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秋风带着凉意,时临没穿外套,两人在外面散步的这段时间吹得指尖发凉。
傅瑾砚的手掌温热干燥,说完那句话也不等时临反应,从手腕一寸寸向上,划过敏感的掌心。
时临猛地缩下手。
傅瑾砚立刻收紧手指,力道强硬,不让他挣脱。
随后握住时临冰凉的手指,缓慢地刻意揉捏。
手指慢慢回温,时临垂在身体另一层的手掌攥紧,扭头视线落在路边的草地,不去看傅瑾砚。
他们站得很近,手又牵到一起,从背后看去,像在夜色中亲密依偎牵手漫步的情侣。
“学弟,可以适应吗?”傅瑾砚含笑侧头,坏心眼地在时临僵硬的掌心轻轻刮蹭了一下。
从他的视角能看见时临红透的耳根,以及绷出的颈部线条。
这条主道上人不少,但整体环境还算安静,傅瑾砚只要稍稍留意就能听到身旁人压抑着的沉重呼吸声。
周围来往的人或多或少向他们投来目光。
傅瑾砚捏捏时临的手指:“学弟,今晚我们就待在一起吧。”
他迎着时临看过来的诧异视线,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我想你陪陪我。”
顿了下,补充道:“就当是朋友之间的陪伴,也是治疗的一部分。你需要习惯我的存在,不是吗?”
时临拒绝:“学长,我还有事。而且电脑都在教室。”
“没关系,我陪你回去取。”
他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强硬牵着时临回教室等他拿着电脑穿好外套,带他去了附近的停车位。
又是一辆时临没见他开过的车。
傅瑾砚喝了酒,车上坐着司机,见到他们后忙下车开门。
傅瑾砚让时临先进,随后坐他身边,报了个地址:“去亚宏。”
亚宏酒店是傅家旗下的产业之一,典型的顶奢酒店。
亚宏门口站着两排迎宾人员,见有人来整齐地鞠躬欢迎。
旋转门后是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堂。
傅瑾砚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没有去前台,牵着时临走向通往VIP楼层的专用电梯,刷卡进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厚实的双开门无声滑开,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走廊宽敞明亮。
傅瑾砚刷开套房的门,侧身让时临先进。
客厅面积很大,铺着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夜景。
傅瑾砚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熟门熟路地去不远处的迷你吧台,倒了两杯水。
时临站在客厅没立刻坐下,他不动声色扫视整个房间的环境。
“坐。”傅瑾砚把水放沙发前的茶几上,率先在中间最宽敞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别站着,放松点。”
时临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上身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傅瑾砚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好笑。
他拿起水杯喝了口:“还紧张?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放松些,我们只是聊聊天。”
时临低低地“嗯”了一声,视线落在自己指尖,没有与他对视。
还是紧张。
傅瑾砚干脆开始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
时而问问时临项目的进度,又问问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时临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他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防备傅瑾砚随时可能做出的动作上。
聊了十几分钟,傅瑾砚突然站起身。
时临跟着抬眼,警惕地看着他。
傅瑾砚却只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背对着时临:“这里的视野很好。”
顶层的落地窗前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建筑,一眼望去仿佛可以把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时临没有接话,也没有起身。他借着坐沙发上的视角往外看,夜色中的霓虹灯光勾勒出各个建筑的轮廓,璀璨又繁华。
难怪那些精英人士都喜欢站在这种地方。
难免会生出“一览众山小”,一切尽在脚下的豪情。
傅瑾砚转过身,后背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房间内只开了氛围LED灯,客厅的光线昏暗,使他的眼神在暗处更显得莫测。
“时临。”傅瑾砚叫他的名字,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还是没有放松。”
他迈开步子,厚实的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无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时临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指节泛白。他看着傅瑾砚一步步走近,身体下意识向后靠,很快抵在沙发背上,退无可退。
傅瑾砚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直接走到了时临的单人沙发前。
他俯下身,双臂展开,双手分别撑在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将时临围困在一方小小空间里。
“躲什么?”傅瑾砚低头,看着时临闪躲的眼神和动作,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说了,只是脱敏治疗。”
他抬起一只手,缓缓伸向时临的脸,动作故意放得很慢。
时临下意识偏头躲开,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口起伏明显。
傅瑾砚的手停在半空,他低笑一声:“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还没碰到你,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他的手没收回,转而落在时临肩膀,轻轻按了按。
掌下的肌肉坚硬得像石头。
