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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严露晞盯着他低下头去吃燕窝,低低的眼神显出温顺来。

整个屋子只有调羹与盅相撞的声音,吃到最后他还不忘接过绢帕为她擦了擦唇心。

雍亲王将那素色帕子往旁一丢,抬起头露出了银鼠褂的毛领子,露晞试探着伸手去为他系盘扣,她认为他是这个意思。

淡淡檀香味道从银鼠褂上散开,有点微甜的奶油味,手指不小心碰上他的喉结,是鲜活的雍正在面前,她不由一怵。

“这就是夫妻,懂了吗?”

她急忙回:“懂了。”

史书记载,他杀功臣、戮兄弟,在清史研究中许多学者都认为他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

看待历史人物需要辩证,但严露晞不过是一个刚踏入历史瀚海的莽撞少女,总归不能避免也如此做想。

所以,她不敢不懂。

发现她面容低沉,雍亲王侧头看她眼睛,见她逃避,便问∶“这两日是在生我气?”

昨日阵仗她也见了,当然摇头否认。

雍亲王不信,“一定是恼我了,昨日都敢当着众人顶撞本王。”

他皱着眉,身边的空气都是沉静的,带着一丝压抑,“不过原也是本王负你在先。”

没想到他竟解释起来:“你离开王府后,我生了一场重病,险些过不去这一遭。

当时担心若是入了小定你便是我府里人,所以迟迟没有向汗阿玛请旨求婚,才会拖到选秀。”

说起那时的病,雍亲王也心有戚戚,略一沉吟,又安慰她∶“你参加选秀时一定很失望,而对不能履行承诺的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他低沉的嗓音诉说着,拨动着二人间那丝丝缕缕的过往。

《湘绮楼文集》上确实记录了他的那场重病,好几个月不见好,十分严重。

作者是民国时期国史馆第一位馆长,他肯定不会胡说,史料来源也应该没问题。

但是严露晞有些懵,他二人竟曾有过一份关于婚姻的承诺。

“好在后面时疫忽而退散,我身体也自行好转,总算没有愧对于你。”他又说。

她慌忙扯出个笑容,如此看来,她分分钟就要暴露了。

见她笑了,他吩咐道∶“送福金沐浴更衣。”

他要走了?

万一他今日有事,她岂不是整天都见不到他,一直没说话的严露晞双手撑着靠近他面前,“王爷能和我一起吗?”

雍亲王眼里满是惊讶,“你且自行前去。”

严露晞耍赖道∶“那我就在这里不走,我就想呆在王爷身边。”

他又一副孤傲模样清了清嗓子,“一会儿回门儿,你打算就这么回?”他略思量,走到了圆桌旁坐下,“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用早点。”

使女们这便簇拥着她去了浴室,争先恐后来为她退下衣衫,热气氤氲,竟是要洗澡,刚才还邀请王爷与她一起。

回忆起刚才雍亲王那听见了狂徒暴言的震惊模样,严露晞后知后觉,将水扑在脸上,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几个侍女要替她,她赶紧谢绝。摸着这细腻的脸颊,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现在好像在给别人洗澡。

她紧张又尴尬,出发时雍亲王亲自给她垫手扶她上马车,肌肤间的触碰,如此绵密。

进了马车还未坐下,她的手已经在衣服上来回拨蹭,想忘记刚才的感觉。

偷看一眼上车就闭目养神的雍亲王,许是昨日累了,她缩着身子怕打扰他。

“吁——”

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勒了缰绳停下,严露晞不熟悉这样感觉,整个身体向前一冲,险些就要摔出去。

好险雍亲王及时伸手拦住,将她搂在怀中。

“怎么回事!”他实在生气,亲王座驾竟发生这样事。

外面人也有些为难,“王爷,是九贝子。”

本只是皱眉不快,一听九贝子胤禟之名,他立刻放开严露晞,双眼微觑着,心中有了盘算。

稍修整情绪,雍亲王缓缓打开马车门,稳步走出去,支开了所有人。

后世人人皆知他俩不合,能亲眼所见的却没有,老天啊,这是什么盛会啊!这婚结得太值了!

严露晞努力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动静,率先听见的却是自己因紧张而咚咚响的心跳。

“这不是雍亲王麽,这么巧,在这儿遇见了。”九阿哥的声音实在阴阳怪气。

雍亲王的回答也并不和善:“九贝子与本王同住一个街坊,一天遇上三五回也不稀奇,更何况是故意为之。”

九阿哥不以为然,“良妃娘娘百日刚过,雍亲王就迫不及待迎娶美人,我们当然要来恭贺。不知德妃娘娘可有什么话给雍亲王?”

这个九阿哥还挺八卦,既然说到自己头上,严露晞就更好奇了。

她换了个位置,悄悄支开马车窗户,想看看他俩怎么互掐。

不远处一人匆匆朝马车这边赶,到了近处才由人扶着向雍亲王浅浅行礼。

见雍亲王并不回头,悠悠道:“王爷,您还在怪我麽。”

这人肤色白皙,脸团团的,些许喜庆。就是这话说得好奇怪。

还在怪我吗?

绿茶发言!

