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溪明显察觉到了白愁飞对她哥的敌意：“路为渚他哪里惹到你了？”
白愁飞好像没明白又好像明白了，他方才问的明明是清鸣才对：“什么路为渚？”
“我没跟你说过吗？路清鸣是我哥啊，他才是真正的小王爷路为渚。”
“你没有，你一点都没提过。”白愁飞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是你亲生的哥哥？”
“亲的亲的，不是亲哥我为他受这么大罪干嘛？我男装的时候就是照着他的样子易容的，你自己回忆一下，是不是和现在的我有几分相似？”
白愁飞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
但他更生气了：“路饮溪！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你知不知道陌玉跟我说你为了什么清鸣公子吃了那么多苦的时候我差点就想把他砍死？！”
“呃……这个——大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没来得及……”
白愁飞抬起手重重敲了一下路饮溪的脑袋：“你就是没当回事！”
“好痛——打我干嘛？”路饮溪委屈地缩着脑袋，突然忍笑看向白愁飞被扯开的袍子，“等一下，要不你先把衣服穿好？啧啧啧，不可白日宣yin哦大白。”
白愁飞这才想起来自己被路饮溪扯得松松垮垮的衣服，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系好腰带：“你还看——你能不能有点小姑娘家家的样子？！”
“男孩子当久了，没办法。再说了——又没什么好看的。”路饮溪窝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愁飞的胸口。
白愁飞有点无奈：“……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没有两眼放光。”
“咳咳……”路饮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往被子里钻了一点，企图遮住自己红扑扑的耳朵。
“出来，别闷在被子里，手也给我，衣服也不好好穿，手都冻红了。”白愁飞把死死捂着的路饮溪往外扒拉了一点，抱紧在怀里，又把被子给两人盖好，顺便包住路饮溪冻得冰凉的两只手。
路饮溪突然有点好奇：“大白，我有个问题。”
“问。”
“我刚才都扒你衣服了欸，你居然没有反应。”
“……”白愁飞身体僵硬了一瞬，许久才开口，“……有，只是你没看见。好了，小姑娘不许问这种问题！”
路饮溪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她由于身份需要，总是在烟花柳巷里游荡，但说到底只是见识过表面，没深入了解。
于是她继续追问道：“可是我听说男人很容易忍不住。”
白愁飞想到路饮溪方才陷入梦魇一般毫无安全感的样子，把她抱紧了一些，低声在路饮溪耳边一字一句道：“忍不住都是男人的借口而已，又不是真被下了蛊，有什么忍不住的？路饮溪，听好了，我白愁飞是真的喜欢你，我们不必用那种方式捆绑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我不想因为一时欢愉给你留下任何不好的记忆。只是两年，我等得起。”
“……大白。”路饮溪明白自己没有选择错人，抱住白愁飞的腰，扬起脑袋看着他，刚哭完不久的眼中还是水汪汪的。
“好了，别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别的不说，你身体这么弱，我怕你承受不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想多了，双生蛊除了疼对身体真的无害，它会吸走内力但也会让人百毒不侵，而且你刚刚还被我压在下面。”
“那是我让着你，你现在要不要试试到底谁压谁？”
“试就试，怕你不成？”
【过不了审，略，自行想象】
路饮溪有点怂了：“等等！你——你混蛋，给我起开！”
“刚才不是还在挑衅我吗？”白愁飞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放过了她，起身重新掀起快要掉下去的被子，“好了，别胡闹了，过来。”
“知道了。”路饮溪傲娇地鼓起腮帮子，但还是凑了过去。
感受着路饮溪的身体慢慢回暖，白愁飞满意地开始算账：“好了，说说吧，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今天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好好把握。”
路饮溪眯着眼睛舒服地窝在白愁飞怀里：“没多少了，鸽组的资料还挺准确的，就是一些细节不全。我和路清鸣其实从出生起身上就带了蛊毒，我原本刚出生没多久就要死的……”
路饮溪简单讲了讲自己身上双生蛊的来源（详情见上一章洛阳往事）
“所以你昨天才说还要等两年才能回归自己的身份。”
路饮溪抬头看向白愁飞：“对，我没有主动告诉你们这些，是不想你们被牵连，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怕不怕？”
白愁飞轻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我觉得不会。”
白愁飞点了点路饮溪的额头：“那你还问，笨。”
“还有——我给八方阁负责收集消息的精锐下了一种不能向外人透露秘密的蛊，这件事也是真的……”
“但很多消息泄露出去只会引起纷乱，你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对吗？”
路饮溪笑了：“对！所以我觉得我没做错！”
“当然没错，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白愁飞吻了吻路饮溪的唇，向她表达自己的支持，“继续。”
“啊？”
“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呢，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害怕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我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我娘死在元十三限手上……但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元十三限。”
“是蔡京？”
“……”
「不……不是蔡京，是我。」
路饮溪沉默了许久，还是无法将母亲的事情回顾展露在别人面前：“大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但我现在不想细说这件事。”
白愁飞深知自己是来安慰她的不是来逼迫她的：“没关系，不用道歉，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但是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都愿意听。”
“好……谢谢你大白。”路饮溪抱紧了一些白愁飞，难得有些脆弱和迷茫，“我其实，很怕自己会输，我选择的路太险了，一步踏错就是满盘皆输，可是我不得不做。”
“小溪，人生变幻莫测才是常态，太执着于过往和预测都是不对的，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把握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好。我想送你一句话，未曾能杀死我们的，只会使我们更加强大。只要还没失去所有，我们就永远没输。”
路饮溪再度放松下来，说出了自己最近动的一次手：“我喜欢这句话。那么，最后一件事，在查到你的武功来历之后，我让人杀了那个帮派所有剩余的人，一个也没剩。”
“干得漂亮。”白愁飞明白了，路饮溪是在保护他，吻了吻路饮溪的眼睛，“还有李坤那件事，他为了勾结外族陷害了不少人，包括我。刚才忘记说了，这种人，杀得好。”
路饮溪愣愣地看着白愁飞，没想到他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其实白愁飞见过的龌龊远比她多，如果是他出手，手段只会比路饮溪更狠。
因为他深知如果在关键问题上不狠心，一朝落入污泥没有人会同情他，他已经体会过太多次了。
“小溪，我也想要你陪我走不能给别人看的路，何况我在你这早就没秘密了，就像你不在意那些事一样，我也不在意你的这些所谓的不好的经历，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隐藏自己。”
路饮溪的眼里立刻迸发出欢喜的光彩，她逐渐发现自己之所以深爱白愁飞，是因为他能真正理解她所有在其他人面前必须隐藏起来的阴暗面。
路饮溪已经讲述完了自己目前能够想到的事情，白愁飞突然有个小疑问：“我有个问题，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路饮溪枕着一只手臂，看向白愁飞：“有啊，我算不出来你有多爱我。 ”
白愁飞笑了笑：“嗯~我也算不出来，因为多得没法算。”
“大白，你今天说话怪好听的。”
“只要小溪能开心，我以后多学学怎么哄人。”
看着白愁飞惑人心神的眼睛，路饮溪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别对我这么好。”
“才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而已，那以后更好的小溪岂不是要受不住了？”
路饮溪心里的阴霾再次被驱散，没忍住弯了嘴角，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栽在身边这个男人手里了，她没办法不爱他。
白愁飞的纵容让路饮溪忍不住得寸进尺：“那你以后得一天比一天好才行。”
“好啊，没问题。”
【随随有话说】
大白和小溪在彼此面前都能展现自己的阴暗面，并且能够互相理解，这是我所向往的最理想的感情，毕竟大部分人只能同喜不能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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