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林脸色阴暗，斜倚在办公桌前，声音莫名寒冷。
“因为此事涉及C市众多达官显贵，其中还包括副局长、市长等。”
赵川满脸惊愕，不解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辰林吸了一口烟，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有一个亦师亦父的师父吧。”
赵川点点头，他听老大说过，好像叫冯平，在一所职高当看门老大爷。
辰林继续道：“我师父冯平，C市人，年轻时是一位老刑警，因为跨省任务收留当时父母双亡我和林辰。”
“我跟着冯平来到C市不久，就发生517孤儿院特大火灾的惨案。当时报道说是天然管道年久失修，发生泄漏导致爆炸，唯一幸存者因生病在去往医院路上逃过一劫。”
赵川蹙眉，“老大，那人就是江言对吗。”
辰林点头。
“那也不对啊，江言当时才12岁，工作人员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医院看病。”
沉默片刻，辰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时很多人都觉得江言因为幸运才逃过一劫，其实真正的真相是江言被一名喜欢恋童癖的富豪看中，浑身**被绑在幽暗房间一天一夜，等待富豪玩弄。”
赵川愣了一秒，“所以他才患上幽闭恐惧症、睡眠障碍和精神分裂症。”
“可能吧。”辰林掐掉烟头继续道：“但诡异是，富豪也死在那场爆炸中。”
过了一会儿，赵川终于缓过来了，不可思议看着他。
“老大，为什么档案上没有记载。”
“距离孤儿院爆炸一周后，我师父冯平回来了，闷头不断喝酒。嘴里还念叨孤儿院就是大型供应场，孩子就是货物，孤儿院的院长送了很多孩子给某些高层寻求保护，其中市长就是孤儿院保护伞之一。”辰林低着头，眼睛在灯光下明明灭灭。
赵川听后，不敢置信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道：“难怪资料会没有，原来全部抹除了。”
辰林抬起头，目光深邃，“我师父在那之后辞职了，我也去当兵，从此之后再也没听到有关孤儿院爆炸传闻了。”
“在那之后，我再见到江言时，他乘坐污染物司机的车，检测仪没发出警报，我就没多管，放他离开。我回去后，我调出江言档案，没想到江言会是孤儿院唯一幸存者。”
赵川看完资料，难怪老大会怀疑江言成为异者了。
异者成为污染物之所以能保持理智，是因为内心有深深的仇恨、绝望、怨恨等执念。
在感染污染物之前，他们可能经历亲人惨死，父母家暴、虐待、□□，工作上的背锅、算计等。
这些人经历太多了黑暗，很容易感染污染物成为异者，报复生前与他有怨的人。
赵川站了起来，拍了拍老大肩膀，“幸好江言精神值高，经历三次污染物感染都没变成异，反而觉醒成为天启者。”
辰林从椅子上抽出自己的外套，搭在肩膀上说：“第三次是在我去接我那二百五弟弟时，发现对门有污染物残留痕迹，询问林辰才知道他杀了一个污染物。”
“什么，你说这才是第三次，那孤儿院爆炸不是污染物干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孤儿院爆炸与污染物有关。”
“那爆炸怎么解释，富豪为什么去找江言反而死在孤儿院。”
“谁知道那。”
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离开房间。
*
另一边，江言带着贺云舟跟随工作人员来到偏厅，偏厅内灯光柔和，墙上挂着几幅描绘自然风光的油画。
他们刚进入一颗足球朝他砸来，江言敏捷地侧身躲过，足球砸在墙上弹回。
抬头，只见一个少年挑衅了看他们一眼，命令一旁的小男孩去捡足球。
林辰先一步捡起足球说：“小子，你差点砸到人，不知道要给人道歉吗，而且大厅不是你踢足球的地方。”
少年无所谓看了林辰一眼，冷哼道：“你谁啊，知不知道我是谁。”
“臭小鬼，我管你是谁，你砸到人就是你不对。”
林辰挽起衣袖，准备教训少年一顿，却被一旁工作人员拦住，低声提醒，“林先生，他是市长的独子，母亲是疾控中心院长，你还是不要招惹他。”
江言抿唇，没有说话，神色却明显不高兴了，市长的儿子就高人一等嘛。
他拦住林辰道：“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咬狗一口。”
林辰扑哧一笑，拍了拍江言肩膀，“小言兄弟，你说得没毛病。”
嚣张的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想动手教训他们一顿，却被贺云舟阴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少年咬了咬唇，一脚踢了一旁男孩，“看什么看，还不去把球拿回来。”
男孩颤颤巍巍把球拿了回来，少年接过球，瞪了江言他们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林辰璀了一声，“仗势欺人，早晚会有报应。”
工作人员却无奈摇头，“你知道这里人都是谁吗，他们是官员家属、科学家的孩子，富豪情人，在军队的护送下，经过安全检测，统一乘坐飞机离开这座岌岌可危的城市。”
