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嵇捡想要活下去,只能一步步亲手砍掉多余的束缚。
她希望她可以冷静的面对痛苦,也可以理智的解决问题。
刺目的灯光会让人衍生烦躁,刺激神经,昏暗的环境,安静的空间可以稍微安抚一下嵇捡不安分的心跳。
闭上眼,脑海就不受控制,像走进了鬼打墙,反复重复短短半小时的画面。
画面中唯二的主人公,简单的蓝白条纹让浅寐的人看上去温和,清爽。
即便不像第一次相见那样,眼眸中装的是世间万物那样遥远,但依旧太干净了,干净到像她这种连血液都腐烂发臭的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嵇捡站在阴暗处,她在光明下。
程十家
被唤醒的人支着沙发微微撑起,接过碗,微微扬起的玉颈崩起弧度,随着吞咽上下浮动。
醒酒汤应该不多,很快,醉酒的人搁好碗,起身走向洗漱间。
黑暗中,两条本不应该接触的命运线再一次交汇。
在两条线越纠缠,越杂乱前,便应该分开彼此。
可,如果风太大,还没来得及分开的线,就会越缠越乱,越缠越紧。
嵇捡打开手机天气预告表示近两个月气温可能持续高温。
正好上了一段时间夜班,虽然中间十天半个月有休息一天,但是身体的疲惫完全没有消除,还因为这个原因,生理期都不对了,嵇捡总感觉腹部堵塞。
嵇捡就趁机在家休息一下,能够调整一下身体状况。
早上十点半,一般情况下,嵇捡家上午两顿饭就是随便吃吃的,晚饭才是正餐。
前几天面条,炒饭吃腻了,嵇捡开始搜刮家里存粮,面粉,小青菜,西红柿,坏了的韭菜。
面疙瘩吧。
嵇捡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和面,下锅烧水,夹面,差不多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先大概一下饭量,放水和面,不能太稀,也不能太厚,和到像带韧性一样可以拉扯出一小条又不至于断就可以了。
然后把火调小,慢慢下锅,最后放洗好的青菜调料,火调大,慢慢汤水变得奶白,青色点缀,挺赏心悦目的。
“噔噔噔”
嵇捡厨房门没有关,能听见敲门声。
关火,擦手,开门。
一大早能看见如此靓丽的景色,整个心情都愉悦了。
嵇捡不懂服饰穿搭,只知道那浑身萦绕的氛围感,把简单的休闲穿搭,衬得像在走秀。
嵇捡请人进来,倒茶开客厅空调,电风扇,一般家里没有客人,客厅空调是不开的。
嵇捡不会说话,正好到饭点,
“我煮了面食,,正好没人陪我,尝尝吗”
嵇捡眨巴的眼睛,蛮踌躇的问。
对面愣了一下,看出她是真诚邀请,不是客套,就答应了。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面疙瘩上桌,奶白的汤汁,看着就清爽的绿色青菜,颜色,还可以,嵇捡尝了尝,嗯,味道还行,不难吃。
祁喻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不善言辞的人,但是眼前只顾扒饭的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祁榆记得这个女孩,第一次见在月半公司。
这次的商务是她的朋友临阵脱逃,找她帮忙留下的摊子。
海城这块小区的规划是顺带的,根据政府政策这两年海城会迎来一次经济规划变革,多少狼闻到了肉腥味开始抢食,祁榆自然不例外,不过祁榆的主场在投资方面,这个土地规划,建设方面是她朋友拍下的其中一块。
这家伙自己手上资金运转不过来了,又死要面子不肯回家,就只能找人托底。
但是虽然这次规划不是多大投资,但是这次是近两年来海城最大的经济动作,不管规划大小,都要做的漂亮。
就意味着不能因资金材料方面做手脚,又有足够的现金周转。
而且大头又握在这次她朋友周氏手上,可以说没什么赚头。
这时候就把注意瞄准到祁榆了。可她也是商人,虽是朋友,但在商言商嘛,也就股份要的多了点,毕竟每年有一笔进账何乐而不为呢,蚊子肉也是肉。
祁榆这段时间往海城跑的次数多了点,正好她表妹在海城,听说她来了,房子经常空着,就不用麻烦,直接住她这里。
她之前已经来过几次,大对数这个女孩的背影都像身后拖着很重的行李,沉沉的,或者独自一人坐在小区下广场的长椅上。
嬉闹的孩子小时,广场音乐停止,所有人都在归家,只有她依旧呆呆的坐着。
祁榆不关注她什么时候回去的,只是她是表妹邻居,次数见到的多了而已。
这次她也没有想到表妹会让这个女孩下去接她,好意不能辜负,不能没有礼数。
只是没有想到会被邀请用午饭,不过食材虽简单,味道清淡,但是那道鲜香充分融合食材里面,倒是蛮贴合她的胃。
嵇捡知道对面的人和程十一样,教养,能力,都是属于天之骄子。
