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和珠宝,林奚说到做到,一样也没要,他自己在家里找以前购置的礼服,在网上找教程,或者问家里的阿姨,自己修修补补到深夜。
今晚的酒会上傅序临喝多了点,进屋的时候浑身酒气,瞅见坐在不伤眼台灯下的林奚摆弄针线活,眼眸微压,“奚奚。”
他极轻极轻地叫了一声。
傅序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清了他正在把一枚装订好的曼珠沙华,花瓣用银线和碎红钻左右两边对称地编织。林奚用白色的细线慢慢从碎钻拼接的细缝中穿过固定。
孔实在太小,他要很认真地睁大眼睛才能看清。
傅序临帮他搭把手,托起西服内衬,声音低哑,“为什么不去?”
林奚顿了顿,不知道他问的是高定还是今夜的酒会,冷淡地说不想,却没有拒绝傅序临的帮忙。
细微的反应被离得很近的傅序临尽收眼底,他闭了会吐息,又慢悠悠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在内衬打个结就算完工,林奚把衣服和针线收拾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换作平常,傅序临早该洗完出来了。
林奚想起他进门时满身的酒气,眉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推开门。
暖黄色的光映照下,傅序临并没有在淋浴,水还开着,哗啦啦地冲进下水口。
他脱了上衣,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空落落地望着头顶的浴霸。
潮湿的热气蒸腾,衬得他背脊的线条格外清晰,却也透着一股无力感。
林奚站在门口,喉咙动了动。
“别浪费水,水费多贵。”
转而又蹲下身,拧开浴缸的阀门,让温热的水缓缓蓄满。手指在墙壁上的壁龛里摸索出一个小巧的泡澡球,丢进水里。
白色的雾气升腾,带着隐约的清香,在空气里慢慢扩散开。
他抬眼看过去,傅序临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林奚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你要洗澡的吗?”
傅序临反应慢了半拍,扶着椅子把手走过去,哑声道:“头有点晕。”
说完,他顺势把重量交给林奚:“站不稳。”
林奚被他压得呼吸发紧,嘴上骂着麻烦,手却没松开。
“谁叫你喝酒!”
傅序临埋在他颈侧,气息滚烫。
“奚奚……”
舌尖沿着颈侧缓缓划过,湿热的触感惹得林奚肩膀一颤。
脖子被咬住了,埋在薄薄皮肤下的血管被尖锐的牙齿钳制,吸吮的力度不大,眩晕和酥麻的快//感似一阵电流从脚跟涌向大脑。
厚厚的茧子擦过他的后腰,林奚忍不住腿软倒下去。
“哈……”
“好久没做了。”傅序临径直踏进浴缸里,在林奚的惊呼声中坐了下去。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两人的身体,青蓝色的水波纹被搅起细细碎碎的白色泡沫。
林奚整个人都被浸在水汽里,指尖抵在傅序临的手腕上想推开,可身体却诚实地战栗着。
皮肤被热水与男人掌心同时熨烫,快意一**冲击神经,让他呼吸乱成一团。
“放开我……”
傅序临低头吻他,唇舌追逐着他不稳的呼吸。
他唇瓣被啃咬得微微泛红,呼吸急促,否认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我才不要和你做……你这个绑架犯!!”
