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XUS沉默地思考了一段时间,他起床打开了房间中的那四盏水晶吊灯,亮丽而又辉煌的明亮色彩顿时充满了整间卧室,照在男人那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面,俊美而充满野性。
XANXUS拿起了在桌面上摆着的昂贵洋酒马爹利XO,倒了一杯,然后坐在复古奢华的椅子上优雅又狂野地小酌了起来。
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两种不着边的风格同时驾驭得这么轻车熟路。
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在XANXUS心中升起的暴戾情绪,它们二者在进入男人胃的一瞬间就相互抵消,从而消失。
都说酒能消愁,但总觉得这个向来粗暴且目中无人的XANXUS在他身上是没有忧愁可言的。
因为会喝酒的人不是被酒中的苦涩所潦倒,就是沉迷于醉生梦死间无法自拔。
但不管怎么看这个XANXUS都不像是这二者的其中之一。
这可能就是他自身所存在的最大的矛盾之处吧。
这也难怪,因为人们不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暴虐的血腥之气与强大所折服,从而带有敬畏之心地看待他,要不然就是会对如此恐怖如斯的他退避三舍,恐惧且又厌恶地看待他。
他自始自终都被人们排斥在外,就连亲生父母也是,没有融入任何人也没有想要去融入任何人,只因为他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向别人低头,或是臣服。
骄傲强大的野兽始终对人类持有傲慢与偏见的态度,因为它看不惯人类的弱小,更看不惯人类的虚伪做作和诡计多端,它认为这是只有弱小的种族才特有的生存方式。
因此高贵如它,骄傲如它,它对着人类露出了狰狞凶狠的狼牙,只要稍一感觉到有人侵犯到了它的领地,它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将其撕咬殆尽。
所以从来都没有人想要去试图了解他,认真面对他,思考他,并且理解他。
而他自己也是,不会给任何人理解自己的机会,就算是受伤了也不愿在人前暴露,一直逞强,不断反复,周而复始,逞强到连他自己都对这份痛楚感到麻木,不会再为之感到丝毫的疼痛。
受伤的野兽只会独自舔舐伤口,待到伤口自行愈合后才会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随着不断受伤与康复的叠加,一次比一次更为严重的伤口,一次比一次更为漫长的恢复,最终岁月在这头野兽的身上烙印下了一处又一处的伤疤,而那伤疤也如同这头野兽那般顽固不化,只有在情绪波动强烈时才会显露出来。
可是有一个人却轻而易举地识破了他的这身伪装,并对这样的他施以了善意。
而他只把那个人当成是了可以随时宰杀的猎物。
然而不管他如何地对那个人露出狼牙,如何的暴力而又充满危险,那个人都无动于衷,或者说根本就是毫无畏惧。
反而时不时地还会挑战一下他的耐心和底线,然后总是用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温柔眼神、并且还带着一丝趣味地看着他,这简直就已经是本性难移的程度,还真是一个狡猾又让他对他无可奈何的男人。
因此看在那人对他如此大无敬畏的份上,一向高傲自大的野兽主动地收起了自己的狼牙,特别准许了那个男人进入到自己的地盘之上。
而那个狡猾的男人,则把这只野兽当成是了自己的玩具,时不时地就逗弄一下,如果逗过头了就柔声安抚野兽那炸起来的毛发。
并再次感慨着,单纯的野兽可要比起那些复杂的人类要简单得多得多,可爱得多得多了。
只不过是男人比起其他人类来说要更有胆识,只不过是野兽比起那些人类来说要更为的简单,就这样,一人一兽在无意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含义的,不需要任何的付出和代价,不求任何的回报和感情,平淡无奇,可有可无,又若即若离,但却又是彼此间独一无二的特别存在。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却消失不见了。
野兽又再次变成了孤身一人,被人敬畏,被人畏惧,被人排斥,于是,它那还未完全成形的心在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逐渐开始奔溃瓦解,渐渐地转变成为了对那个人的恨意,只想着将其找到,并亲手摧毁。
于是它开始踏上旅途去寻找,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即狡猾又温柔,眼神又带着点忧伤的男人。最后一无所有的野兽最终在荒野外怀抱着那份骄傲与自尊孤独至死,到死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一眼。
最初XANXUS也只是一时兴起地在观察这个弱小到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渣滓,可是这个渣滓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变得敢直面自己,变得虚伪狡诈,擅自作主的跟他搞好了关系,好像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要好的样子。
XANXUS是可以拒绝的,或者根本就可以不去理会那个狡猾的垃圾,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那个男人带着节奏跑,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以晚,因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落入了那个垃圾所制造出的温柔陷阱中。
而那个垃圾也发现了这一点,并在那洋洋自鸣得意着继续捉弄着这样的自己。
然而一向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XANXUS又怎么会去承认自己已被那个垃圾掌控,所以他还是维持着自己的那份骄傲与自尊,只是对那个男人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充满敌意以及暴力。
这就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但是那个垃圾却背叛了他,在他再次想要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时候,那个垃圾却消失了。
先是自己的生母,再是自己的养父,这次则是自己的友人,这个男人始终在被人抛弃,始终在被人背叛。因此他又封闭起了自己的内心,就像那受伤的野兽一般,独自舔舐着伤口直到愈合。
这份感情再还未开始前就已经结束,在还未来得及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变质,转化成为了恨意,恨着那个轻易地就背叛了自己的大垃圾。
