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恭喜各位旅行者存活至第4天,现存人数13人】
【叮咚——任务结束倒计时2天12小时45分,请各位旅行者加油,努力存活下去!】
噗!”两根树枝一前一后扎穿纸人,然后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地一挑,整个纸人便被撕成了碎片。
江旭淡定收回树枝,目光扫过一旁重新退回黑暗中的厉鬼道:“敢上前打了,厉害。”
陈琦翼柱着树枝颤抖着,闻言不由想起了昨夜江旭的“训胆游戏”打了个寒颤苦笑:“那,那是。”
“那继续走吧,铜钱指示就在前面了。”江旭看了眼铜钱耳坠上正指西边的穗,“小心,别临阵腿软。”
陈琦翼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树枝:“嗯。”
说着他们二人缓步朝前走着,四周杂草越发茂盛。
江旭四下打量着,心中莫名感到熟悉,下一刻视眼开阔,阳光一瞬间将二人笼罩。
江旭闭了闭眼,再睁开入眼便是一片熟悉的花海:“……是这?”
他看向手中的耳坠,穗子自然下垂,明显是到了目的地,功力失效了。
“哇,好漂亮。“陈琦翼惊叹道,”这里会有鬼?不会吧,太阳底下怎么会有鬼啊?”
江旭将穗子放回兜里说:“那不一定,不是说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吗?小心为妙的好。”
“……你好像说反了。”陈琦翼说,“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对不起!我错了!”
江旭微笑着看着飞快退开的陈琦翼温柔道:“呵呵,知道的话,那就快点动起来寻找任务线索吧,毕竟,你可是超级幸运的呢。”
“……”陈琦翼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你。”江旭面带微笑,“你一个人。”
陈琦翼很想反驳,但看着江旭脸上的死亡微笑……他不敢。
他整个人颓废下来,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去搜找线索去了。
江旭看着在花海中东翻翻,西找找的陈琦翼心中疑惑更甚,少了,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江旭看着寂静的花野,猛得反应过来喊道:“蝴蝶!这里少了蝴蝶!”
“啊?”陈琦翼转身看向他,还未开口,密密麻麻的蝴蝶破土而出,浓烈的香味在空气中炸开!
【叮咚——恭喜旅行者江旭,陈琦翼触发阵点(西)——蝶骨。】
歌声在花野之上响起,强风将花瓣卷到高空。飘荡着形成了个旋涡,蝴蝶纷飞。
江旭看着旋涡中间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默默将耳坠缠到了手上。
江旭稍稍活动了下自己的手,然后飞快地冲了上去。
同时歌声一止,满天花瓣炸开,半张脸都腐烂干净的白衣女鬼嘶吼着向陈琦翼冲去。
“我艹!”陈琦翼看着冲向自己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嘴角一抽,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就在他心住绝望之际,江旭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让人往后一扯,然后抬脚狠狠踹在了女鬼的肚子上。
“跑去躲好!”江旭松开陈琦翼,再次向女鬼冲去。
“薄情郎,我找得你好苦。”白衣女鬼空灵的声音响起,在江旭即将打倒她时,鬼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四下再次恢复平静,蝴蝶飞舞。
江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铜钱上金光攒动。
“薄情郎啊,你是来赎罪的吗?”掺杂着杀意的阴风从背后吹来,江旭飞快转身打去,却依旧什么都没碰到。
“薄情郎啊,你可找到更好的蝶骨了?”阴冷地手攀上了江旭的肩膀,白衣女鬼一半白骨一半狰狞的脸缓缓贴近江旭。
她看着想要冲过来的陈琦翼,声音轻柔,“儿啊,你看好了,娘就杀了这畜/生。”
陈琦翼被她看得钉在原地,双腿震颤着看向了江旭。
“儿啊,娘——”缠着铜钱的拳头狠厉地砸在女鬼脸上,金光流动,硬生生把女鬼暴露出来的白骨砸碎。
“啊!啊!啊!”
