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更迭,秋意渐深,昼夜温差拉大。连续几日,林舟都感觉小曦似乎有些恹恹的,不像平时那么活泼,晚上睡觉时呼吸声也有些重。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便以为是孩子贪玩累了,加上天气变化,并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叮嘱他多喝水。
这天夜里,林舟被一阵压抑的、细弱的咳嗽声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打开床头小夜灯。昏黄的光线下,小曦蜷缩在她身边,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紧皱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听起来喉咙里堵着东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发烧了!
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瞬间被击碎,自责和担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怎么能因为忙碌就忽略了他的不适?
“小曦?小曦?”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小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带着哭腔喃喃:“姐姐……难受……喉咙痛……”
林舟立刻下床,翻出家里的医药箱,找到儿童退烧药。她按照说明书上的剂量,小心地喂他喝下。药很苦,小曦抗拒地扭着头,但还是被林舟半哄半劝地喂了下去。
吃完药,小曦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但咳嗽并未停止,呼吸依旧急促。林舟不敢再睡,用温水浸湿毛巾,一遍遍地给他擦拭额头、脖颈和手心脚心,进行物理降温。她坐在床边,握着他发烫的小手,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以前自己生病,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现在,看着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因为病痛而难受,她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
后半夜,小曦似乎因为发烧有些脱水,舔着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哼唧着:“水……”
林舟立刻去倒水,但想到发烧时喝点带电解质的温水可能更好。她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烧开水,然后小心地调入适量的盐和糖,用勺子一点点搅匀,又怕太烫,不停地用两个杯子来回倒,加速降温。
终于,温度合适了。她端着小碗,回到床边,轻轻扶起小曦软绵绵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小曦,乖,喝点水,姐姐喂你。”她的声音极尽轻柔,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小曦闭着眼睛,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带着淡淡咸甜味的糖盐水一点点流入他干渴的喉咙。他本能地吞咽着,喝了几口后,似乎舒服了一些,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许,再次沉沉睡去。
林舟不敢放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让他安稳地靠在自己怀里。她低头,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后略显苍白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因剧烈咳嗽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心尖都在发颤。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孩子早已不仅仅是她一时冲动带回家的责任,而是她生命中最柔软、最不能割舍的一部分。他的每一次欢笑,都点亮她的世界;他的每一次病痛,都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黑转为墨蓝,远处传来早班车隐约的声音。小曦的体温似乎在退烧药和物理降温的作用下,稍微降下去一点,咳嗽的频率也减少了。
林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臂早已麻木,却一动不动。她轻轻哼起不成调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摇篮曲,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怀里的小脸。
开店的辛苦,应对差评的委屈,办理手续的繁琐……所有的一切,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都比不上怀中这个孩子的安然入睡来得重要。
“快点好起来吧,小曦,”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姐姐什么都不怕。”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小曦的体温终于降到了低烧的程度,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林舟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枕头上,盖好被子。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虽然一夜未眠,疲惫不堪,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走进厨房,开始熬制清淡的米粥,准备他醒来后能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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