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起住
叶司涯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不在这,怎么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说好了会一字不落地按照医嘱行动……”
“这么快就固态萌发?”
商司祭说话反驳的底气都不是很足了,想到自己出院前再三保证过的那些承诺,显然是心虚得紧。
叶司涯见状也不帮他找补,直接了当地说道:“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而已,谁想到你真的没经得起考验。”
其实早在叶司涯和商夫人约定好的第二天,商夫人就找人把叶司涯的行李全部打包好,钥匙也早已经交到他手上。
只等他拎包入住进来,生怕他改主意后没人管的商司祭可着性子折腾自己,只是叶司涯思来想去,并没有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而是待在外面等人回来。
但是这一点就不必如实告诉给商司祭听了,免得傻鸟炸毛。
但他不说,商司祭亦能猜到他来这儿的原因多半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不然以叶司涯的性子来的不会这么急。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我妈喊你来的?”
叶司涯沉默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他这种表现就相当于是把正确答案摆在明面上告诉给他了。
商司祭确认自家母上就这么水灵灵地把他给卖了以后,忍不住以手扶额,同时开始思考起自己在家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叶司涯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哪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但毕竟之前信誓旦旦应了商夫人的请求,而且叶司涯也着实放心不下商司祭,要是在这里功亏一篑,那可不太好看。
他抿了抿唇,眸光流转间顿时有了主意。
叶司涯将手心摊开在商司祭面前,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隶属于后者家家门的门钥匙。
“看样子你并不想看见我,既然如此,钥匙还你,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他尚未把话说完,商司祭就连忙道:“别啊,来都来了。”
商夫人心急归心急,一番举动也确实有欠考虑,但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叶司涯,都休想从商司祭那里得到一点好脸色看,
想插手他的日常生活,做梦去吧。
但就人论人,商司祭乐意予以叶司涯特权,别的那些不熟悉的外人如何能与他作比?
总而言之,面对好不容易自动送上门来的叶司涯,想要让他再把人放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殊不知,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在叶司涯唇边转瞬即逝,后者再抬头时却还是原来那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
对手方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此时此刻只能甘拜下风地道:“嗯嗯,我说的。”
“这么晚了,也别站在门口吹风了,”
商司祭将叶司涯的手重新合上,接着一把攥住了后者上面一截莹白削瘦的手腕,首先察觉到的便是肌肤冰凉的温度。
他眉头微拧:“钥匙都在你手上了,为什么不进去等,我还能因为这点事儿和你置气不成?”
能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自然是要比偷偷摸摸地进去来的好多了啊。
叶司涯在心里如是想道。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哪怕商家的大本营不在此地,也不妨碍他在地段极好的市中心位置拥有一栋独梯独户的复式大平层。
进到屋子里后的商司祭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最外边那一件沾了不少灰尘的外套。
为了最近城西开发区的项目落实,他今天专程跑了一趟工地去视察,忙碌大半天后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亟待把身上的灰尘都洗掉。
于是乎在交待叶司涯他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后,自己就率先一步冲进了浴室里面。
没过多久,哗啦啦的水声便从隔壁响起。
叶司涯也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将之前在备忘录里记录的商司祭饲养计划顺手补充完整。
