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女孩带着哭腔惊恐地喊着。“暖暖！”妇女手中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入血池，激起一片水花。可她无暇顾及，穿着高跟鞋就慌慌张张跑去拉女孩的乱扑腾的小手。
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陶与夏疾步上前，黑暗中银光一闪，一把折叠刀迅速扎入小流氓手上，对方吃痛，下意识手一松，小女孩得以逃脱。
“去找你妈妈。”陶与夏轻声对女孩道。
小女孩吓得不轻但好在大脑没有宕机，哭哭啼啼飞快扑进妈妈怀里。小流氓见阴谋失败，手上的鲜血喷涌，猛地一拽陶与夏，几近阴狠地对陶与夏低声说：“既然你要救她，那就你下地狱把。”说罢拔出手背上的刀，冲着陶与夏心脏刺去。
陶与夏却无所谓，“你得先有这个本事啊。”边说边劈手去夺刀。
令他惊讶的是，二人争执时，突然从血池底窜出一只骨手，一下重重击在小流氓胳膊上，小流氓惊愕地收回手，接着被骨手飞快地拽到血池中央，转眼间消失不见。陶与夏一人若有所思。
这种人开局就祭天的人大概是这种游戏标配……
“这是，消失了？”中年男子捂嘴惊呼。
“答错答案后果竟如此严重。这人也真是的，自己自作自受还想连累别人。”高中生低声谈论。
“我知道一句谢谢你太轻了，根本没法表达我的心情，这份恩情，我将永记于心，但凡以后有我能帮你做的，我定义不容辞。”显然妇女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到，感激之余，心里顿时感到无比后怕。如果当时在实验室没有人及时拦住她，那消失的会不会是她？
她边说着，边想给学生手里塞钱，遭到对方连连拒绝。
“非常感谢，但是不用了。留着给小朋友买好吃的吧。”陶与夏笑着打断她，声音干净爽朗，笑起来眉眼弯弯，如阳光洒落，明亮清新。
见对方态度决绝，妇女叹了口气：“那你如果有需要，不管什么，我一点鼎力帮助。”
水面重归平静，人群中因死亡掀起的涟漪也逐渐消散。
“既然6是错误的，那28是不是就是正确答案了？”高中生问道。
陶与夏还未开口，就听见旁边有人拍了他一下。
“12号头骨上有字。”中年男子不知何时捡起手电筒，此刻正照着头骨。
1 2 3 4 6等于16不等于12
“这是怎么回事？12不是完美数，祭坛为什么要求填完美数？提醒我们标准方程是错误的吗？”高中生一头雾水。
“这个水面的折射率异常。如果透过水面看的话，完美数被扭曲成了存续数。”陶与夏在一旁研究半天突然说道。
言毕，12号头骨突然碎裂，水面上浮现出变异后的公式2n-1。
“也就是说，在原公式背景下，一个数的因数和要等于它的2倍减1？”高中生像是看懂了。
“对，那么在实数范围内，这个数只能等于4。”陶与夏道。
于是他果断输入了答案4。
11头骨齐声道：“变异公式是空间自身的生存法则，违反者将被非欧几里得几何吞噬。恭喜你，人类，你得到了数学的赞赏。悖论之钥是你的奖励。请进行你的选择，聪明者将获得数学的宝物，愚蠢者将失去奖赏。”
陶与夏去口袋里一摸，刚刚还是一把小的普通钥匙，此时却变成了一把青铜钥匙，他走到保险箱前，将钥匙插入第13个孔内，轻轻转动，咔哒一声，保险箱被打开。
“恭喜5人通过测试成为衔尾蛇银行的尊贵客户，恭喜陶与夏客户获得数学净化证书，存续之瓶和混沌稳定器。”之前那个让人听得牙痒痒的声音死了半天终于又蹦出来了。
陶与夏神色平淡合上盒子，随意拎在手里。
这么多奖励，听起来就像是些出类拔萃的宝物。众人的眼睛都黏在宝物上面，盛满了各式的羡慕。
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们还是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这样的队友，否则不知何时才能走出的地狱牢笼。
白光一闪，众人又回到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教室里。
“我们不应该回去吗？怎么又回道这里了？”“刚刚那东西说结束了吗？”“成为客户不代表就结束了吗？开头不是说通过测试就可以成为客户吗？”我们回不了家了吗？”众人的欣喜还没来得及释放，就又陷入一阵恐慌中。
