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恭明喜欢何月亮,他不能娶她。才子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时,祝惊秋觉得自己脑袋的血管剧烈跳动一瞬,多么奇怪的走向,前言不搭后语。
他对她的喜欢不明显,是对一个物品的占有,当他发现何月亮和慕临沂在一起时那种天然的开心和满足便又让他的愤怒达到顶峰,而烈阳下的稻草迟早会燃烧殆尽的,就想这样,唰的全烧完了,而何月亮对他的客气和疏离,都是引爆炸弹的那股火,所以他要利用慕临沂杀了何月亮的家人,但是又不让她死,看着痛苦,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空洞的快感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舒畅。
这位大小姐唐凤鸣早知道自己弟弟的缺陷,却万般纵容。
新婚妻子苏钿蓉早就看到了他杀人的过程,为了安稳骗人的幸福,没有接发。
慕临沂为了唐恭明一个虚无的承诺,甘为尖刀,杀了救自己与水火的恩人。
何家收留叛党余孽,不管是不是故旧,都是将人的心放在火上烤。
那些人云亦云的看客,难道没有有错?
义愤之气,祝惊秋也不懂他为何这般,便将打听到的全部带给三人。
赵律平点着桌子,合理看着这个说法猜测下去,“他的猜测兴许是对的,唐恭明并不喜欢何月亮,他只是要满足自己,放纵自己的**,嫉妒能够得到何月亮的慕临沂。”
祝惊秋觉得又绕又奇怪,“何以见得?”
赵律平轻咳嗽一声,“喜欢不是这样的,一个不顺心便要摧毁,这是控制。”
贺恽接话道:“那他就是在模仿慕临沂。”
“他可是唐门大公子,模仿一个别人口中的叛党余孽?”一旁站着偷听的老木觉得很荒唐,觉得这群人就是傻的,偏都偏到山弯弯去了。
“兴许他并不喜欢唐门大公子的身份,他若真的对慕临沂那样可以直面自己恶毒**的人感兴趣,那当他迈不出去那一步时,嫉妒就产生了,他不愿意杀人却让慕临沂杀人,一可以摧毁他,二可以控制他。”
祝惊秋无奈的敲动桌角,“为什么他一定对慕容沂有特殊情感?”话绕来绕去反倒是把注意点绕在了唐恭明的个人性格和感情问题上了。
关注嫉妒模仿不是为了趋同而是为了区分。以一种南辕北辙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独特性。
“不行,我们还是得去拜访一下唐家!”祝惊秋站起来,拖开凳子,便打算继续去一次唐家,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唐恭明的新婚妻子,她总觉得不对劲,只是说不出来。
赵律平咳嗽两声,祝惊秋不解他为何不动,“你先坐,这唐家与青云宗有过过节,你去拜访,他一定是不会见人的。”
“什么过节?”正要开口,络腮胡敲着铁链,发出巨大的声音,随着口哨声还有他略带兴奋的嘲弄声音,“各位仙者们,别说闲话了,这凶手找到了!”
一行人到前堂之时,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
害了何家的人不是别人,不过是她家中的一个老仆人。
说起来还是自己子女缘分浅薄四十多才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被何家少爷哄骗指示去车轮下捡起球,他才弯腰,少爷抽了马屁股,受惊的马车将稚嫩孩子碾压致死。
何家人无所谓扔出一包银两,就买了他孩子的命。
后来的他一直潜伏在养马场,找到机会,想要碾死少爷。
却发现他们家中居然收养了一个犯人。
上天给的机会,他将此事大肆说了出去,并借此一把火烧死了何家所有人。
就是这么一个过程,简单随意结案,明日就把老头杀了,平息民怒。
“不知他一个年迈的老者是如何先杀人后烧屋的?难道何家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反抗吗?”
络腮胡冷笑两声,随即拿出一个瓶子,“很简单,下药迷晕,杀人,报仇。”
傅玉看过尸体,一刀毙命,并无中毒迹象,“你…”
傅玉才动半步,他就高喊道:“行了,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不就成了,如今众人恐慌,难道还要一直纠结着这点小事,而让人心惶惶不成。”络腮胡推开还要拦人的老木,他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修士了,仗着自以为是,在那推来推去,到头来还不是要自己破案,有什么用!
