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客厅还留着饭菜的余温，星也盯着茶几上那只圆滚滚的西瓜，指尖在瓜皮上轻轻敲了敲，忽然眼睛一亮。他转头看向万晨，语气里满是雀跃的盘算，“先泡澡吧。”
“啊？”万晨被星也突然的话搞得有点丈二和尚。
“出点汗再吃西瓜，会更美味。这段时间正好把西瓜放冰箱冰一会儿。”星也眼睛亮亮的，一副资深吃货的模样。
“相信我！”没等万晨回应，星也已经拉起他的手腕往浴室走。温热的掌心裹着万晨的手，脚步轻快。
浴室里的瓷砖还带着凉意，星也弯腰打开浴缸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瞬间填满了小小的空间。
星也回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水温调节器，“浴缸够大，一起泡吧？”
万晨的耳尖倏地红了，手指微微蜷了蜷，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声音轻得像怕被水流冲走：“不了吧，我……你自己泡就好。”他垂着眼，不敢看星也的脸，视线落在浴缸边缘那圈银色的金属上，心跳却越来越快。
星也眨了眨眼，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狡黠的撒娇，“分开泡要等好久的，万一西瓜冰好了，我们还没洗完，多可惜呀。”
“而且搞得太晚，会影响楼下奶奶休息的。”星也添加筹码，语气引诱。
说着还上前一步，轻轻碰了碰万晨的胳膊，语气软下来，“泡澡出出汗，再吃西瓜，真的非常好吃哦！”
万晨咬了咬下唇，想说，“我可以不泡”，话到嘴边却被星也的眼神堵了回去。星也望着他，眼里亮闪闪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僵持了几秒，万晨终于妥协般地低了低头，声音细若蚊吟，“那……能不能穿底裤泡？”问完这话万晨自己都想一头撞死在这。
虽然才认识没多久就“坦诚相待”，但是人家星也都没意见，他表现得想个纯情少男，而且他对人家还有不纯的心思……
“这叫什么事啊？”万晨在心里叫苦。
星也闻言立刻笑出声，转身从毛巾架上扯下两条雪白的浴巾，递了一条给万晨，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指，带着点痒意，“不用那么麻烦，围这个就好啦，比较方便。”
浴室暖黄的灯光漫过星也的指尖，他先抬手解开衬衫最顶颗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滑时，衣料随着动作轻轻晃，露出一小片泛着薄红的锁骨。
指尖勾住皮带扣的瞬间，他偏过头往浴缸里看了眼，水汽沾在眼尾，原本清澈的眼神软下来，倒添了点勾人的意味。
水汽在镜面蒙了层薄雾，星也指尖捏着裤腰边往下拉时，腰腹肌肉随着动作轻轻绷紧，又在布料滑落至髋骨时软下来，露出一小片泛着暖光的肌肤。
万晨盯着那截晃在灯光下的腰……
最后，星也拿起一条浴巾，熟练地在腰上围了一圈。
热水渐渐漫过浴缸底部。
氤氲的水汽开始在玻璃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温热的水流没过小腿，又漫到腰腹，万晨下意识地往浴缸边缘靠了靠，直到后背贴上微凉的瓷壁，才稍稍安心。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汪泛着涟漪的温水。星也的膝盖偶尔会不经意碰到万晨的，每一次轻触都像电流般让万晨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垂着眼，能看到星也锁骨处沾着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进浴缸里，消失不见。
“水温刚好吧？”星也忽然开口，声音在水汽里变得有些模糊。他往前凑了凑，想看看万晨的脸，却见对方猛地抬起头，眼尾泛着红，连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万晨慌忙移开视线，手指在水里轻轻搅了搅，小声应道，“嗯，刚好。”
幸好水温足够热，那点不自然的红被水汽掩着，倒像是被热水蒸出来的。他偷偷抬眼瞥了星也一眼，对方正望着他笑。
浴缸里的热水早就漫出细碎的涟漪，泡了不知道多久，万晨只觉得后脑勺发沉，眼皮像挂了铅，明明想撑着眼看星也，视线却一次次模糊。
直到那双带着水汽的微凉手掌贴上脸颊，他才猛地回神，瞳孔骤然睁大——星也正跪坐在浴缸里，湿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滚，滴在他裸露的锁骨上，晕开一小片红。
“糟糕，你不能再泡下去了。”星也的指尖还贴着他的脸，语气里满是慌乱。
万晨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眩晕，撑着浴缸边缘踉跄着站起，扯过旁边干浴巾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星也立刻跟着起身，随手套上一件浴袍，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伸手扶住万晨。
