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小初,你就在这里,除非我来找你,你就不要出来!”妇人将云初塞进缸中合上盖子。
“娘亲,初初害怕。”年幼的元云初无助的拍了拍缸壁。
妇人嘴唇颤了颤:“初初别怕,娘亲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就义无反顾的冲出门外。
屋外经过一番争吵后,终于安静下来。缸内依稀只能听到云初的呼吸声,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娘亲!娘亲!”云初偷偷将盖子打开一条缝探出头去,可无论如何都没再听到有人的应答声。
她先是失去了爹爹,现在再也没有娘亲了。
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愿意和云初玩,每次见到她还会做着鬼脸朝她大喊:“你这个没用的扫把星!你爹娘都是被你害死的!”
云初原本每次听完后都会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伤心难过许久。
时间长了,她便对这些话毫无感觉了。
有个小孩见她路过,捡起地上一颗石子朝她猛地扔过去。
“砰!”云初被砸的摔倒在地上,后脑勺滴着血,将地面染红。
血腥味很快引来了附近的魔物,他们嘶吼着朝云初扑过去。
云初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手臂挡住他们的攻击。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一位身着白衣的叔叔一剑将那些魔族劈开。云初才知道,那些抓她的怪物名叫魔族。
杀了那些魔族后,叔叔蹲下来平视着云初:“你愿意跟我回青岭宗门吗?那里没有魔族,还可以修炼。只要你日后好好修炼,任何魔族来了都无法伤到你。”
云初只考虑了一瞬就答应了。
她要修炼,她要变强,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到她,她要杀了所有作恶多端的魔族,好好告诉那些坏孩子,她才不是没用的扫把星,她有能力为爹爹和娘亲复仇!
“我叫青玄,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男人摸了摸云初的头:“走罢。”
回宗门要用好几天时间,途中青玄教云初感受灵脉引气入体。
云初闭上眼睛,神识缓缓出窍。
她看到空气中闪烁的金色光点正不断朝她靠近。
云初蹭了蹭这些光点集合形成的小光球,她能感觉到光点很喜欢她。
她也很喜欢那些光点,于是毫无保留的与他们融合。
周遭灵气蹦发。青玄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孩子,竟是跳过结气一步筑基!
真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云初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师尊面上淡笑的看着自己:“我看的不错,你很有天赋。才第一次引气入体便直达筑基境界。若你日后刻苦修炼,我相信你必能成大器。”
回到青岭,青玄便马不停蹄将她带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林中,让她独自带着神香前往不远处的石像:“那是命运之神白泽。你为祂奉上神香,此后便只能信仰祂一神。待你金丹,我便教你祂的传承神技。”
云初回来时,腰间多了一块令牌, 每一位奉了神香的修士都会得到属于那位神明赐予的神令。这代表着他的身份。
云初在修炼一事上很有天赋又十分刻苦,很快就到了金丹。宗门里的同门都知道她的事,不过大家都不怕她,每次见到她都要拉着她一起玩。
可不能再叫小师妹每天修炼下去了,小小年纪就金丹,他们的脸往哪搁?
别看云初年纪小,却是个脾气暴嘴巴毒的,若是谁惹了她,就会被她下挑战书,揍的几天不敢出门。若是元初输了,她嘴上的功夫依旧不会停,还有同门师兄给她撑腰。
“云师姐!”元初刚与人打完架便看见自己的师妹朝她跑来:“师姐你师尊让你跟贺师兄赶紧过去一趟!”
见师妹语气焦急,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云初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去。
到了青玄屋中,见他还在漫不经心喝着茶,一旁的贺天在东张西望,根本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云初按下想要吐槽的心里,礼貌地问道:“师尊如此急忙的叫弟子赶来,是出什么事了?”
青玄见两人都到齐,以灵力将一封信推至他们面前:“你和你师兄去东阳一趟。”
云初看了眼信件:“东阳皇受伤了要找我们青岭的人去除魔?”