这个浮于表面的答案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这样名门正派的唐家大少爷就不会有污点,整个家族依然是名头响当当的善人,而唐家不改变,那么一切都不会变化,维持原来的表面的平静,便是最好的结局。
祝惊秋一行人一下子又变成了面部可憎,目的不纯的外乡人,此时想要为何月亮在一次查找答案的机会少之又少,唐家拒不见客,衙差匆忙结案,想说点意见也无人听讲。
而想要去见一见那老者,询问是否真的有仇害人,连面都没有见到。
四处碰壁,简直就是一鼻子灰,从来没有这么受气过,可偏偏还没有人需要正义,任何手段都无处施展。
月亮月亮,如此高洁美妙的名字,却被黑暗硬生生的吞噬,光芒黯淡,从此消失。
一行人除了孟菱和程凡真,都十分的伤心和不服气,如此有着瑕疵的答案就可以掩藏别人的邪恶吗?
“毕竟好人,坏人的评判标准不都是人定的嘛!人本来就是有失偏颇的。”程凡真不明白他们四个有什么不满意和难受的,毕竟这一切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反正现在他们没有嫌疑了,这唐家呢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泼脏水,这不是好事嘛!
祝惊秋才回到客栈,脑袋又木木的,总觉得浑浑噩噩的,她才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水里面倒影就是她梦里面的女子,对着她笑。
又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只是越想越气,这有完没完了,整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玩上瘾了不成。
索性就推开桌子,气的给了桌子一脚,气势汹汹的走上楼。
这一踢正巧桌子就这样砸在背对着几人坐着的程凡真后背上,他一脸无语的站起来,指着她背影喊道,“她又发什么疯?”
暂时风平浪静,吃了闭门羹受了一肚子气的几人各自呆在屋子里面,等到了时间便赶去翼江城,没事不轻易出门。
何家残院,漆黑木炭横七竖八的断壁残垣,不知哪个角落出来的虫鸣声。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都是镇子里面的决策者,忽然笑着来了一句,“各位叔伯怕是没有怎么看到过我真正的长得什么样子吧?”
众人随着她的话去打量她的样子,才发现平时总是低着头的女子,居然容貌清丽,眼神凌厉,活脱脱是一个果敢的犟种,月色下倒是衬得人有一分的高洁,像是一块璞玉,这个时候人们才为她模糊的样貌添上了五官。
“何月亮把你当做亲姐妹,为何你要杀害她,还…绕了这个一个局。”所有人都猜错,被一个孤女绕得团团转,老镇主的确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
“镇主,你也说了我这样的处境,随意走错一步都是死路,你说我要怎么走。”
“也不能这么狠,她对你最好不过了。”
“并不是吧!她对我不过是对待小猫小狗一样罢了,高兴时给她一块饼子,不高兴时就不管不顾,我当时被我爹打骂侮辱,我娘懦弱却把那火气都撒在我身上,我的亲生哥哥走进我的房间,她都看到了,你说,她该不该死呢!再说,后面她想要逃婚殉情,难道真的怪我吗?我不过是帮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罢了。”笑着说着歪着头,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祝惊秋,眼神由痴迷到了偏执。
镇长在听到她说上家里面的事情的时候连忙看向了一旁的祝惊秋一行人,看着她面色无异,才又死盯向她。
“说我可怕,到底你们吃人,还是我吃人呢!你们是无形的吃人,你们把一个个漂亮的姑娘娶回来,打压侮辱,生了孩子后,不管不顾,又要弄那一套嫡庶尊卑的框架把人锁住,然后一次次告诉她该死,你们多可怕呀!你们的思想都被腐蚀了,你们用的刀是无形的,一刀一刀割下别人的肉,然后到了时候,要拿骨头来熬汤,我只是想要看看人肉到底好不好吃罢了。”
镇主手一直颤抖着,“你到底怎么会这样。”
她终于看到了这个人,这个看着一切毁灭,然后探探灰的主事者,“你别说,你儿子的骨头熬的汤还不错,的确和你很不一样。”
在场的人看向镇主,镇主心中虽然很恐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在镇子里面,他总怀有一种期待,她在骗人。
可是明显她不想让他那么舒服,而是接着说,把他好不容易内心搭建起来的妆台提倒,“你以为我在骗你,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面想什么呢?我的儿呀,现在在翼江城中当衙役,怎么会和这个疯女人认识,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他喜欢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眼巴巴送上来,哈哈哈哈。
“你胡说,小安不是这样的人。”
“是嘛,只是你自己说的也不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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