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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宋伟林何等精明,早已领教过这位世子爷掀风作浪的本事,此刻唯恐避之不及,忙不迭地寻了个由头告辞,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赶回宫复命去了。

当沈钧奕踏足听云阁时,只见阁门洞开,侍女侍卫们垂首屏息,噤若寒蝉。宋松候在门外,满面焦灼,一见到沈钧奕的身影,便如见救星般急步上前,压低声音道:“相爷,殿下正在里头……等您。” 话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惶恐。

回想起自家公子方才那山雨欲来的骇人怒容,宋松忍不住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尖都在打颤。

沈钧奕却面色沉静如水,只略一颔首,便毫不犹豫地抬步迈入了那扇大门。

听云阁内别有乾坤,施了极其高明的空间拓展法术。外看不过雅致院落,内里却恍若仙境洞天。灵气氤氲成雾,异香馥郁芬芳。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符合穆南禹极致挑剔的审美。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方云遮雾绕的灵泉,泉水沸腾着充沛的灵力,滋养肉身、助益修行乃至驻颜美容,皆有奇效。一侧甚至设有奢华藏书阁,不仅藏有功法古籍,竟还搜罗了无数市井传奇、民间话本以供消遣。

而最为用心便是最深处的那间主室——几乎原样复刻了北境王府世子卧房。

此刻,这极尽巧思的华美巧阁深处,一位盛怒的美人正手持利刃,等待着宅院真正的主人。

沈钧奕一推开门,一道冰冷刺骨的剑气便携着厉风直逼他喉间!森寒的剑尖稳稳点在他的咽喉之上,再进一分便能见血封喉。

“沈相爷——您这手‘请君入瓮’,玩得可真够绝的啊!”穆南禹眉眼含霜,周身灵气因怒意而剧烈波动,狂暴的能量几乎要撕裂周遭精美的布置,那眼神恨不能将沈钧奕剥皮拆骨,生啖其肉!

沈钧奕眸光微沉,【胡闹!伤势未愈,岂能如此妄动灵力?!】心底一声焦灼的呵斥,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穆南禹脸上讥讽之意更浓,果然,又在心里嘀咕些有的没的。

“殿下,”沈钧奕无视喉间利刃,身姿挺拔如松,声音平稳得出奇,“可否容沈某,稍作解释?”

解释?

穆南禹胸腔中被强行压抑的旧日屈辱与怒火瞬间被这两个字点燃,轰然炸开!

“好啊!”他怒极反笑,剑尖又逼近半分,殷红的血珠自沈钧奕颈间沁出,蜿蜒而下,“那你现在就给我想一个——一个能让我今日不杀你的理由!”

沈钧奕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能将人的魂魄都吸入其中的无尽幽潭。“七年前那日,”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所言所行,皆非本心。乃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穆南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声中满是刻骨的嘲讽,“你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儿,何时竟能与人皇陛下扯上关系,以至于需要‘身不由己’地来践踏我的心意?沈钧奕,撒谎也要编得像样一点!”

沈钧奕心底无声叹息:【真相错综复杂,牵涉甚广,此刻即便和盘托出,以他如今心境,也绝不会相信分毫……】

穆南禹几乎想不管不顾地逼问下去,但残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他。读心术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在沈钧奕面前暴露!此人心思缜密深沉远超常人,即便能听见心声,也依旧如同雾里看花。这张牌,必须牢牢藏在手里。

就在这时,沈钧奕竟微微向前倾身!锋利的剑刃瞬间在他颈侧划出一道更深的血痕,温热的血珠滚落,染红了他素白的衣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调低声道:“南禹,七年前伤你,绝非我本意。”

穆南禹没料到他竟如此疯魔,吓得手腕一抖,下意识就想撤剑后退!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的破绽露出的刹那,沈钧奕动了!他出手极快,精准地攥住穆南禹持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穆南禹猝不及防痛呼一声,长剑瞬间脱手!紧接着,沈钧奕借力一转,巧妙地将穆南禹反制,重重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双手如铁钳般将其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穆南禹心中骇然!短短数年,沈钧奕的身手竟已精进至此?!

