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寅就被踹门声震醒
他吓得一个激灵,还以为邢执予又来了,但仔细一听门外是俩姑娘在大声嚷嚷
“开门啊!你有病啊,快开门!”
“疯子,开门”
徐寅揉着昨天被勒疼的脖颈,从猫眼往外看
是隔壁美甲店的两个姑娘
他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一条缝,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眉头紧蹙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俩姑娘原本生气的面容,在看见开门的徐寅后立马变得娇羞
其中个子较高的女孩不经意的整理了一下刘海,娇滴滴的开口“帅哥,是不是有人和你搞恶作剧啊?”
徐寅挑眉盯着她,等她接着说
“你要不把门打开看看?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你门口堆这么多这些东西,属实太吓人了”
“是啊,这走廊本身就黑,我们早上过来都让吓了一大跳”
徐寅把门推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一排的纸人!还有纸扎的别墅,彩电,衣服
最过分的是还有个红布盖着的牌位
“...”除了邢执予,徐寅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干出这事!
他把门敞开,在俩姑娘震惊的神情中,把这些纸扎都搬进了屋
冷冷的扫了她俩一眼:“门上有门铃!”说完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了
回过头就看见,刚才还空着的沙发上,现在却坐了个鬼
邢执予手里拿着徐寅的手机滑动着屏幕:“把我的牌位放在你床头,一天两次给我上香,上供果”
“晚上一点去把这些烧了,名字写邢执予,地址写玉炽院5号”
徐寅欲哭无泪,能烧这些大件的地方,要么是殡仪馆,要么就是墓园
这恶鬼还要求半夜一点去,这不是在变相要往死吓自己么
“小狗?”
“我...”徐寅本想和他商量,但看他面色越来越渗人,赶忙应答:“好的我晚上就去!”
邢执予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把手机扔给徐寅:“当时那老东西给你们师徒三个不少钱,怎么你银行卡里就剩下这点了?”
“我可没..”徐寅差点儿说漏嘴,想到还在装失忆,调转话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解锁手机页面的瞬间眼睛瞪的硕大:“我操!我五万怎么就剩五千了?你动我钱了?”
徐寅被他差点儿勒死,都没这么愤怒,但看见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一下没了,气的都想手撕邢执予
“买纸扎了”
邢执予轻飘飘的一句话,徐寅气的气血上涌
“什么纸扎要四万五!你盘了个纸扎店啊!”
“啧”邢执予用鬼术把他拉到身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捏起他白皙的脸:“活的不耐烦了?”
徐寅一双圆猫眼蓄满了泪水,委屈的抽泣着:“我可以照你说的做,但你以后不能碰我的钱”
“少废话!滚去上香!”邢执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到了晚上十二点,徐寅开着他的迈腾去往殡仪馆
徐寅一路上开的飞快,像是怕什么东西上车似得,嘴里还一直念着“上灵三清下应心灵...”
终于到了殡仪馆,也有了些人气,不再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和崎岖的土路
徐寅把车停好,把纸扎都放在提前买的小拉板车上,朝着烧纸的地方走去
烧纸的地方要经过灵堂,六个灵堂门口,彩灯白灯将这片地方照的很亮,还有鼓匠吹唱着,法师念着超度的经文,人一多徐寅也不那么害怕了,和身旁的邢执予拉开了一些距离
穿过他们就到了烧纸区,徐寅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往邢执予身后靠了靠
两排高六米十米宽的大砖房,连成两排,门楣上用红漆描着生肖纹样,从鼠到猪一路排开
徐寅攥着拉板车的木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板车上叠着的黄纸被风掀起边角,露出里面画着的潦草符咒
“你属什么的?”
“牛。”邢执予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刮断的棉线,他依旧站在阴影里,黑色衣摆贴在腿上,那双黑沉的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穿白孝服的人们正围着灵棚哭嚎,哭声混着烧纸的焦糊味飘过来,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哦,那我去烧了。”徐寅扯了扯板车,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朝着标着“牛”的砖房走去
他才不会同情这个恶鬼,当初邢执予害死的那些人,那惨状几乎让徐寅此生难忘
徐寅从板车上拎起一后沓纸钱,和俩纸人往火堆里扔,火光唰的照亮这个硕大的砖房,徐寅这才看清内里的红砖都被熏成黑色,花圈的架子散落在角落里,重点是在花圈的后面还躲着一个穿粉色古代服饰的年轻男孩
徐寅瞬间头皮发麻,攥着纸扎的手也越捏越紧
就在他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邢执予瞬移到那男孩面前,一把将他揪了出来,冷声质问他“想抢我的东西?”
男孩哇的一下哭了:“没有没有,我还没有抢”
邢执予看到他脖子的时候,动作猛然顿住,松开攥着他脖颈的手:“叫什么名字”
男孩腿一软跪在地上:“田若若,好久没人给我烧钱了,我...对不起”
邢执予手一抬,一大捆纸钱扔在火堆里:“烧给你了,别在这待着了”
田若若感激涕零,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消失在二人面前
“你还挺好心的”徐寅不满的把小车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火堆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你轻轻抬手就能烧,非要我蹲着坑里一点一点往里扔”
邢执予没搭理他,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原来叫田若若,看来万洲找的就是他了,穿粉衣,爱哭,脖子上有块红色胎记
“执予,玉炽院里有人给你烧了栋五层的别墅,还配了六个佣人,谁呀?这么大方?”
“一仇人”邢执予坐在黑皮沙发上,手拿着青铜酒杯,对面长发及腰男人轻碰一下:“万州,田诺诺我找到了,挺惨的”
“呵,没魂飞魄散就行,让他多吃点儿苦头,以后就乖了”万州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双狐狸眼满是算计
“话说你仇人不都死完了么?怎么还有仇人?”
“还差几个!”邢执予说到这面露凶光,鬼相毕露,瞳孔都泛着绿光
“唉,何苦呢?因为他们错过投胎机会,我查了一下,你想投个好胎又得等三年”万州惋惜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好友的执念太深,宁可放弃来世富贵,也要当个孤魂野鬼报仇
“那你呢,不都错过几百年了”
“我走了,若若怕是让这些鬼欺负的骨头都不剩,他想投胎还得等个二百多年,三百条人命,哪是那么容易能赎清的”
邢执予看他面露痛苦,给他的玉樽里倒满了酒:“我在上面多给你照看着,今天给他烧了不少钱,够他挥霍几年了”
“谢了!他爱在人间玩就让他玩去吧”万洲将垂在身前的长发撩到身后,起身拍了拍珠光色的长袍:“走,带你看看你的新家”
玉炽院地府十七层,较为高档的别墅区,在这住的一共才五户,万洲从公元317年开始就在这住着了,算是最早的住户,后来的每一个住户都是他筛选后留下的
“我还是欣赏不来你们这种房子,很怪”
邢执予在别墅里转了一圈,还算满意:“住高层省的走路,来住几天?”
“不了,你待着吧,我回去了!”万洲看着富丽堂皇的高楼面露嫌弃
邢执予脱掉身上西装,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他脊背隆起的背阔肌如展开的羽翼,紧实的线条顺着脊椎向下延伸,勾勒出腰窝的凹陷,连腰侧的人鱼线都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背部,布满深黑色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万洲挑了挑眉:“对了,报仇的事,别弄太大了,不然你再挨鞭刑我可不帮你”
“好!”邢执予应答后,屈膝蓄力,腿部肌肉瞬间绷紧成流畅的线条,下一秒便纵身跃起——宽肩绷成极具张力的弧度,转瞬便没入泳池的碧蓝水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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