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不跑自己下半辈子都不会便秘了,虽然这是好事儿,但是不该以这种方式……’
花玄在心里盘算着,只等对方放下自己就殊死一搏。但才刚走到床沿,一阵手机嗡鸣声便叫停了男人的脚步。
屏幕反射的幽蓝光线将那张脸映得格外魅惑,花玄越看越觉得他不像一只狐。
男人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顺着花玄的后背撸了一把后接通了电话。
没有任何问候,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副习惯了全世界都来服侍他的表情。
“老板,酒会上陆总向您提交的资料已经全部核查完毕,确实存在作假。目前他名下全部账户已被冻结,人控制在66号包厢。您看……”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个人情绪,但绝对服从的态度感很浓。
酒会?陆总?66号包厢?难道!……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花玄的心头。
果然,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的惨叫便坐实了他的猜想。
“净总!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次吧!”
净燃狭长的眼睛垂了一度,冷漠的态度溢于言表:“吵死了。苏澜,怎么丢垃圾也需要我教吗?”
大概是因为陆子野与净家沾点儿远房亲,电话那头的苏澜显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迟疑了半秒后立即向他确认:“标准程序?还是……‘彻底’程序?”
净燃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沉了一度,随意挂断电话丢入了一旁带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垃圾桶里,仿佛那个手机因为刚才的电话,也沾染了某种令他恶心的晦气。
在上位者的世界里,不下令本身就是一种命令。
卧室重归死寂,他慵懒地爬上了那张铺着墨绿色绸缎的大圆床,闲适地摸着怀里的猫。
花玄此时如坠冰窟,本能的恐惧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麻木的迟钝。
是净燃!他是净燃!传闻中陆子野的保护伞,冰冷可怖的蛇系男!自己的天敌、天生的虐杀者……
片刻之后,花玄的基因向他疯狂报警。这让他后知后觉地浑身毛发炸起,心脏“扑腾扑腾”到几乎要直接晕过去。
此时净燃察觉了他的异样,再一次抬起手时,他抚摸花玄脊背的动作轻了两分。但花玄还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本能地想后退,但巨大的恐惧让他动弹不得。
一次又一次,净燃的手落在了花玄背上,那种让他从生理上就无法生出任何讨厌情绪的抚摸技巧与冰凉触感,此刻已无法再勾起他不体面的“呼噜”,心理的恐惧已经全面压制了他的骨子里的愉悦。
“吓到了?”净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平淡地陈述,“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净燃以为花玄是被刚才的电话声惊扰才炸毛,毕竟猫咪,是很敏感的动物。
花玄僵硬地点了点头,没两秒,又赶紧摇头,他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努力扮演着一只单纯受惊的小猫咪,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把我吃掉!”
净燃似乎很满意手底下这暖洋洋、毛茸茸的触感,特别是这只小猫吓坏了之后,乖巧温顺的样子更让他怜爱。
空调、加热垫、药剂……净燃试过无数种方式温暖自己。为了安稳入睡,早些年他甚至曾大发慈悲地允许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穿着一层薄薄的织物爬上自己的床。孔雀、狐狸、老虎、原生人类……传闻中最温暖的身体,每一次都只会让他失望。
可是花玄……他装模作样勾引人的手段业余得不像话,身上的穿搭与指间的薄茧更是毫无情趣可讲,虽然脸蛋和那双眼睛不错,但瘦瘦小小的身材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可净燃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抱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麻烦小东西,如果能乖乖爬到自己身上来的话,净燃觉得,自己是愿意将他好好养得白嫩结实一些的。
净燃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上床,很自然地将花玄揽进了怀里。
蓬松、温暖……就算他是来杀自己的,也可以约束调教。
这样想着,净燃的嘴角不由上翘了两分。
可花玄实在笑不出来。他如同被人带上了沉重的枷锁,待在净燃的怀里别说反抗,他连呼吸都变得克制隐忍起来。
他可以嗅到净燃的身上那股蛇系冷血动物特有的、令人心悸的的压迫气息,它藏在刚沐浴过的冷冽清香之下,却足以让花玄这只猫科动物本能地感到胆寒。可这种恐惧中又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理吸引,让花玄体内的血液一次次自发地高热沸腾又一次次外散地冷却平缓。
纯天然凉血剂……这个词像是被某只看不见的手硬塞进了花玄的脑海里。这让他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以至于花玄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净燃对自己的抚摸。
净燃的手从耳朵尖揉到尾巴根,从柔软的肚皮又揉回毛茸茸的猫头,甚至那四只粉嫩的肉垫,他都挨个握在手里捏了又捏。
花玄内心疯狂尖叫:“流氓!这就是耍流氓!对一只男猫猫动手动脚,也应该被抓去坐牢!”
