾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姜汝镜道,随着记忆逐渐回笼,而她又走在回灵犀宗的路上,相比起再与大长老有何交锋,她更愿意回避,痛是刻骨的。
她只想知道是谁在她失去金丹身受重伤时救了她,并将她带离。
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当初和她一起谋划出逃的那个人赶来救了她,只是为何那人还未出现,而大长老却出现在此。
“只是,那个大长老为何会把东西送到我手上,她肯定看到我们在一起了,难不成,她伤了你,对你有愧疚,才假借把东西给我,实则是给你?”邵鹤宁猜测道。
“你是傻吗?怎么可能,她恨不得我死。”姜汝镜叹了口气,“我听说过一个传闻,可能与那个传闻有关系。”
“什么传闻?”邵鹤宁问道。
这时姜汝镜又捏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番,眼睛、鼻子和嘴都生得极为相似,眼神倒是不一样,邵鹤宁看起来单纯些,不像那人,一眼看去就是心机深沉之人。
邵鹤宁不自觉地干咽了一下,先是不适,随之不知怎的就有点紧张了。
“你是哪里人?”姜汝镜问道。
邵鹤宁心里挣扎一番,而后道:“我是望祁镇上的。”
姜汝镜回想,大长老自青云城出生,与望祁镇毫无干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邵鹤宁不解。
“有传闻道,大长老一直在找一人,你又长得与她如此相像,该不会,便是她要找之人?”姜汝镜这时候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也对大长老不甚了解了。
若她稍微熟悉些那人平日里在做什么,也许能猜出她的心思,可如今她只记得那人最后致自己重伤时的容貌,甚至因为太痛,她的记忆变得模糊,只有金丹破碎的声音记得最深。
“怎么可能……”邵鹤宁一听这话,就反驳了,她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可能与那个大长老有什么关系,恐怕长相相似只是巧合。她虽然和明镜似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别人难以理解,甚至还有可能怀疑自己夺舍之类的,群起而攻之。
所以她拂开姜汝镜的手,只道不可能、不是。
姜汝镜见她反应有些大,也怀疑起自己的想法,的确,她们二人不光是出身地还是年纪,都相差太远,可确实是像。
除非……除非邵鹤宁是那人的孩子?
那人不想承认孩子,所以抛弃至望祁镇?
姜汝镜孤疑地打量邵鹤宁,看她身上简朴的衣着,这个性又实在是不像。
她没有对邵鹤宁动手,是因为恨、害怕与忌惮,还带着几分“这人也许往后还有些用处”的判断。
若真与那人有血缘关系,可为人质。
她心下很快做了决定。
“这静心魄该如何处置?”姜汝镜问道。
“我也不知道……待师尊回来,我再问问她吧。”邵鹤宁略有些丧气,这叫个什么事儿,她所需的东西陌生人给送来了,好像被抢了东西,又好像占了别人的便宜。
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似乎是亏了什么、丢了什么样的。
孟问青给了她传讯符,她将事情经过写于传讯符中传给师尊,纠结再三,把姜汝镜所说的作为补充也写了上去。她自己知道不是,但是她也无法详细解释,若孟问青问她家在哪,她总不能说是望祁镇城北的破庙吧?
所幸孟问青并未多问,只是称待她回来后检查一番再看如何处理。
......
入了夜,孟问青还未归,邵鹤宁不禁有些担心,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孟问青去做什么了呢?