“我没事。”万晨哑着嗓子摆手，却在转身时晃了一下，星也伸手搀住他胳膊的瞬间，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凉意，还有贴在手臂上的、带着水汽的衣料，心跳反倒比缺氧时更乱了几分。
万晨盘腿坐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才勉强压下眩晕感。
他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尖，脑子里全是“千万别晕”的念头——要是在星也面前因为泡个澡晕倒，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脚步声从厨房方向传来时，他猛地抬头，就见星也捧着个白瓷碗快步走来，额前的碎发还沾着点水汽，脸颊因为刚才的跑动泛着浅红。
星也在他身边双膝弯曲跪坐下，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膝盖，冰凉的瓷碗边缘蹭到他的手背，万晨才回神看清碗里盛着冰镇西瓜，红瓤黑籽，还冒着丝丝凉气。
“先吃块这个，降降温。”星也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些，指尖捏着银叉，小心翼翼叉起一块最中间的瓜瓤，递到他嘴边时，手腕还轻轻晃了晃，像在哄小孩。
万晨的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星也捏着叉子的手指上——指尖泛着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连指节弯起的弧度都好看得过分。
泡澡前星也在水里滴了几滴精油，现在万晨能闻到星也身上淡淡的香，混着西瓜的甜气，脑子又开始发懵，这次却不是因为缺氧。
“我自己来就好……”万晨声音发紧，伸手想接碗，却被星也轻轻避开。
“坐着别动。”星也的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下唇，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软，“刚缓过来，别抬手。”
那点微凉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进心里，万晨的耳朵瞬间烧起来。
他不敢再看星也的眼睛，只能盯着递到眼前的西瓜，张开口咬下时，冰凉的甜意顺着舌尖漫开，却压不住心底的发烫。
余光里，星也正垂着眼看他，睫毛长而密，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甜吗？万晨君。”星也问，又叉了一块递过来。
万晨含着瓜瓤点头，声音含糊，“甜。”心里却在疯狂叫嚣。
万晨喉间还留着西瓜的甜意，摆摆手，“不、不吃了，够了。”话音刚落，他就借着撑在地上的手往后缩，膝盖也跟着曲起往胸前收，明明刚才还挨着的膝盖瞬间拉开半臂距离。
星也捏着叉子的手顿在半空，垂眼看向两人之间空出的缝隙，睫毛颤了颤，没再往前凑，只是把碗轻轻放在旁边的地板上，声音软乎乎的：“那……再歇会儿？要是还晕，我扶你去榻榻米上躺着。”
万晨盯着自己的膝盖，耳朵还烧得发烫。他能感觉到星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明明没再靠近，却比刚才喂西瓜时更让他心慌。
刚才那点肢体靠近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上，现在刻意拉开的距离，反倒像在提醒他刚才有多失态，连呼吸都带着点甜腻的慌乱，只盼着墙壁能再凉点，好压下那股燥热。
“不用，我已经好了。”话落万晨抬眼飞快扫了星也一眼，又立刻垂下，目光落在那碗冒着凉气的西瓜上，“你赶快吃吧，不然就不冰了。”
星也没动，跪坐在原地看着他，指尖轻轻转着银叉，叉尖偶尔蹭过碗沿，发出细碎的轻响。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暖光落在他发梢的水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忽然往前挪了挪膝盖，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你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星也的声音放得更软，捏着叉子叉起一块西瓜，却没递到自己嘴边，反而悬在万晨面前，指尖轻轻晃了晃，“再吃一块，就一块，嗯？”
万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视线钉在星也捏着叉子的手上。
他能感觉到星也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水汽，明明是想转移注意力，却连拒绝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西瓜递到眼。
“我……”他刚想开口，星也却忽然往前凑了凑，叉子又近了些，西瓜的甜香混着对方身上的气息，瞬间裹住他，“再吃一块，好不好？”
万晨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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