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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九章 拐走殿下

马车厢内有长厢嵌入,平日人族出行时会将行囊藏好,关上厢盖来坐着。

方才,楚伊施法共驶两车,一车停在林子外,一车停在林子里。

而她心怀叵测,一心念着盘算着,怎么使宋征心甘情愿赠予记忆,根本没有料想有人敢藏进她的轿子!

“呼——”

少女爬出长厢,一屁股坐在厢顶上。

边大口呼气,边偷瞄楚伊的反应,见其久久不语,怯怯往旁侧挪动,空出大半位置。

讨好似地扬起唇角,“楚姑娘,我使用仙君的号符来憋气,这才没让你发现。”

憋气号符可助人族隐藏气息,躲避贼人时可不被发现。

凭着法术细察,非人族是能察觉的,是楚伊大意了。

身着素简裙袍,并无华贵之感,发髻松松垮垮,乌丝杂乱无章,脸颊略微沾上灰尘,眉眼盈笑,纯良无害之貌,竟叫她无端忆起个人。

她佯怒步上车子,身倚着木板轻揉脑侧,而一记眼神,冷冷睨视过去。

“你不该解释为何来此?云津小殿下!”

像是知道无法糊弄,溪悦沉吟片刻道,“噬忆稀奇罕见,我从未见过这般奇能,想跟楚姑娘一道游历天下!”

此语甚是荒谬!

莫名其妙!

两面之缘,就想跟她游历天下?

念及是溪欢的妹妹,楚伊怕言语伤她的心,只得继续耐着性子。

“可曾告知你父王?”

“……”溪悦心虚低下脑袋,“今日阿姊成亲,还未来得及。”

“回去!”

嗅到一息不对劲的隐患,凌厉气势聚涌而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笃定我会带你走?莫给本姑娘生事!”

“楚姑娘,求你带我走罢!”

她扑通跪下,摇晃着楚伊的裙摆,几些泪水充溢在眼角。

“只要姑娘带我走,我定会听你的话,绝不会招惹一件事端!”

彷佛留在云津,将会遭遇她所不愿之事。

下一瞬,楚伊恍然而悟,待生辰宴后,云津王上将给她指婚?

如此想来,溪欢昨晚唐突此言,极有可能是在提醒她。

但楚伊不敢答应。

若换作普通人家之女,遭此乱点鸳鸯之罪,她还会考虑相助一把。

而一国王姬,既已享尽荣华,便要肩负起其责,容不得她此番肆意妄为。

她不想摊上麻烦,免得路上还要费力妥善“伺候”。

“本姑娘是罪妖,你就不怕消殒在我手里?”

“不怕!”溪悦不假思索,甚是坚定道来,“云津谁人不知,噬忆妖楚姑娘是好妖,是世间最绝无仅有的好妖!”

“况且,楚姑娘与阿姊相识多年,我自是没有害怕姑娘的道理。”

漾着诡异笑意,楚伊抬眼就是乱认一通,“三千年前本姑娘被逐出妖界,自此无恶不作,五百年前还因杀魔而遭缉杀,小殿下你说——”

一张脸蓦地煞白,眼神露出惊恐,小姑娘怔然跌坐在板上。

“咴咴”嘶吼,马驹受到惊吓,慌乱狂奔起来,又是毫无征兆后仰倾倒。

紧急间,手腕上猛力拉扯,她裹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间。

“本姑娘决不出去,你带来的祸事,自行解决。”

语落,轿子骤停,溪悦端坐在几步之外,与外面只有一帘之隔。

劲风荡起飘飘枯叶,三道仙气浩然而现。

“罪妖楚伊,你背负命案五百年,竟还不知安分,今日还敢拐走云津的小殿下?!”

楚伊恍若无事般,倚在厢板上紧闭双眼。

不知是相信溪悦能解决,还是相信自己会无罪而逃。

揣着惶惶不安之心,溪悦步出车厢外。

“几位仙君阁下,是我私自出城,藏进了楚姑娘的轿子里,并非是她诱拐我。”

“既无此事,方才多有冒犯。”一位仙君落地,正欲上去扶人,“小殿下就跟我们回去罢。”

溪悦摇头,“我欲同楚姑娘游历天下,劳烦各位帮我转告王上,过些时日我定会归返王城!”

