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岷阁将宫聿文推开,手背擦掉脸上的口水,整理自己的衣衫,眉头一蹙有些不悦。宫聿文赶紧趁楚千里还没走近,小声叮嘱谢岷阁先不要将媚丹的事情说出。
楚千里将两人私语之态看个正着,心中猜想又加深了几分。门派之中虽有同门修成道侣,但是两个男弟子在一起却是少见。
大师兄与小师弟平日里看起来不熟,难道是为了避嫌,私底下已经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关系吗?
表面不熟甚至是不睦,背地里却在偷偷做这个世界上最最最亲密的事情。
如此禁忌,如此美味。
楚千里眼中含泪,倚在门框,只是一味感叹,“多么值得歌颂的爱情啊!”
只可惜——
楚千里看了看宫聿文的脸,啧啧两声,颇为遗憾地长叹了一口气。
宫聿文很明显看到了楚千里眼里的嫌弃,很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就里。怎么滴,帅到无语了?
“二师兄,正好你来了。”谢岷阁几步向前,走到楚千里身边,十分乖巧,“师尊命我来寻你们回去,有要事。”
“师尊一天能有八百个要紧事情,这次让你来寻我们,应当是个正儿八经的要紧事,只是。”楚千里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很重,“昨夜就差一点就能拿到媚丹,都怪那湾南宗的大弟子。”
“只能说与我们没有缘分了。”宫聿文宽慰道。
“不行,师尊的身体要紧,你们先回去。”楚千里从自己的百宝袋内拿出两枚木质戒指,递给两人,“若是当真是十万火急的事,可以拿着戒指到我的住处让小猫快速通知我。”
小猫是楚千里的灵兽,听这个名字应当是只可爱的小猫咪,猫是宫聿文很喜欢的小动物,于是他接过木戒戴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想着可以去撸一把。
谢岷阁接过后准备放进自己的百宝袋内,头顶传来楚千里闷闷的声音。
“戴上吧,师弟。”如恶魔低语般。
谢岷阁抬头,对上楚千里眼里折射出的诡异光芒,听话地将木戒又掏出来。
“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吧,好看。”
楚千里的声音恍如吟唱的**师,谢岷阁抿着唇,乖乖嗯了一声,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宫聿文挑眉,视线上移,先是楚千里诡异又带着炙热的眼神,低头,视线从谢岷阁手上的戒指又滑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恍然大悟。
这你就磕上了?!
楚千里这下彻底满意了,又交代了几句替他向师尊致歉就溜之大吉。
天光大亮,阳光驱赶云层。昨夜下过一场雨,屋外的地板还有一小摊积水,宫聿文一只脚踏出门,明显感受到空气中混合着的泥土的味道。谢岷阁还在整理仪容,他抬头看着天,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任务。
寡王数年,没谈过恋爱,也没主动追求过人。以前也从未了解过两个男人之前的爱情。这个任务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级别,但是为了活命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上大学那会,他见过室友追求同专业的女孩子,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腻腻歪歪。
第一步是什么来着,宫聿文摸着下巴转过头。看见谢岷阁侧着身体扎发带,额前发丝垂落,只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微红的薄嘴唇咬着发带。
宫聿文喉咙滚动,在一阵口干舌燥中,想到了第一步——色诱!
像他这样的美男子,想要勾引小师弟,那不是手到擒来。这么想着,宫聿文咳嗽了两声,“师弟啊……”
话音未落,院落响起了十分正式的踏步声,声音响亮不容忽视。
“指南宗的谢岷阁在不在!”
“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知道你在里面!”
乌压压一群人挤在门口,皆目露凶光,声音此起彼伏,一副见不着人誓不罢休的做派。
宫聿文见来者不善,横在门口。他身量极高,肩膀宽阔,将谢岷阁整个人罩在身后,安全感十足。出声道:“什么人敢对我的小师弟大呼小叫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又是什么人,敢对我们湾南宗大呼小叫?”
领头的刀疤男压低着粗犷的声音,微微向前想要看清横在门口之人的模样,眸光一凝,忽然大呵一声。
“我靠——”
“人妖啊——”
宫聿文被吓了一跳,须臾,面带怒色。显而易见,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口中的人妖说的正是自己。
“你说谁呢!”宫聿文叉腰怒道。
“我说哪里来的人妖呢!”刀疤男眼珠一转,不屑道,“早知道你们指南宗的大师兄整日里涂脂抹粉,把自己当女人呢,今日一见——当真是个爱作践自己的蠢货。”
涂脂抹粉?!
宫聿文提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门外目光鄙夷的壮汉,又回过头去看谢岷阁。两人目光交汇一瞬,谢岷阁面无表情移开视线低下头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揉搓了几下,便看到细腻的白色粉末扒在指腹。
“你怎么了?”见宫聿文脸色不太好,红一阵紫一阵的,谢岷阁问道。
“有有有…水吗?”
