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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枷(四)

我们跟着江迟,沿着他规划的、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刻意避开主干道和小型开阔地的路线前进。

他步伐很快,对周围环境异常熟悉,总能提前发现潜在的危险并绕行。我们几人紧跟其后,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

最终,我们停在了一片规模不小的烂尾楼群前。

这些水泥骨架裸露的建筑物如同巨兽的残骸,沉默地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周围杂草丛生,堆满了建筑垃圾。这里异常安静,连风声似乎都小了许多。

“就是这里,”江迟指向其中一栋相对完好的楼体,“地下部分有个临时蓄水池,雨水汇集,还算干净。顶楼一些未完工的房间里,可能还留有工人遗忘的少量工具或者未拆封的瓶装水。”

他示意我们保持安静,率先踏入了这片废弃之地。

烂尾楼内部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水泥灰和霉菌的味道。我们沿着没有栏杆的楼梯小心翼翼向上探索,脚下是散落的碎砖和钢筋。

就在我们搜索到第三层,分散在几个相邻的毛坯房里寻找物资时,一阵低沉而密集的“嗬嗬”声从楼下传来,并且迅速逼近。

“不好!”守在门口负责警戒的小李低吼一声,“它们上来了,很多!”

我们立刻放弃搜索,迅速向楼梯口汇合。

下方的楼梯拐角处,影影绰绰,至少有十几只嗅尸正争先恐后地向上涌来,它们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饥渴的光,嘶吼声在空旷的楼体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麻。

我们沿着裸露的楼梯拼命向上狂奔。

身后是嗅尸群穷追不舍的嘶吼和杂沓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体内不断回荡、放大,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分开跑!引开它们!”老刘在混乱中嘶吼,声音在楼梯间碰撞。

生死关头,来不及思考这是否是最佳策略。在又一个楼梯拐角,我们下意识地分成了两路,老刘和小李向左,我和张管理员向右,沿着不同的走廊狂奔,试图分散尸群的注意力。

我拉着气喘吁吁的张管理员,冲进一条堆满废弃建材的走廊,七拐八绕,躲进一个看似是工具间的房间,死死抵住门板,把香水和花露水都倒在门口阻隔气味。门外,脚步声和嘶吼声如同潮水般涌过,有一部分被引向了老刘他们离开的方向,但仍有不少停留在这附近徘徊。

我们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过了许久,门外的动静才渐渐远去,只剩下零星和遥远的嘶吼。

“暂时……安全了?”张管理员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镜歪斜。

我靠在门边,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危险暂时解除后,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沉了下去。

“江迟呢?”我猛地意识到,从混乱开始到现在,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

张管理员也愣住了。

从混乱开始,他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神秘、冷静、掌握着内情的引路人,在我们最需要方向的时候消失了。

“怎么办?”张管理员无助地看向我。

老刘和小李不知所踪,江迟失踪,我们两个人在这巨大的烂尾楼里,如同无头苍蝇。

“先找找这层楼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然后……试着找找他,或者和老刘他们汇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工具间出来,警惕地观察着走廊。

这一层似乎原本计划作为办公或居住区,隔出了很多小房间。大多数房间空空如也,只有灰尘和垃圾。

就在我们近乎绝望时,推开一扇虚掩的、与其他房门略显不同的木门后,我们愣住了。

这个房间比其他的都要大,更像一个仓库或者……一个被遗弃的儿童房,角落里堆着一些蒙尘的、色彩黯淡的旧玩具,墙壁上还残留着几张泛黄的、画着稚嫩笔触的儿童画。房间中央和四周,堆满了高高的、散乱的书架和纸箱,里面塞满了各种旧书,散发着一股陈年纸张和油墨的特殊气味。

在房间最里面,靠墙摆放着一个老式的玻璃展示柜,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展示柜里没有摆放玩具或模型,而是整齐地陈列着几十个手指粗细的密封玻璃小瓶,每个小瓶里,都装着大约三分之二容量的、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

那颜色……像极了血液。

我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我走近。

展示柜没有上锁,我轻轻拉开玻璃门,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铁锈和某种奇异甜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不难闻,却让人心神不宁。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小瓶。液体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深邃的暗红,微微晃动,质感粘稠。

“这是……什么?”张管理员凑过来,疑惑又警惕地看着我手中的瓶子。

我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难道是用来做实验的血液?

张管理员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脸上写满了厌恶和警惕:“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也觉得这液体透着诡异,但直觉告诉我它可能有用。我随手从展示柜里拿了两瓶塞进背包,又在房间里翻找了一圈,除了更多的旧书和废纸,一无所获。

“走吧,去找老刘他们。”我压下心中的不安,对张管理员说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试图找到通往楼梯间的路。然而,刚拐过一个堆满水泥袋的转角,就与另一群漫无目的游荡的嗅尸迎面撞上。它们立刻发出兴奋的嘶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跑!”我拉着张管理员转身就跑,但这次嗅尸距离太近,速度又快,眼看就要被追上。慌乱中,我背包侧袋没有扣紧,刚放进去的红色玻璃瓶滑了出来,“啪”地一声脆响,摔碎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四溅开来,那股铁锈混合奇异甜腥的气味瞬间浓郁地弥漫在空气中。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们目瞪口呆。

那些原本疯狂扑向我们的嗅尸,在接触到这气味的一刹那,动作猛地僵住。它们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在原地焦躁地转着圈子,不断抽动鼻子,却仿佛完全“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们。有几只甚至开始互相推搡、低吼,似乎连同伴的气息都被混淆了。

它们失去了方向,这血液……能干扰甚至屏蔽它们的嗅觉!

