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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宴

谢檀有意识再睁开眼时,是在平伯候府的榻上,几缕刺目的晨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

谢檀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打扮有些出格婢女。婢女姿态丰腴,端着个铜盆,恭敬地跪在地上。

谢檀环顾四周,装潢完完全全是她在平伯候府时的闺房的样子。

谢檀道:“抬起头来。”

婢女应声抬头。

在看清其中一个婢女面容后,谢檀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话中满是不可思议,“桃玉!”

桃玉也回应她,“奴婢在。”

桃玉是谢檀十三岁生辰时,母亲送她的贴身婢女。起初谢檀并不喜欢这个走路都比她慢一点的小胖墩,总是欺负她,后来日渐相处中,两人才熟悉起来。

谢檀目光望又向桃玉手中水盆中的那汪清水,倒影中少女不过十**岁模样,身着一身素色里衣,一双凤眼,右眼处点着颗泪痣,鼻梁高挺,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

若忽略脸上的憔悴,整张脸可与画中仙媲美。

不对,一切都不对。平伯候府早在被灭族时就被一把大火烧干净了,桃玉也在她被强迫为妃那天,被季明哲杀了。

做梦吗?

谢檀将白嫩的手,置于盆中。

水是烫的。

若是做梦,水不该是烫的。

谢檀反应过来,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又活了!

谢檀神情激动,“桃玉,快掐我一把。”

见自家姑娘这样,桃玉更担心了,自家姑娘饿了这几天,饿傻了吗?可自家姑娘说了,可她作为奴婢,又不能违抗自家姑娘。

内心权衡很久,忐忑之下,桃玉也只得轻轻地掐了自家姑娘手臂一把。

不够重,掐这一下。谢檀完全感觉不到痛。她索性下了狠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疼,火辣辣的疼。

不是做梦,谢檀不顾仪态地笑起来。

“姑娘,姑娘……”桃玉语气里尽是担忧。

她连喊了几声,谢檀斗没反应。她家姑娘,该不会是饿傻了吧。

重活是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家人是否还健在?

“夫人呢?侯爷呢?长公子呢?”谢檀话中中的焦急盖也盖不住。

桃玉答,“夫人在前厅等姑娘过去用饭,侯爷早朝还未归,长公子在禹州。”

其他的话都没有什么能听的,唯一的一句有用的话,便只有谢闻在禹州未归。

家里人没死,所有人也都活着,一切都没发生。

她没有去淑妃的赏花宴,没有当上皇子妃,她也没有逼迫谢闻做她的入幕之宾。一切都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谢檀也不知道她是懊悔,还是重来一次,对上天神佛的感激,她眼眶中含着的滴终于憋不住,大颗大颗的泪划过

“姑娘?”桃玉紧忙将水盆丢在地上,双手搭上谢檀双手,“姑娘你没事吧?”

看谢檀满脸泪水不回应她,桃玉明显急了,起身就要出门给自家姑娘找个大夫。

门被大力推开,门板撞到墙上,谢檀听到这声音才回过神来,边阻止边解释,“桃玉,我没事,我只是睡糊涂了。”

谢檀也知道,睡糊涂这理由完全不可信,说自己死而复生了,对方一定会把她当成疯掉了的傻子。

谢檀说完,桃玉却不信。她坚信自家姑娘一定是饿出癔症了。

“姑娘……”桃玉刚想开口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檀打断。

“为我梳妆。”

坐在梳妆台前那刻,谢檀的心里才真正的清明敞亮。

谢闻是谢檀伯父家的义子,收养他不过几月,伯父一家便在去往丹阳任职时,染了疫病全家除谢闻,无一幸存。此后,伯父旁支,家里人就只剩下了谢闻这个义子。

谢闻当时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亲生父母不知道在哪,养父全家也因病逝世,无人照顾,谢檀父亲见他可怜,心里不忍,便带回来抚养。

谢闻稀里糊涂就成了,三四岁刚会说话的谢檀的哥哥。

上辈子,谢檀十五六岁就喜欢上了她这个小白脸哥哥,本这行动才是爱的第一步,知道谢闻喜欢锋兵利刃,谢檀就找人搜集,拿到了以后,便巴巴送给他,可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只可怜了一心想着报效家国,建功立业的谢闻,在他妹妹的纠缠下,生生被逼的不得不放弃习武的想法。