“嗯,我是坏蛋,谁都会犯错,你要包容我。”傅序临忍了好多天了,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但碰到林奚后,精力强得旺盛可怕。
“再张开点。”
“唔——滚,你滚啊!!!”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傅序临的脸上。
傅序临脸上火辣辣地疼,眼底的阴影与灼热一同翻涌。
他死死盯着林奚,指尖收紧,将他的手压在冰冷的浴缸边缘,湿滑的丝带被拉扯出一道刺眼的红痕。
“打得好。”傅序临低笑一声。
他俯身吻住林奚的唇,强硬到近乎掠夺。
林奚挣扎,脚踢在水里,掀起大片水花。
“脸好红……”傅序临弯了下唇角。
“舒服吗?我特意请教了老师,这次不会疼了。”
林奚被他牢牢困住,抵抗声混进热水声里,模糊不清。
水浪一次次撞上浴缸壁,溅出细碎的水珠,溢过边缘,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深夜2点,浴室的门被推开。
卧室里落地灯孤零零散发出的柔光,昏黄得像是隔着雾。
他把林奚揽进怀里。手指在他的侧腰上找了个位置放下。
林奚用力往床边那侧爬,傅序临一把又拉回被窝中央。
“睡觉,宝贝。”傅序临低声哄着,酒劲和困意把声音拉得软塌。
林奚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侧躺着,咬着手腕,泪沿着红肿的眼角滑下。
窗外的泛白夜空中星光寂寥,树云暗影中透出微光。
他想起从前,亲昵留下的余温让他眷念,可现在,那种感觉再也没有了。
他望着窗,想象着高处的风,想象着一跃而下时会有怎样的寂静。
念头冷得像冰碴子,令他久久无法闭眼。
*
嚣张跋扈的二人组重出江湖,哥们为了庆祝,特意包了市中心最大会所的顶层,组了场天菜局。
倒立的高脚杯叠在三杯小酒杯上,从顶端倒下酒液,火苗一点,璀璨似银河的星光瞬间在众人面前燃烧。
骰子在玻璃桌面上滚动,清脆的碰撞声混杂在音乐与笑声里。这群家伙兴致正浓,玩的是大富翁,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
“落到这格子,得脱。”有人嚷嚷着,语气兴奋。
女人红着脸笑骂着把外套一件件甩开,留到最后只剩下紧身的内衣。
又一轮,骰子落下。一个女人捂着脸,害羞:“最后的啦!”
场面立刻有人起哄:“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见过。”
“那就罚她跪着绕桌子爬一圈,算是放她一马!”
筹码散落一地,嬉笑声里,女人真的跪下身,顺着桌脚慢慢爬过,发丝垂落,背影婀娜。
金珉坐在红色软皮沙发上,酒杯换了几次,手指却始终没把它举到唇边。昏暗的灯光照着那一幕,照进他眼里,却什么都点不亮。
以往对这种戏码他最玩得起劲,起哄总少不了他,如今眼前的躯体摇曳,香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扑鼻,他却怀念起那股清冷的味道。
热闹里,他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凑不进去。
“金少,玩两圈?”组局的男人提着瓶轩尼诗李察倒点在金珉的酒杯里,指了指在爬的女人,笑道:“前不久你点名的小网红,我给你找来了。”
看出他兴致阑珊,男人又问:“不喜欢了?我特意给你叫了几个新妹妹。”
金珉抬高杯口,男人立马把酒瓶提走,俯耳听。
“太小了,给我找点老的。”
男人挑眉,“熟女?”
“五六十,贵妇款。”
坐在对边的白时川的兴致也一般般。
喝酒、飙车、打牌似乎没从前有趣儿了。
他无聊地扇了怀里人一巴掌,叫他张嘴,人立马张开。
玫红灯光下感官生暧昧,他好不容易有了点吻的念头,眼皮微抬瞅见金珉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冷了下去。
想起那天在咖啡馆,他闻到车内的淡淡的咖啡香就醒了,伸手去拿中控台上的面包时往外随意扫过。
窗边,金珉笑得灿烂阳光。
就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由衷的,发自内心的开心。这种真诚的开心,对于在名利场中浸泡长大的他们,稀缺得可怜。
只要尝到一点,没人愿意松手。
林奚不就一张脸长得不错,白了点,软了点,脚趾精致小巧了点。
白时川是真想不通,红颜易老,人生苦短,他要爱,也只爱最年轻貌美的那一枝。
“白少?”男人等了半天,打算主动往前时,被白时川用两根手指按住唇中央。
白时川左看右看,发觉会所的头牌确实比不上林奚。
“下去吧。”
白时川把金珉手里的酒杯拿走,扯了一把他的衣领,叫他看自己,“子君,国际邮轮的不记名票我给你搞定,我的提议呢?”
“着什么急。”金珉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最近这段时间,只要白时川提起林奚,他就不耐烦,“林奚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小猫小狗。”
抱怨完,他还不忘记警告:“我们说好了,我来下手,你别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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