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带着姬月明再次回到情魔窟,果不其然江千雪已醒,正疯狂地往后撞击着后脑勺。姬月明听着那声响都觉得自己脑瓜子隐隐作痛,花寻急忙跑过去,一看,江千雪的后脑已被撞破,少许鲜血了溢出来。
“啧……”花寻既心疼又懊悔,自己离开时没有给她想更稳妥的法子安置。
姬月明掏出一株最寻常不过的草药,碾碎了给江千雪的后脑勺敷上。如若不是花寻将人控制着,这药都敷不上。指定被她甩开。想当初,姬月明多难得地见识到寒天仙尊是多么的风光无限,现在便有多么的唏嘘。
“你师尊惹上魔族了?”姬月明好奇问道。
花寻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将人解下。“魔族没理由参与这些事,当初将我推进蛮虚裂缝的是吴清阳,我师尊现如今变成这样,只怕是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姬月明点点头。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洗灵丹,她没忍住又一次提醒道:“这驱除魔物的过程肯定会更加痛苦,所以这个解痛散是给她的。还有就是我提醒过你的,想让魔气出来的通畅,需要一个外界媒介加以引诱,这样里外双重配合,才更加万无一失。你真的决定好了?我不敢保证将魔气引到你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过可以保证的是,脚下这个阵不是对你的,魔气不会在你身上停留太久,最后一定会出来回到阵里就是了。”
花寻轻轻擦去江千雪额头上被疼出来的冷汗,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一定要救师尊,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师尊已经快要到达身体的极限了。
“不过现下还有一个难题……”姬月明挠挠头,道:“该怎么撬开仙尊的嘴把这两样东西给她喂下去?”
花寻下意识想到那个办法。她单膝蹲下,在江千雪面前,贴近江千雪,在江千雪耳边细语:“师尊,我是寻儿,你一定还是记得我的,对不对?”一边说还一边握紧江千雪的手,与之扣在一起。
一旁的姬月明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原来花寻和寒天仙尊平时相处是这样的,这般亲密,怪不得花寻把仙尊看得那么重。
“来,药给我。”
“哦哦哦……”姬月明伸出手,一边是一粒食指头般大小的丹药,一边是一瓶药剂。花寻最后向齐确认道:“两味药不相冲吧?可以一起服用吧?”
姬月明点头。
“行。”
只见下一秒,花寻直接将液体的药剂全都倒进嘴里,再将那粒丹药也放了进去,含着,捧着江千雪的脸就吻了上去。姬月明瞪大了眼睛,这种喂药方式,她记起来,古籍上有所记载,现实却还是第一次见,真新鲜。她既想凑近看又觉着这样不太好,怕打扰了二人,药没喂进去就功亏一篑了。洗灵丹她可只有一颗。所以她只好原地观望,一脸好学模样。
那边,江千雪由一开始的排斥,咬紧牙关,到认出来花寻身上的熟悉气息之后,才慢慢松开,花寻趁机将满口的药物渡过去,味道不是那么好,江千雪本能地想吐出来,却被花寻难得强硬地顶了回去。
喂个药也是斗智斗勇了。
确认江千雪吞下去之后,花寻才离开对方唇畔。花寻紧皱眉头,方才尝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她师尊咬破自己嘴很多次了吧……这都没死吗?也是命大了……呸,死什么死,她师尊不准死。
很快,江千雪吞下去的药开始有反应了,江千雪只觉得腹部被一阵热感席卷,像冬日里生起火的柴火堆,很温暖。但是很快,柴火堆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江千雪捂着腹部,表情痛苦,就差满地打滚了。
“快,拉住她。”姬月明和花寻道。
花寻一把将因为难受而七扭八歪的江千雪拉了回来。姬月明划开手掌,引血布阵,念咒筑起牢笼,将二人困在其中,也将魔气困在其中。除了回到地下的阵法之中,它们哪也别想去。
不一会儿,花寻便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有股强烈地反胃和呕吐感,但她知道其实什么也吐不出来,是她的灵根在剧烈地排斥着什么,两股不一样的能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花寻猜测是从师尊那边引过来的魔气。她连忙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在自己灵根四周结起屏障,抵御来势汹汹的魔气。
可这真没那么简单,花寻狠力咬紧牙关,还是没忍住“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血珠喷撒在地面滋滋作响,黑雾环绕。
“花寻!”姬月明被吓一跳,怕她真死了,出声喊道。
花寻摇摇头,道:“没事,还可以,不能停……”
姬月明满脸不忍,但她内心其实也十分清楚当下停下是万万不能的,否则别说救人了,两条人命都得搭进去。可万一救下寒天仙尊她的老花死了怎么办?难不成她给花寻置办的纸钱最终还是要用上的?天呐……列祖列宗啊婆婆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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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久的上空忽地裂开一道口子。