后来谢闻改修文,谢檀又去打扰人家,不是在谢闻读书时送茶送饼,就是在午休时拉着他到处玩。若不是谢闻这人本身聪明肯上进,又中了探花,怕是仕途也走不成了。

再后来,谢檀嫁给四皇子,老皇帝驾崩,她又成了皇后,皇帝不上进她又摄了政。有了权力后,她为了自己的开心,不时逼着谢闻与她玩乐欢爱,这下好了,仕途也被谢檀毁掉了。

最后一无所有,就连性命都是因为谢檀才没保住。

谢闻一生的劫难,可说都是谢檀带给他的。谢檀自觉自己不是个东西,她任性骄纵下毁了别人一生。

再来一次,谢檀发誓再也不要毁人前途,折人风骨,她再不要和谢闻扯上任何关系。

上辈子的谢檀活的就是个张扬耀目,不管是学什么还是做什么都要独占鳌头,殊不知,枪打出头鸟。花宴上她出尽风头,被淑妃看中,第二天赐婚做皇子妃的圣旨就砸到了他头上。

与四皇子成婚后,谢檀后半辈子就彻底完蛋了。嫁过去后,从娇俏娘子到深闺怨妇,这个过程,谢檀只用了不到两年。

而今,上天既给她重活一次的机缘,她便再也不能重蹈前生的覆辙。

随着最后一缕青丝被挽上发簪。

铜镜中的少女,高髻上别着只珍珠流苏发簪,浅绿色的珠花缀在发髻一侧,配上一身湖绿色长裙,打眼看便是个顶顶好看的明丽美人。

谢檀上辈子婚后,四皇子处处贬低她的相貌,以至于后来她出门前,脸上总要敷上厚厚的粉,画浓妆掩盖。

现在,谢檀再看到自己的容貌,自己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绝不是旁人口中那般不可入目。

谢檀得出一结论,自己特别漂亮,那群人只是有眼疾。

“夫人今日等姑娘一起用膳,”桃玉提醒她,“姑娘还是快些过去吧。”

谢檀看了一会镜中自己的模样,颇为满意,对这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答道,“好,现在就去。”

谢檀亲生母亲郑鱼,谢檀在侯府里除谢闻外,唯一在意的亲人,若前世谢檀抗旨,不嫁四皇子,即使全府人指责她不顺不孝,母亲也不会。

“再拿去热一热。”园中女人满面愁色,坐在湖中心的亭中,叮嘱的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郑鱼对身旁的婢女说,“姑娘还在赌气吗?”

婢女面露难色,最后想来是说不出谢檀的好话,只回一句,“是。”

谢檀从未见过如此好的日光,亮亮的,暖暖的,刺眼又明媚。

她放肆的朝园子里跑,谢檀上辈子,自从嫁给四皇子后,一直是循规蹈矩,不知多久没有这般放肆过,这动作称不上文雅,但很自在。

两人隔的不远,郑鱼也看到了。

谢檀大步向母亲跑去。

到了郑鱼跟前,郑鱼一把拉住谢檀,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跑出来的汉。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皮猴似的。”话虽是怪责,却是笑着说的。

谢檀撒娇:“那母亲不喜欢女儿了?不疼女儿了?”

“说什么胡话,”郑鱼手轻拍了下谢檀的额头,“檀儿什么样母亲都喜欢,檀儿要什么母亲都会给檀儿。”

要什么给什么,这话若是在别人口中说出来,谢檀是不信的,在她母亲嘴里说出来定的会实现。

谢檀五岁时在别的世家娘子们都在私塾的年纪,吵嚷要一匹小马,家里祖母父亲皆反对她,以“骑马狩猎非女子所学,抛头露面有辱门风”为由拒绝了她。

谢檀伤心一晚上,谁知第二日,郑鱼就为她买来匹小马。后面又亲自教她骑射,等到谢檀对这些不感兴趣后,她才收了这一切。

之后祖母问罪,郑鱼更是护犊子,痛斥祖母女人应当安分守己的顽固言论。

等谢檀长大后,待她更是如珍似宝,世家贵女有的她统统不缺,世家贵女没有的她也有。没有的只要开口要,母亲总会想办法给她。

谢檀眼中含笑说:“那我要母亲平安康乐,长命百岁。”