江旭甩了甩手,冷静地看着惨叫不止的女鬼,然后又一拳砸在了她肚子上。
尖叫声戛然而止,江旭取下耳坠:“清醒了吗?”
女鬼再次凝结,原本狰狞的面庞柔和下来,惧怕地飘在江旭面前:“清,清醒了。”
“好,几个问题,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成为阵眼,多久之前的事?有没有想要我帮你做的?”江旭看着她,“我要你毫无欺瞒地全部告诉我。”
“……”女鬼看着他问,“你是山神派来的吗?”
江旭挑眉,他看着面前的鬼,点了点头。
见状,女鬼明显松了口气,残缺的脸上那一丝畏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如实交代道:“我名卿若,浩阳人士,六十年前嫁与祁雨郡一钟姓富商,头一年,他待我很好,我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唤忠朝。日子和美。”
“可生下我儿后,他便暴露出了本性。“卿若仅剩的半张脸再次变得狰狞,“殴打,辱骂,我受不住,没人可以受住,但我还有忠朝。”
“所以你忍下了?”陈琦翼蹲在江旭脚边,闭眼问。
“是,但没忍住。”卿若说,“忠朝见过他打我,他去推他爹,然后差点被那畜/生打了个半死!他不是人,就是个畜/生!我要他付出代价!”
“可你明显没有反抗成功,发生了什么?”江旭问。
“我向周围的人求助、向娘家求助,可他们,——”卿若说着,她好像又看到那些人的脸,听到那些人说这些话的语气,无论她死了多久都无法忘记。
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同情她。
因为道理,是站在男人那边的。
卿若的声音很轻,她飘在那宛若那些蝴蝶,脆弱地紧:“我依旧记得,他们说:‘这肯定是你的错,若你是个合格妻子,他又怎么会打你呢?’‘打打又不会死,女人啊,就是娇情。’,‘钟兄啊,早劝你别聚读书论道的,喏,惹事了吧。’”
“他们口中,男人无错,错得都是我。”卿若眼眶里流下血泪说,“后来,他很少再打我,可只要一打,就是想我命的程度。”
“五十六年前,山妖在郡内设一大宴,他回来后便百般疼我,一时间,我以为他被山神感化,改过自新,直至七月初七,他带我来了这片花海。”
——————
“阿若,你看。”男人松开蒙住女人眼睛的手,双手抬在她肩上,“漂亮吗?”
卿若看着眼前的花海,露出欣喜的表情:“好漂亮,你怎么发现这的?”
“这是我为你而种的。”男人说,“阿若,往年是我的错,让你受了众多委屈,是我对不起你。”
“阿若。”男人从后抱住卿若,面上是懊悔,痛苦与深情所交织成的狰狞,“原谅我吧,为了忠朝,阿若,你就当为了忠朝,原谅我吧。”
“……”卿若眼中流下热泪,她没有挣扎任凭他抱着自己,“好。”
男人大力将她扳转过身,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什么?阿若,你再说一遍,什么?”
卿若看着他眼中的热烈疯狂,心下一惊,却没有多想,她看着男人说:“我原谅你,但日后——”
她忽地被男人甩开,踉跄着摔在了地上,惊落了一地花瓣。
“哈哈哈!神使!神使!”男人狂笑着,朝神山大吼道,“你出来!哈哈哈!她原谅我了!神使!你出来!”
随着他的呼喊,身着白罗裙的归藤缓缓从树林中走出,她看了眼不可置信的卿若说:“钟老板还忘了某样东西。”
“蝴蝶骨是吗?是不是给了你这个,我便能长生了?!”男人恳切地看着归藤,只手按在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
归藤悲悯地看向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卿若说:“是的,我有了蝴蝶骨,你便能长生了。”
“好!好!你等着!”男人狞笑着转过身,他冲上前一把抓住想逃跑的卿若,在对方满含泪水乞求的目光下,兴奋道,“阿若,我的好阿若,你为我生了儿子,我感激你,但阿若,长生呐!那可是长生!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你畜生!”卿若挣扎着,绝望地怒骂着,“你就是个畜生!”