“放松。”傅瑾砚命令道。
他的掌心带着温度,透过卫衣布料传递过去,不轻不重地揉按着时临僵硬的肩颈:“你要学会适应,习惯我的触碰,这只是第一步。”
时临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坐在原地,没有再次躲开。
他能感觉到傅瑾砚的手指摸索着按压,试探他的反应和接受程度。
这种被当做试验品般对待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但自己装出来的病,怎么也要演完。
不露破绽,才不辜负他看了那么多的心理学书籍,以及在华甄意面前演的一场戏。
时临闭上眼,将所有负面情绪压在心中深处,他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傅瑾砚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手指从肩颈缓缓下滑,沿着脊椎的线条,隔着衣物轻轻划过。
他的力气太轻,划过的地方生出强烈的酥麻感,普通人尚且会别扭,更何况是时临。
过敏虽然是假的,但敏感却是真的。
手指画着圈游走,毫无规律,直到划到某处,时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比之前的反应都要明显。
傅瑾砚手指一顿,立刻在那个区域流连,加重了力道按压。
时临一惊,忙睁眼伸手想推开傅瑾砚的手。
傅瑾砚早有预料,捉住他的手企图压回身侧:“别抗拒,时临。”
“记住,这是治疗,你要克服你的问题。”
时临的力气比他大些,但说完这句话,他果然感受到手中抗拒的力道减弱。
真是好骗。
傅瑾砚低笑一声,维持这个姿势,另一手继续在时临后背缓慢地游走。
“学长......”时临喉结滚动:“不是说,先从牵手开始么。”他说话时头垂得很低,脊背绷得发颤,像绷紧的一根琴弦。
傅瑾砚满意眯起眼。
没错,就是这样。
因他而被迫生出的生理反应,无论是厌恶或是敏感,都让他感到愉悦。
比醉生的人有趣多了。
“从牵手开始。但不仅仅是牵手。”
傅瑾砚享受这个过程,他的手从时临腰后缓慢绕到前方,正要向上。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时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挣开傅瑾砚的钳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刘优老师”的备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接起电话:“喂,刘老师。”
“时临,我给你发的文件看见了吗?这是新通知,你根据上面的要求修改资料,记得同步交代给他们啊。”
电话那头传来刘优的声音。或许是发的文件见时临迟迟没有回复,干脆打了电话。
“哦对了,你的项目过省审没问题,但国赛的时候最好有成果展示,你的代码......”
刘优絮絮叨叨嘱咐,时临认真听着,时而应声。
他的思绪随着刘优的话转到项目上,脑中规划下一步的任务,直到身上的触碰打断他的思路。
傅瑾砚并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停手。
他反而变本加厉,重新靠近,一只手再次按上时临肩膀,另一手得寸进尺地抚上时临颈侧,找到耳垂,指尖打着圈拨弄。
柔软微凉的耳垂很快发热变红。
傅瑾砚手指继续下划。
时临紧握着手机,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沙发的布料。
他既要集中精神听清并回应刘优的话,确保任务不出差错,又要分神抵御傅瑾砚的干扰。
时临微微侧头,避开傅瑾砚过于贴近的呼吸,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您放心,周末前一定能完成。”
但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傅瑾砚的持续触碰使他全身皮肤下的血液都涌动飞快,带来一阵阵热意和麻痒,耳根不受控制地红透,呼吸也因为压抑太狠变得粗重。
时临受不住,捏住傅瑾砚胳膊,用眼神制止。
但这点抵抗在傅瑾砚眼里就是欲拒还迎。
傅瑾砚气声示意时临的电话:“别动,专心听着。”
看着是个好学长,但手上的动作愈发过分。
时临的卫衣领口很高,不方便伸手。他的手便隔着衣服在胸膛绕圈,一开始是中间,渐渐的移动到两边。
他的力道掌握得极好,轻得让人发痒,又不会因为太轻感受不到。
直到划到胸膛的某一处,他的手腕被时临攥住。
昏暗的灯光下,时临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很漂亮的眼睛,睫毛狭长,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傅瑾砚歪头就这样让他握着,没有挣脱。
时临见状松口气,回答电话那边的提醒:“嗯,好的,我记下了。这部分数据我会重新......唔......”
他忽地闷哼一声,手机脱手落在地毯上。
傅瑾砚坏心眼地又用指尖挠了两下。
时临一把推开他,忙捡起手机,深呼吸两口气平复呼吸:“喂,老师,我......我刚才......”他看眼傅瑾砚,恶狠狠道:“被猫挠了下......嗯,没破皮。好,我会注意的。”
他这一下用了不小力气,推得傅瑾砚向后倒退两步。
见自己还被说成是猫,傅瑾砚挑眉,非但不生气,还有些想笑。
时临这副自以为凶狠的表情在他眼中,才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还是一只没伸出爪尖,只用软绵绵的肉垫拍人,没一点伤害的猫。
这通电话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当电话终于挂断,时临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傅瑾砚这才慢悠悠开口,看着时临泛红的脸颊,故意道:“学弟,你刚才好凶啊。”
时临一怔,没想到他还恶人先告状。
“你......我......”
“我好心帮你适应突发情况,你却......”傅瑾砚装模作样叹气:“真是叫学长伤心。”
“可是你刚才又......”时临还是说不出那个字眼,只能咬牙,委婉道:“又像在咖啡厅那天一样。”
“我怎样了?做什么了?”
见时临说不出来,傅瑾砚摊开手,摇头,一副他不该如此的表情:“学弟,你心真脏。”
时临:?
“正常的治疗,在你眼中却想象成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时临看不下去了,干脆垂头不看他的表演。
他低头半晌,听傅瑾砚走远,随后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音,没忍住抬头一看,顿时一惊。
落地窗的最右侧角落竟摆着一个浴缸。
傅瑾砚正在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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