“嘴甜,”说着郑鱼从袖中摸出请帖,递给谢檀:“淑妃花宴请帖。”

淑妃花宴,邀各清流世家贵女赴宴。明面是邀赏花玩乐,实际上为的是给自己儿子在朝堂上寻个好靠山铺路,顺便娶个家室不错的倒霉世家娘子娶了。

上辈子,谢檀只因与她水火不容的苏妙清也会去,谢檀上次斗棋大败与她,心中有气,为了挫挫苏妙清锐气,压她一头,谢檀才要死要活去花宴。

郑鱼不愿让她去,谢檀就绝食明志。

最后苏妙清有意想让,谢檀才得了魁首。没过几天,她就稀里糊涂的被赐了婚。

谢檀现在也觉得自己当时很蠢,自找倒霉。

“女儿……”

谢檀刚要回绝这邀请,下一刻郑鱼的话却如白日惊雷直直劈到了她头上。

“请贴已应下,幸得不晚,正当今日。”

这话如晴天打雷,谢檀也正好站在树下被雷狠狠地劈到了。

她强扯了个笑说:“母亲。先吃饭。”

“兄长何时能回来?”谢檀下意识问。

谢檀也不知为何会问这个,她猜测或是她对谢闻心中有愧。

谢闻在禹州那段时日,谢檀日日给他传信,嘘寒问暖。到后面谢檀才知,谢闻军营那段时日,被人取了个“谢家奴”的外号,被人排挤。

这坏事总归是她做的,也应该由她平。

“你兄长在禹州一切安好,”郑鱼给谢檀碗里添了勺汤,“今日便可归家。”

“今日?”

谢檀被汤呛了一口,咳了几声。

郑鱼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轻声道:“食不言。”

谢檀:“好,我不言了。”

不对,完全不对!

谢闻是在她定亲后才回来的,她重活一次,怎的还提前了?

谢檀也没心思再吃了,将碗中汤一饮而尽后,赶忙找了个梳妆的借口离开。

一路上,谢檀都在为谢闻要回来这事心烦意乱。上辈子她与谢闻所作所为,可称大逆不道。放到当下,若再见到谢闻,谢檀全然不知要如何面对谢闻。

叫谢闻本名多少有些不敬,但她也无法面不改色的对谢闻唤出“兄长”这词。

她无法直视谢闻,但人来总不能躲起来,逃得过一次,总会有下一次。

谢檀内心斗争激烈,终于在她踏进房门那刻,想到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不是她的错,当初她亲谢闻时,谢闻并没有躲开,解他衣带时,他并未阻止她,甚至他还上手帮她。每次欢爱,谢闻都未曾拒绝她。

这是她的错吗?她只是喜欢漂亮的,更何况那人并未拒绝,就算是有那也不多。

若她有错,也是年纪尚小,十分错她只错二分,那谢闻比他大四岁,明知此事不妥,还明知故犯也并未及时阻止她,十分错便错八分。

谢檀觉得自己的勇气,一定是在上辈子用光了。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自己,自己以权压人,对方也没办法拒绝。

看自家姑娘一脸不高兴,桃玉上前问:“姑娘为何是不高兴?”

桃玉这人总是能看透谢檀的心中所想。

谢檀道:“我最近新看了套话本子,里面的两个角色,爱恨纠缠不清,后来他们死了。”

“后来两人中其中一个回到过去,死而复生了,因为两人间很复杂的关系,死而复生那个不敢见另一个,若你是话本子里死而复生的那个,在很复杂且关系不清不楚的处境下,你会去见另外一个人吗?”

桃玉垂了垂眸,思考了一会后说:“佛法讲,缘由天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强求不得。不如抽签,由天定见与不见。”

“抽到人心想的签,便是上天所证,二人缘分天定。若不是,也只算是顺应天命。”

听了这话,谢檀思维倒也有些清明。

谢檀摸了个铜板,往空中一掷。

若是正面,便是缘份使然,两人逃不开要相遇。若为反则是天意,注定是孽缘。

看到铜板正反的那刻,谢檀的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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