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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祖母

闻叙白收回目光,继续往台上走去。

远远抬头,便与台上弹琴的闻叙适视线相撞。

闻叙适向他微笑着颌首点头,修长润泽的手上却动作不停,镜片上反射着舞台上的灯光,有些晃眼。

闻叙白赶紧加快了脚步,冲向后台。

正巧一曲结束,闻叙适鞠躬下台。

看见他,嘴角笑意更甚:“回来啦。”

闻叙白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二哥,我刚刚······遇到一个熟人,聊的太入迷了,一时忘了时间······”

今天开场的钢琴演奏,本来应该是他来的。

“没关系,兄弟间本来就应当互帮互助。”

说着,侍者递来闻叙适原本的西服外套,闻叙适则将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转而穿上了自己的蓝黑外套。

“多交朋友是好事情,不用太过自责······”闻叙适边系扣子边道。

可看他的表情,闻叙白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失落。

闻叙白不明所以,想要询问,却被闻叙适打断了。

“快上台吧,别让宾客等急了。”

“哥······”

说着,闻叙适就似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般,轻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径直去了台下座宾席。

闻叙白满腹疑问,知道闻叙适今天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可皱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见下首曲目的时间已经到了,便只能暂时将杂乱的思绪收回,理了理衣服上台了。

最后一首曲目,是选自肖邦《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人们也常通俗地称呼为《葬礼进行曲》。

这首曲子,是用来悼念在灾难中死去的亡灵的。

一曲终了,他鞠躬谢礼,却并没有下台。

今天,他是主角。

慈善晚宴最重要的节目,就是演讲与捐款。

媒体已经被全部放了进来,被保镖与红线拦在舞台之下,长枪大炮对准台上的众人,快门按下声不绝于耳。

闻叙白强忍住被刺眼闪光灯晃的酸痛的眼睛,尽量保持微笑与礼貌。

主持人与闻庭屹接连拉着他上台演讲,秦雅琳更是讲到一半潸然泪下,抱住闻叙白哽咽出声。

闻叙白强忍住犯呕的冲动,也熟练地挤出一滴泪来,抚慰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真是感人的一出戏······

不得不说,闻家人当真是与生俱来的演戏天赋,一番话感人肺腑,擦泪的样子,惹得台下不少媒体都偷偷抹起泪来,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幸而这场戏没有“出演”太久,等到在场宾客捐完款,闻庭屹到场宣布捐款数额之后,便算告一段落了。

大部分的媒体被“请”出会场,只余下寥寥几个主攻“豪门奇门密辛”的媒体记者,还未将摄像头收起。

按白天管家说的,闻庭屹还会当众宣布一件大事,不过已经与他无关了。

闻叙白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走下台,忍不住揉了揉泛痛的脖颈。

到这一步,已经有很多嘉宾准备离场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在媒体面前搏一个镜头,顺便搏一波大众的同情才来的,至于闻庭屹说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故而到最后,现场只剩下了几个与闻家关系密切的世家。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阮行。

阮家也在。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他抬了抬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闻叙白收回目光,颌首算作回应。

“怎么了?”

闻叙适在身后问道。

“没事。”他摇了摇头。

“走吧。”

接下来算是“家宴”,众人将移步到花园之中的露天餐厅,共用晚餐。

路上走到一半,闻叙白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花园的另一端,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一个佝偻的瘦弱背影。

那人满面皱纹,满头白发用发簪编起,身上布料也看的出价值不菲,却与满是青壮年的宴会显得格格不入。

是个面生的老太太。

老人满经风霜的手攥着拐杖,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眼皮耷拉着的眼睛中满是无措。

闻叙白皱了皱眉,将今天所有受邀的嘉宾名字与长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这位老太太的身影。

犹豫片刻,却还是快步几下上了前,小心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轻声道:“婆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您家人呢?”

那老婆婆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却是立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闻叙白的袖子,浑浊的眼睛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我我我······我找我轰己啊······”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口齿也有些不清,闻叙白听了半天没听懂,又问了几遍,谁料老太太有点着急了,就一直重复着:“轰己······轰己······我轰己啊······”几个字。

闻叙白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猜了好几个词都不对,好不容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您······孙子吗?”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亮了,抓住他袖口的手也瞬间收紧,拼命点头。

那应该是猜对了。

闻叙白终于松了一口气,又转而轻声问道:“那您孙子叫什么名字?我去帮您找找他。”

老太太颤颤微微的伸出手,“他叫······他叫······”

话还未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怎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听见这个声音,闻叙白下意识身体一僵。

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看到了迎面大步走来的闻叙远。

男人眉头紧皱,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一看便知,不是对方主动来的,定是被人指使,烦的没办法,才出宴厅来找人的。

“大哥······”闻叙白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谁料还未出声,身后那老太太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一把给他给推开了!