雍亲王的声线听来有些失控,似乎是带着些颤抖,“八贝勒这是与九贝子一同来拦我的道儿?”

原来来者是八阿哥。

但这句话的重点被雍亲王放在了“一同”这个词儿上,仿佛他在意的不是挡道儿,而是:

我们这样情分,你竟和他一起针对我?

“我没有!”八阿哥一脸无辜着急辩解,却被侧身上前的九阿哥挡在身后打断了话语。

雍亲王从马车前快步走出,“枉我一直担心你悲痛太过。”他情绪有些许激动,“今日一见我看你倒是胖了不少。”

“怎么!雍亲王不来送饭人还不能吃了麽!”九阿哥也情绪高昂。

三个人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正好落入严露晞视线。

这一趟太值了!

九阿哥身材高大却略显肥胖,说话时脸颊的肉都在抖:“当初我可是力邀你一起为八阿哥送饭,雍亲王一口拒绝时可曾想过八阿哥!”

“别说了!”当事人八阿哥左右为难,“王爷有苦衷,九阿哥你没事儿就请回吧。”

这劝架激得九阿哥朝着马车走来,嘴里不断说着往事。

“雍亲王这几日大婚,让我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你因成亲搬去了南熏殿,八阿哥带着我去找你。”

九阿哥站定,也不忘感叹∶“南熏殿是真远。”

听得出,为了去南熏殿一定走了很多路,九阿哥的话语里透出疲惫来。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哪儿吃过这个苦啊。

严露晞为了不叫他发现,轻轻阖上车窗,但他的声音轻易便传了进来。

“我还记得八阿哥念叨着,‘汗阿玛舍不得四阿哥出宫去,又何必给他指婚,害得我们相见还要走这么远。’”

仿佛今日初见时那阴阳怪气的不是他,九阿哥现在说话竟有一股悲伤。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她结婚!

严露晞心中不满:人家结婚,你个癞蛤蟆成精,在这儿又唱又跳的!

“你可知,八阿哥建府后一直不出宫就是为了你!汗阿玛因你本命年不让你搬出宫,八阿哥便一直住在宫里等你。”

“本王怎么不知!”雍亲王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是他憋着一股气。

“那年是我求汗阿玛指了这所宅子。我第一时间便叫上八阿哥一起来整修宅院,这两处院子,是我们精心准备……”

“所以!”九阿哥打断了他说话,“你们隔墙而居,却在这时候对他的悲伤置若罔闻?”

“我没有!”雍亲王一字一句,除了气愤,还有被误会的不满。

他缓出一口气,解释道∶“良妃额涅身故,我们都实在难过,可额涅拒绝用药,是何人之故!而后又与汗阿玛斗气,此举实不明智。”

在情绪最激烈时,雍亲王却突然吸气冷下了嗓音,“你们还轮班送饭,车马筵席,忘了不允许皇阿哥私下来往的旨意。

汗阿玛仁慈,可你们当真觉得汗阿玛心里没有丝毫芥蒂麽?”

这一问,刚才还口才了得的九阿哥也哑了声。

“额涅病时,你们又可曾尽心,现如今不反躬自省,竟拦亲王座驾逞威风。若汗阿玛得知你们不将皇家法度放在眼里,又该如何!”

雍正可是两千多年帝制社会中,四百二十二位皇帝里,唯一一个下场和黑粉吵架的。

甚至自己写书记录下来,他的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八阿哥刚低沉问∶“王爷是在指责我,怪我害死了额涅?”

雍亲王又语气冰冷地打断,“今日八阿哥与九阿哥来此,意欲何为?”

八阿哥的声音也有些着急,“九阿哥是一片好心,四阿哥……”

“本王不在乎!”雍亲王这一句声线不高,却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像有些人,口口声声说绝不骗我,可事实摆在眼前!”这句明显没说完,他却幽幽接上一句,“本王亦不在乎。”

那语气就与早间他坐在床边所说如出一辙,严露晞顷刻满背冷汗。

八阿哥骗了他什么?

“八阿哥骗你什么了?”九阿哥也好奇,“他这样人实心肠,哪里懂得骗人。”

他俩没人回答这些问题,八阿哥也像没听见一样,只对雍亲王说话:“王爷,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你,什么我都能原谅,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严露晞紧紧靠在马车窗上,生怕漏过一点儿,可他说什么怪不怪的又是什么意思?

明显九阿哥也一样不懂,“八阿哥这话什么意思?雍亲王做了什么?”

八阿哥正色道∶“此事我不会再提,总之我一定相信王爷的。”

这么单纯,真的是《大义觉迷录》里记载的那个,祸国妖孽阿其那?

雍正可是把老八形容成一个魅惑的狐狸精,让曾静全国巡回演讲反驳老八老九的属人造的那些谣。

外间这个时候没了声响,连雍亲王都不为自己辩白。

八阿哥和九阿哥在雍正上台后被削爵戮名,现在他们还在追着他生气不能同进同出就觉得可笑。

不过,这雍亲王与政敌都能关系如此融洽,他这个人城府深沉到叫人难以想象。

而拥有这样深沉心思的人是自己的枕边人……

严露晞往窗上扒,还想去偷看,门一下跳开,吓得她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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