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
林文斯浑身都在颤抖,他找了一个桌子躲起来,手指颤抖地拨打电话,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要,不要……救救我……”
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神色就越恐惧。
另一边。
被关在家里反省的白时川翻墙跑到了金珉家里,两人窝在地下室的酒吧里喝酒,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硕大的电视屏幕上还放着歌,白时川被灯光晃着眼,又被玻璃桌上的手机吵得直皱眉。
“吵死……谁啊!”
他踢了一脚金珉,“你电话!”
金珉啊了声,朦胧地睁开眼,喉咙里满是酒味,抚着额头从沙发上起来,一脸颓废样,头发乱糟糟的。
倦怠地按下绿色接听键,他等着对方开口。
“时川,你来救救我,带我——”
话音戛然而止。
金珉看了眼手机,踢回去,“妈的,是你的手机。”
白时川背过身,还想睡觉,随意搭话:“谁啊?”
“林文斯,叫你救他。”
手机上接收到一个坐标,金珉点开,神情古怪,“他不是在自己家吗?”
“又耍小手段。”
白时川还想睡觉,脑子里自动浮现林文斯的脸和脚,他顿住片刻,从沙发上起来,叫金珉把手机给他。
“我叫人接他过来。”
“顺便买套。”金珉喝了口水漱漱,“我这里没小的。”
“看不起谁呢?”白时川翻了个白眼,“掏出来比比。”
金珉恶寒地抖了抖,“谁他妈给你比,小比崽子,要不是你把人给放跑了,我早就带人出去玩了。”
“哟,你被关可跟我没关系,难道不是你的好大哥告状,连累我的银行卡被冻结?”
“找死——”
“去你妈的!”
沙发瞬间被撞得歪斜,茶几上的烟灰缸“哐”一声掉在地上,灰烬散了一地,呛得人直皱眉。
一旁的酒瓶被碰翻,酒液顺着地毯晕开一圈深色痕迹,刺鼻的酒味立刻弥漫开来。
金珉一手掐住白时川的后脖颈,力气大得要把人按进沙发里,“人是从你手上跑的,白时川,你是真的废物。”
白时川被勒得脸涨红,反手死死抓住金珉的手腕,指节发白,咬牙骂道:“放开!”
他抬膝猛地顶过去,趁金珉吃痛松了点力道,一把推开人,自己也跟着跌到地毯上,胸口剧烈起伏。
金珉低头看着衣襟被扯得皱巴巴,笑得狠,“一个破保镖就把人从你手上抢走了,那天我就不该给你!”
白时川撑着地,手肘擦到了玻璃渣,火辣辣地疼,嘴角更是被磕出血丝,却偏偏冷笑:“没我,你能睡到林奚?”
话音一落,金珉又扑过来,两人翻滚在地。
打得地上狼藉一片,呼吸声和低骂声此起彼伏。
最后,白时川被死死压住,手腕被金珉卡着,动弹不得。
他气喘吁吁,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却仍旧不服,瞪着金珉。
金珉盯着他几秒,忽然咧开嘴,笑起来:“我记得过几天你有场公众演出,缺助理吗?白大钢琴家。”
白时川甩开头,喘着粗气,“起开!”
听到声响的仆从扶着墙壁站在旋转楼梯一角,只见到酒瓶烟灰散落一地,两个少爷都挂了彩,但又乐呵呵凑起来聊天。
仆从抿紧唇,提着裙摆慢慢走过来,默默收拾。
火苗重新点燃炊烟。
说完话,金珉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红色的抱枕就在他的腰侧,他把夹着烟的手拖在上面,仰头,不断旋转的彩灯在他俊美的脸上闪烁。
看上去,竟然有点忧郁。
白时川目光淡淡地扫过打扫卫生的女仆,轻轻勾了勾指尖,刚要张嘴,就听见金珉说等等。
他不解地看过去,金珉在烟雾后的眉眼很模糊,看不清神情。
“我大哥会回来的。”
“好久不见子青哥,我还怪想他的。”
“不怕你妈知道?”
白时川被哽了下。
“少爷,还需要酒吗?”女仆走到金珉的身边,低头恭敬地询问。
“不用,一会有个客人,直接带来见我。另外,收拾出一间客房。”
“是,少爷。”
“喂!”白时川不满意地开口:“我今晚要回去的。”
“知道。”金珉摆摆手,“给你办事腾个地方。”
说完,金珉把烟熄掉,起身要去洗把脸。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白时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为什么?”
金珉鼻音嗯了声。
“你说过你对林文斯很感兴趣。”白时川对人出手的大部分原因都在金珉的身上,眼下被推着办事,心里怪怪的,他了解金珉,不是个谦让的主儿。
“因为林奚?我是觉得他比不上文斯,性格倔,又烂,说话难听,情商低。你总不会因为他的珠宝对他感兴趣吧,你可不是小女生。”
金珉站在台阶上,一只脚已经踏上去,错位的影子打在迷乱的地板上,像陷入黑暗一角,他微微偏过头,轻哂一声。
他现在就是对林奚感兴趣。
白时川陷在软乎乎的沙发里,凝视着金珉的身影一步步随着台阶越来越高,直至消失。
他有点烦。
“金子君,你脑子被砸坏了吧。”
好不容易坐上车的林文斯,不安地看向车后,轮椅上的金发美少年正跟林母林父说着话,忽然,眼神转了过来。
绿色的猫眼瞳冰如寒潭中的青苔。
林文斯立马错开视线。
“开快点!”他狠狠踢向司机的位置,“别耽误我时间。”
“是是是,林先生,我尽快。”
宣泄完脾气,他捂着自己被掐红的手腕,指骨上还隐隐残留着握手时被掐的痛苦。
那个变态!比白时川还要变态的变态!
林文斯今天打扮得美美的,握手时被人捏得骨头都要断掉了。
他失控尖叫,晶莹剔透的小泪珠挂在卷翘的睫毛上。
罪魁祸首一脸冷漠又嫌弃地看着他,林母也用非常不悦的目光看他,责备他为什么在重要的宾客面前失礼。
林文斯捂着手,想解释,又有苦难言——林家不复从前,这个远房亲戚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餐桌上,金发美少年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注资可以,但要联姻。
林文斯手里的筷子险些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开什么玩笑!这个半瘫男哪里配得上他!
四周传来附和的笑声与惊讶的低语。
林文斯背脊一寸寸发凉,指尖蜷紧到泛白,他着急地去看林母,却发现母亲正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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