江言冷笑一声，低声嘲讽道：“不管什么地方都一群蛀虫。”
林辰扭头，满脸问号。
江言扯了扯嘴唇角，轻声道：“你知道一块钱有什么用？”
林辰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块钱连一瓶水都买不到吧。”
江言微微一笑，“但可以买一个12岁小男孩初次。”
“啊？”
江言继续道“硬币正面数字越小，价钱越高。”
林辰愣了一下说：“兄弟你在说什么，一块钱怎么可能买...买那玩意。”
江言眼神深邃，语气冷冽，“你哥把你保护得蛮好。”
林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领路工作人员突然开口，“我听过一个传闻，以前在C市，有一家孤儿院。孤儿院的院长就是以一元硬币为暗号，在社交平台给喜欢恋童的客人提供渠道，不知江先生说的是不是这个。”
林晨嘴快道：“畜生，这种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江言的眼神愈发冰冷，没有说话。
工作人员把三人带入偏厅一处沙发处，并倒上两杯热茶和一杯牛奶。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飞机在来的路上了。”
说完，工作人员转身离开，江言端起桌面牛奶塞入贺云中怀中，轻抿了一口茶水。
林晨坐在对面，不知道说什么，直觉告诉他，江言现在心情很不好。
*
在封城第五天清晨，一架小型客机降落在停机坪，坐在偏厅的权贵喜极而泣，拿着行李往飞机涌去。
这时几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脸色苍白，急匆匆在大厅四处寻找自己的孩子。其中一位身着华丽长裙的女子，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抓住最近的工作人员。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你们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我儿子为什么还会不见。”女人声音尖锐，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精致的妆容此刻也显得狼狈不堪。
工作人员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女孩，面色难看，试图解释孩子走丢与这里安不安全是两回事。
“女士，我们这里很安全，你儿子不会有事。你先放开我，我通知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帮你找。”
女人一听，瞬间变脸，“你什么意思，孩子不见了，难道不是你们的失责，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你们没看见。”
工作人员年轻气盛，怼回去：“腿长在你孩子身上，又不在我们身上，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如何不见的。”
女人气急败坏，打在工作人员脸上威胁。
“我女儿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了。”
另一名老员工知道她们得罪不起这些权贵，指着角落江言转移怒火，“严夫人，你们孩子不见时，与他们发生了口角。”
严夫人顺着老员工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江言他们一行人，立刻认定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当即叫保安把他们抓起拷问。
贺云中低头默默抱着牛奶，一点也不关心几个小孩是死是活。
江言缓缓放下茶杯，抬头，盯着严夫人冰冷道：“你们孩子在哪，我也不知道。”
显然严夫人不信，刚要强制命令保安动手，林辰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发光了。
大概是注意到江言脸色不对，林辰掏出怀中项链，椭圆形水晶，中间红色液体在燃烧。
林辰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开口，“有...有污染物。”
江言心中突地一跳，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声。
“怪物、怪物，这里有怪物。”
“一个小孩变成怪物杀人了。”
刚刚还满心期待可以离开这里权贵，纷纷吓得脸色惨白往回跑，其中几个人身上夹杂着血液和尿臊味。
江言听到‘怪物’‘小孩’‘杀人了’字眼，心中猜测应验了。
“严夫人，你孩子可能....”
“不可能，我孩子不可能....”
就在死字要说出来，一个脑袋抛到严夫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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