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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祁磊打定主意要好好测试一下这只手环,自从戴上后,基本上除洗澡外都好好戴着。

这只手环倒也没让他失望,连续一周数据都蛮准确。

他也早吩咐下去加大产量再生产一批出来,让更多人试戴,提交满意度及修改意见调查表。

晚上七点,祁磊喝着咖啡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投入工作。

一晃一小时过去了,感觉到有些累了,祁磊将眼镜取了下来,又默默发了会儿呆,手正要将电脑合上,

手机这时响起急促的铃声,在偌大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极为突兀。

祁磊被吓一跳,手不自觉向右偏,碰倒了杯子,杯子中残留的褐色液体流出,祁磊却下意识去接,像是去挽留什么一样,

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祁磊无奈用左手接起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张壹”,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儿。”祁磊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的戒指摘下,简单擦拭了一下。

“啊?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我明天去你那拿个手环,就上次说的那事儿。”

……

看着桌上今早刚拿过来的几个手环,祁磊简直气笑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祁磊似乎是要报一下刚刚“无妄之灾”的仇,继续输出:

“出趟差遇到啥了?这事儿还需要报备一下。”

这次轮到张壹沉默了,

当一贯碎嘴的人不讲话后,气氛开始不对劲了。

“不是?真遇到什么了?”

我哪敢说是苏语和许班长的事儿,张壹心里偷偷想着,但嘴上却不正经地打着哈哈。

“没啊,我这不是怕早上突然‘袭击’,怕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哈哈哈。”

“看来出差力度还是小了些,还有精力想别的。”

……

挂断电话,祁磊还是感觉手黏黏的,索性将左手的手环也取了下来,和戒指一并放在桌上,便去洗漱了。

待洗完后,紧接着又来了几个电话会议,祁磊忙的团团转,一结束便回房间睡觉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黑夜中,戒指中央的钻石泛着微微蓝光,慢慢越来越亮。而且光亮隐隐有向外渗透的势头。

黑夜的交响曲仍然在进行着,待第一缕阳光射入房间,宣告曲子结束的时候,戒指的光亮已然黯淡,而在放置一旁的那只手环的背部表盘上却赫然出现了一朵小白花的印记。

叩!叩!叩!

敲门无果的张壹还是选择用一贯的方式进来—输密码。他向来记性不太好,但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不得不克服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向前走,

加上这趟差确实有点久,于是在苦想无果后,他认命般的打开了手机备忘录,人脸识别后下滑找到了密码。

成功进来后,想着不打扰原则,便直接去书房了,

进来后,果然如祁磊所言,桌上就摆着好几个手环呢。

“诶,这戒指咋在这儿,都没怎么看他拿下来过嘞。”

张壹拿起戒指看了看,想从中看出祁磊如此宝贝它的原因,

仔细看了一圈,确实很平常啊,甚至款式都有些老旧了。

“哎哎哎,看啥呢?”祁磊的声音猛的于背后响起。

张壹想起每次自己八卦都没有几个好果子吃,便立刻将戒指放下,拿起了一旁的手环后将桌面上的东西乱揉一通。

“哈哈,没啊,你这有啥可看的。”

“我就是来拿手环啊。”说完将手里的手环扬了扬。

祁磊也没细看,便催促着让他赶紧走,因为哪怕是张壹再小心翼翼仍然会发出对他来说不小的声音。

“我又吵到你了?你呀…”

“诶,停停停,刚出完差回来好好享受假期吧,别再浪费时间了,趁着睡眠质量还不错,我还想多睡会儿呢。”

……

张壹站在门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环,又看了看自己脚上因奔波而显得脏脏的鞋子,

大哥,要不你猜猜这个小短假我要用来干嘛?哼,我才不会告诉你这个手环要给谁呢。

想到自己比祁磊多知道一件事儿,张壹莫名感到欣慰。

于是他又苦命地踏上了回青梧市的道路。

家人们,谁懂啊,看着路上已经算得上熟悉的风景,张壹觉得祁磊应该喊他一声爸爸才对得住他。

噢,前提是祁磊得知道这手环是苏语需要,哈哈哈,想到祁磊不知道这事儿,张壹心情又愉悦起来了。

“妈妈,那个叔叔在看什么?”

