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夏说话,伊凡斯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他们现在待在二楼,教堂的墙上刻满了浮雕,借下力可以轻松翻出去。
林夏探头看过去的时候,伊凡斯已经平稳落地向教堂的院子外跑了。
克罗伊说过伊凡斯的体术极其一般,此刻,林夏对于这个说法很是怀疑。
当然克罗伊没有说谎,在魔力加持的情况下,戏剧镇镇长那样的文弱书生也可以连夜在泥泞坎坷的林间连走一夜。
伊凡斯虽然可以潇洒落地,但并不能掩盖他不用武器会被克罗伊按着暴打的事实。
林夏此时没空思考这些,他顺着楼梯下去,开锁,跑出院子,赶到艾芙琳和铠甲男子约定地点的时候,艾芙琳和那位骑士先生已经吵了起来。
虽然带着头盔,但是林夏还是认出来这位年轻男子赫然就是任务资料里利奥波德家的小儿子,佩里·利奥波德。
二人虽说压着嗓子,但是争吵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林夏的耳朵里。
不排除是他靠得太近了的缘故。
艾芙琳:“我到现在连妈妈的面都没见上,到底是什么破游戏,要我说就是那个死女人故意的,是她害死了妈妈,佩里你想想办法。”
佩里:“那我能怎么办?爸爸也不愿意见我,我能打听到的所有人都说是意外,好像打算直接举办葬礼了。”
艾芙琳听了这话,急得去抓着佩里的衣服,铠甲之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等下去找大姐,你去找爸爸,他总不能那么入戏。”
佩里听到塞丽娜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你找她干什么?又不是她的妈妈,她会帮你吗?”
“不知道,但我不能让妈妈直接下葬,死在异国他乡,还葬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艾芙琳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佩里咂了下舌,面上全是不耐烦,这个姐姐虽然是同父同母,但他对她并没有多么亲切的情感,反倒是有些瞧不起。
塞丽娜是父亲亲自教导的,进入公司很早,如今已经担任了不低的职位。
反观艾芙琳,每天只知道拿着钱出去吃喝玩乐。
妈妈曾经和佩里私下里说过,艾芙琳和他一母同胞,可以成为他的助力,可如今呢,这位姐姐无所事事的名声太差,甚至连商业联姻大家都奔着塞丽娜而来。
“哭有什么用。”
“佩里,不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游戏吗?会不会游戏结束妈妈就能活过来。”
“那事前就不会签生死状了,烦死了。”
艾芙琳自欺欺人的哭闹让佩里心烦,他挥开艾芙琳的手。
“我先走了,我那边还有事儿,总之我劝你不要去找塞丽娜,不要随便惹麻烦。”
佩里本来就因为公司继承权焦头烂额,他虽然进入公司,但现在只能按照塞丽娜当年的流程一样,从基层干起。
本想着在老头子生日讨他的欢心,结果还没开始就遇到这种丧气事。
至于艾芙琳坚持是翠西害了妈妈的言论,佩里没有放在心上,无论是家里,还是这个故事,都是由父亲这个国王做主的。
他开口妈妈是意外,那就是意外。
佩里对于这件事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所以他至少要阻止塞丽娜借着此事做出什么优绩。
艾芙琳的哭声随着佩里的离开大了起来,但骑士始终没有转头关心一下自己的姐姐。
这俩姐弟的交谈内容让林夏有点诧异,他其实一直很好奇戏剧镇的经营模式,不可能每个人都满意自己的角色,难道就没人出戏吗?
果然,艾芙琳和佩里在私下交流并没有代入角色。
戏剧镇本身的镇民都是信仰者,所以自然会沉浸式扮演角色,而这些外来者客人大概就不会那么敬业了。
所以利奥波德夫人都死了,利奥波德先生竟然没有任何不满,而是兢兢业业地做着国王吗?