“啊啊啊啊!”匕首没入腹中,在卿若痛苦的哀嚎中,男人脸上的兴奋越发狂热,匕首被拔出,又捅了进去。
“啊啊啊啊!!!”
男人陶醉地听着卿若的惨叫,伸手将人翻了过去,匕首划破皮肤,鲜血沾了他满手。
男人笑着,眼中是病态的兴奋。
许久,卿若的惨叫声渐息,他慢慢起身,手中拎着两扇蝴蝶骨,笑道:“我可以长生了吧?”
“她是你的妻子。”归藤目光落在飘荡在他身后的卿若,“你不后悔?”
“为何会后悔,她不过死了,我失去的可是长生啊。”男人又上前一步,将蝴蝶骨往前一递,“我可以长生了吧?”
“呵。”归藤接过那副骨头,说,“可以,你可以多活一年。”
“什么?!当日你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不是这样说的?”归藤恶劣地笑了起来,“可又能怎么样,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男人粗喘着,不耐烦地揉了揉酸痛的左肩。
‘如果你想活,每年今日,在这花海中再剥一副蝴蝶骨,每剥一副,多活一年,年轻一分。”归藤勾勾手,插在卿若尸体上的匕首飞回,她晃了晃那匕首,“同意吗?”
男人看着那沾满血的匕首,一把夺过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卿若想要跟上去,可一动却发现自己被一道屏障挡住,她看向归藤。
只见女人把玩着手中的骨头,看着她笑:“你想出去?你有怨?哈哈哈,别这么看我,关我什么事?要我帮帮你?哈哈哈,我又不是什么神使,我是妖啊,怎么可能会同情你?”
“这日后,你便是这的阵眼,别怕,会有很多人来陪你的。”归藤手中的蝶骨燃烧,在火焰中化成一把白色骨伞,“别怕。”
卿若看着那把伞,泪水涌出,她感到自己被一座无形的牢笼罩住,将永不得自由。
她被困在这,见到一个一个的少惨死在花海中,花瓣零落盖在她们身上。
春去秋来,尸骨化做哀土,灵魂被妖人吸收,而恶人永存。
“你若要毁阵,可以,但我要你去山下杀了那男人!”卿若恶狠狠道,“他既追求长生,我便偏不让他如愿,你杀了他,提着他的头来见我,我便帮你毁了这个阵点。”
江旭看着她,一把拉起听得泪流满面的陈琦翼问:“你只要他死?”
“对,我只要他死。”卿若飘到江旭面前,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到镇上后,它会帮你找到他,杀了他,带回来。”
江旭点了点头,直接拽着陈琦翼向山下走去。
一个时辰后——
江旭二人站在钟宅门口,看着家丁众多的大院,一时没了动作。
“……队长,打得进去吗?”陈琦翼问。
江旭瞟了一眼他,想说当初比这个阵仗还大的他都见过,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冲上前。
“喂!你要干——”话未说完,江旭已掐住说话的那位家丁的脖子一扭,只听咔的一声,人就没了声息。
“!来人!”一名家丁大吼一声,紧接着他也被江旭一脚踹翻。
江旭踩在他脖子上,用力一跺,家丁就喷出一口鲜血,死了。
众多家丁从宅内涌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
江旭捡起地上的刀,目光冰冷地看着众人,然后率先冲了上去。
躲在石狮子后的陈琦翼:“……”妈妈,我怕!
半个小时后,江旭面不改色地抹掉脸上的血迹,踩着满地的鲜血向内走去。
“砰——”他一脚踹开木门,看着左拥右抱的男人开门见山:“你还记得卿若吗?”
男人看到江旭手上滴着血的刀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位贵人,你——
“我问你,还记得卿若吗?”江旭提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你还记得她吗?”
浓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男人颤抖着飞速回忆,半响才哆哆嗦嗦道:“我,我不认识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旭没有说话,刀又压进了一点。
“扑通!”男人被吓得猛得跪到地上,伸手想抓江旭的衣摆,痛哭流涕道:“我真不认识啊!您饶了我吧!求您了!求您了!”