也知道她们的交接不会过多,她不过抱着试着做一位成熟的大人,摒弃胆怯和杞人忧天,倒也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答应。
这天之后,嵇捡很少再见到对方,偶尔一次是在早上遇见对方也只是离去背影。嵇捡以为她们不会再有更多交集。
最近家里又介绍了一位相亲对象,说来好玩,她辞职了,在打着不稳定的零工不着急,反而着急她没有结婚的事。
其实有时候她能够理解她们的担忧,但是有时候她又不能理解她们既然担忧她的未来,为什么她们想出的解决办法是企图通过结婚生孩子来解决问题。
即便要结婚,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她一穷二白的结婚后,她与对方生活的底气。
为什么会认为在如今物欲横流的时代,没有血缘羁绊,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生活默契的两方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她可以无忧无虑呢。
以前的过往,嵇捡的确会不甘,愤懑,眼眸会不由自主的模糊。
可现在她接受了手上握着的沙终将会回归沙漠,那不是属于她的。
虽说她们着急催婚,但也知道分寸,挑的都是门当户对家庭中的优良男生,担心我把握不住太跳跃的男生。
据说这一次的男生是有一手技术的自由职业技术男。
个高,皮肤白,说话腼腆,工资不错,家务上手,还有对方父母老实讲理。
嵇捡看了,很符合介绍说的,嵇捡不讨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甚至对方还算主动,几乎挑无可挑。
夜晚,嵇捡一人坐在广场长椅上,看着孩童嬉闹玩了,笑容天真烂漫;
看着大跟着音乐舞动;
看着路边小贩忙忙碌碌,上下班的车辆来回穿梭。
“结婚啊,合适最好,心仪之人不一定合得来”
“你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以后不结婚,过年过节,你去哪”
“你非要把这个家毁了吗,家不成家”
她不结婚就毁了这个家吗,
她结婚了所有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吗?
她结了婚以后也会成为她看到的人群中的一员吗。
她的歇斯里底是不懂事的玩闹。
其实嵇捡也想有一个百分百确定的答案,到底是不是这个刺激精彩的时代影响了她的判断,蒙蔽了她的眼睛。
无论是不是,如果按照安排好的传统走,那些障碍会消失吗。
现在她的赌局中现在她在什么位置,在安全地带,还是悬崖边缘呢。
嵇捡的问题没有答案,她知道只有时间能给她答案。
马路上车辆渐渐减少,人群慢慢稀疏。
天晚了,该回去了,
嵇捡起身回走,渐渐远离了喧嚣。
嵇捡回程的路边停满了车辆,两边却依旧没有路灯,黑咕隆咚。
踱步渐,越来越安静,私下无人,无声,
嵇捡渐渐闭上眼睛,脚步渐渐也慢了下来。
视线彻底昏暗,没有一丝光亮。
慢慢的,一步,两步,散步,
偶尔,偶尔,嵇捡也会像现在这样,不自主的想象,有不长眼的突然出现给她一击毙命,然后好心的把赔命费给她的父母。
她想她的一条命再加上前几年的生活费应该够还二十来年的生活费了吧。
正好废了半条命降生的她刚好还一条命,再多的就没有了。
“滴滴滴”
“滴滴滴”
刺目的灯光从身后直射,
喇叭声刺激神经瞬间破坏嵇捡的意识画面,还没有完全回神的嵇捡眯着眼下意识的往一边走让开道路,让车辆先过呢。
毕竟是嵇捡中二病发作,无病生吟,挡着路中央了,也没好意思看人家。
不过一下,两下,过去,依旧没有车辆路过。
嵇捡私下瞄一圈,没有问题,让开的距离足够。
哦,那就是车主的毛病,不走,瞎打什么喇叭。
嵇捡无名微火冒了头,瞬间瞄准身后车主。
嗯,怎么说呢。
嵇捡发誓,有时候,人的身体器官是不受人体精神意识控制的跳个没完,讨厌的很。
比如现在,远处的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阴影下的面庞依旧。
只是发现你注意到了她,一边盯着你,然后驱动车子慢慢的靠近你,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面庞随着车辆靠近越来越清晰。
嵇捡眨眨眼,偷偷深吸一口,试图让胸腔的震动平稳下来。
近了,一米,两米,三米
“咚”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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