他想反抗、想逃跑,但在天敌恐惧与体温抚慰下,他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半晌儿,花玄叹了一口气,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净燃那张艳到了极点的脸,绝望地在心里祈祷他吸够了、摸够了就赶紧睡觉。
然而,他似乎不是一只幸运的猫咪。
或许是因为极度的紧张、羞涩,又或许是因为他久违地在夜里不被高热症折磨,花玄开始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根有些痒痒的……
“唔……”一声压抑的、属于人类的闷响后。
净燃摸猫的手停住了。
他垂眸看向怀中与自己皮肤相亲、呼吸相闻的**少年,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你……”
“流氓!闭上眼!”花玄也立刻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睁得大大的人类眼眸中倒映着净燃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姿势暧昧至极,这一瞬,他的羞耻心完全战胜了他对天敌蛇系的恐惧。
“很多人都会撸猫的,这不算亲密行为,别指望我对你负责!”他口不择言,手忙脚乱地想从净燃怀里挣脱出来,赶紧逃离这个令他尴尬无比的卧室。可一条腿刚颤颤悠悠地迈下床,花玄便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被一股极强的力量束缚在了原地。
皮肤摩擦之间,一阵诡异的战栗遍及全身。
低头一看,他的腰部正缠着一条冰冷、粗壮,布满彩光鳞片的墨色蛇尾!
“蛇!蛇!蛇蛇蛇!”花玄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即便知道对方是蛇系,亲眼目睹本体还是太过刺激了一些!
下一秒,他便被死死拽回了床铺中央、净燃的身下。
墨绿色的丝质床单因为花玄的挣扎而变得凌乱,但这柔和的缎光却将他泛粉的身体映衬得更加透亮,像深海中的一颗珠,诱人无比。
净燃顺手捞起一旁的被子为他盖住身体,随后半支起身子,缓缓用蛇尾挑了一下花玄的下巴。
冰凉的蛇鳞划过腹部肌肤,花玄敏感的腹部不禁开始微微发烫。
“你……你放开我……”花玄尽量控制着张嘴的幅度,以防在纯生理反应下,让口水不争气地流出。但正是因为这样,他忍耐表情下的警告才更像某种羞涩的邀请与求欢。
净燃居高临下,周身散发着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望着怀中脸色惨白、微微发抖的花玄,他的眼眸中没有泛滥的**,反倒多了一丝蛇类的警觉。
“想走?”他薄唇微启,那张幽艳的脸上褪去了先前逗弄小猫的善意,“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是捕食者的眼光,花玄很熟悉。在他化形前的流浪岁月里,他有太多次被这样打量的经历。
“对不起,我……我……”花玄被他盯看得牙齿打颤、语无伦次,“我错了,我不应该在酒店对你说那种话的,我……”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脑一片混乱,只知道拼命道歉求饶。
净燃对这种示弱并不买账,他的目光如同某种藏着刀锋的羽毛,拂过也划过花玄脖颈处**的皮肤。
“说说吧,坏东西,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伴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是净燃身上极浓烈的天敌信息素味道,这种压迫感几乎要使花玄窒息。他本能地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条慵懒地搭在自己肩头、布满漂亮鳞片的黑色蛇尾上。
“我……我不是坏东西,我……”花玄吞吞吐吐地答到,却不知如何将事情的原委跟净燃讲。毕竟“我是想去勾引那个骗你钱的陆子野的”,听起来更死罪难逃。
“知道我闻到了什么味道吗?”净燃狭长的眼眸眯起了两分,语气越发危险起来,“不老实。”
随着这三个字的吐出,那尾巴尖,无意识地轻轻摆动了一下。鳞片划过花玄的皮肤,发出极细微的窸窣声。
花玄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好像……巨大的、会动的……逗猫棒!!!
这个荒谬又致命的念头猛然进入了他的脑海。在这样紧迫的生命威胁之中,短暂摆脱高热症折磨的猫咪不合时宜地发挥了追逐移动长条事物的本能。
花玄的视线像被粘住了一样,紧紧跟着那闪着幽暗彩光的尾巴尖,喉咙里甚至忘记了回答净燃的问题,而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渴望扑追啃咬的呜咽。
出于蛇系的敏锐,净燃立刻察觉到了他眼神的异常和那细微的反应。
冰冷的蛇瞳悄无声息地撤换了他人类的眼眸,净燃抬眸,幽幽审视着身下这个一会儿害怕得瞳孔收缩,一会儿又对着他的尾巴露出渴望眼神的猫科少年。
“说不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个房间的。”净燃的尾音微微上扬,警示中带着一种玩味感。
“嗯……”花玄迟迟没有“嗯”出下文,恐惧与**几乎将他吞没了。
看着那张憋红的脸,净燃的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些。很快,空气中的压迫氛围骤然一变,来自蛇类的天然信息素也很快被一种莫名的香味覆盖。
“喜欢吗……我的尾巴。”
“嗯!……不……不想要。”花玄点头又立即疯狂摇头,随即更是因自己答非所问的“想要”羞愤惊恐得快要爆炸。但他的鼻翼还是微微张合了两下,显然空气中这种莫名的香味他很喜欢。
净燃将他包裹在被单中的身体又缠紧了两分,在花玄开始感受到吃痛的档口,他贴耳轻咬了一下他的后颈。
‘弟弟没找到,我也要死了!’这是花玄闭上双眼前最后的想法。
城市的另一端,苏澜面无表情地盯着人将哀嚎不止的陆子野塞进那艘开往极夜监狱的远洋号底舱,而后,他拿起手机向净燃的另一个号码发送复命简讯:“老板,这边一切妥当,是否需要我回来为您清理现场?”
一整夜,苏澜都没有收到净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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