“这……这东西有用!”张管理员又惊又喜,压低声音道。

我看着那些在原地打转的嗅尸,心脏狂跳。这意外的发现,简直是绝境中的救命稻草。如果能大量获取这种血液,我们在这个末世生存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回那个房间。”我当机立断。

我们绕开这群暂时失去威胁的嗅尸,快速返回那个堆满旧书的房间。然而,当我们接近时,心却沉到了谷底。

房间门口以及附近的走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嗅尸,它们层层叠叠地堵在那里,根本无法突破,而我们手中已经没有血液了。

“完了……进不去了。”张管理员绝望地说。

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同样在寻找出路和同伴的老刘和小李。

他们的情况也不妙,小李手臂受了伤,简单包扎着。老刘解释,小李的手臂是被他们自己的消防斧意外所伤,并非嗅尸所为。

“你们没事太好了!”老刘看到我们松了口气,但看到堵死的走廊,眉头又紧锁起来,“这里怎么回事?”

我快速解释了我们的发现和目前的困境。

“必须拿到那些血瓶!”老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价值,他观察了一下地形,指着走廊另一端一扇破旧的窗户,“那里!外面应该有消防通道或者相邻楼体的平台。我这里有段之前找到的消防绳,也许可以从外面绕过去,从窗户进入那个房间!”

这无疑是个冒险的计划,但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希望。

“我去。”我站了出来。

他们看着能摔死人的高度,没有反对。

老刘将消防绳一端牢牢固定在预制板上,另一端系在我的腰间。

我深吸一口气,爬出窗户,脚下是令人眩晕的高度。我紧紧抓住粗糙的水泥外墙,一点点向那个房间的窗口挪动。

每移动一寸都无比艰难,手掌被磨破,汗水浸湿了衣服。终于,我够到了那个房间的窗户。

幸运的是,窗户没有锁死。我用力推开,钻了进去。

房间里依旧,展示柜静静地立在那里。我顾不上多想,将里面剩余的几十瓶血液全部扫进背包。

我背着装满血瓶的背包,顺着消防绳小心翼翼地往回爬。沉重的背包增加了负担,每一下挪动都格外艰难。

就在我爬到一半,距离老刘他们所在的窗口还有几步之遥时,下方走廊里突然又涌出一群嗅尸,它们发现了窗口的老刘等人,疯狂地冲撞起来。

“小心!”老刘为了抵挡,下意识向后猛退,手中的消防斧不慎挥出,锋利的斧刃竟意外砍断了紧绷的消防绳。

我只觉得腰间一松,身体瞬间失重,向下坠落。危急关头,求生的本能让我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了墙壁外一处裸露的、锈迹斑斑的钢筋支架,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扯断我的手臂,但我不得不咬牙忍住。

然而,背后的登山包却没能幸免,装着几十瓶珍贵血液直直坠下楼去,消失在昏暗的深处。

“俞西!”窗口传来老刘他们惊恐的呼喊。

我此刻自顾不暇。

我悬挂在高楼外,无法动弹,更糟糕的是,下方聚集的嗅尸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吸引,开始向我这面墙壁下方汇聚。

我必须自救。

我咬紧牙关,忍着双臂撕裂般的疼痛,利用裸露的钢筋和水泥凸起,艰难地横向移动,试图寻找其他可以进入的窗口。

终于,在我力气即将耗尽前,我够到了旁边一个没有玻璃的窗口。

我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向里一翻,重重摔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疼,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然而,还没等我缓过气,一阵熟悉的“嗬嗬”声从房间门口传来。

几只嗅尸被我刚才落地的声响吸引。

我心中一惊,手边没有任何武器,血瓶也全部丢失……绝望中,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后退,脚下却踩到一根尖锐的、从地面凸起的废弃钢筋。

剧烈的疼痛从脚踝传来,鲜血瞬间涌出。

我捂住伤口,冷汗直流,眼看那几只嗅尸已经嗅到了新鲜血液的气味,变得更加兴奋,嘶吼着加速扑来。

完了……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

然而,预想中的撕咬并没有到来。

我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那几只冲在最前面的嗅尸,在接近我时,竟然像之前遇到打碎的血瓶时一样,猛地停住了脚步。它们焦躁地在我周围转圈,不断抽动鼻子,脸上露出极其困惑的表情,仿佛我这个人,连同我流出的血液,在它们的感知里变成了一团无法理解的迷雾。

我的血……我的血也有同样的效果?!

