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揽月哼着歌将葱姜蒜倒入油锅,油迸溅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葱香味。
他倒入炒好的鸡蛋和番茄,翻炒了一会,脆生的西红柿流出汤汁,染红了嫩黄的鸡蛋,随着酱油和白糖的加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季揽月一边炒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厨房外的动静。
客厅一片安静,没有佣人和沈云存在。
他心脏怦怦直跳,关上火,往厨房外探出一个脑袋,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人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前厅,打开了大门。
门外除了水泥色台阶,就是绿化带。
葱翠的常青树下,一个棕色小瓶子躺在草丛里。
他立刻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揣进兜里,悄悄地关上门溜回了厨房。
西红柿鸡蛋已经炒得差不多了,西红柿软烂,流着粘稠的汤汁。
季揽月拧开棕色小瓶,放到鼻尖闻了闻气味。
没有任何异味。
和他预想的一样。
他特意选的无色无味的农药,就是怕沈云吃出味道不对。
他把透明的农药往西红柿炒鸡蛋里面倒了一点,又用锅铲翻炒了一下,将西红柿鸡蛋往盘子里一倒,就出锅了。
他又如法炮制,在砂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的鸡汤里面倒了足量的农药,尤嫌不够,把炒肉上也倒了一些。
甚至米饭都没放过,煮饭的水里头倒了半瓶的农药。
大功告成!
为了毁尸灭迹,他又悄无声息地溜出大门,将剩余的棕色小瓶——他的罪证,扔进了草丛。
然后整理好仪容,回到厨房将菜端到餐厅,整齐摆放好,还特意将料最足的鸡汤放在最靠里的座位边上——那个座位最尊贵,是沈云常坐的位置。
他想象了一下沈云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样子,搓了搓手,露出迷之微笑。
饭菜的香气在别墅中弥漫,终于唤醒了懒散躺在床上玩终端的沈云,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伸出白净的脚塞进毛绒拖鞋里,随着起身的动作,丝绸流水一样的覆盖在他的身上。
脚步声从楼梯上逐渐往下,季揽月喉结滚动,破天荒的态度很好,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今天算是便宜你了,我做饭可好吃了,你快尝尝,不许辜负我的手艺。”
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敢糟蹋了,你就死定了。”
沈云懒散的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拉开座椅往桌子上一坐,终端往桌子上一摆,指使他:“去,给我盛碗米饭。”
“你自己没有手吗?”季揽月故作炸毛,确保自己和平时一样暴躁。
太过殷勤会导致警惕,他不能引起怀疑。
沈云伸脚在他的健美的小腿上踢了一下,拖鞋上的毛绒绒蹭过他的脚踝:“听话。”
季揽月一阵恶寒,而脚下的白狼已经用鼻子拱他,嗷呜嗷呜的叫,催促他给沈云盛饭,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他一巴掌扇在白狼的嘴筒子上:“拱什么,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白狼夹着尾巴委屈的叫了一声。
沈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勾了勾手指,口中发出嘬嘬声:“小白狼,过来。”
季揽月瞪着白狼:“你敢——”
白狼摇着尾巴就过去了,讨好的舔着沈云的手。
沈云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抚摸着白狼毛绒绒的脑袋。
细长的手指陷入白狼柔软顺滑的毛发中,一下一下的抚弄,捋过如流水、如缎子般的白色皮毛,手指莹白如玉,和白毛在阳光下一起泛着光,富有美感,令人移不开眼。
在某些时候,哨兵和他的精神体是共感的,尤其是在向导故意的引导下,季揽月只觉得天灵盖被手掌抚过,酥麻一片,柔软的手指摸着他的头发,紧接着向下,握住他的颈脖轻轻的摩挲,再捋过他的脊背,一直到尾椎,麻了一片。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没有想到被人摸精神体这么舒爽,脸颊染上胭脂色。
他脸红着飞快伸手,一巴掌打在沈云的手臂上:“谁让你摸了!是你的精神体吗你就摸,把你的脏手拿开。”
沈云勾唇一笑,眨了眨眼睛,季揽月敏锐的感觉到不妙。
果不其然,沈云当着他的面,俯下身,手坏心眼的揉了一把白狼柔软的肚皮。
白狼哼哼唧唧的叫,软绵绵的,带着颤音。
季揽月腿一软,差点跪下。
随即恼怒不已,一拳揍了过去。
面对呼啸而来的拳风,沈云面不改色,立刻开启精神力压制,然后轻而易举地接下了他的拳头,五指合拢,包住他的手,用大拇指搓了一下他的手背,触感令季揽月像是触电一样抽回手。
“你有病啊。”他黑着脸,把自己的白狼从沈云手里解救出来,然后指使它上楼别在这碍眼,转身去给他盛米饭。
电饭煲热气腾腾,他盛了一勺米,用勺子把米往下按了按,将米挤压的的更瓷实,然后拿了双筷子,端着回了餐厅。
沈云正在玩终端。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一直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扒拉着屏幕,似乎在放大图片什么的,连季揽月将米饭放在桌子上也毫无反应。
季揽月咚的一声,将饭碗放在桌子上:“吃!”
说着,期待的看着深云。
他的心跳的很快,他迫不及待沈云吃下这顿有毒的饭,催促道:“别看了,一会把眼睛看瞎了,我辛辛苦苦做的饭,快吃,一会凉了我可不给你热。”
沈云嗯了一声,没动。
季揽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将筷子怼到沈云的手里:“快点!”
