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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哨竞(x)

“砰。”

一个沾满黑红污血的对讲机被人从楼上甩下,精准砸到简文睿脚边,咕噜噜绕了小半圈。

“演完了?”陆青林不耐烦地从高处探出个脑袋,道:“演完了就赶紧上来,楼梯全被尸体堵死了,过来干活。”

简文睿瞬间收起恶毒反派的冷酷神色,忙不迭地点头应好,甚至有点谄媚。

“虚伪。”陆青林旁观一切,不屑嗤笑。

简文睿假装没听见,只顾凑到谢轶身边,兴奋地小声逼逼,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的台词帅不帅?帅不帅!没想到我竟然还有演戏天赋,我好牛啊哈哈哈。”简文睿骄傲捧脸。

谢轶道:“有病?”

简文睿瞬间失落,又很快自我调节好,正色道:“这也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好吗?他们这种板上钉钉的叛国犯懂什么?我们谢首席可是根正苗红……ok,我闭嘴,闭嘴行了吧!”

简文睿手动给嘴巴上拉链,忙不迭地跟在谢轶身后,往楼上爬。

爬了没两层,简文睿还是没忍住,试探着扭捏又开了口,道:“首席,你真相信那个向导能有法子让你通过官方的记忆审查啊?”

“嗯。”谢轶简短回复,道:“那头色素过度沉着的胖熊就是例子。”

简文睿:“啊?”

都已经到了无中生有式相互攻讦的地步了吗?黑熊不黑难道还要妈生冷白皮长白毛吗?

简文睿沉痛劝道:“首席,生活不是小说,爱上一个叛国犯,是没有好下场的。还有个弟控大舅哥,简直地狱难度。首席三思,三思啊首席!”

谢轶停脚,扭头看他,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癫了?”

简文睿欲哭无泪,快速秃噜道:“我紧张!我超级紧张,既紧张一会可能被迫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感染真相,又紧张跟大黑熊同处白塔高层时被不小心再次当瓶撞下去,还紧张……”

谢轶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道:“你和素威一块在楼下大厅等?”

简文睿狂点头,扭头就往楼下窜。素威从半空跃出,两步就奔到简文睿前面,替他探路护卫。

“好人一路平安。”简文睿遥遥祝福他道,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激。

谢轶:“……”

这是真的紧张傻了。

谢轶转身,没再老实走楼梯,身子一弹,抓住头顶的楼梯截面,往上一翻。几个翻跳起落后,人已经超高速地直升十几层之上了。

陆青林踢开顶端一具脑袋被炸开花的堵门尸体,很不客气道:“属猴的?天赋觉醒后开始表演猴戏了?要打赏吗?免赏送打,要多少都管够。”

谢轶看都不看陆青林一眼,走近后,帮着抽出盛铭正艰难往外扒拉的一具关键支点尸体。支点一拆,哗啦啦,猛虎出栏,游鱼归海,几十具杂乱堆叠的烂头堵门尸体瞬间如泄洪一般,扑扑通通、噼噼啪啪地就从门边泄了下楼。

尸体滚落下楼的轰隆音中,谢轶翻上栏杆,熟练屏蔽陆青林的挑衅。

而陆青林几乎与他同时动作,这会儿正站在对面的栏杆扶手上,透过蒸腾而上的红黑血雾,目光不善地盯着谢轶猛瞧。

二人之间,盛铭悬空站着。

莹蓝的精神触手不知何时探出,在盛铭腰间缠了两圈后,一头卷在上两层的栏杆扶手上,在尸山崩塌之际,将他稳稳吊起,避开垮塌洪流。

精神触手吊着盛铭在半空转了个圈,盛铭表情淡淡,疑道:“不打架,改吵架了是吗?”

两位哨兵别开对视,不说话。

等到脚下尸流泄完,精神触手吊着盛铭最先落下,盛铭刚要伸手推门,一左一右,两条人腿同时踹上特质楼道门。

两声几乎重合的“轰隆”声后,世上再无两板安在设计之地、发挥应有作用的深灰门扇。

精神梳理过后,当事哨兵是会对梳理向导产生短暂的轻度占有现象的,尤其是存在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盛铭:“……?”

