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溪不想再和路远征争吵,抢先问路清鸣:“说吧,非要我今晚尽早回家是有什么事?”
路清鸣温柔地笑了笑:“有三件事,一是镇边王府和赵左丞暂时达成合作,你明日得以小王爷的身份出席一下赵府的宴会顺便借此和我交换身份,你和白公子离开京城后我们会防止其他人对金风细雨楼出手,也可拦下一部分针对你们的明枪暗箭;二是爹已经跟圣上禀明将你收为义女,你可以大大方方用成蹊这个身份,以后路成蹊就是镇边王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至于最后一件事,溪儿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路饮溪还真没记日子:“什么日子?”
“是你的生辰。”
路饮溪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我们不是从来不过生辰的吗?”
路远征回答了路饮溪,只是语气里仍然带着生硬:“今年你和清鸣二十岁了,我觉得还是过一个比较好。”
对路远征,路饮溪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十岁二十岁三十岁有什么区别?我以前就说了不过就是不过,过生辰?你是觉得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看着路饮溪说炸毛就炸毛的样子,路远征的暴脾气也上来了:“我和你哥哥为你准备这么多,你就是这幅态度?!”
路饮溪不甘示弱地拍桌:“路远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一番好心好意?”
「路清鸣:我铺垫了那么多你俩怎么还是吵。」
路清鸣担心地看着路饮溪:“……溪儿,你如今怎么像个小刺猬一般,已经十多年了,我们也该放下了。”
“放下?不管过去多少年对我而言都不会放下,你们想忘了可以,别带上我。”路饮溪说着将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我喝了,这什么破生辰就算过了,别再提了。哦,对了,多谢路王爷替我求了一个义女的名头,以后让我做做有靠山的逍遥江湖自由人,也不错。”
路远征为路饮溪的阴阳怪气感到气愤不已:“路饮溪!”
路饮溪打断了路远征:“路远征,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要和哥哥谈,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请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别打扰我和哥哥。”
打扰?路远征气得想打人!
路远征每日确实有很多事要处理,路清鸣立马打圆场:“爹,需要你处理的事情我都整理好放在你房里了。”
“……好,我走!”
路远征转身离开后,路饮溪有些低落地看向白愁飞:“大白,抱歉啊,让你看了场闹剧。”
白愁飞安抚地看向路饮溪:“无妨,小溪,别生气。”
“嗯。”路饮溪收起了脾气。
路清鸣也松了口气:“饮溪,你什么时候能别老跟他呛声。”
“等他什么时候对我态度好点再说,他如今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大的威风。”路饮溪不满地鼓着腮帮子,顺便握住白愁飞的手,不想他感到尴尬。
刚走出大厅的路远征气得一个趔趄。
路远征走远后,路清鸣微微叹气,随后抬手解下了眼前的白纱:“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雷声大雨点小。他是知道了你又要远走才借着生辰……”感受到路饮溪无声的抗拒,路清鸣也没有再劝了,“好好好,我不提这个了,说正事吧。”
白愁飞有些惊讶地看着路清鸣的举动,在江湖上清鸣公子一向以神秘著称,从未真正露面,没想到他今日会解下从不离身的白纱。
路饮溪虽然也有些讶异,但没有多言,她了解自己哥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路清鸣边开口解释边睁开眼睛看向白愁飞:“白公子,饮溪带你回来便是在宣告你们二人的关系,那么我们之间也没必要有什么隔阂了。”
路清鸣的模样和白愁飞第一次在细柳所见的路饮溪几乎一模一样,这他早已有所准备,但不同的是路清鸣眼中那双妖异的瞳。
“红色的……”白愁飞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清鸣不能见人了,他并非眼盲,只是这样的眼睛会被视作不祥。
“白公子聪颖过人,应该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了。”
白愁飞注视着路清鸣血红色的瞳孔,面上毫无惧色,沉吟道:“这样的异象若是寻常人家不过会被看作怪病,可你偏偏出身于敏感的镇边王府,路王爷隐藏你的真实身份是担心有心之人编排吧。”
“是。”路清鸣肯定道。
“这样轻易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我,你就不怕我日后反水?”
