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梧桐市，凌晨4：10分。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桑年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
……
“如果你依旧是这个态度，我认为你现在可以解绑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开店做任务了。”桑年语气愈发冷硬。
系统回道：【宿主想问什么？】
“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系统：【系统无法对其他生物体造成伤害。】
桑年气笑：“我不求你能帮我御敌，但至少帮我出出主意吧？”
“一遇到危险你就消失，叫都叫不出来，你倒是跑得快，我死了你刚好自由了呗。”桑年继续嘲道，“不如我现在就放你走，你解绑吧。”
系统哽了一下：【宿主不会有事。】
桑年冷笑：“呵，你又知道了？”
“你别和我说，那两个人是你打飞扔出去的？”
系统迟疑：【……不是我。】
桑年笑了：“那你还说个什么劲？我要你何用？但凡你当时提醒我，可以拿出手链防御呢？”
“这还只是最安全的农耕位面，后面如果去战争位面，去星际位面，我还活不活了？”桑年这次是真的打起了退堂鼓，命都要没了，要钱何用。
她只是咸鱼躺平，不是厌世想死。
系统试探道：【宿主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桑年嘲道：“我要记得什么？记得你临阵脱逃见死不救？”
系统无奈，解释道：【宿主不需要商城物品加持防御，您是自带护体金光的，至于其他的，我现在还不能说。】
桑年：？
“你是见我不记得，就编瞎话来骗我是吧？”
系统：【请宿主相信我，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桑年嗤笑：“你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可信度吗？”
系统咬了咬不存在的牙：【我当时是被您身体里的力量压制住了，没有说话的机会。】
“哟，原来我这么厉害呐！”桑年捂嘴笑道，眼里却一片冰冷，“那你当初如何能绑定我呢，那股力量这么厉害，怎么没把你给吞掉呀。”
系统憋屈又不敢反抗，弱声道：【因为它只会在您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桑年不认为系统说的是真话，至少不全是真话。
或者说，都是真话，但合在一起，却与真相大相径庭。
桑年左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也不喜欢互相算计，你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坦诚。”
她翘着二郎腿，右手食指屈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膝盖：“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对我隐瞒了哪些关于我的事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选择了我，肯定是对我有所图，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系统沉默良久。
桑年手指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想好了再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提醒道：“我可以继续回到现代过我早九晚五的社畜生活，你呢？”
系统终于开口，这次不再是或冷漠或机械的奇怪声音，而是一个轻朗干净的少年音：【我想复活。】
———
这走向是桑年从没想过的。
复活？
啥玩意儿？
她脑子里这个是个鬼啊！
我靠！！！
鬼啊！！！
桑年表面仍维持淡定冷静，内心早已化身尖叫鸡，她最怕鬼啊！！！
“你是？男鬼？”桑年试探道。
【什么男鬼！我是凤凰！凤凰！】系统，哦不，是凤凰，气急败坏道，【吾名山梧，因在南山的一棵梧桐树下诞生，故得此名。】
桑年偷偷舒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
难怪系统审美是那个样子，禽类嘛，能理解。
不过为什么不叫南梧呢，南无阿弥陀佛哈哈哈。
“我就说你和修仙位面有关吧，你还给我编。”桑年吐槽道。
【修仙位面那种低等位面怎么配有我们凤凰这么高贵的神族。】小凤凰十分自傲，【不要拿那些妖化的杂毛鸟和我们相提并论。】
“哟，还搞种族歧视和血统鄙视链啊，那您这么高贵的纯血凤凰怎么还死了呢？”桑年可不惯着这臭毛病，“现在还需要我一个最低等位面的凡人帮你复活呀？”
山梧哽住：【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人。】
桑年炸毛：“骂谁呢？你才不是人！”
山梧理直气壮：【我本来就不是人，你也不是人。】
他喃喃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身上既有我们神族的力量，又有凡人的气息，还有一股我也不清楚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不再说下去。
【咳咳，反正，你大概率不是人。】
桑年也不追问，反正问了也不一定是真话。
