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小姐，你不生气吗？】系统弱弱地问。
魏莱：你说苏溟啊，这有什么，他要单纯地乐于助人我才慌呢。
【可是，线索怎么办，我们再去问朱茂吗？】
魏莱：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见到他？我是要问，但要人替我问。
魏莱抛出一个接收器，她刚刚在苏溟的钢笔里也装了小东西。
苏溟会帮她问，现在开始，苏溟就是她的第二双眼睛。
魏莱回家的时候，涂格灰给她开了门，一米九的身高倚在门框上，温黄的灯光柔和了他的轮廓。
好人夫啊！
所以小灰有等她回家！
“没有等你，我只是睡得晚。”涂格灰看透她心中所想，没有搭理魏莱的亢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但魏莱见自己依旧保持高冷，也不来过问。
“你认识的人挺多的。”涂格灰淡淡说道。
他只是疑惑。
魏莱抬起双眼，小灰没有看到自己，这样不行。
“小灰，我把这几日全部的行踪都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知道？”涂格灰抬眸，魏莱心一紧，系统在脑子里叫翻了天，“我对你做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系统强调说绝对不可以透露它的存在，如有必要，宿主小姐可以按它提供的标准答案应对。
魏莱详细地说了自己何时何地做了什么事，毫不避讳自己两次把监视器放在苏溟身上。
涂格灰嘴角抽动。
“自作聪明，油嘴滑舌。”
很合她的行事作风，小灰点评得当。也是从这个晚上开始，魏莱每天都要将自己做了什么告诉涂格灰，事无巨细。
但她说得很简洁，涂格灰能判断出魏莱的所思所想，可她做的事情绝不符合她的经历认知。
这些天她一直听着苏溟一行人对朱茂的审问，朱茂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被扒出来，后来发现他也不是完全清白，他常常盗用上城货运公司的车辆给人做走私，那个人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但苏溟认识他。
“徐老师……你也加入研究了么。”
这就非常好查了，调查徐老师的信息在系统权限内，系统说五个小时后出结果。
魏莱今天锻炼往自己背包里塞了二十斤重物，她要跑十公里。
出门前，她朝着睡眼惺忪的涂格灰挥手拜拜。
头顶的阳光温暖，空气清爽。
魏莱像个无心事的少女，穿梭在沦陷区的高楼大厦和居民区，经过各色商店杂货铺。
欢乐雀跃的心情如同一阵风席卷了她的身体，迸发出无限的生机，荒废遗弃的建筑看她就像老年人看孩童，连结网的蛛丝都透出一份沉静和安详。
这个地方，叫“黄昏之地”
每次涂格灰出门，都会带回一些流浪落单的觉醒者，觉醒者们自发组成了一个团体，涂格灰也成为名义上的首领，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接受。
丧尸对觉醒者没有攻击欲，而觉醒者们看到丧尸一般会将其赶开，没有丧尸的骚扰，反而像人类的世外桃源。
黄昏之地成立了多年，总的人数却没什么变化，魏莱问为什么，涂格灰告诉她说，因为觉醒者也会死，觉醒者表面强大，若他们像普通丧尸那样吃人，便会越来越强大，直到超越身体极限，最后爆体身亡。
所以，涂格灰立了规矩，觉醒者不可以咬人。
*
焚尸场。
白芷将火把丢入木制焚烧架里，汹涌的火焰吞食着男人的身体，看着熟悉的皮肤燃烧殆尽，化作一缕白雾，挥散在空气中。
她握住那只焦黑的手，陌生感充斥在她心灵里，她没有爱意，没有遗憾，没有悲伤，她现在的感情很奇怪，像从一个漫长沉闷的午睡中醒来，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已经结束了。”
两个穿黑白工作服的人走过来，他们也是觉醒者，将人体残剩物放入简易的盒子里，上面标着0325，沉默地走开了。
魏莱面前是一座山头，土坟包一个接着一个，旁边挂着个收尸工写的木牌子“接人类丧尸觉醒者遗体火化工作有意联系：XX—XXXX，今日已烧0287，0325，剩余名额：两个。”
0325是指白芷的丈夫吗？
