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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遇花神

太子遇花神

桥头太子遇花神,粉袂惊鸿动九宸

大胤的春,是从护城河畔那株早樱开始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桥上,铺了薄薄一层,像谁失手打翻了胭脂盒,把整条桥都染得温柔。

暮江吟立在桥栏旁,玄色太子常服被风掀起一角。他刚从太傅的书斋里逃出来,满脑子还是《礼运》里“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枯燥句子,眼下看见这满桥的落樱,才算松了口气。他指尖拂过冰凉的石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响动,像有片粉色的云,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这位公子,可是在此等人?”

声音清越,像玉石相击,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暮江吟回头,便撞进一双含笑的杏眼——眼前站着个穿粉色长衫的青年,墨发用根银簪束着,簪头是朵栩栩如生的牡丹,长衫上绣着同色的花纹,行走间,花瓣似在衣摆上流动。最惹眼的是他腰间悬着的那柄剑,剑鞘通体银白,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隐约有流光闪动。

“并非等人,只是躲个清静。”暮江吟回神,微微颔首,“不知阁下是?”

青年笑了,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在下花雨落。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宫里的人?”

“东宫暮江吟。”他报上名号,目光却忍不住又落在那柄剑上——大胤境内,能佩如此神骏之剑的,屈指可数。

“原来是太子殿下。”花雨落拱手行礼,姿态却并无多少拘谨,“方才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暮江吟摆摆手,指了指他的剑,“花兄这剑……倒是少见得很。”

花雨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指尖摩挲着剑鞘,眼神亮了些:“此剑名‘落英’,是家传的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就是用来防身罢了。”

“防身?”暮江吟失笑,“看这剑的模样,怕不是寻常的防身之器。”

花雨落也不辩解,只笑着反问:“殿下可知这护城河里的锦鲤,最大的有多大?”

没等暮江吟回答,他便抽出落英剑,手腕轻抖,一道银白的剑光在桥上划过,快得几乎看不见。只听“噗通”一声,水面炸开一朵水花,再看时,他已将剑插回鞘中,掌心多了条足有两尺长的金红色锦鲤,鱼尾还在不住地摆动。

暮江吟看得一怔:“花兄好身手!”

“雕虫小技罢了。”花雨落将锦鲤放回水中,那鱼摆了摆尾,竟往他手边游了两圈,才慢悠悠地游开。他转头看向暮江吟,眼神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殿下,这河里的鱼,我闭着眼都能捉三条上来。”

暮江吟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自他记事起,身边的人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就是带着目的来逢迎,像花雨落这样坦然又鲜活的,还是头一个。他指着桥边的茶寮:“花兄好本事,不如请你喝杯茶,权当我谢你让我开了眼界。”

“殿下相邀,敢不从命。”

茶寮里人不多,两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了茶,暮江吟看着花雨落熟练地烫杯、注水、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中老手。

“花兄不是大胤人吧?”暮江吟捻起茶盏,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大胤的公子哥,没几个有你这般身手,也没几个……穿粉色衣裳还能这么好看的。”

花雨落被他夸得耳根微红,却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家在江南,这次是来京城走亲戚的。至于这衣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粉色长衫,“我觉得好看,就穿了。”

“好看。”暮江吟真心实意地说,“比那些穿金戴银的俗气得好多了。”

两人就着这杯茶,从护城河里的鱼,聊到了城外的山。花雨落见识广博,说起江南的烟雨、塞北的风沙,都头头是道。暮江吟也听得入了迷,他长在深宫,所见所闻无非是宫墙内的四方天,花雨落口中的世界,对他而言新奇又充满吸引力。

“……那塞外的野马,跑起来的时候,四蹄生风,能把地上的石子都踢得飞起来。”花雨落说得兴起,手舞足蹈,“我去年在那边待了三个月,跟着牧民骑马射箭,那才叫痛快!”

暮江吟听得眼神发亮:“我也学过骑射,只是宫里的马都被驯得太乖了,没什么意思。”

“那是没骑过好马!”花雨落一拍大腿,“等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塞外,挑匹最烈的马,保准让你骑一次就忘不了!”

