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知道我有个娃娃亲，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找上我了。他找我的那一天很凑巧，刚好祖父把我拉去让我早日成婚。要不是我后来找人去查了查，他来的那天真的是个巧合，我真的觉得是被人盯上了。
士农工商，我一直知道我们商人是地位最低的，就算做到了皇商也不过占个商字，所以我资助了许多书生。只是能成事者盖寡，跟别说能让我找到一个跳板，好让我的后人摆脱商这个名头。
我见到杭疏白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他找上我只是因为没钱，而钱恰恰是我拥有最多的。他和以往的书生不同，他甚至对我的容貌都没有什么惊艳，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这幅样貌，也算是我的利器。
不过，我对这些并不关心，我只关心他能不能作为的跳板。所以，我与他签了协议，我供他读书。不过，我在这里耍了一个小花招，就是如果他乡试并未上榜，我自然会延迟与他的婚期。至于他同不同意倒是与我有何干。
鉴于他的品性，刚好上次给三皇子送了一笔银子，他本来给了我一个书院的名额，我知道三皇子的意思。但我着实不愿念书，我这个人不爱读书只爱俗物和声名。所以我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给杭疏白。
为了考量他的品性，以防不需，我还每每故意上书院给他送些东西好让坐实他是吃我的银子。只是，我倒是没想到那些眼高于顶的人，居然还真能被这样一个读书人笼络，甚至还准备给他找点乐趣。
我看上的人自然不一样，我也不愿意把在养的金子拱手让于人，所以我也进入了书院。他看到我的时候还挺意外的，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他和仆人的汇报中毫无区别，除了写功课就是一个人躲起来作画。
我自幼接触俗事，对于所谓男子之间的风流韵事还是略知一二。尤其是权贵，他们有时候甚至会同男子一起玩乐。我看杭疏白一窍不通的样子，那些贵人还有些吃瘪，倒是让我高兴不少。
只是他对我也并不热络，尊敬有余亲近不足，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一向好赌。从商向来需要冒险，所以，我决定冒险一次。
那天夜里，我醒来发现他不在房里，我匆匆出门寻他，他在井边作画，月光倾洒，他挥笔而就。我瞄到那个字，一音。这倒是坊间一家书店中卖的最好的一个绘者的画。而且，又，犹擅春宫。一音，取合意各一部。而我这位穷夫郎的字恰是合意。
我后来问他字取自什么，他想了想说他父亲曾在一日见云霞红晕，“疏云合意栖群霞，月夺天霜草横白”就取了合意二字。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一音居士。自那日起，我就窥见他另一面，不同于面上的冷淡自持，而是一副狂傲趣味的样子。我暗中收购了那家书店，阅读他的作品。每每读至情动处，都感觉我想打破他那副冷傲自持的样子。让他和我一起想书中那样翻云覆雨。
我觉得自己过于孟浪，又想勾引他，但他似乎不为所动。罢了，先让他温习功课吧。一日我搓洗他的亵裤是在我偷偷孟浪之后，险些被他发现，我从前痛恨我的守宫砂在眉间。但如今只有这么明显的证明才能说明我为他洁身自好。
他问我为何自己动手清洗，说哥儿的手应该不能碰冷水。我格外羞耻，只能说不好让他人清洗。他点了点头，还是嘱咐了我。
书院那些人甚至还想勾他去那些地方，我就暗中让书坊老板去催他画续篇。这样他就不会被那些人勾走。只是可怜我一人只能与他的亵裤相依，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带着点淡淡的笔墨书香的味道。
说到磨墨，他新的画册也有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如果日后他让我这般，也未尝不可。我每日夜深一人读至拥书入梦，梦中又是如此。我又让管家早日寻个好日子，我想成亲紧了。
我幼时就不爱读书，如今倒是有了几分风雅的样子。那日管家问我若不中呢？我疑惑，不中又如何，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他要读那就一直读下去好了，至于，后人，那就再想办法吧。
管家应了一声，挑了个好日子给我看看。我摇了摇头，还不够近。我要乡试一结束就成婚，早至如此，就不该推说乡试后。那些人总来勾他，甚至我拿银子都打发不开。
等他乡试那日结束，我就同他讲了成婚的日子，他点了点头，说自己备的聘礼还不够，想再缓些日子。我却一刻都等不了。我给他换了薄如蝉翼的衣服，真是如画中相同。我一想到旁人看画时，会偶然窥到他的姿色我就难受。我想以后叫他就画给我一人看，又怕伤他，算了。我真是犹豫。
终于成婚了，我细细打扮，已经在想今夜同床共枕。只是那些人甚至还要灌醉他，忒，别人夫郎都要觊觎。他进房的时候，真是好看，我被他揭下盖头，他穿着红衣，真是让人面红耳赤。还好我换了个大点的床。
他有些生疏，甚至小心翼翼，我在梦中总是想到此事，但是真的经历比画中的人还要孟浪。我甚至有些害怕他觉得我如何，他只是安抚着我。甚至到最后怕我累着，我就是眼睛都睁不开，还想再来一次。我后悔没有早日成婚了，那日直到天亮，他说困了。我们才相拥而眠。
我们成婚后，那些人还要来窥觊他，我只是身着薄衣，露出那些印子，彰显自己的得宠，那些人便会咬牙切齿。谁叫他们是男子。我自然不会告诉疏白，他们其实是觊觎他。他每每顾忌我的身体，我只需掩面说我年龄再大无法诞下子嗣，他就会垂怜我，叹息一声，然后亲吻我。
我才不想要孩子，但是，如果这样能留住他，也无妨。只是他还是以读书为主，少时恨读书，如今我也恨。我只能装模作样同他一起，并且用他书中的手段引诱他。他会抚摸我，让我不必如此。
只是，这身体有些太易孕了。怀孕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离不开他了。我想闻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抱着他就好了。只是那些人都要来纠缠他。这三皇子当了太子之后，更是无度，甚至给他封了个会元。我怕他觉得我不贤惠，还装模作样准备给他那几个妻妾，他说，不必。好，我第一次觉得读书是件好事。
我们在车上郊外树林里缠绵，他又做出了许多新图，哼，这下他所有的画集都离不开我的痕迹。只是我生怕他意识到男子的心思，总是想方设法让他看到那些人险恶的用心。
我见他终于清闲，但是他却喝下了绝嗣汤，我以为他不愿与我有纠缠。我问下人，是我老了吗？我摸着自己的脸，我长他三岁，是该老了。
下人不答，他却进来，搂着我说，是希望我长命百岁，孩子已经够了。他总是这样冷静自持，只有床上才见几分别样。我听到这句话，垂泪，愿意骗我也好。
只是有太多人喜欢挑拨我们的关系，总说他该是赘婿，毕竟我从前总是一副男子的作态，旁人只觉得我强势。我改装换面，学起娇滴滴的姿态，却被他点了点额头，他说让我做自己就好了。
于是，我缠着他给我们俩画一副专门的春宫。他当时昏昏欲睡只是点了点头，拥着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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