这个认知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捂着流血不止的脚踝,冷汗涔涔,看着那几只嗅尸在我的血泊旁困惑打转,心中惊疑不定。我的血……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迅捷地穿过尸群,那些嗅尸竟对他视若无睹。

是江迟。

他身上到处是血,但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他快步来到我身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

他没有说话,单膝跪地,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急救包里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手法异常熟练地为我清洗、包扎伤口。

“忍一忍。”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压抑着什么。

这反常的温柔让我心头更加不安。

“江迟!你刚才去哪了?是不是你搞的鬼?!”老刘、张管理员和小李找来,看到江迟,立刻厉声质问,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和愤怒。

江迟没有立刻回答。

他仔细地系好绷带结,确保牢固后,才缓缓站起身。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愤怒的众人,最后牢牢定格在我苍白的脸上。

他的眼神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处理了一点私事。”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顺便,确保我们的剧本没有偏离太远。”

“剧本?!”老刘怒吼。

“剧本。”江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一个关于复仇的剧本。”

他不再看其他人,只是紧紧盯着我,仿佛我是这空旷废墟里唯一的存在。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关于我,关于这场灾难,关于……你那对看似普通却隐藏着巨大秘密的父母。”

我的父母?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出生在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地方。”江迟开始了讲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里没有天空,没有阳光,只有惨白的灯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无休止的……测试与抽取。”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因为我的血液……很特殊。”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仿佛能透过皮肤看到那流淌的液体,“它不是红色的祝福,而是被诅咒的根源。它对很多已知的病毒有着近乎绝对的抗性,甚至能干扰某些生物的神经系统。”

他看向窗外那些游荡的阴影,眼神冰冷:“这份‘天赋’,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运,只带来了我被当作稀有样本、**数据库囚禁和研究的命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老刘他们的愤怒似乎也平息了一些,被这残酷的叙述所吸引。

“他们,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想尽办法研究我,想复制我的能力,甚至想制造出更强大的工具。”江迟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外面这些嗅尸,它们的前身,就是他们一次激进实验的失败产物。他们试图创造出更听话的士兵或者劳动力,结果却释放出了只懂得吞噬和传播的怪物。”

“我受够了。我等待了太久,筹划了太久。我学会了他们教给我的一切,甚至比他们更了解我自己,更了解那些危险的造物。不久前,我找到了机会。我逃了出来,并且……带走了一些‘纪念品’。”

他所谓的“纪念品”,显然就是指那些病毒原液和研究数据。

“我选择了这里。”他环顾四周这片废墟,“这里的环境,加上我的一些布置,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领域。在这里,我的血液能产生更强的共鸣,可以有限度地引导那些因病毒而变的嗅尸。这里,既是我的避难所,也是我的……猎场。”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也带着一丝我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我把你们引入这里。所有的危险,所有的‘意外’,都是为了制造压力,观察反应,以及……验证一个猜想。”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脚踝上,那被包扎好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现在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你的血,也拥有类似的能力,甚至……可能比我的更‘纯净’。”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颤抖,“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就为了向那些囚禁你的人复仇,所以拉上整个世界陪葬吗?”

江迟看着我,眼中那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痛苦、悲哀,还有一丝近乎疯狂的执念。

“复仇?”他轻轻摇头,那笑容更加惨淡,“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我快要死了,西西。”

他平静地抛出了这个更沉重的真相。

“长期的非人实验,频繁的血液抽取,早已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我的生命正在倒计时。”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们很谨慎,也很贪婪。他们怕我反抗,怕我自杀,导致他们失去这独一无二的样本。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长期的保险计划。他们利用我的基因序列和提纯的血液成分,对计划的目标对象进行极其缓慢而隐蔽的全身性血液置换和基因诱导。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年,细微到连目标对象自己和最精密的常规体检都无法察觉。他们想把我的特质移植到目标对象身上,把目标对象打造成一个更稳定、更安全、也更易于控制的备份。”

“这个目标对象,就是他们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你。”

亲生女儿……备份容器……

我踉跄着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墙,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软倒的身体。老刘他们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的父母?那些记忆中虽然忙碌但对我呵护备至的父母?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容器?一个为了储存江迟特殊血液的……**备份?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巨大的冲击让我语无伦次。

“为什么?因为他们贪婪,因为他们恐惧。他们既想无限期地利用我的价值,又害怕我这不可控的样本最终会反噬。而你,他们的血脉,无疑是最好、也是最忠诚的保险。如果你的体内也流淌着类似的血液,那么即使我死了,或者失控了,他们依然拥有研究的资本,甚至一个可能比我更完美的替代品。”

他向前走了一步,无视老刘警惕地举起的武器,目光灼灼地钉在我身上。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的血为什么能影响嗅尸?不是因为偶然,而是因为设计,是他们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抬起手,捧起我的侧脸,嘴唇碰上我的。

我感受他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听到了他呢喃的一句话。

“你是我唯一的药,我的西西,我的……妹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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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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