“当真?”

“自然当真!”花雨落端起茶盏,和他碰了一下,“我花雨落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两人相视而笑,杯中的茶水晃出浅浅的涟漪,像他们此刻的心湖。

不知不觉,日头偏西,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橘红色,映得护城河水也变了颜色。暮江吟看了看天色,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和花兄一聊,竟过了这么久。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花雨落也有些意犹未尽,他看着暮江吟,忽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个用粉色丝线编的小牡丹,做工精致,花瓣上还坠着颗小小的珍珠。

“今日与殿下相谈甚欢,这个送你做个纪念。”

暮江吟接过那朵小牡丹,入手温软,香气隐隐。他指尖拂过珍珠,心里微动:“无功不受禄,花兄送我这个,我却没什么能回赠的。”

“殿下说笑了,”花雨落摆摆手,“若是真要回赠……”他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殿下答应我,日后只要你‘闻见牡丹香’,我定千里来相会,如何?”

“闻见牡丹香……”暮江吟重复了一遍,看着手中的小牡丹,又看了看花雨落身上的粉色长衫,忽然笑了,“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在桥边分别,暮江吟捧着那朵小牡丹,走了几步,回头望去,只见花雨落还站在原地,冲他挥着手。粉色的长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幅晕染开的画。

回到东宫,暮江吟把小牡丹放在书案上,那缕若有似无的香气,竟一直萦绕在鼻尖。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既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又像是预感着,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要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日,暮江吟总忍不住往护城河边跑,却再也没见过花雨落的身影。他问过在河边浣纱的妇人,问过茶寮的小二,都说没见过这么个穿粉色长衫、佩银剑的公子。

暮江吟有些失落,却还是每日都去桥上待一会儿,看看那株早樱,看看河里的锦鲤,总觉得花雨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上次一样,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笑着问他要不要一起捉鱼。

这日,他又在桥上坐了许久,正准备回宫,忽然闻到一阵浓郁的牡丹香。那香气不是宫里御花园里那种精心培育的甜香,而是带着点山野气息的清冽,像……像花雨落身上的味道!

暮江吟猛地站起身,循着香气望去——不远处的柳树下,站着个熟悉的粉色身影,正背对着他,往河里撒着什么。

“花雨落!”

那人闻声回头,果然是花雨落。他看见暮江吟,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殿下!你真的闻见牡丹香了!”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暮江吟快步迎上去,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回江南了一趟,处理点家事。”花雨落笑盈盈地说,“刚回来,就想着来这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你。”他指了指河里,“你看,我给你带了江南的莲子,咱们一会儿去茶寮煮了吃?”

暮江吟看着他眼中的笑意,闻着那熟悉的牡丹香,连日来的失落一扫而空。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朵粉色的小牡丹,只是花瓣上,多了点干涸的墨迹。

“你送我的这个,我一直带在身上。”暮江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几日在书斋里看书,不小心沾了墨。”

花雨落接过小牡丹,仔细看了看,非但没介意,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这样更好,独一无二。”他把小牡丹揣回怀里,从另一个袖中拿出个新的物件,递给暮江吟,“这个给你,算是回礼。”

那是个用银片打造的小马,做得极其精致,马眼是两颗小小的黑曜石,仿佛下一秒就会奔腾起来。

“这是……”

“我答应过带你去塞外骑马的,”花雨落拍了拍胸脯,“这个先给你解解馋。”

暮江吟接过银马,入手沉甸甸的,不止是分量,更是那份心意。他抬头看向花雨落,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他带来的江南风,带着自由和鲜活,吹进了他这方沉闷的宫墙。

“走,喝茶去。”花雨落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熟稔的姿态,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夕阳下,两个身影并肩走在落满樱花的桥上,一路说着笑着,惊起了河里的锦鲤,也惊动了宫墙内那颗沉寂的心。暮江吟看着身边粉色的身影,闻着那缕清冽的牡丹香,心里默默想着——或许,这趟太傅的课,逃得真值。