沈云的手根本没有使力,筷子从他软绵绵的手里滑落,掉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而沈云还在聚精会神的看向屏幕,像一个沉迷网络的孩子。
“吃啊!”季揽月有些愠怒。
“等等,我在看一个有趣的视频。”沈云将手指放在唇瓣边,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吵闹,然后用那双勾人的眼睛望了他一眼,“非常有趣,你想看吗?”
季揽月怒气飙升,他一把抢过终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沈云沉迷到连自己做的饭都不吃,沈云的力气很大,他没能彻底抢过来,最终只能和沈云一起共看一个终端。
终端停留在两个人之间,屏幕上的画面映入眼帘。
拍摄者的位置十分刁钻,在空间的边角和上方,似乎是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是一个别墅门口的花丛,从门口的摆件和常青树来看,这是沈云别墅的监控。
而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悄悄从花丛里捡起了什么,紧接着,视频切换,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厨房,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拧开一个棕色小瓶,将不明液体往西红柿炒鸡蛋里面倒。
沈云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大视频,重点突出了棕色小瓶,只见上面写着清晰的几个大字:XX除草剂,aa农药公司出品。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季揽月如坠冰窟,站在桌旁说不出话来。
沈云勾起唇角,用手支着头,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视频里是谁,好难猜啊。”
季揽月垂下头,正好和猫戏老鼠一般的沈云对上视线,他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经过此事,沈云再也不会放过他。
他恶从胆边生,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伸出钳子一样的大手就掐住沈云白皙的脖颈。
柔软温热的肌肤在手下滑溜溜的,季揽月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但很快压制下来,手指凶狠的收紧,在白皙的颈脖上留下深红色的勒痕。
他死死盯着沈云,拼了命也要拉这个人一起死。
沈云面色潮红,头发散乱,眼珠子牢牢锁定着季揽月,紧接着,精神力触手凝结成一条,钻头一样凿进季揽月的脑子,在精神途径里大肆破坏。
季揽月头脑一阵阵剧痛,他眼睛猩红,拼着一口气,紧紧咬着牙,腮帮子鼓起,任由沈云怎么用精神力鞭子殴打他都不松手。
眼前黑红一片,窒息感令沈云不得不张开嘴拼命汲取着空气,他伸出手,两只手掰着季揽月的手指,企图获得赖以生存的氧气,膝盖重重顶在季揽月的腹部,季揽月发出一声闷哼,不甘示弱的用膝盖顶回去。
接着,两个人撕扯着倒在了地上,桌布被带下来,盘子呼啦啦掉了一地,碎瓷片迸溅,两个人困兽一样咆哮怒吼,互相挣扎着要弄死对方,气喘吁吁,猩红着双眼,狼狈不堪。
这是生死的角逐。
两只互相啃咬的兽丧失理智,凶残暴躁,什么招阴损就使什么招,白狼甚至去咬沈云的蛋,气的沈云一精神力鞭抽在白狼的脑袋上,把白狼打的嗷嗷叫。
终于,沈云手够到了摔在地上的厚重玻璃花瓶,抬起来就往季揽月头上砸。
砰的一声,季揽月身体摇晃了一下,手稍微松了劲,却很快再次缩紧,猩红着眼,头流下滚烫的鲜血也不撒手。
砰的一声,是第二下,季揽月脑子嗡的一声,两眼发花,身体再次摇晃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三下,沈云的每一下都砸的极其的狠,季揽月的大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
汩汩鲜血顺着头顶流血,沾湿头发,再淌到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季揽月美得像一副艺术家笔下的画。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沈云的脖颈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了。
沈云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眼里闪着残忍凶悍的光,他翻身坐起来,将季揽月按在身下,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把已经到了极限的季揽月揍倒在地。
沈云爬了起来,神色骇人,苍白艳丽,脖子上缠绕着一圈鲜艳的红痕,像是红色丝绸项链勒在勃颈上。
他阴沉着脸,紫罗兰色眼里满是被触怒的暴躁,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随时要索人性命。
他一脚踹在季揽月的腹部,看着对方疼的虾米一样蜷缩起来,然后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季揽月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旁边是呜呜直叫、拿舌头舔着他脸蛋的白狼。
猩红的血液被白狼卷入口中。
沈云一个精神力触手鞭子抽了过去,白狼嗷的一声,跟主人一起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吐出舌头喘粗气。
沈云眼里满是盛怒,阴森可怖,他意识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因为精神图景癌的原因,他的等级已经下滑了,不然他不可能被人逼的这么狼狈。
他用手拎起季揽月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皮向别墅外面拖,季揽月疼的嘶鸣起来,用手抓住沈云的手腕,试图减轻头皮上的疼痛,腿脚不停蹬着。
沈云踹开别墅门,拉开豪华飞行器的门,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也盖不住两个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他将季揽月粗暴的扔进飞行器,毫不顾忌他身上的伤。
头颅撞在窗户上发出砰的一声,季揽月两眼直冒金星,被血浸透的头发散乱的贴在额角,脸颊高高肿起,一到座位上就蜷缩成了虾米,痛苦的呻吟着,捂住了被踹过的腹部。
“去卡科尔监狱。”穿着白色作训服的沈云坐在副驾驶上,咬着黑色发圈,将一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用发圈扎起,利落干脆,他转过头,目光凌厉,对司机说。
“去那里做什么?”司机瞥了一眼后座死狗一样的季揽月,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沈云残忍的说,“用刑啊。”
其实揉的不是肚皮,是oo[小丑]审核不给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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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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