她在房里尝试着运功,还是不太通顺,昨夜的药浴功效不大。
不多时,孟思雪来敲门,给她制好的的药,“其实本来说用往日常用的丹药给你治伤,也并非治不好。只是师姐她要求高些,不希望影响到你日后的修炼,她对你是上心。”
邵鹤宁接过,听到这话,有些羞赧,道:“多谢了。”
“要我帮你护法吗?你自己可以吗?”孟思雪本来要离开,想了想又问道,她原先对邵鹤宁的印象是比较独立且省心的,只是不知为何,好像在孟问青眼中她的徒儿就和不知世事的孩童般,什么都要关心着,于是潜移默化的,她没有立刻就走,还是关心着问了句。
邵鹤宁摇摇头,不过泡个澡,她自己是可以的,况且,这事孟问青做还成,她不算排斥,但若是在孟思雪面前入浴,她着实不太好意思。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孟思雪确实也只是问一问,并没有真的要给她护法的想法,得了答复后嘱咐一句便走了。
邵鹤宁去柴房要了热水,她运功不顺,无法用灵力将水烧热,于是在柴房等仆从烧火等了了好一会儿。
还在柴房遇到了苏语桐,那位知事参修。
邵鹤宁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苏语桐先温温柔柔地同她打了招呼,“这几日我们都有些忙,有些地方照顾不周,有什么不便之处记得同我们说呀。”
“怎么会,柳叶大人能让我们留在此处疗伤,已是十分感谢了。”邵鹤宁对她笑笑,表示友好。
谁料苏语桐道,“哪里,是我们有事要拜托孟道长,应当是我们要感谢才对。”
什么事?是孟问青今日出门所做之事?
她为何不和自己说呢?只是说自己要出门,邵鹤宁心中本来多有担忧,现在又有些自责和不满。
脸上不显,邵鹤宁随意换了个话题,问她也是沐浴才要来柴房要热水吗,她见苏语桐修为也是筑基,可能也是不想浪费灵力烧水才来柴房。
只是她们那也没有贴身的侍从照顾吗?怎么还要亲自来。
苏语桐却道不是,她道今日柳叶前往陨星洞府时遇袭,被殊死一搏的许长老重伤,现出血过多,急需热水清洗伤口,她灵力微薄,只好前来动员柴房的人快些。
“那水送去了吗?”难怪邵鹤宁今日前来这柴房,只剩一两个仆从守着,不见其余仆从,怎么说这偌大城主府的柴房不至于只有这一两个仆从,原来是都去了柳叶大人那。
“送去了。”苏语桐语气温和,不急躁,她道:“不必担心,柳叶大人一向身强体壮,有什么危险都是第一个冲上前去、全然不顾性命安危的。”语毕,她顺势坐了下来,一副就要在此地待一整晚的架势。
邵鹤宁感觉这话略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于是只好附和道:“是的是的,柳叶大人一向是心怀大义、勇猛无敌的,我也十分佩服。”
苏语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邵鹤宁见她笑,心里有些发毛,她觉得苏语桐笑得很奇怪,眼睛笑眯眯得看不见瞳仁,嘴角也是上扬的,两边的苹果肌饱满,分明看着挺可爱,但就是怪。
“那许长老竟然还活着?”邵鹤宁问道,看来那次被孟问青重伤后也还是侥幸活了下来,心境似乎被拉回那天,她的心在悬崖边摇摇欲坠,野心与现实煎熬着她,让她差点走火入魔,回忆起来还有些心悸,哪怕是现在,她也不懂那时候自己的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
“现在死了。”苏语桐似乎是想到什么,道:“今日正是由你师尊协助,帮柳叶大人找到那个许长老藏身之处。”
原来孟问青之前救人为先,未将许长老杀了,但是留了符在他身上,方便后续追踪。
既然柳叶将许长老杀了,且重伤回来,那为何孟问青还未归?不知道孟问青身在何处,状况如何,这让她有些焦虑。
“应当是追着线索去了青云城。”苏语桐语气不咸不淡,“那许长老能重伤柳叶大人,全是因为他身边有灵犀宗的人,不然一个丧家之犬,呵。”
“青云城?”邵鹤宁心中被这话激起千层浪,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被抛弃的感觉涌上,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只有她一人前去了吗?”
苏语桐点头。
是了,若孟问青一人,凭借她的修为和唤青宝剑加持,一日内到青云城是完全可以的,她只是因为同行人修为参差不齐才一直随大家同行。
只是她一人就去了青云城,那她们呢?就留在这城主府么?
邵鹤宁心情郁郁。
她的修为太低,不被带上也情有可原,若是跟着一起去了,反倒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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