然而神奇的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看见这道横于苍穹仿佛要劈开天地的口子。修仙界的不少修者感知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跑出了室内。修仙界这段日子平静得将近诡异,似乎大家都知道些什么,全都铆足了劲地修炼。无非就是为了那道分隔人仙的天门。
修仙者跑出去抬头往天上一看,狂喜。多少年了,天宫没有打开多少年了。终于,果不其然,大灾天降,则必有特殊情况。
相传,如若天宫察觉到下面太久无人飞升的话,就会派人找出原因,如果是因为碰上大灾大难,上面则打开天门放宽仙路给修者上去的机会。但并不是每一位修者都能有这个机会,天宫考核还是较为严苛的,上面只收强者。
某个不起眼的山洞之中,张子玲也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三年。三年前她算到这个,如今不多不少,恰好是三年。终于来了。
而不久之前,吴清阳正在遭遇自己的雷劫,经过此劫,她的修为已经成功升至金丹。但是还远远不够。她眼睛直视苍穹之上的裂口,仍然是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你果然有野心」
「我们可以帮你,那也是我们所期望的」
「只要你答应让出部分的身体掌控权」
「我们包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登顶」
「没错,我们可以共赢,好好考虑一番吧」
“哼。”吴清阳冷笑一声。“我允许你们在我脑识里已经是海阔心胸了,知足吧老东西。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吴清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那群东西的苦心利诱。
没有人知道那道通往天宫的裂口会停留多久,不多时,在那道裂口的正下方,已经围满了不少的修仙人士,各怀鬼胎。桑久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场面出现,各路高手齐聚一堂,大家相互之间没有老朋友之间的寒暄叙旧,而仅有虎视眈眈地忌惮和敌意。
合欢宗内。
一黑衣男子紧跟着薛槿。薛槿走出不足两步,猛然回头弹出一记碎瓷片。在瓷片陷入墙里之前,几乎无声。“咻”,短暂的那声吓得黑衣男子大惊失色。
黑衣男子反应很迅速,闪躲及时,却仍然感到一阵后怕。即使他已经很熟悉薛槿的招式了,还是免不了后背发凉。薄的几乎要看不见的瓷片深深地陷入了黑衣男子方才站定的原处所贴着的墙。不用想也知,永远下的死手。在薛槿手底下办事就是在每时每刻在玩命。黑衣男子再往前方一看,人又不见了。他低声怒骂了一声。“疯子!”
想禀报薛槿什么,还得等时机,得等薛槿心情好了,没什么事情了,才轮得到他。如果有人在她心情不好时打扰她,她会毫不留情地送他上黄泉路。现在合欢宗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剩下的几个甚至都不是合欢宗的弟子,是被薛槿强行抓回来的。另外,如若有人胆敢忤逆,妄图无视薛槿给其安排的任务,下场也是个死。所有人的毒都是她下的,只有她能解,离开合欢宗不出一个月就会横尸荒野,死状凄惨。
表面看起来是清丽温婉的贵小姐,实则心思毒过蛇蝎,阴过恶鬼。
“疯子!脑子有问题吧,恶毒的疯子!”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薛槿手持烛台,轻缓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一路走过去,将所有的烛台上的火都点亮。最后她把手中的烛台放下,在马虞霄身旁。
“霄霄。”她声音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品,不敢高声语,恐惊扰对方。当然是她表现出来的假象。
马虞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她懵懂地坐起来,将头埋在薛槿怀里。
“阿槿,你好久没来,这里好黑,我害怕。”
薛槿温柔地轻拍着着她新伤旧痕遍布的后背,安慰道:“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不过要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带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听话……”
“嗯。我听话,我很听话……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霄霄,你最爱的人是谁?”薛槿手指缠绕着马虞霄的发丝,话语缱绻,动作缠绵。两人就像天底下再正常不过的一对绝佳伴侣一般缠绕在一起。
“最爱阿槿。”马虞霄声音含糊,似乎没睡醒。
“那你阿爹和阿娘呢?”
“排阿槿后面……”
薛槿眉眼带笑,唇角不显。“真的吗?我不信。你知晓为何天衍宗会染上骨蓝花吗?我告诉你你真相你还会继续爱我吗?还是会恨不得杀了我?”薛槿是真的很好奇,她内心涌现一股莫名的期待和愉悦。
而马虞霄听到这话就不太好了。
其实马虞霄并不想回答这个,也不想听。她隐约猜到这件事也许和薛槿有关。或许当初带薛槿回去是她此生做的最坏的一个选择。但她真的害怕薛槿生气,她猜不透薛槿喜欢听到什么样的答案,那就避开吧。马虞霄抱紧薛槿,带着讨好的语气取悦对方道:“旁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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