“在看路上的风景啊,小宝怎么了?帅叔叔看得很认真对不对?”

张壹敏感捕捉到帅这个字眼,刚要回头对视,感叹好眼光的时候,却又听到,

“不,他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傻笑,像熊二一样傻傻的。”

……

好了,这下大家都不高兴了。

回到青梧,张壹便联系了许颜见,想着早点将手环给她,不料许颜见手机打不通,显示对方关机。

无奈,他只得选择发微信给苏语了,不过两人从高考后加联系方式到现在几乎没聊过天,他只说许颜见要的东西在他这,他还联系不上许颜见。

苏语知道这几天许颜见和江砚在闹矛盾,估计心情不好,就说交给她就好了。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张壹得知苏语丝毫不知手环的事儿也是十分惊奇。

“对的,颜见没和我说什么手环,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太累了,需要这款手环吧。”

“噢,因为主要设计对象是文字工作者,我还以为是你使用呢。”

“噢,听你这么说,这款手环还真是不错啊,很有创意。”

“是你公司研发的吗?”

得知确实不是苏语使用后,张壹不敢吱声了,尤其是想到祁磊后。

“嗯,对的,哈哈哈。”

怎么一脸心虚样?这是能说的吗?

“那…我先把钱给你?我再带给颜见。”苏语问道。

“不用不用,咱们都是老同学了,而且这款手环也是在测试中,你到时候让许颜见提提意见,不过具体功能不要大肆宣扬喔,应该再过半个月左右就上市了。”

“嗯,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待苏语回到家里,发现许颜见闭着眼躺在沙发上,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

看样子还是没有谈好,苏语拢了拢她身上的毯子,将手环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便先进书房想设定了。

大概要到晚饭时间了,苏语嫌麻烦还是点了外卖,顾及许颜见喝酒了,点的都是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许颜见到底也是悠悠转醒了,只是醒来还是感觉头晕晕的,苏语便让她坐会儿稍微喝点粥。

待她清醒了些,苏语便和她讲了自己和张壹见面帮她把手环拿回来的事。

“呐,就是这个,不过他应该有跟你讲现阶段得先保密的事吧?”

苏语递给她,许颜见拿起来掂量了一下,点头道:

“知道,不过,这个手环我用不上,我是想着给你用的。”

“啊?”

“别啊了,自己天天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你跟我说说,这么多天都几点睡的?头有没有痛?心跳正不正常?”

“戴这个怎么说也能给你提个醒,我了解你,当手环真的提醒你什么什么的,以你的性子,立马就会休息,而不是每次心里安慰自己这样没事。”

苏语确实被她说的心虚,同时又为许颜见的细心感动。

“是吗?哈哈,那我收下啦。”

“江砚又来找你啦?”苏语将手环戴上,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是啊,我真服了他了,假如全世界男人都像他控制欲这么强的话,那我肯定终身不嫁!”

“要我说,你俩这个问题还是得静下心来好好聊一下,颜见,这样吵下去可不太好。”

说到这个,许颜见脾气嗖的一下又上来了,

“我也想好好聊哇,你看他,这不能干那不能做的,我真是受不了了。”

…… 就这样,两个小女孩就着江砚这个下饭菜慢慢的吃完晚饭了。

大约是说累了,许颜见迷迷糊糊的记起自己还要和苏语去江城一中的事儿。

“小语,明天周六,没什么事儿我们一块去江城一中采采新书灵感吧?刚好和江砚错开来!”许颜见气鼓鼓的说道。

虽然苏语妈妈就在江城一中教书,但毕业后苏语还真没再去学校看看,只是平时会在手机上和以前的老师聊聊天,或者和妈妈一块去聚一下。

确实很久没去了,再看颜见一脸计划,苏语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直接答应了。

苏语本想着既然第二天一早要去学校,那么今晚她就得早点睡觉,然而,天公不作美,哈哈,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关于那本书,苏语突然有点灵感了。于是她临时决定要熬个小夜。