陆青林怒气冲冲,道:“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要你多献殷勤?”

谢轶尴尬淡然,道:“爱护向导,哨哨有责。”

盛铭&陆青林:“……”

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的谢轶:“……”

完蛋,被简文睿带跑偏了。

薄荷误猫啊!

谢轶沉痛,谢轶不动声色地抢走一步,率先挤进门后,四处查看。

无门之隔的身后,陆青林正语重心长地对着盛铭叮嘱道:“弟,中央空调,不可取啊。”

盛铭茫然道:“啊?陆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中央空调?这里的温控系统不是失灵了吗?一会冷一会热的,应该是传感器出了问题?”

陆青林摸摸他的脑袋,微笑道:“没事。保持这个状态,很好。这样就很好。”

“哦。”盛铭不懂,但乖巧应声。

盛铭跟在陆青林身后进入楼内。

二人一路沿着楼梯往上爬,路过的楼道门都是大开模样,唯独从这层起,楼道被尸体堵满,不进去看一眼简直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疑惑都在进入的那刻起,得到了彻底解决。

显而易见的,这层是幼龄向导的居所。

温馨甜蜜、梦幻彩色、和谐自然,所有人类能想到的对幼崽的呵护和宠爱都在这层得到淋漓体现。乌托邦、梦幻岛,所有的美好词语都是为此而生。

上百间设施完备的整洁居所环绕排开,其间绿植点缀,生意盎然。除此之外,大、中、小型的儿童游乐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像把家安在了游乐场中。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楼层正中还平地升起座占地颇为可观的绿色岛屿,流水落英,山石瀑布,浓绿春意扑面而来。转个弯,入目又是一片金红深秋,石板小路蜿蜒深入,让人忍不住想一脚踏进。

“真的假的?”陆青林伸手去摸,果不其然摸了个空。

“假的啊。”青年大失所望。

谢轶却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盒怪模样的圆形贴片,道:“是全息交互影像。这里的供电网络都是独立配备的,贴上神经贴片就跟真的差不多了,要试试吗?”

陆青林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谢轶手中的神经贴片上撕了下来,嘴硬道:“呵。全息而已。”

谢轶:“。”

倒也不是在问你……等等,他薄荷……哎,不是,那个龙卷风向导呢?

俩哨同步转头,看到盛铭已经又绕了一个弯,这会儿正站在一片雪屋造景面前。雪屋的木头门半开着,能看到屋内隐约跳动的温暖火光。

“想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陆青林走近询问。

盛铭看着门缝内的火光,转头问他:“陆哥,那是壁炉吗?”

陆青林手上动作停顿一瞬,迟疑道:“应该,不是吧。壁炉不是要挂在墙上的吗?这房子又是木头的,真挂墙上得整个烧起来吧哈哈哈。”

“嗯。”盛铭收回视线,转而抬手,轻探碰向斜生出的一截深绿松枝,莹白的雪花覆在簇状松针上,像披了雪被的小刺猬。

盛铭的手停在距离雪被小刺猬厘米之外,忽然低道:“假的。”然后收手,转身离开。

陆青林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周围的一切不再对盛铭有任何吸引力,他沿着全息岛屿的边缘,路过草原、海、山,无视羊群、巨鲸、宝宝猴,脚步迟缓地停在了一处。

梦幻岛上也存在死亡。

塔从内部崩溃,中央温控系统局部故障,被透明隔音屏圈出的一个小型游乐场边缘,蜷着一个身穿单袍的小向导。

那是个男孩,他已经死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发蓝,睫毛上结着冰晶,眼睛瞪大,唇边却还挂着一丝微小笑意。

盛铭看着被小向导紧紧抱在怀中的长耳朵毛绒兔子玩偶,慢慢道:“D级向导。”