“你们解开了谜题，却解开不了空间……”广播沙哑地低语。
陶与夏眼睛一亮，“只有放弃逻辑，道路才会显现。”原来头骨的话语并不是多余的。
紧接着他把之前放置在桌上的笔记几下撕毁，“这就是放弃逻辑的方法。”陶与夏说道。
果然，在笔记撕毁的同时，教室空间仿佛也被撕裂，黑黢黢的空间裂口赫然出现。
“往那里走就是出口。”陶与夏声音不高不低，朝众人说了一句。
正当他也要跟着人群离开时，脑中突然像是一道闪电劈过，不对！
刚刚播报的是5个人，可是加上他自己实际上应该是6个人。而目前看来银行播报不会骗人。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当中，有一个不属于人类。
陶与夏回头看向唯一落在自己身后的老太太，明光闪过，原来如此！这里根本不是没有NPC出现，而是教室NPC一直在跟着他们！
他转过头，俯下身，直视老太太眼睛：“老人家，您为什么不走呢？是行动不便，还是……您不用回去呢？”
老太太目光落在陶与夏脸上，半晌后，嘶哑地开口：“竟然被识破了，真是聪明的学生啊！是我这个才疏学浅的老师的骄傲。真好，我最喜欢聪明的学生了。”
陶与夏听得莫名奇妙。紧接着老太太拉住陶与夏的胳膊，“那就在这里陪陪我你最亲爱的老师，好吗？”一挥手，空间裂缝竟荡然无存，明媚教室完好如初。
陶与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诚然，不太愿意，老师。”
“要走也可以，把你的证书交给老师，也算尊师重教的表现呢。”老太太的眼珠一转，目光落在陶与夏手中的小盒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
“为了这个啊，那看来这东西我要好好保存了。”陶与夏低声感慨了一句。一只手却在口袋里转着什么金属制品。
老太太向他的衣服看了一眼，笑道：“作为我喜爱的学生，我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年轻人还是诚实一点为好，不要妄想用你的小刀作武器，你是伤不到我的。我的皮肤如钢铁般坚硬。”浑浊的眼珠中竟有得意之光闪过。
“看上去也是，可是我捏的不是小刀。”陶与夏弯了一下眼睛，眼里却毫无笑意。
青铜钥匙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被抛在空中小转了半圈，光速靠近老太太，轻轻在老太太胳膊上划了一下，霎时，血液飞溅，老太太胳膊上出现一道可怖的伤口。
力道甚至在胳膊上留不下痕迹，钥匙也未曾有模样变化，却比刀枪还要锋利可怕。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老太太嘶哑的声音几乎变了调，浑浊的双眼盛满了不可置信。
陶与夏轻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悖论之钥呢？老人家您年龄大了也许不理解我们年轻人，也许在这里，所有肯定的真理的意义都是在等待悖论来反驳的，就像所有纪录存在都是用来被打破的。”
老太太一边想方设法止血，听到这番话是，竟哈哈大笑起来：“可怕，可怕，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敢低估。可你伤了我的手，又如何出去呢？”
陶与夏不疾不徐走进，按住老太太的手，轻轻一拉，便取下一副肉色手套。
“这里。”他带上手套，在空气中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如预料出现。
“还给你，我可没有抢劫的癖好。”陶与夏把手套摘下丢在老太太面前。他没再回头，独自大步走进了裂缝。
老太太盯着年轻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笑容逐渐冰冷：“还好，他没有知道那证书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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