青玄没有否认。
“他那里的侍卫是废物?”云初再次发出疑问。
青玄:“……”
“应当是出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吧。你们且去了就知道了。”青玄说完便摆摆手叫他二人退下了。
……
因着青岭来的两位道友要进宫除魔,此时宫里上上下下忙碌极了,虽然忙碌,每个人却是安静的只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开**流。
云初二人被领进宫时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前方领路的侍女面带微笑对他们说:“陛下在宴厅等着二位,请随我来。”
东阳人信仰智神月明和时神时序,所以他们大多数都充满智慧,尤其是在经商和管理方面,远超其他地区,因此东阳国的国库极其充盈。
而这里的修者,也多数学习的是这二位神仙的传承神技。
宴厅极尽奢华,周围的柱子上爬着两条金色的玄龙浮雕。
是皇室的象征。
主位后的墙壁上画着一本翻开的书,上方则是一个钟表。代表智慧和时间两大神明。
东阳皇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地看着走进宴厅的二人:“青岭来的两位小友,请坐。”
他指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云初二人过去坐下。
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宴席还未开始。
云初打量着东阳皇,他正靠在位置上,闭着眼睛,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揉捏着眉心。
看上去的确是受了伤,身子不好。
又等了一会,一人才姗姗来迟。
一名穿着鹅黄玄衣的少年郎踏进店内,眉眼间带着笑。
“父皇,儿臣来迟了。”
来人正是东阳太子谢铭真。
东阳皇见他来了,便挥挥手让他坐到自己左手边。
不知是否是错觉,云初感觉谢铭真的余光时不时落到她的身上。
一旁的贺天见她神色古怪,问她怎么了。
云初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贺天是同她一道来东阳除魔的师兄。
昨晚云初趁着贺天熟睡,偷留遛到东阳皇寝殿旁的小树林与里面的魔打了一架,还差点死了。幸好有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出手帮她杀了那魔,还掩护她离开。
但愿师兄没看出来自己昨日受了伤。
谢铭真来了后,婢女们才将菜品一一端上来。
东阳皇宫虽然奢华,可皇室血脉却稀少。东阳皇的其他子嗣不知为何全死光了,只剩下谢铭真一人。
谢铭真的母亲死的早,东阳皇总觉得愧对这孩子,所以对他宠爱有加。
“朕叫人收拾了两间房出来,这段时间就请二位小友暂住这里了。”
“不碍事不碍事。”贺天正要说魔气的事,便被东阳皇打断。
“二位小友受邀来这除魔,想必舟车劳顿,不如先享用午餐,其他的晚些再说也无妨。”
贺天闭了嘴。
谢铭真倒是意义不明地望着他们。
云初一抬眼,便跟他对视上。他也不躲,只是对上的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乖巧,就这样毫无负担的与她对视。
云初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变化。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眼,认真解决着眼前的食物。
想吃的菜式离得有些远,云初将手伸去。
屋内出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元初心道不好,是昨日被魔气划伤的口子裂开了。
东阳皇似笑非笑地看向云初:“这位小友似乎受了伤。”
云初强行压下心虚感回他:“是昨日来的路上遇到了魔,不小心受了点伤。”
贺天疑惑的看她一眼。
昨日来的路上什么时候遇到魔了?
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贺天暂且按下心底的疑问。
“正巧,昨日有人闯进朕寝殿旁的小树林,还毁了朕的宝物。小友可有头绪?”
东阳皇嘴上说的轻巧,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杀意。
贺天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内心正在狂嚎:“我与师妹今日早晨才到东阳,并不知晓有人擅闯东阳皇宫一事,还请陛下莫要再开玩笑了。”
什么玩意啊,怎么突然杀气这么重?!
“是吗?”东阳皇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座椅的扶手上:“可惜了。”
两人皆是一顿。
可惜什么?
随后,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漫不经心:“各位请继续用餐吧。”
他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离了席。
用餐结束后,谢铭真屏退下人,朝云初走来。
“父皇让我带姐姐和另一位道友到处熟悉一下皇宫。”
云初瞥他一眼道:“谁是你姐姐?”
谢铭真只笑笑不说话。
在皇宫转悠了会,谢铭真将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小院,进到一间屋子里。还顺手施了屏蔽法术。
贺天惊讶于他会使法术,而云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参观皇宫,为何将他们带到这里,还屏蔽了外人?
定然是他有什么旁人听不得的话要同他二人讲。
屏蔽法术施展后外界的声音也一并被屏蔽在外,屋内一时极其安静。
谢铭真领他们坐下。
云初率先开口询问:“殿下将我等带到这,还屏蔽了外人,可是要说魔族的事?”
谢铭真笑了笑:“姐姐好聪明。此番在这,是想问一下二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是否感受到了魔气?”
“有。”谈正事时,云初总是很认真的。
“在哪?”
云初回忆了下昨天与魔女打斗的位置,片刻后她道:“东阳皇陛下的寝殿。”
谢铭真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是吗?可我方才并未带你们到父皇的寝殿附近转悠。”
见气氛不对,贺天忙出来解释:“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师妹就是对魔气极其敏感的体质,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便能感受到魔气。这也是此番师尊派她与我一道前来的原因。”
谢铭真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他只余光看了眼贺天,便又转回来看云初。
“你们打算怎么办?”谢铭真故作苦恼的样子:“我父皇可是神煞境的强者,若有人要说他的寝殿有魔,他怕是会觉得被拂了面子,再将那人赶出去。”
“实话实说。”云初懒懒靠在椅背上。
她已经想好了,等东阳皇休息好后就和贺天一起去找他,将此事说清楚。
剩下的信不信随他。
硕大的东阳国里混入了魔族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东阳皇不信,那她就自己找机会将那魔族杀了,免得祸害更多人。
她说过,要杀尽天下所有害人的魔族。
“青岭不愧是名门正派。”谢铭真笑道:“我崇拜贵宗门已久。”
“哪里哪里!”贺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额头:“东阳的修炼也不错。”
有人夸自己的宗门,贺天感到很高兴。一旁的云初见他这反应,只觉得丢人的别过脸去。
“既然如此,我先带你们二位去歇息吧。等父皇醒了,我叫人来通知你们。”
房间内。
“我瞧那位太子天赋挺好的,就是腰间没挂神令,不知道信仰的是哪位神仙。”贺天随手从面前的果盘上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云初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谢铭真是已经神煞境的东阳皇之子,天赋高点很正常。
见云初瘫在椅子上,不动也不说话,贺天忽然想到什么:“你最近好像没遇到什么倒霉事。”
云初瞥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有事?”
贺天感觉后背一凉:“没有。”
云初仰天叹了口气:“我有预感,倒霉事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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