思想单纯的野兽一向都爱憎分明,敢爱敢恨,高傲的野兽从不会去思考人类那复杂细腻的情感,它只会用它所感受到的而去判断人类的本质,简单而又粗暴,却又合情合理。
XANXUS想,也许那个大垃圾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把那个位置给自己,然后独自离开,抛下一切,为的就是那个在梦境中死去的男人,那个害大垃圾变成那幅德性的大渣滓。
XAMXUS如今算是知道了,在大垃圾身上所有的转变,不管是那张该死的笑容、眼神,还是在说话时那对自己带有挑衅的语气……
其中都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纲吉现在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间中,很是苦恼。
他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自己双手中的那张纸条,紧皱着他那可爱的眉头。
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有好一段时间了,整个人就好像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也不觉得累。
“什么啊...这是。”
过了一会儿纲吉缓缓自言自语道,语气中似乎听起来有点难以接受什么的样子。
他刚刚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裤袋里面放着一张本不该存在着的纸条,然后好奇地打开一看,结果上面写着的内容让他感到非常的难以理解,所以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在思考着这张纸条是不是某位白痴王子的恶作剧。
但贝尔这几天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纲吉马上就把是不是贝尔恶作剧的这一选项给排除掉了。
这张纸条是今天乔纳斯搭在纲吉肩膀上的时候趁着纲吉不注意偷偷放进纲吉口袋里面的,他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这一个动作,肯定是没少经常这么干。
上面写的内容也非常清楚明了,就是让纲吉自己一个人在今天晚上跟他见面,他会在那上面标注的地址等着纲吉的到来。
这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
首先,乔纳斯为什么要专门写一张这样的纸条给自己呢?
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其次,如果考虑到是贝尔的恶作剧的话,那么贝尔又是怎么知道乔纳斯的呢?
只不过这个假设很快就被纲吉给否定了,因为贝尔这几天都不在瓦力亚总部,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就是被某个超任性的家伙给派到非洲单独做任务去了,只有在这里身位外人的纲吉还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这张纸条就是今天乔纳斯亲自放进去的,但为什么要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这让纲吉很是不解。
不得不说纲吉有时候看似是很迟钝,但该敏锐的地方还是很敏锐的,这可能就是从初代那遗传过来的超直感在作祟吧。
想清楚了这些以后,纲吉现在烦恼的是到底要不要去。
虽然他不觉得乔纳斯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一向不安又优柔寡断的纲吉没办法自己一个人下定决定。
平常都是他的家庭教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少有自己一个人去自发自主行动的时候,而代理战那次召集大家一起去打百慕达纯属是个意外,只能算是纲吉的超常发挥,因为等大战结束后纲吉就又恢复了以前那幅没主见的懦弱模样。
这种事是不是应该找人商量比较好,纲吉思考着。现在狱寺和山本就在隔壁的房间,可以随时找他们商量,可是这张纸条上面又说让自己一个人去,所以乔纳斯应该是不希望让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吧?而且狱寺和山本也没有见过乔纳斯……就这样考虑了种种,年轻的彭格列此时的脑子都快要炸掉了。
纲吉大叹了一口气,自己一直在这纠结着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如此还是先自己一个人去看看再说吧,乔纳斯肯定是有事找自己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的。
于是从不会拒绝人的老好人彭格列就关上了房间的灯,戴上了自己的大空彭格列戒指,然后拿出了写着27的手套和死气丸,可是正准备要戴上手套的时候就听到了某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垃圾小鬼,你在做什么?”本来在房间里喝着酒的XANXUS不知是何时站在了纲吉的身后,就像是鬼一样神出鬼没。
“哇唔!XAN…..XANXUS!?”
纲吉被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高大男人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都在睡觉的吗!!”
说着他下意识地把拿着手套和死气丸的双手给藏到了身后,然后睁着他大大的栗色瞳仁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
今天被这个男人给拉着带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踪影,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听路斯利亚说原来他一直都在卧室里面睡觉,这让纲吉再一次地深刻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么的任性了。
“你手里面拿着什么?”XANXUS再次问道,因为还黑着灯的关系纲吉根本看不清此时XANXUS的表情,但他总感觉XANXUS现在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但最令他在意的是,为什么XANXUS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啊!
XANXUS见纲吉一直都没有反应,就直接上去抓住了纲吉的手。
其实在他问完和出手期间就只过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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