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黄昏,天边像是被打翻了的金箔,梦幻般的金色顶在头上,远处的山岸裹上了一层轻薄的金纱,世间万物都浸在这片金闪闪的光晕里,就连自己呼出的气息,都似被这金辉感染,变得暖融融的。
夜晚,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尖锐又执着,怎么也抚不平八月底天气的燥热。空气里弥漫着夏末最后的热烈,在这样的日子里,李洛栖迎来了她的初中生活。
报道当天,李洛栖攥着手上新鲜出炉的分班表,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在心里描摹着以后的日子,满心都是对新环境的忐忑与期待。由于低着头没看路,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两人手里的纸张散落一地。“哎呦!”李洛栖低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捡,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把地上的人儿拉起来,“不好意思,我太粗心了,没看到你,实在太对不住了。”“啊,我也没看到你,不好意思。”对方的声音轻柔温和。李洛栖抬起头,目光恰好扫到对方手中的分班表,咦?是同班的诶。她眼睛一亮,露出爽朗的笑容:“你好,我是李洛栖,‘洛阳才子,山栖古饮’的洛栖,看到你是我同班的,可以交个朋友吗?”对方也回以微笑,露出浅浅的梨涡:“可以的,我是沈梦,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
然后她们有说有笑地往班级走去。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同学,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了活力。班主任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女老师,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报道事宜,讲了许多开学注意事项,最后着重强调了安全教育。李洛栖和沈梦找了相邻的座位,一起听老师讲话,一起和周围的同学打招呼,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间。因为下午还要来打扫卫生,李洛栖并没有把书包带回家。走出教室,正巧遇到也在收拾东西的沈梦。
“沈同学,放学一起走吗?”李洛栖笑着问。“好呀,小栖。”沈梦欣然应允。谈笑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拜拜,下午再见。”李洛栖挥手道别。“拜拜。”沈梦也笑着挥手。
中午的时间总是短促的,阳光透过樟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点,像是撒了一地碎金。李洛栖握着扫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认真地清扫着教室角落。灰尘在光柱里跳跃,她却干得格外起劲。突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洛栖,我来帮你吧。”
她回头,见沈梦背着书包站在那里,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你怎么来了?”李洛栖有些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路过看到你还在忙,就想着搭把手。”沈梦笑着走进来,自然地拿起另一把扫帚,“对了,我妈做了桂花糕,味道特别好,明天带给你尝尝。”
“那我明天带芒果布丁跟你换!”李洛栖眼睛一亮,像是被点亮的小太阳,扫帚挥舞得更有劲儿了。
两人并肩清扫着,动作渐渐默契起来。李洛栖负责清扫地面,沈梦就拿起抹布擦拭窗台和黑板;李洛栖搬起沉重的垃圾桶,沈梦就帮忙整理散落的纸屑。蝉鸣依旧在窗外响着,此刻却仿佛也温柔了许多,不再那么聒噪。李洛栖偷偷瞥了眼沈梦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认真又好看。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心想:初中生活,好像也没那么糟,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打扫完卫生,两人一起锁好教室门。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们聊起了彼此的小学时光,聊起喜欢的漫画和歌曲,发现有好多共同话题。走到分叉路口,两人约好明天早上一起上学,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李洛栖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夏末的余温,却不再让人觉得燥热。她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橘红色的云彩变幻着形状,心里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她期待着尝到沈梦带来的桂花糕,期待着和沈梦一起探索这个新的校园,期待着在这蝉鸣初响的时光里,书写属于她们的初中故事。
回到家,李洛栖特意去买了最新口味的芒果布丁,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她坐在书桌前,拿出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初中第一天,认识了沈梦,是个很好的朋友。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像桂花糕一样香甜,像芒果布丁一样绵长。”
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可李洛栖却觉得,这声音似乎也成了青春序曲里,一段悦耳的伴奏。她知道,属于她的初中生活,在这个蝉鸣不止的夏天,正式拉开了序幕,而这段因碰撞而开始的友谊,也将在时光里慢慢发酵,绽放出动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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