他的身份平时也不缺被人吹捧的时候,不可能沉浸在权力之中吧。
林夏还在想怎么回事,就听到伊凡斯发问:“妈妈去世了,他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伊凡斯正盯着佩里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可能在考虑要不要跟上去或者别的。
他没有父母,但是在进入特调局之后,他有过很多同事,伊凡斯知道同事出事儿是什么感觉,死人的感觉很不好:“我讨厌他。”
出乎林夏的意料,伊凡斯的感情其实蛮充沛的,至少此刻在真情实感地讨厌佩里。
那记忆重写对他影响应该很大。
林夏面对伊凡斯的观点,点头表示肯定:“讨厌他正常,那我去跟着?应该有点线索。”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比伊凡斯更熟悉任务流程。
“我去跟吧,佩里的装扮应该隶属骑士团,不一定好进,你看着伊芙琳,可能会遇到塞丽娜。”伊凡斯说完看向林夏,眼神不知道为何有点奇怪,最后还是补了一句:“你有点像奥克塔维亚,这样不太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林夏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此时紧要任务是看艾芙琳接下来要做什么。
林夏看着女仆小姐用袖子擦擦眼泪,然后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走进教堂。
修女之前进入的门被林夏打开了,他急着追出来就没有关上。
现在正敞开一条缝隙。
艾芙琳也看见了。
她打算听从佩里所言,不去找大姐帮忙,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是想看一眼妈妈。
艾芙琳昨天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女仆身份了,女仆的房间里住了很多人,简陋地一眼可见。
她当然不愿意,但是身边所有人都是监督者,她们布置任务,并且催促她完成工作,就算艾芙琳像个疯子一样撒泼也没有用。
直到王后落水的消息传来,那时艾芙琳还不知道谁是王后呢。
她甚至心想只是落水怎么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王宫有这么多人,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严重点也不过是个小感冒。
艾芙琳被派去王后的寝宫帮忙,她才发现王后正是她的母亲,只不过面色苍白的王后殿下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皇宫的女主人出事儿自然来了很多人,只不过除了医生谁都不需要,艾芙琳很快被王后的侍女打发出去。
她在门口遇到了佩里,才有机会和佩里约在教堂见面。
艾芙琳昨天已经来过一次教堂,那时王后的尸体还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她透过小窗户看见塞丽娜,按照站位应该是地位不低的祭司。
她认为塞丽娜可以提供帮助,但是佩里不同意,艾芙琳不会自己轻举妄动,她几乎总是在听别人意见,家人或者一起玩的朋友。
但现在只是偷偷上去,没问题的。
林夏跟在后面,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把门关上。
他担心艾芙琳被抓到会出事儿,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女仆。
林夏倒也没这么关心利奥波德二小姐,只是跟随着某人,就会容易以这个人的视角看东西,做隐形人这点确实不太好。
艾芙琳小心翼翼的踩上楼梯,幸好这些阶梯都是故事之神新创建的,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即使狠狠地踩上也不会发出声音。
她没有上来过,也不知道二楼哪个门后才是殡仪室。
林夏离开时,修女们还都聚集在殡仪室。
但艾芙琳运气不错,她开了三间房,就在殡仪室的冰棺里看见了利奥波德夫人。
也不知道修女们此时离开去了哪里。
王后已经梳洗完毕,精致的妆面还原了她面部的血色,只不过冰冷的身体瞒不住人。
艾芙琳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依旧能听到细碎的抽泣。
林夏在门口徘徊望风,修女们从三楼走下来的时候他甚至把窗户来回开关了两次,可惜艾芙琳把这当成是风太大导致的了。
正常人当然会觉得不对劲,艾芙琳只是伤心,不是变成弱智。但是在故事的自我修复下,透明人的动作会自动认为合理。
说不定林夏不做这些动作反而更好。
修女很容易就发现了趴在冰棺上的艾芙琳。
虽说之前客气,但是这位女仆小姐现在如此闯入,破坏规矩,教堂总是要做出惩罚的。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位修女抓住艾芙琳的手腕把她扯起来:“谁让你对王后不敬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修女服掩盖了修女的身材,让人无法想到她竟然力气这么惊人。
艾芙琳被扯得难受,痛苦和伤心一起涌上来,她崩溃地准备大哭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她只是个仰慕王后的孩子罢了,不必太过严苛。王后向来对所有人慈善和蔼,如今她遭遇不幸,这孩子应该是过于伤心了。”
发出声音的正是塞丽娜。
林夏的资料里,她是短发西装,看上去十分飒爽,和艾尔德薇有点类似的气质,但此时一头浅棕色的长发直达腰际,身着白金相间的祭司服饰看上去威严又温柔。
如果不是艾芙琳脱口而出的名字,林夏可能都认不出塞丽娜。
“你和我来吧,王后殿下此时需要安静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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