“我何时允你同行?小殿下?”身后幽幽传来这话。

她欣喜如花,张扬着掀开帘子,一改几息前的惧怕之色。

楚伊不解,她为何这般开怀?

“我在天下钱庄有金子。”压低声音引诱着,她顿然又强调道,“很多,是我毕生积蓄。”

“……”楚伊稍作沉默,她看起来缺财?

也是,身上毫无值钱之物,唯一的五钱碎银还给了白芷。

似是怕她拒绝,溪悦急言补充一句,“平日开支算我账上,待我游历结束,再赠你五百两金子如何?”

“我可是潜逃多年的罪妖,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仙君当前,若我此行消陨,若钱庄金子有损,天下皆知这罪魁祸首是你。”

“真是聪慧呢,小殿下。”似是言语逗笑她,眼尾不禁弯弯。

在仙君眼皮子下做交易,既是抹去拐走小殿下的罪名,还是宣告此行之后,她有一丝一毫损伤都会与她相关。

该如何是好?金子,她是要的。

粲然笑罢,楚伊摆出一副勉强之态,“既然小殿下如此哀求,我就看在云津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应允了罢!”

以此来掩饰她眸中对金子的期盼。

“多谢楚姑娘!”溪悦心满意足,转身面对仙君,“仙君,我已跟楚姑娘达成交易,往后会将随她游历天下!”

“我们本就为拐人之事前来,鉴于是小殿下心甘情愿,此事上仙族无权干涉,这就回去转告云津王上。”

“至于他会如何处理此事,我们不能为之作保。”

“就此别过!”

“仙君且慢——”

狂息冷戾激涌,妖气笼去最后那抹天光,一袭明锐身影降临于半空。

“楚伊是罪妖,将会为之抵命赔罪,无法带小殿下离开。小殿下现在就随你们回王城,我来收拾这穷凶极恶的罪妖!”

啧,这狼鼻子真行,甩都甩不掉!

或是人族以为她拐走小殿下,消息传遍王城之际,有妖将其下落告发给平奎?

楚伊依旧稳坐,半点都没有挪动步子。

她不以为然朝外扬声道,“平奎,本姑娘能逃五百年,再逃个几百年,会是什么顶天的难事?”

大不了她扔下溪悦,这五百两金子不要也罢。

尚未动手施法,就闻车外的溪悦大声叫喊,“我不回去,绝不回去!”

“你个妖族判官,哪来的本事能干涉我的决定?”

“……”平奎哽住,脸色稍稍缓和,“我无权僭越,只是劝告小殿下深思。”

“你要杀楚姑娘,就连我一并杀了!”

溪悦心一横道完,直接钻进帘后,巧而对上楚伊的眼神,有几分不自然低头,声细得近乎不可闻。

“你若是死在她手,就没人会带我离开云津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云津?”

她瞥了一眼又迅速低下,连连颔首,犹是打算隐藏她的秘密。

半空上,三位仙君无言相视,明白对方之意。

“判官姑娘,眼下情形是殿下愿意,我等已不可插手。”

纷纷告辞后,几仙随之离去,独留平奎不甘心,冷然凝望这顶轿子。

她身为妖界判官,断然没有放罪妖逃走之理。

目光流转,缰绳急剧尽裂,马驹重获自由,轿顶轰然化作碎屑,轿内直接无处遁形。

“我不杀她,我要抓她!”

先抓后杀又不是不行。

耳侧嗡嗡作响,溪悦松开捂耳的手,惊悸扫视着眼前,不料原地上空无一影。

一个抬眼,半空上正爆发狠厉之战。

砰!

砰砰!

两道力量飘浮,狠狠撞向对方,撕裂此间气息,几条天雷滚滚劈下,转瞬又各置一方。

利落避开天雷后,楚伊止息望向雷云,暗骂一句麻烦。

雷光叫嚣,似鸣不满。

这天雷是帮平奎的。

只因她手上沾染无辜人命,是为一命抵一命,天道时不时就会降下天惩。

无冤无仇,她毫无记忆之事,真要为此偿命?

两两交手着,还没有几个来回,噬忆后尚未来得及恢复,仅剩的法术将要亏空。

楚伊挪出一丝心痛,五百两金子真就不能要了。

脑海中灵识闪动,几声嫌弃之骂微响,她嘴角还是不由上扬,阿铃已经赶到附近。

平奎神色不改,仍是那般笃定,没有察觉阿铃来了?她那豺狼嗅觉,不早就熟记阿铃的气息?