顺便戴上那个手环,看看是不是那么好用。

手环刚戴上,苏语才想起或许它需要连个蓝牙什么的。于是又脱下,在手上转了一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时突然发现,在手环背面,竟然有一朵小白花的印记,异常生动,看起来有些熟悉。

但她没想那么多,反倒惊异起制作来了。

“倒是很少见这种手环会有这些设计,我还以为都是越简单越好呢。”

连蓝牙的时候发现,这枚手环里面已经有使用记录了,想到张壹说过测试的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稍稍看了一下里面的记录,不得不说,上一位‘测试者’这工作力度不小哇,哪怕对苏语这位熬夜大佬来说,也堪称楷模了。

但也仅仅只能看一些残留的基础数据,像睡梦模式在蓝牙断开后,之前的数据不会保留,只有当再次连接相同蓝牙后才会显现出来,不得不说,这确实很人性化了。

连好蓝牙后,苏语正式投入今晚的写作了,她写作时很认真,一般写着写着就会发现熬通宵了。

原以为这次也是一样,没想到才刚写两个半小时左右,大概凌晨1点的时候,手环便发出了声音预警:

“您需要休息一下喔,当前心率100。”与此同时,小小的屏幕上出现:您可以尝试以下方法……紧接着下滑是一系列具体方案。

苏语想着灵感也不是白来的,想再写一会来着,结果在半小时后,心率升到115了,手环的震动明显更大了,而且提示音也变得更为急促了,像是要把苏语吓晕然后好去睡觉一样。

算了,看着手环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苏语还是成功在两点之前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起床了,得益于手环的提示,苏语睡得很香。

青梧离江城并不远,这几年两地之间也通了高铁,来回也只需要3个小时。

“现在8点,我们先去吃早餐还是到那去吃?”许颜见拿着包包问道。

苏语现在在查看咋晚上的睡眠数据,看着睡梦模式上的字:今天要早起,今天要早起,今天要早起……不禁苦笑,这难道也是今日早起的的一个原因—潜意识。

“这位美丽的苏小姐,您刚刚有在听…”

“在听在听!我猜你更想去那里吃,毕竟读书时候你可喜欢罗奶奶家的煎饼果子了。”

“这还差不多,手环怎么样?有帮助嘛?”

“蛮不错的哎,你猜猜,睡梦模式上写的我晚上睡觉在想什么吗?”

“还能是什么?你的小说?”

“哈哈哈,竟然写的是:今天要早起!”

“啊,不是,哈哈哈哈。”

嘭,门被关上,声音与回忆一同隔绝在外。

“颜见,真的要快些了!再晚就要进不去校门啦。”

苏语一只手拽着许颜见,一只手拿着罗奶奶家煎饼,疯狂向学校跑去。

“哎呀,小语,急什么,你猜猜今天是谁值班?”

苏语放慢了些脚步,仔细在脑子里想了想。江城一中为提高学生积极性设置学生值周,一般是学生会去安排的,但每月第一周的第一天会让几个好好学生轮番值班。美名其曰:让大家看到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实则不然,当苏语和许颜见赶到校门的时候,这一周值班的好好学生祁磊却背靠在那儿微闭着眼睛,一幅全然没睡够的样子。

周围也不乏有踩点的同学,大家都心有灵犀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摸的进去。

“我就知道,他这样儿肯定没时间抓我俩。哈哈哈,我是天才。”

苏语不语,只是一味的比大拇指。

两人偷偷摸摸想从他右侧视线稍受限处过去,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挪动,好一会儿,脚可算是踏进校园了。

现在已经是7点20多了,早读铃声响完都好一阵了。按理说,祁磊应该要准备回班里早读了,可苏语她们都要走回教室了也没看到他回来。

“小语,我觉得我们先别担心别人,他可能是困了,我们才真是要完蛋了”

许颜见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她往前面看。

前面教导主任端着他的御用茶杯,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她们的班级。

“哈哈,你说,第一第二排少几个人应该不怎么显眼吧?”