谢岷阁早晨打水梳洗过,木盆里还有剩余,见宫聿文失魂落魄的样子,虽嫌弃但还是忙不迭给端了过来。
见里面的人还有心情梳洗打扮,门外的叫嚷声更大了,一声更比一声高。谢岷阁将宫聿文推进门内,自己独自在门外与众人对峙。
宫聿文叫了几声系统,没有应答。他低头看向水中倒影,一阵哆嗦,红白相间的脂粉错落在脸上,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僵尸妆。
怪不得昨夜谢岷阁会问他怎么不洗脸。
他一边问候了系统十八代祖宗,一边闭上眼利落地给自己洗脸。脂粉涂的很厚实,他揉搓了好几遍才彻底清洗干净。
耽搁了会,门外的谢岷阁都要支撑不住了宫聿文才打开房门出来。
这一露面,又惊倒众人。只是从猎奇厌恶换成了惊艳。
谢岷阁转过头,第一次正式打量起自己大师兄。男人侧脸如玉,鼻梁高挺,眉眼带着几分傲气,白色发带将长发高束,额间两撇碎发垂落,身着湖蓝色的外衣腰系金色的细长腰带,一派温润如玉之姿。
宫聿文在洗脸的时候将外边的情况听的很清楚,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让小师弟把昨天抢走的东西还回去。他打开乾坤袋,翻找起来。那样的不堪入目的东西,谁爱要谁——
我要。
狗日的系统!
宫聿文双目微睁,不可置信地看着袋子里闪闪发光的木鸡蛋,默默又将袋子收好。
这傻逼系统没事把功能转移这种大宝贝里干嘛啊!
“喂!”刀疤男不耐烦道,“到底能不能把东西交出来。”说罢,亮出了手里的法器,一把粗糙的长刀。
见对面要动真格了,谢岷阁也毫不客气,一条长鞭甩出,发出响亮的噼啪声。
宫聿文一个箭步,捞住谢岷阁的腰,阻止道,“师弟莫动怒,看我的。”
他清咳两声,又面向刀疤男一众,这群人奇形怪状奇装异服,又爱整一些刀疤,活脱脱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大笑脸道,“各位鬼火少年们,你们要找的东西我们已经代为转交给楚千里了。”
“想必你们也是跟着楚千里的踪迹过来的,知道他来过这里。你们想要回东西不就是想交给楚千里吗?现在我们已经替你们给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鬼火少年面面相觑,随后爆发激烈争论。
宫聿文加大火力,“我们宗门想必大家非常了解,我们宗门讲究一个义字,决不会背叛撒谎,同门之间非常和睦这是有目共睹的。”说着低头朝谢岷阁眨了眨眼,手上用力揉搓了几下。
谢岷阁保持被这个人拦住腰的姿势很久了,耐心早已耗尽,没时间和这个死断袖作出一副同门情义的姿态,一脚踹过去,总算是得到一口空闲。
宫聿文被踢了一脚也不恼,笑嘻嘻的盯着谢岷阁瞧。
看到这一幕“兄友弟恭”的同门情义,刀疤男们都不约而同的信了宫聿文几分。
为首的刀疤男从怀里掏出一个符篆,阴险地看着宫聿文,“今日我们信你,若是真的皆大欢喜,若是诓骗我们,哼!”他将手里的符纸抛掷空中,捏了一个口诀,符纸顿时化为灰烬,“今日你若诓骗我们——”
“你此生定断子绝孙!永无嫡系传承人。”
在这个世界,有个血脉传承自己一生所修习的术法是非常重要的。这个诅咒挺歹毒的,但是宫聿文一点也不在乎。
他点点头,嘟囔着“好好好,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您几个慢走啊,不送不送,拜拜~”送走了这群鬼火少年后,颇有些无奈。
这是什么傻逼作者写的降智文啊。
配角都没脑子吗,为了个破东西抢半天,结果咒两句就跑了?!作者你是在水字数吧。
“死断袖你在嘟囔什么,快启程了。”谢岷阁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着宫聿文。
“你能不能别死断袖死断袖的叫我呀,咱们到了宗门你总得对我客气一些吧?”
“那你又想让我怎么叫你?”谢岷阁冷笑一声,似乎没把宫聿文的话当回事。
“叫老宫怎么样?”宫聿文摸了摸下巴,笑容诡异,眼睛很亮。
直觉告诉谢岷阁,这不是什么好词,冷哼两声不理会这个死断袖,独自出门。
宫聿文自觉地,响亮地,冲了上去,黏在谢岷阁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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