老太太似是激动,嘴里念叨着什么,却因着手上用力太大,竟不小心将拐杖给甩没了,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前面扑去!

闻叙白一惊,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闻叙远却是比他更快一步,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他明显看见闻叙远的眼神一缩,似乎也被吓到了。

下一秒,那老太太却更加激动了起来,拉着闻叙远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哭腔出声。

这一次,闻叙白听清了,她喊的是:“小远······”

不光是闻叙白,就连一向果断的闻叙远也愣住了,深邃的眉骨皱成了一道“川”字,眼神冰冷,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老太太给掀飞出去。

瘦弱矮小的老太太,在高大壮硕的闻叙远面前,俨然像只瘦小的老鹌鹑,却偏偏还要拼命往上面凑,情绪越来越激动,拽着闻叙远的手也越收越紧,甚至都在闻叙远的青筋暴起的手臂上留下了指痕。

“你认错人了。”闻叙远皱眉抽出手。

老太太却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一边继续“小远······小远······”的叫着,一边伸手就开始在口袋里掏什么东西。

这老太太竟然能进来,就必然是有熟人在这。闻叙白正纠结要不要去叫安保寻人的时候,却忽听一道焦急浑厚的声音远远传来。

“妈!”

一个有些臃肿的西装男人快步跑来,停在两人面前,满头大汗。

“不······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母亲,年纪大了认错人了。”说罢,还来不及喘两口气,男人看见自己母亲的举动,就赶紧边连声向二人道歉,边用力扒开老太太的手。

可谁也不知道,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不仅没松手,还将那男人给一把甩开了!伸起布满粗糙皱纹的手,就要往闻叙远的脸色摸去······

闻叙远眉头紧了紧,本想要躲开的,可在看见那男人震惊眼光的时候,竟一下愣住了,任凭老人的手摸向了自己。

“你······你是小远?”

男人不可置信的指了指眼前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真的是小远?”男人上前几步,忽然一把抱住了闻叙远,哭道,“我是舅舅,我是舅舅啊!你不认得我了?”

一胖一瘦,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两人,像两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闻叙远这棵又高又大的“树”上,显得有些滑稽和诡异。

闻叙远显然也傻了眼,竟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贯严肃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错愕。

闻叙白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难怪他明明听到有宋家的人来,却没有见到,原来在这呢。

只是他不明白,闻庭屹为什么要请一个老太太来?

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老太太却哪管那么多还抱着闻叙远呢,老泪纵横,哭的话也说不清楚。

自从女儿宋语心死后,闻庭屹就再也不让她见自己的孙儿了。

“小远啊······小远······都长这么大了······这么高哦······”

老太太疼惜地一下又一下摸着闻叙远的脸,抓着自家孙儿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闻叙远明显身子晃了晃,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自己的亲外婆。可看到老太太费力的伸手,他犹豫半晌,竟弯下了腰。

闻叙远一向是个不喜欢肢体接触的人。

闻叙白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复杂,可这件事与他无关,为免惹祸上身,他只能是选择缄默不语,默默退后一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直到不知两人一起抱着闻叙远哭了多久,有侍者过来催促,说是老爷在找他们时,两人这才终于放开了手。

当听见“老爷”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看见胖男人发了一下抖,随即就去拉自己母亲,边拉边劝道:“妈,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小远他们该吃饭了······见到了就好······见到了就好诶······”

说着,男人还擦了一把眼泪。

老太太却是恋恋不舍,半天都不愿意挪步子,硬是倔强的留在原地,看着闻叙远,似是生怕她一松手,对方就会不见一样。

眼看着胖男人额头的汗都留下来了,闻叙远犹豫了一会儿,沉声开口道:“呃······我······我过段时间再去看你们······”

他不擅长说这样的话,讲出的语调也是平平淡淡的,甚至还有些结巴,可老太太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终于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用手帕仔细包好的东西,放到了闻叙远的掌心。

闻叙远想推却,可他这样的人,就是既不会接受,也不会拒绝,便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直到看见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宴场的尽头,闻叙远才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收起,瞬间又变成了那个严肃的“闻大少爷”。

路过闻叙白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锐利的视线划过他的眼睛,沉声道:“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说完,不等他的回应,转身就走。

没有商量,没有请求,这是命令。

闻叙白慢慢沉下目光,也望向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沉思片刻。

二十几年间都严令不让见的人,为什么现在却让了呢?

他不信宋老太太和那个男人会是偷偷溜进来的。

在闻家,闻庭屹就是天,没有他的默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闻叙白沉了沉目光,最终也转身向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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