七年光阴,他们虽偶有照面,却次次针锋相对,加之分属不同阵营,大小摩擦不断。前几日那场恶斗更是历历在目。想必当日是故意让他。若是这样的话,纯以武力论,沈钧奕竟已悄然凌驾于他之上!

穆南禹思绪纷杂,一时竟忘了去深究沈钧奕方才那石破天惊的辩解。沈钧奕敏锐地察觉到他刹那的分神,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低声唤道:“殿下,”他迫使穆南禹抬起眼与他对视,目光深沉似海,“七年前,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穆南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钝痛与窒息感瞬间蔓延开来。七年前那个被他强行封存、却从未真正遗忘的午后,带着所有鲜活的期待与最终的冰冷羞辱,疯狂地涌回脑海……

七年前,他鼓足平生最大的勇气,选择在他们初遇纪念日那天,精心布置,怀揣着满腔赤诚与忐忑,向沈钧奕剖白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意。

可换来的呢?

是那句冰冷彻骨、将他所有炽热情感瞬间冻结的——“世子殿下怕是误会了。你我身份云泥之别,殿下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沈某岂敢高攀?往日种种,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戏谑罢了。还请殿下……莫要再作此等令人困扰的妄念了。”

紧接着,便是此人如同人间蒸发般的彻底消失。数月后,京都传来惊天消息——他已成为人皇座下新贵,权势煊赫的左相大人。

思及此处,穆南禹只觉一股恶寒夹杂着怒意直冲头顶,他冷嗤一声,字字如冰珠砸落:“左相大人,我穆南禹行事,从不回头。当初是真心还是违心,早已无关紧要。你我之间,早在七年前就已彻底了断!”

可笑!难不成他轻飘飘一句“违心”,自己就要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再凑上去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目光灼灼,毫不避让地直视着沈钧奕,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如同立誓:“我穆南禹,即便此生孤寂终老,也绝不再与你沈钧奕,有半分可能!”

沈钧奕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斩钉截铁的判决刺穿了心脏,禁锢着穆南禹的手劲骤然一松。穆南禹趁机猛地发力挣脱,沈钧奕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形,显得有几分狼狈。

这间卧房,是沈钧奕耗费无数心力,近乎偏执地按照穆南禹在北境王府的寝居一比一复刻而来,连最细微的角落都别无二致。只因他知道,穆南禹自幼认床认环境,骤然更换居所,极易心神不宁,难以安眠。

莹润柔和的萤石灯光流淌在穆南禹精致的脸庞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彻骨冰寒。“沈相爷,”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将人彻底推远的绝决,“死了这条心吧。这金丝笼,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

话音未落,他已决然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仿佛身后并非精心布置的温柔乡,而是什么令人作呕的龙潭虎穴。候在门外的宋松见自家殿下怒气更胜先前,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殿、殿下……王爷和欧阳大将军,已、已经到前厅了……”

穆南禹脚步丝毫未停,甚至越走越快,带着一身的怒火直冲前厅。

前厅内,欧阳泉见到穆南禹这副煞气腾腾的模样,着实吃了一惊。他已许久未见这小子气到如此地步了。

穆望山却显得平静许多,仿佛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局面。

“你必须住在这里。”

“我绝不住这里!”

父子二人几乎同时开口,语气同样斩钉截铁。

空气瞬间凝固。

穆南禹满腹委屈与愤懑,豁然转头瞪向父亲:“为什么?!我们家在京都难道没有宅邸吗?我为何非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更何况还是他沈钧奕的篱下!”

穆望山并未动怒,反而异常冷静地陈述道:“因为眼下,唯有此地,能护你周全。你若执意离开,无异于自寻死路。”

穆南禹不服:“父亲!您儿子的实力您还不清楚吗?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以为单凭你一人,加上你手下那些散兵游勇,就能在京都这龙潭虎穴里护住自己?”穆望山终于压不住火气,怒声斥道,“京都高手林立,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想拿你当撬动天道规则的第一个祭品!你以为你能抵挡得住明枪暗箭,重重围剿吗?!”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你再这般任性妄为,若是真被人掳了去,日日夜夜受尽折磨,成为他人窥探天机的工具……你让我……我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娘!”