白芷转身，发现魏莱等候已久。
“东西都搬过来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白芷摇摇头，她现在的居所是涂格灰安排的，之前的觉醒者留下的生活物资足够她使用。
她们一路闲聊，十几分钟后到了地方，白芷给她倒了一杯茶。
大厅里摆放着数张手术台，各类医用仪器，还有成箱的药品和耗材。
“这是要开医院吗？”
“嗯，我之前在上城医院当牙科医生，涂先生和我说，之前的医生意外去世了，没找到人代替，他问我愿不愿意留下。”白芷整理着医用书籍，这是她第一天当觉醒者， “说实话，我还不太习惯。”
白芷握住魏莱的手，摸到许多茧子和细碎的伤口，它们已经愈合了。
看着白芷的手丰润细腻，魏莱有点想抽回去，相形见绌嘛，哈哈。
“你真厉害。”
“啊？”突然赞美什么的，魏莱会害羞的。
“我看到你扫荡丧尸的样子，真的很厉害，你的伤口看起来很酷，”白芷笑道，“如果以后怕疼了或者受伤了，就来找我，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健康的。”
魏莱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拿起抱枕在沙发边缘缩成一个团子，白芷摸了摸她的头发，给魏莱按起穴位。
“嗷！！！痛痛痛痛！”
“白芷姐姐，求放过！！”
“嗷！”
救命……魏莱灵魂将要出窍，白芷拿着针过来，炙烤消毒，可以了老天奶，她直接飞升！
天灵盖嗡嗡的，一阵死去活来后，魏莱已经脱胎换骨，软声道：
“觉醒者的康复能力不是很厉害吗？”
她印象中，小灰受伤很快就愈合了，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听说主城已经研发出了药剂，可以退化觉醒者的身体机能，有备无患嘛。”
“那怎么不直接退化丧尸—”魏莱灵机一动，连忙问道，“谁研究的？”
“赤火组一把手，宁理理。”
*
高跟鞋踏着地板，她的步伐干净利落，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女性，赤火组的一级核心研究员，宁理理女士从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参加会议，过路的男女官员无不驻足弯腰。
究竟是什么事情惊动了这位大人？
袁凯在位置上坐立不安，宁理理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脸色通红，而对方却没有浪费一个眼神在他身上。
“宁女士，金教授他怎么说。”
………
高官要员和世家贵族的掌门人先后入场坐毕，苏溟也混在其中。
宁理理走到台前，道：“各位女士先生，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身后的巨幕忽地亮起。
许莫不着寸缕躺在实验舱内，浑身浸泡着生物药剂，旁边显示着他的身体数据与普通觉醒者的数据对比。
“我们已成功研制出人工丧尸！”
“人工丧尸将不再有自我意识，我们的系统将替代他们的大脑活动，利用觉醒者的特性操控普通丧尸的行动，它们将成为主城区新的护城河。”
“人类终于可以从丧尸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并将利用它们迈入新的文明。”
“在此，我宣布，人工丧尸将大批量产！”
“为了阻止不坏好意的破坏者和叛徒干扰行动，我们决定即日起对尚有意识的觉醒者实行灭绝计划，代号：红日行动。”
苏溟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狂热，他一下一下敲着钢笔，许莫的参数是在人类辛强的研究上调整的。
辛强的各项参数是优于许莫的，本来是绝佳的实验材料。
辛强说他不想伤害其它觉醒者，所以逃走了。至于他是怎么发现的，或许是误打误撞帮袁凯送了材料吧。
然后死掉了。
科学院的决定有邬家人背书，他们振奋的声音穿透主城每一个设备，融化在尘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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