似是知道这件事的荒谬性,许颜见说完就笑不出来了,两个人面如死灰,像是已经看到了老师们对她俩说时间是何等宝贵的模样。

“这是哪家的煎饼?好香啊!”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而后苏语手中的煎饼便到了祁磊手中。

苏语和许颜见一时间愣了愣,

还没来得及讲话,便又听见教室内的读书声猛的变大了,

祁磊一听,再看看这俩人,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动作飞快的将煎饼放进苏语包里,拉好拉链,拍了拍两人的书包,戏谑道:

“还不进去坐坐?外面可是有点冷啊。”

“姑娘们,要不进来坐坐?”

“啊,里面有空座啦,苏语,快进来。”

看着面前和高中相差无几的早餐店,苏语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用力晃了晃头,起身走进去了。

两人照例点了招牌的煎饼,是培根里脊肉的,吃起来口齿生香。外面的饼皮很薄,韧性十足,同时内馅咸香饱满,两相结合,简直无敌美味。两人边吃着边看罗奶奶和她的小孙子聊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中的味道、装潢都没变,可罗奶奶似乎不记得她们了。

但可幸的是,从这些日常琐碎中可以窥见,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日子里,大家都有在自己的世界里幸福生活着。

这就够了。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

和祖孙俩说再见后,苏语和许颜见便前往江城一中了。

江城一中作为重点学校,不乏有学生毕业后回校拜访,所以对于在周末等时间来校的毕业生还是十分欢迎的。

非学生进校者皆需登记,苏语两人便直奔门卫处了。走到那里时,刚好看到门卫大爷将登记册翻页。

门卫处是有两个大爷的,轮班制上班。今天上班的大爷并不是苏语她们所熟识的。

两人登记完名字后,便进校了。

两个人也没具体计划,便打算先走走,再去教室看看。

校园内很安静,两个人手挽着手慢慢的说着话。

想去教室看看,又怕惊扰了自习的学生。于是打算先去看看办公室老师们在不在,打个招呼。

很不幸,办公室内只有两位老师,苏语和许颜见都不认识。

两人想问问教室的事儿,其中一位老师便直言说教室肯定是啥也不剩了,可以去看看,但要想看其他的,可以去教务科旁边的储物间,里面会有一些收缴、或是残余的物品。

“小语!那我们去储物间看看吧,想想当时写下的便利贴,我们也算是圆梦了。”

“哎哎哎,不保证里面还有这个啊,很有可能被清理了。”

听见这话,许颜见和苏语相视一笑,她俩班主任姜书女士可是以细心著称的,如果东西能存放起来,那她不仅会保留下来,甚至会叠放的整整齐齐。

“好的,我们这就去看看。”苏语回道。

“只能看看自己班的啊,不要乱动其他的。”

“知道了!”两人边走边答道。

那老师叮嘱两句便回到自己座位了,一边喝水一边和另一位老师说,

“咋都周末来?”

问完后才反应过来,“嗨,好像是同一个班的。姜书老师带的那个,你记得吗?”

“噢,想起来了,那届考的还蛮好的,不过…”

远远的,便看到储物间门是开的,两人便直接进去了。

果然,里面按时间顺序放了很多个小箱子,苏语走向自己班那个,发现是开的。

“还有人也来了吗?”

“估计是吧,小语,快看,第一张就是我的便利贴。”

苏语闻言收起自己的疑惑,转而看向颜见手里那张便利贴。

“希望和小语一起考上青大!”

苏语刚要开口,发现颜见迅速将便利贴翻面,上面写着:也希望我和TA大学也能够在一块儿。

苏语瞬间无言,但又赞叹两人的默契。“那祝贺你愿望实现咯!”苏语调侃道。

许颜见有些不好意思,藏了藏手里的,便开始翻找苏语的,

“看看你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找就好了。”苏语紧急拉住颜见的手。

这下许颜见明白了,意味分明的开口:

“我来猜一下,你也在背后写了点什么吧?”

完蛋!救命!

“哪有,怎么可能?”

许颜见凑近,“噢,我怎么不信。”

苏语硬着头皮回:“你想错了,真没有。”

“那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哪里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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