盛铭屈膝蹲下,伸手拂阖小向导双眼,“真的。”他轻声道。

谢轶笔直站着,看向小向导身后,散落在角落的更多死亡。

全是幼年向导,全是低等级的向导。

陆青林也难得地安静几瞬,而后道:“早早死在这里,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继续往上。”谢轶的声音好似掺了冰。

三人通过室内楼梯逐层往上。

乌铎塔第27层,塔间通讯指挥层。

屏幕碎裂,仪器损坏,喷溅的血液痕迹和残肢碎肉在警报红灯中安静凝固,设备故障音尖鸣不止,一切都在昭示着灾难的突然爆发及迅速席卷。

还在上层。

感染爆发的原因,还在这层之上。

……

……

乌铎塔顶层。

厚重的门扇被从内部暴力破开,满地都是碎尸残肢,凌乱浸泡在地面蓄起的某种粘稠液体中,青白胀大,恶臭扑鼻。

白塔顶端,希望凝聚的象征之处,也是所有白塔的绝对禁区。

三人毫不迟疑地抬步踏入。

刚一进去,贴墙摆放的一排大型营养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充满科技感的绿色药水中,安静漂浮着一具又一具的**人身。

是哨兵,男女都有。

谢轶的视线扫过其中一处时,神情微变,但很快,他的视线便同其余两人一起,被场地正中不断挣扎的人形给彻底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被固定在约束椅上的男性哨兵,此刻正狂躁挣扎着。约束椅是和地面一体浇灌的,无论如何大力也挣脱不得。除了四肢被缚处的细微挣扎动,他的整具身体,其实并不能移动分毫。

尤其是他的颈部以上。

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不断挣扎的哨兵脑袋上。

两指宽的银白圆环卡在哨兵额头,四根竖向圆杆,通过四个特制连接件,笔直往下,深插固定在约束椅两侧,彻底定死哨兵脑袋的移动可能,分毫不允。

圆环之上,暗红的大脑灰质裸露在外,无数贴片线路从脑上延伸探出,连接至一旁的庞大精密仪器。

平直无波的心率归零音在小一号的监测仪上漠然唱响,早已死去多时的无名哨兵却还在约束椅上不停挣扎,行为举止与活尸无异。

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一处肉眼可见的开放性伤口。

“零号感染者?”谢轶嗓音极冷。

“不。”盛铭摇摇头,眼神带着某种猜测成真的怪异冷漠,笃定道:“是全球感染同步爆发的传播媒介。”

“什么?全球同时爆发?”陆青林没听懂,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轶的视线也追了过来,盛铭忽然说了句似乎与此刻无关的话,他难得地语带嘲讽,道:“塔会接你回家。”

二人一愣,思绪却顺着这句话飞速地转了起来。

这句宣传语最早出现在百年前的大战年代。

彼时联邦尚未成立,帝国的**统治之下,大批觉醒向导被权贵豢养,沦为曲意逢迎的真人玩具。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向导则是让春药长久起效的人形自延续式反应堆。

控制住向导,便能轻松拿捏数十万的暴力哨兵部队。向导作为一种官方控制的稀缺资源,理所当然地成了帝国吊在哨兵部队前的甜美胡萝卜,那段历史,被联邦官方统称其为“黑暗年代”。

黑暗年代里,帝国压迫向导,帝国控制的哨兵部队也在压迫向导。就连普通民众,对向导的观感也称不上好。那时的向导就像一个巨型公用垃圾桶,接收着除自身以外所有同类倾泻而来的污浊恶意。