因着他在这里,商司祭清洗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不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商司祭的发梢不断滴落,叶司涯实在看不下去,强行将人按在镜子前的凳子上,换了干爽的大毛巾对着他的脑袋好一通蹂躏。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力道也适中,被揉舒服了的商司祭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只是苦了叶司涯,当看到连包装都未拆开的吹风机的时候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容易将商司祭打理成一只帅气鸟,叶司涯手痒地摸了把软乎乎的蓬松发丝,又放他去用自己准备好的夜宵垫肚子。
要清楚商司祭家里一水的全是世俗意义上的工作狂,生活技能点了和没点是一样的,偏生他又是个极不喜欢别人入侵自己地盘的性子。
用叶司涯的话来说,就是他真的把他自己养的很差。
他到来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商司祭的生活质量可谓立竿见影一样的直线上升。
被精心烹饪过的夜宵的味道只能说跟医院那些日子的病号餐别无二致,一下子就能让人猜到这些究竟是谁的杰作。
商司祭感动归感动,只是戏精的劲头又涌上来:“司涯……”
“倒也不用你去偷电瓶车报答我,真的。”
叶司涯赶在在他开口前及时打断他。
商夫人夫妻对于他愿意接这份苦差事表示喜出望外,大手一挥给他发了好几个大额红包当感谢费,还赞助了不少高级颜料高级画材供他随意使用。
所以就算是看在高额外快的份上,他也会好好包容商司祭的。
商司祭被迫闭嘴,接下来带叶司涯去挑过后住下来房间的过程里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活像被负心汉辜负了的深闺怨男。
负心汉叶司涯:“……”
真该让商司祭那些商业对手们来看看他现在的模样,看到时候他还保不保得住他鬼才的形象。
而当他好不容易选定了房间,方才还十足气定神闲的商司祭却蓦地跳了脚:
“这个不可以的。”
叶司涯疑惑:“为什么?”
“离我太远了,我早上起来要走那么远才能看见你。”
这话明显是沾了胡说八道的意味,叶司涯闻言立时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任由自己被商司祭朝主卧的方向拉去。
商司祭带他去的那间房间紧挨着主卧,比他之前选中的那间采光更好,还自带一个观光阳台,用来放画板定是个不错的选择,简直可以说是按照他的喜好量身打造的。
只是这家伙那么迫切地拦住他的行为,怎么看怎么有鬼。
商司祭自是清楚叶司涯此时肯定在疑他,但是却有苦说不出。
原本打算的是循序渐进地让叶司涯搬到这间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不曾想后者眼光居然那么精准地选到了他用来藏那些画作收藏品的房间。
里面有些东西实在见不得人,让叶司涯发现的话他自己更是会妥妥地被视作痴汉。
见叶司涯一双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商司祭干脆装傻充愣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想进主卧和我一起睡吗?”
“了不得啊,司涯,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叶司涯见他歪曲事实,直接伸手盖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柔软的掌心接触到同样柔软的唇瓣,一时之间二人竟同时感到有些言语无法形容的微妙。
“打住,我住就是了。”
叶司涯打破这沉默氛围后,商司祭也说道:“房间柜子里有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是早给你准备好的。”
他嗯了一声应下,向来话多的商司祭不知怎的也没了话说,简单道了句晚安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到了临睡前,叶司涯决心不再管脑海里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可这时门口处却探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真的不想和我同床共枕一起睡吗?”
叶司涯拒绝的姿态十分坚定而且冷酷:“司祭,切记你是个二十四岁的成熟男性,不是今年四岁的幼稚小朋友,总不该是想要我讲睡前故事哄你入睡吧?”
商司祭委委屈屈地应了声哦,转身将门带上前还特别帮他关掉了灯光。
叶司涯见状心就软了下来,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他在大众眼里向来是脾气稳定的代表,可在商司祭面前却总是忍不住会骄纵。
然而每当他都觉得自己稍微有些过头需要收敛的时候,商司祭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人还能更纵容自己无数倍。
他这副做派,哪里还看得出当年初识时那个恨不得跟叶司涯打起来的商司祭的影子,反倒是他始终视作挚友的江璃,在时过境迁的后来远离了他。
该说不说,人与人之间某些时候就是如此奇妙。
而自从叶司涯搬到这里住,商司祭就一改过往“玩命”作风,把一些不是那么紧急且重要的事务尽数都挪到线上会议去讨论了。
正跟他的下属以及助理们交待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企划安排,茶几上被叶司涯搁置在那儿的手机便骤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屏幕亮了又熄,上面一闪而过的江璃两个大字显得那般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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