路清鸣知道白愁飞不过是在试探,但还是认真答道:“饮溪信任你,我便信任你,何况我们王府一直走的都是险路,白公子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白愁飞笑了,对着路清鸣举起酒杯:“我从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更不用提害怕了,即使前路是刀山火海,有希望便值得一搏,我早就看不惯大宋如今的规则了。”
“看来我们都是想要打破规则之人。”路清鸣也笑着和白愁飞对饮了一杯,随后他又看向路饮溪,“你们的打算陌玉已经告诉我了,不过溪儿,你想和白公子去西北,得先过我这关。”
路饮溪笑了笑,她明白路清鸣的意思,很快站起身:“好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过招了。”
白愁飞讶异地反手抓住了路饮溪的手腕,路饮溪体内一丝内力也无,路清鸣虽然极少出手但也负有盛名,白愁飞不知道他们二人要怎么打:“小溪——”
“没事,我们自小如此,只是比招式而已,再说了,我哥还能杀了我不成?”
“可是……”白愁飞担心路饮溪会受伤。
路清鸣观察了一会儿两人互相关心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笑着提议:“不如白公子也一起吧。”
白愁飞立刻应下:“好。”
路饮溪对路清鸣非常了解,知道他的暗器和毒术远强于自己,内力比起白愁飞也是不落下风:“哥?你万一伤了大白怎么办?”
白愁飞一向自傲,何况他也想试试看八方阁声名远扬的副阁主清鸣公子是什么水平,脸上有些无奈:“小溪,你就对我这么不自信?”
路清鸣也摇了摇头为路饮溪的关心则乱发笑:“溪儿,你们二人联手如果还打不过我,我和爹是不会让你独自去西北的,莫非你这些年的苦练已经荒废了?”
白愁飞的武学远高于路清鸣的预计,毒宗的武学虽底蕴深厚自有绝技,但路清鸣不过弱冠少年,身体抱恙又刚受了元十三限一击,也没有白愁飞那么多的实战经验。
更何况还有一个无比了解他的路饮溪在。
白愁飞和路饮溪很快便破了路清鸣的防守,路饮溪觉得简直赢得轻松:“哥,你受了伤,不是我们俩的对手。”
路清鸣无奈地笑了:“你们已经过关了,不过难得有这种切磋武艺的机会,那就再加一个陌双一块打吧,双儿。”
陌双很快出现在了白愁飞身侧,凌厉变换的长鞭缠绕向他的周身,暂时牵制住了白愁飞。
“大白!路清鸣你使诈!”路饮溪着急地想要过去,但被路清鸣的长剑拦住了。
“是你说我受了伤的,加上陌双差不多就是我的真实实力了,正好,我们单独比比招式。我们兄妹许久未曾对练了,以前说好了的,招式上你不能弱于我。”路清鸣说着将一只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路饮溪。
“怕你不成。”路饮溪只是关心则乱,她知道白愁飞不会输给陌双,便专心应对路清鸣。
路饮溪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虽然路清鸣注意着分寸不会让她受重伤,但一道道划破腰腹的血痕看得白愁飞内心发疼,心中不由得为路清鸣对路饮溪的鞭策而心酸。
虽然都是为了她好,但她这样该多累啊,以不能修习内力之身学习武功,想要和身负内力的人对抗,别人练百遍的招式她就得练千遍万遍还不止……
白愁飞被陌双的鞭法困在了远处,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路家的武学不愧以速度和变换著称,白愁飞一时之间甩不开陌双,只能眼睁睁看着路饮溪受伤。
虽然路清鸣没有用内力,但在后劲上路饮溪终究比不过他,渐渐有些支持不住。
转眼间,在路饮溪即将输给路清鸣的时候,白愁飞看着快要落到路饮溪肩上的长剑心中焦急,强行逼退了陌双,飞向路清鸣。
路清鸣观此立刻运起内力,路饮溪在白愁飞靠近后也迅速反应过来,用千缠丝困住了路清鸣的一只剑。
路清鸣转而借助另一只剑接下白愁飞的攻击,可还是一时不察被白愁飞的三门刃抵住了脖颈,路清鸣只能收了武器。
【随随有话说】
路远征是生长在军营里的孤儿,一切都是在军中搏来的,他爱民如子,亲生子女却没机会交心。毕竟我写的他是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在打仗,孩子长大了还在打仗,孩子和妻子去西域他还是在打仗的将军。
小溪渴望安稳的生活,对白愁飞孤身飘零的苦能够感同身受。她讨厌乱世,想要一个安稳的大宋,但她的出发点和小石头还有苏楼主不一样。
小溪佩服但讨厌把心怀天下看得比家人还重的人,讨厌被控制和不自由,喜欢大白这种孤高傲然并且和她一样专注自我和身边人的人。
希望可以通过这样达到一种中和的状态,大白既不用走上歧路,也不必去向苏梦枕王小石靠拢,用自我的性格登顶。
(我好像真的很注重家庭环境对人的塑造)
小评论留一个!留!不留我就哭(强行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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