而雷云倏忽消散,长空繁星浩渺,虚无飘来几些霜雪。

瞬间明白平奎为何没有发现阿铃。

另一道久违的神息涌现,压迫感扑面袭来,瞬时凝化两股交锋的法术。

“今日果真是热闹。”

楚伊稳住步子,自叹气运极佳,她还能再逃!

“韫洋神君?”

瞧见来者,平奎凶相皲裂,略微恢复平静,“不知神君因何而来?可是寻到了阿衡的下落?”

“……”韫洋发觉不妙,当即否认道,“不是。”

余光而凝,已然挽回不了半点,还是落入楚伊的耳中。

“二位是旧相识?”一腔轻笑而尽,怀揣着计谋。

追杀她五百年的妖族判官,竟然跟韫洋相识?而她能否攀上这层关系,让平奎放弃追杀她?

转息她就打消这个念头。

追逃五百年,毫无半句深交,她对平奎不甚熟知,但她能坚持五百年,日夜不休地步步紧追,靠一个相识的关系能使她放弃?

绝无可能!

“认识,你又当如何?”平奎觉着稀奇,她这是什么口吻?

楚伊笑而不语,朝某个方向使了个眼神。

韫洋一眼便知她的心思,装作正经就来张口,“平奎姑娘。”

“我闭关多年,不识世事变化,今有一事想请教妖界判官。”

“神君欲知何事?”平奎移开视线,不忘分些许心神留意楚伊的动向。

“我竟不知妖界已然凌驾于神界之上?”

分外惊讶,她百思不知其讥讽,会是因何事而起,“神君,这……”

“嚯——”锐光迅猛飞来,平奎施展裂术迎上,逐一绞碎根根尖利,而待碎片迸散,眼前并无一丝罪妖的气息。

这罪妖竟敢偷袭?这般不讲武德!

循气息追去,只见楚伊纵身后仰,身后那道裂痕继而紧紧闭合,捕捉到的最后一眼,是毫不掩饰耍诈得逞之笑。

“楚姑娘!楚姑娘!”

眼见弃之离去,溪悦惶急大喊,茫然小跑了几步。

---

几日后,树荫下摇椅晃悠,有一下没一下的,迎合着不远处的海浪声。

甚是惬意。

楚伊体内的法术已恢复,丝毫不怕平奎会追来。

袍摆微响,神息飘进视线内,她眼也不抬,只是颇为埋怨出声。

“神君闭关六百年,似乎神力没有半点长进?”

逃走后,她在两国间的海域停留两日,韫洋今时才跟过来。

“谁言闭关就是修炼神力?”

“那你闭关做什么?”

“……”韫洋顿默,贴近几步低头,“出关后听闻你常去神界寻我,但这并非是我不愿见你,而是我不在神界。”

故意跳过她所问。

不在神界,他又会去何处?楚伊无心追问,几许意味深长,“你去找阿衡了。”

没有否认她的笃定,而是顺势俯下身来,神息覆盖着无息,直勾勾对上慑止之眸。

“相识一场,她下落不明,我自是要去寻她。”

“那你为何不敢在我面前提她?”

“你说是为何?”语尾上扬,韫洋含糊而道,“怕你多想。”

其实他没有底气。

她怎会多想?颦笑间,一瞬又一瞬,噬忆之力流转,半点情愫不入她眼。

“多想什么?你我故交三千年,你若能寻回她,我自会为你高兴。”

三千年前,楚伊遭魔兽重伤,恍惚逃走之后,脑中没有丝毫记忆,她似是初次降生于世,又似是刚被逐出妖界。

她昏迷在湖畔时,韫洋为寻阿衡而来,就顺手救了她。

初次睁眼于世,映入意识的第一张面孔就是他。

那是此生的伊始。

“你我故交?”韫洋轻声而笑,指尖撩拨她脸侧几绺发丝。

良久没有多言。

罢了。

光天化日之下。

他默然放弃念想,稍稍直起身子,“浮珏一事,我会设法揪出元凶。”

“万一元凶就是我呢?”

六百年不见,她都没解释此事半句,他就认为她没有杀浮珏。

“那我会陪你死!”他满脸认真,不是哄她开心的玩笑话。

她眉头紧蹙,未有半分悦色,正欲启齿驳之。

“楚姑娘——!”