“……”江旭藐着狼狈不堪的男人说,“六十年前,一个姑娘嫁给了你,五十六年前的那片花海,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海,花海,五十六——”男人猛得抬头,他先是不敢相信的摇头,然后便是恐惧地不断向后退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她?!”
“看来你想起来了。”江旭说,“我是替她来报仇的。”
“不,不行!”男人双眼猩红地看着那把刀,边翻身爬走边吼道,“你不能这样!啊!”
刀刃砍在他的背上,男人惨叫了声,他翻过身,用手撑着向后退着,疯狂摇头:“你不能杀我!我可以给你钱,可以——啊!”
腿上又被砍了一刀,男人剧烈呼吸着,他看着逐渐走近的江旭,大声嚷嚷着:“你不能杀我!神使说了我可以长生的!神使说了!对,神使说过!”
他抬起头狂笑道:“哈哈哈哈!你杀不死我的!我会长生哈哈哈哈!”
江旭看着他,举起手中的刀,笑道:“是,她说过,但她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哈哈——你说什么?!”男人笑声一止,因为大过大声,声音都有些裂了,“你骗人!你骗人!”
“是吗?”江旭歪了歪头,手中的刀斜砍了下去。
“啊啊啊啊!”尖锐的惨叫响起,男人一半的脖子都被砍断了,刀卡在肉里。
江旭看着因未砍到致命处而苟延残喘的男人,问:“你还认为自己死不掉吗?”
下一刻,惨叫声戛然而止,一颗面目狰狞的头掉在血泊里,他嘴巴张得很大,目中满是恐惧。
江旭抓着他的头发将头提起,走出门时正好遇到陈琦翼扶着一位老人向正堂走来。
“队长。”陈琦翼看到他喊道,“事成了?”
“成了。”江旭举了举手里的头,目光落在那老人身上,“他是谁?”
陈琦翼忍下反胃的感觉道:“他是忠朝。”
——————————
夜晚,花海上萤火虫飞舞,卿若飘在花海上,听到脚步声回头时刚好看到江旭举在手上的人头。
江旭看着她说:“我杀了他,这是他的人头。”
卿若飘到他面前,指尖颤抖着触上了那颗人头。
许久,她猛得捏起那颗人头。
大笑着转过身,眸中有血泪盈起:“哈哈哈哈哈……你死了,哈哈哈,你终于死了。”
卿若转身,看向江旭:“谢谢,该我兑现承诺了。”
她说着,一把白骨伞出现在她手里,她看着那把伞,声音哽咽:“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我儿忠朝。”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卿若抬头看向江旭,只见红色衣摆摇曳、青年立于花海之中说:“你是很伟大的母亲,你为了他选择了反抗,也为他选择了坚持,你从未对不起他,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错误不分性别,你不应该因为别人的言论而把错误归结于自己身上。”江旭认真道,“错误并不会因为你是女人便归结到你身上,也不会因错误者是男人便得到豁免,你应该再坚持坚持,总有人能看的。”
“……”卿若看着他,双手使劲一扭伞柄,道,“若当初您也在就好了。”
她脸上的血肉疯长。
突然,一个苍老的喊声从树林中传来“娘——!!!”
卿若一怔,猛得看向从树林中走出的白发老人,血泪流出,滴落在白骨伞柄之上
“娘——!!!”忠朝泪流满面,他看着花海上空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喊道。
血染白骨,离别无声,重逢却如此震聋发溃。
忠朝又上前了一步,他看着母亲哽咽道:“舅舅来接过您的,他从未认为那是您的错,娘,我好想您。”
白骨伞开始破碎,满地花瓣飘起。
卿若终于变回了活着时的样子,她流着泪,在此刻终于全部释怀。
“儿啊,娘也想你。”
忠朝苍老的脸上满是泪水,他看着消散的娘亲,思绪又回到了过去,星空之下,娘亲抱着年幼的他,安静而宁和。
【叮咚*——恭喜旅行者破坏阵点4个,解锁线索:蝶骨,成神计划,阵点已全部破坏!请旅行者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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