“那我身上的护体金光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比较关心眼下更实际的问题。
【那应当是……】山梧顿住，【什么护体金光？】
桑年：“别装了，我不追究你见死不救了。”
山梧解释：【我那时候是真的被压制在角落……】
【从残留的气息来看，像是龙族，还是五爪金龙一脉。】
桑年：越来越玄幻了……
“我是龙？”
山梧安慰道：【放心，你不是。】
【金龙一脉化形都是金发，你这黑毛显然不是。】
桑年嘲回去：“那你们五彩凤凰化形想必都是彩毛吧。”
【你怎么知道？】山梧震惊，难道她真的是什么他没听说过的神族？
……
桑年也哽住了，不是吧，真的呀？
她就是顺嘴那么一说。
再喜欢彩色也不能连头发都……这么玛丽苏吧。
【你不要乱脑补噢！我们的发色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低级染料染出来的杂毛色。】小凤凰骄傲介绍道，【我们彩凤一族换毛期后第一根翎羽的颜色就是以后化形的毛色。】
【而不管是什么毛色，其上都会覆着绚丽的彩光，这可是我们一族独特的标志！】
“那你怎么死的？”桑年犀利问道。
山梧卡壳……
【就，嗯，当初太年轻，着了那些邪魔的道，肉身不慎被毁。】
“你绑定我又是怎么一回事？”桑年继续问道，“我去各个位面开店和你复活又有什么关系？”
山梧支支吾吾：【当初我感知到你身上有神族的气息和残留的强大力量，我就猜想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遭到算计流落下界的神族，顺势附在了你身上，想要借此恢复。】
他愤愤道：【谁知后面那股力量竟消失了，我也陷入了沉睡。】
【我进入涅槃的前提是需要大量的能量，有自称位面意识的能量体找到我，许诺只要帮助它，就会给予我一部分精纯能量作为答谢。】
山梧怕桑年多想，解释道：【当然啦，我是不会独吞的，你放心，也有你的一份。】
“你确定你没被骗？”桑年表示怀疑。
【怎么可能！】山梧反驳道，【凤凰之火能烧尽天下邪祟，况且我能感知到它的能量的确是最纯净的那一类。】
“它想让你帮什么忙？”
位面意识，不就相当于天道了？居然需要一个残魂和一个普通凡人帮忙。
【它说，大灾将临，它位面的生灵没有足够对抗自救的能力。】系统回忆道，【位面意识的力量一定程度上是与位面繁荣程度息息相关的，一旦生灵尽灭，它也会随之消散。】
“那它为什么找你？你现在这状态……”
山梧也纳闷：【可能机缘巧合？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意识流的存在。】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先说说你为什么给我设置那么多障碍，东西卖那么贵？”桑年觉得，既然都摊牌了，不应该开放所有权限吗？
【冤枉啊！】山梧大叫，【我也不想的。】
【是真有系统这么个东西，我只不过是稍作修改，取代它，与你进行沟通，所以商城里的东西，我也没有权限免费开放给你。】
【至于它具体是怎么运作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位面的物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中间商啊！】
“所以我们还是得一步步挣钱升级？”桑年难以置信。
【是的，没错。】
“那要你有何用？”原来废物的不是系统，是这个小凤凰。
山梧弱弱道：【我可以沟通位面意识啊……】
桑年：……行吧
“是位面意识请我们去帮忙的，为什么还要设置那么多限制？”桑年感到奇怪。
山梧半是猜测半是解释道：【位面意识虽相当于一方天道，但也不是毫无限制的，尤其是拉异位面的生物进入。】
【位面之间都是拥有屏障的，不然，各位面意识岂不是可以无所顾忌地进行抢人大战？谁的拳头大谁就抢得多抢得好。】
桑年：很形象了。
想到自己开店竟还要承担起拯救一方位面生灵的责任，她就压力山大，忍不住想要跑路。
她这么单薄的身板可扛不起这么多条命，幸好第一个位面有楚洄这个气运女，未来还有嬴政这个大佬，她只要当个无情的跨界快递员就好了。
“好了，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退下吧。”桑年道，“没事多研究研究那个系统，早日破解权限，别整日的只知道盯着我干活。”
山梧咬牙切齿：【知道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桑年没有一点困意，索性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个求助帖，求广大农学生及农业类相关人才推荐专业书籍，如果能打包直接卖给她就更好了。
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她一个从没接触过种田的人，也不知道之前整理的资料有用没用。
———
“这可太有用了！”
楚洄兴奋地拉着姜漪，给她展示桌上的一沓竹浆纸，正是桑年整理打印的种植资料。
“我先前的种植方式不太适配这个时代，她的资料真是帮了大忙！”楚洄双眼晶亮地和姜漪介绍，“现在，我只要结合之前收集的土壤和气候变化数据，微调改进一下这份资料就可以了！”
姜漪微笑看着楚洄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提产计划，纤纤玉指划过手腕上的绿色晶石，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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