这一嗓子,惊得楚伊直接坐起,韫洋侧身转步于旁,趁时握上她的手稳住她。

目迎神兽威风落地,来者骨碌爬下步步奔来,神兽继而幻化成人形,面无表情随后。

“带她来做什么?”

“她死活不肯走,说是你已应下这桩交易。”

韫洋继续回她,“一国王姬,无法随意丢在郊外,只能让阿铃带她来,我顺道隐匿你的行踪。”

未至跟前,未闻其声,楚伊瞧着阿铃那身气势,心里直发怵。

果然——

“楚伊,你还真是个麻烦!”

“我、我就随口一应,谁知她当真了?”

天不怕地不怕,她也不怕韫洋,偏偏就怕阿铃生气!

不敢承认她因金子动过心。

“楚姑娘,你不愿带我走了?”溪悦顿住脚步,迟疑没有再靠近。

“空口白牙,你我之间没有立契。”

甚是理直气壮,她站起指着奔腾之海道:“此地远离王城,你不是要离开云津?越过这片海域便是伯绥!”

“金……”溪悦刚要提及金子,就被楚伊硬生生打断,“今日天朗气清,是个不错的日子,那我就做件好事,顺便助你跨过海域。”

“我们走罢!”

直揽上她的腰身,一下子腾跃至高空,如此突然,从未经历过的她险些失声惊叫,急忙紧紧埋在楚伊怀里。

头顶上,一道热息穿透劲风追来,“尽量莫在阿铃面前提起金子。”

“我没有食言。你若真想跟着我,待会就自己跟上,在此你不会有任何王姬身份的优待,受不来就自行离开!”

不能提金子?溪悦没问理由,而是咧开笑脸,“多谢楚姑娘,我绝不给你添麻烦!”

收到阿铃灵识方位时,楚伊就作下了打算,只是没有跟她们明说,正好测下她心意是否坚决,还是尊贵小殿下的一时兴起?

初闻她死活不肯走,她还暗喜了一刹,金子还有着落!

几刻后,一行人刚落定在岸边,楚伊当即松开手,溪悦连晃了几下才稳住步子,差点栽倒在地。

她快步跟了上去,新奇地打量四周之地。

妖族来来往往,驱使妖术助货物渡海,三两人族矗立,嘴上正说个不停。

“妖界真没用!听闻前不久那罪妖,又拐走了云津的小殿下!”

“前年迫使数千人沉睡,去年打砸毁过谷映一座城,还敢威逼谷映王上放弃计较?”

“真是坑蒙拐骗齐全,不少势力正找她算账呢。”

“……”

罪行仍在细数着,溪悦不敢再听下去,怯怕乱瞟了身侧一眼。

她究竟是跟什么妖孽达成了交易?

本着流言不可信的态度,自我宽慰肯定不可信,而嗓间刚咽下的惧意不慎滑落,“……楚姑娘,他们所言可是真的?”

“这是近些年的,百年前的人族死光了,除了杀魔之事,怕是没几个人族会记得。”

听这语气,是些什么值得骄傲之事?!

溪悦未敢言,寄希望于另一侧的神君,“神君不拦着楚姑娘?”

“嗯,我不会拦。”

沉在唇角的笑意,恍如是无声昭告于此,如她有所需,他只会出手相助。

犹豫再探一眼,那位稍慢几步的阿铃神君,神情依旧淡漠,渐露几许无奈笑意,诚然还是会纵容她造孽。

传言神族最为是非分明,偏是让她遇上愿意助纣为虐的了。

复杂心绪交织,一个急火攻心,晃眼就失去所有意识。

“哎——”楚伊眼疾手快扶上,稳住这副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就晕了?”

她抑不住嘴角分毫,“就丁点儿胆量,怎敢离开云津呢。”

“楚伊,六百年不见,你还真做了不少大事。”

“……”她错了。

不对。

她何错之有?

本章是重写重写。将平奎与仙君一起出场,分开成双方先后登场;主线的男主登场,比起第一版露个脸就跑,这里匀给男主一点点戏份。事先声明,因为时间线关系,此时的楚伊跟韫洋是“老妻老夫”的状态,行为举止有时会比较亲密(我尽量不那么唐突,用词不那么恶心,会克制着),想看感情渐生的阶段还是在后面回忆部分[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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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九章 拐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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