那不仅是属于向导的地狱时代,也是无数普通人和所有哨兵的地狱时代。

**之下,帝国一视同仁地对所有公民犯下“合法”罪行。强权即真理,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世袭权贵的可怖阴影之下。

长达几百年的压榨利用后,帝国掌控的向导数量出现了断崖式的急剧下降,在官方紧急进行的一系列调配措施后,随后的十多年里,向导的数量有了短暂回升。

但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新觉醒的那部分向导,精神力等级普遍偏低。

向导数量不足,觉醒等级偏低,引发的连锁现象便是哨兵部队的内部暴力频发。缺乏精神梳理的狂躁哨兵频频踩线,昔日战无不胜的暴力部队开始从内部瓦解崩溃。

也是在那个时候,沿海地区出现了以灯塔为标识的新一批反抗军。

他们的宣传口号简洁有力,充满温情。

——塔会接你回家。

接的是饱受帝国蹂躏的向导,也接的是数量更多、被帝**队拒之门外的低等级哨兵的战死尸体。

为灯塔牺牲者,灯塔永志不忘。

权力的争夺战打了十几年,最终以各地陆续建起的高大白塔作为结束标志。万数的低级哨兵和民间向导因此埋骨战场,为同类争得了今时地位。普通人感念其恩,为其合称冠以“天启者”的称号。

——承蒙上天,启此太平。

**退场,联邦上位,昔年的战时口号也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二十年前颁布的哨向相容度结合底线,曾短暂引起过一阵声讨浪潮。但是联邦成立后,对因公派出、在执行各类任务途中重伤或濒死的哨兵士兵的回家承诺,却从未有过失信。

失事哨兵家属在接到包裹着联邦旗帜的骨灰盒时,动容落泪的照片视频比比皆是。于是很少有人会怀疑这句口号的真实性。

但现在,在联邦79座白塔之一的乌铎塔顶层,三人又看到了藏在口号之下的另一重丑恶现实。

“精神力增幅器。”盛铭抬脚点向放置在地面的某台怪样仪器。

谢轶和陆青林的视线随之飘去。

盛铭:“哨兵对向导的渴求是刻在基因里的,越是濒死,对向导的渴求就越是剧烈。处于这类状态下的哨兵,当他们的精神力捕捉到向导的存在时,会产生一种频率奇特的精神波动,可以被计算机捕捉。”盛铭指向约束床边的某块屏幕。

两位哨兵顺着扫了一眼,一点没看懂屏幕上的符号曲线。

但他们相信盛铭,所以二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无人质疑打断,盛铭于是继续道:“借助精神力增幅器,即使是最低等的D级和C级哨兵,也能将精神力的感知范围扩展至一城大小。”

谢轶动了动眉,似是想要开口反驳。

盛铭适时道:“不是你们用于侦查时的全面精神感知,而是一种只针对向导精神波动的专项搜捕。扩展至一城大小,并非难事。”

谢轶沉默不语,像是接受。

在精神力的应用方面,眼前的向导只会比他更专业。

盛铭指指头顶,道:“你们可以想象成天上覆盖着一张网,一张由濒死哨兵的精神力编织而成的巨型感应网,对一切处于网下的向导精神波动,都会有所反应。尤其是新觉醒的、不懂如何构建精神屏障的新手向导。”

“这项技术,”盛铭想了想,推测道:“大范围投入使用的时间,应该也就是这十几年。部分地区可能要更早一些。”

“你的推测依据?”谢轶问他。

盛铭突然笑了一下,看着谢轶,道:“联邦官网数据可查,近二十年,民间向导的‘归家’数量,大幅提升,且稳定保持。”

“这种低风险的派出任务,你或者身边人,难道没有参加过吗?”盛铭问他。

谢轶沉默不答,转头看向某个营养罐里的漂浮男性哨兵。

他见过这人。

在某次的跨军区比武联赛中,这人是乌铎军区的派出队员之一,私下向不少人显摆过与某不在册民间向导的近距离亲密接触。

“认识的人?”盛铭轻声问道。

谢轶点了下头。

盛铭“唔”了声,忽然弯起唇角,轻道:“如你所见,如你所想,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联邦回收挑选后的、一次性向导搜寻工具。”

“联邦走狗。”盛铭牢牢盯着谢轶,有些不太熟练地念出这个称呼,然后问道:“这样的死前余热,你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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