日子就在这样的相遇与等待中,悄然流逝。暮江吟渐渐摸清了花雨落的“行踪”——他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有时是在护城河边,有时是在城外的山脚,甚至有一次,暮江吟在宫墙的角楼上看风景,一低头,就看见花雨落站在墙下,冲他挥着手里的糖葫芦。

“花兄!你怎么进来的?”暮江吟又惊又喜。

“翻墙进来的啊。”花雨落说得理所当然,把糖葫芦递了上去,“给你带的,刚在外面买的,还热乎着呢。”

暮江吟看着他被墙砖蹭脏的衣角,又看着那串裹着糖衣的山楂,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温暖。他让小内侍放下软梯,把花雨落拉了上来。

“你就不怕被侍卫发现?”

“发现了就跑呗。”花雨落吃得津津有味,含糊不清地说,“我这身手,他们抓不到的。”

暮江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他发现,自从认识了花雨落,自己的生活好像也变得有趣起来。他会跟着花雨落去城外的树林里掏鸟窝,会在深夜溜出东宫,和他一起去夜市吃那些宫里见不到的小吃,甚至有一次,花雨落不知从哪里弄来两身戏服,拉着他在空无一人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整晚的《牡丹亭》。

“原来殿下唱戏这么好听!”花雨落一边抹着脸上的油彩,一边真心实意地夸赞。

暮江吟看着他花猫似的脸,忍不住笑了:“花兄也不差,那几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唱得比戏班子里的角儿还动情。”

“那是自然,”花雨落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们的关系,在一次次的相处中变得愈发亲近。暮江吟知道了花雨落并非普通的江南公子,他那柄“落英”剑,是三界闻名的武神之剑,而花雨落本人,更是被称为“雨落武神”的存在。只是他来凡间,并非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厌倦了天界的规矩,想来人间看看风景,尝尝烟火。

“武神?”暮江吟第一次听说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神。”

“像什么?”

“像个……喜欢吃糖葫芦、喜欢翻墙、喜欢和我一起胡闹的普通人。”

花雨落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你面前,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暮江吟的心湖,漾开了圈圈涟漪。他看着花雨落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

这天,两人又在护城河边的茶寮里喝茶。花雨落忽然放下茶杯,神色难得地严肃起来:“殿下,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了。”

暮江吟心里一紧:“是天界有事?”

“嗯,”花雨落点了点头,“有个老对头,在魔界搞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危险吗?”

“放心,”花雨落笑了笑,想故作轻松,眼底却藏着一丝忧虑,“就他那点本事,还伤不到我。只是……可能要去挺久的。”

暮江吟沉默了。他知道花雨落是神,总有一天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很。

“要去多久?”

“说不准,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吧。”花雨落看着他,眼神温柔,“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只要你闻见牡丹香,我一定……”

“千里来相会。”暮江吟接过他的话,声音有些沙哑。

“对,千里来相会。”花雨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等我回来,带你去塞外骑马,说到做到。”

“好。”暮江吟用力点了点头,把那声差点溢出来的“舍不得”,咽回了肚子里。

花雨落走的那天,没有告别。暮江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难过,可他还是一大早就去了护城河边,在那座他们初遇的桥上,站了整整一天。桥边的早樱已经谢了,取而代之的是翠绿的枝叶,河里的锦鲤依旧游来游去,只是少了那个粉色的身影,总觉得空落落的。

他把花雨落送的银马放在书案上,又把那朵沾了墨的小牡丹贴身收好。每当夜深人静,他就会拿出银马,摩挲着那些精致的纹路,想象着花雨落在天界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暮江吟处理着东宫的事务,接待着各路使臣,像个真正的太子一样,沉稳、得体。只是偶尔在闻到御花园里牡丹的香气时,他会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期待着那个粉色的身影,能像从前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三个月期满的那天,暮江吟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然闻到了那缕熟悉的、带着山野气息的牡丹香。他猛地抬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快步跑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宫墙外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穿粉色长衫的青年,正仰头望着他,手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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