欧阳泉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温声劝道:“大侄子,你看,沈相爷都立下那般重的死誓了,定然会拼死护你周全的。有他这座靠山在,我和你爹才能安心去北境打仗,早点平息魔患,接你回家团圆不是?”

穆南禹气得眼圈通红,强忍的泪水在眼眶中拼命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不要待在这里。一刻也不要。

欧阳泉见他情绪激动却闷不吭声,心下不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放缓了声音哄道:“好孩子,相信泉叔,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打完仗,回来接你。这段时间,你就当在这儿散散心,委屈一下。回头我天天差人给你送北境的好吃的、好玩的,天天给你写信,给你讲军中的趣事,好不好?”

穆南禹死死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憋回那不争气的眼泪。满腔的怒火早已被即将分离的不舍与深切的悲伤所取代。

要彻底消灭魔族才能接他回家……那是何等凶险、九死一生的征途!若代价如此,他宁愿永生永世被困在这京都牢笼之中!

“我……”穆南禹嘴唇翕动,挣扎了半晌,那句“我宁愿永远留在京都,也不想你们去冒险”的话,终究还是死死哽在了喉头,无法吐出。

守护人族是穆家世代传承的使命,人魔两族积怨已深,血海深仇,注定只能存其一。魔族不灭,魔潮永无宁日,人族便永远活在阴影与恐惧之下。

这是穆家刻入骨髓的责任,他身为世子,岂能因一己之私而开口阻止?

他抬眸望向一直沉默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那句饱含私心与恐惧的话,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深深埋入心底。

知子莫若父,穆望山如何不懂他心中所想,放缓了语气宽慰道:“安心住下。我们在前线,唯有知道你平安无虞,才不会自乱阵脚。”

欧阳泉也赶紧在一旁插科打诨,说着轻松的笑话,总算将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些许。

三人又叙话片刻,穆望山提出再去听云阁看看。刚出前厅,便遇上前来的沈钧奕。双方并未多言,只穆望山与欧阳泉同沈钧奕简单寒暄了几句,旋即四人一同往听云阁行去。

欧阳泉与穆南禹走在前面,沈钧奕则与穆望山稍稍落后几步,并行于后。

一踏入听云阁,欧阳泉便被眼前宛如仙宫神殿般的景象震撼得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好家伙……这、这怕是比话本里写的旧神宫殿还要气派吧?!”他忍不住低声惊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偷偷碰了碰穆南禹的胳膊,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大侄子,听叔一句劝,住一天,血赚一天!这地方,啧啧……”

待行至最里间,看到那间与北境王府世子卧室别无二致的房间时,欧阳泉心中最后那点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沈钧奕“思虑周全”、“用心良苦”的无限感慨,浑然未觉这份“周到”背后是否藏着某种过于偏执的掌控欲。

穆望山与沈钧奕并肩而行,低声交谈着什么,目光扫过室内布置时,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满意之色。两人言谈间似乎颇为投契,气氛融洽得让穆南禹觉得有些刺眼。

至此,穆南禹暂居左相府的事,便算是铁板钉钉,再无转圜余地了。

翌日凌晨,天色未明,穆南禹独自立于高阁,遥望着北境铁骑如一股沉默的黑色洪流般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之中,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沮丧与离殇。

而那位本该日理万机的左相大人,此刻却依旧反常地陪在他身侧,一同静默地注视着大军远去。

“……真是闲得发慌。”穆南禹在心底冷冷地鄙夷了一句。

“殿下,风凉,请回吧。”沈钧奕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此次并未安排那架招摇过市的云撵,毕竟凌晨时分,过于奢华显眼,总是不合时宜。

穆南禹懒得搭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直接召出飞剑,化作一道流光便朝相府方向掠去。沈钧奕在原地静立片刻,方才不紧不慢地御剑而起,保持着一段既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距离,默然跟在了那道身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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