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过上一辈破事的泥石流冲刷的洛基坐在院子里思考虫生,过来和他玩的加勒听他讲完这一箩筐破事,沉默着和洛基排排坐。
直到院子外长出一颗黑色脑袋。
“博士,加勒阁下,好久不见啊。”克里兹笑眯眯探头和他们打招呼,“您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依旧那么振聋发聩,我在这里恭喜二位,新发表的数据完美校对,可知宇宙的范围又扩大了几十个光年。”
“科勒因……克里兹?”
加勒险些叫出那个假名。
听他认出自己了,克里兹原地起跳踩上栏杆两下翻进来,干脆利落,赏心悦目:“嗯,我和赛提斯.柯克兰一起过来待几天,过段时间就又走了。您对赫薇赫呼星系的了解进展到哪一步?9月份大二生游学,我打算带他们过去新开发的赫末比拉。”
“你不是将官吗,怎么还要带学生游学?”
加勒给他挪了个地方。别的不说,就看能把赛提斯从袭击案里完好无损带出来这事,他和洛基都得给克里兹这个面子。
“我在第一军事学院做名誉教授。”克里兹到觉得没什么,“今年做满就不讲课了。”
正好,大二下刚学完指挥学。
两年学一门课,他实在没心思教下一届。
“真好啊。”加勒叹息,“都是雄虫,你能当教授能进军部还能满世界跑,我们就被关在这一亩三分地哪里都去不成。”
“也没那么好。”想了想,克里兹还是决定把二位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身体素质是过不去的硬伤,训到吐血都是常见的事情。上了战场,神经也得时刻紧绷,尤其亲自参战,稍不留神就会被一骨翼捅穿,太脆了。再加上情绪化的基因劣势,常受刺激、易上头,顶不住压力就会崩溃。”
说到这里,克里兹举了个例子:“破大气无伞速降,也算星际单兵作战的必修课,你们一般能做这种事吗?”
洛基摇头,加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得了吧,心脏会受不了爆开的。”
“也许你们的生活方式才是最适合雄虫的生活方式。”克里兹耸肩,“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可得注意点。”加勒算是彻底打消了往外野的念头,“姓阿什兰的这两年好像对克隆感兴趣,你这种基因他会很喜欢的。”
克里兹笑容一僵。
提取关键词了。
“初有成效吧,花啊草啊鱼啊兽啊的,已经把主星的农产品价格打下来一大截了。虽然还没波及到优质产品,但劣质的原生农产品价格已经无限和克隆产品靠齐了。”
加勒冷笑:“估计下一步就是虫了。”
克里兹又放松下来。
戴维.阿什兰是个好领导人啊。
心里感慨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磁片推过去,“礼物。”
“这是什么?”身为机械师的加勒对这些小铁片很感兴趣,接过来翻着看了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小铁片突然飞到半空咔咔咔展开,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东西。
“本来是想给你们带几个单兵飞行器的。”克里兹捞过一个,“但我爸说那东西太危险,给你们不合适,就买了几个飞行板。”
他一推,银白色的三角飞行板就倒了下来,离地大概有半米高。青年踩上去给他们演示了下,围着德恩凯提家飞了一圈。
加勒两眼发亮:“我能拆一个吗?”
“拆呗。”克里兹停下来,“本来就是给你们的礼物,这玩意代步还挺好用的,安全。”
他又指了指旁边剩下的几个磁片,“这里还有东西,记得拆啊。我先走了,待太久惹你们这边人怀疑。我原来的光脑还在用,找我直接扣那个光脑号就行。”
洛基赶忙接话:“那稍后我把赫末比拉的资料发给你。”
等克里兹走的看不见人影了,抱着飞行板不撒手的加勒才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他和赛提斯一起回来的,那赛提斯呢?”
他们的小伙伴虫呢?
“训诫所。”
“又进去了?!”
“再审程序启动后,直到审判结束前都需要在训诫所里待着。放轻松,赛提斯不会有事的。”洛基倒是很放心,“戴维不敢。”
……
赛提斯当然没事,但训诫所这种地方,很难具体到某个虫有没有事。就像一块冰掉进海里一样,被淹没才正常。
还没到晚上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有点吵。
有规律的吵他还能安慰自己当个睡眠白噪音,但是过道上来回走虫,快的慢的单独的成群的,稀里哗啦响。还有其他监牢的雌奴偷偷哭,血味飘的方圆几里难以避免。
“能不能帮我买杯咖啡,再带个杂志。”
终于,赛提斯忍不了了,他叫住看守。
日子要这么干混,他情愿去第一军校听那群孩子讨论他到底是婚内出轨还是寻找救赎。
各个版本讲的有鼻子有眼,连前世今生都出来了,就是没人信克伦纳是他叔。
看守无情的拒绝了他:“我在上班。”
赛提斯看着这名雌虫扭头离开,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翻了翻,什么都没拿出来,反倒掉出来一张门禁卡。紧接着另一名同值的协会看守眼疾脚快迅速将卡踢到了A03旁边。
他迟疑了下,自己抬手捡了。
赛提斯觉得自己好像懂对方的意思了,但没有完全懂……不是,一旦没有利益冲突,你们就松弛成这样吗?
雄虫保护协会真是从上到下都是当政客的好料子啊!
没和两名看守说一句话,赛提斯直接开门走了。休息区还坐着几名轮值看守,看到出来的是他,也没吭声,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去自助售货机买了两罐咖啡,扯了份杂志,又大摇大摆回去了。
A03确实是个好位置,在A区最前头排着,附近有个通风口。A01和A02都被常年征用,一个摆着刑讯用具一个改成了茶水间。对面是根承重柱,A04往后挪了。
被关在这个监牢约等于住单间。
只要看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干什么都可以很自在。显然易见,两年前那案子从头到尾都有协会运作的手笔——
他其实根本就出不了大事。
在赤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进修了两年政治素养的赛提斯一边开咖啡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两年前真是单纯,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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