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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沈钧奕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穆南禹,带着冰锥般的审视与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穆南禹却只觉那视线如有实质,刺得他脊背微僵,眼神锐利地在杜箐与沈钧奕之间反复逡巡。这俩人……深更半夜在云霞落这等销金窟相商要事?鬼才信!

就算京都民风再开放,但也……

穆南禹悄然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玉杯杯壁,强压下心底翻涌的好奇与一丝莫名的焦躁。

阁内,三人间的沉默如同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咳,”杜箐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听闻镇渊王不日便要率军抵京了?”

穆南禹骤然回神,思绪被打断,随口应道:“嗯。”人皇急召,他不过是奉父命先行一步,押送那枚浸透穆家儿郎鲜血的魔核。想起今日金殿上的奇耻大辱和那妖媚惑主的宠妃,一股邪火又“噌”地窜上心头。

“陛下身边那个女人,”穆南禹语气不善,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戾气,“究竟什么来头?”吓得杜箐慌忙摆手,几乎要扑上来捂他的嘴。

沈钧奕依旧端坐如万年玄冰,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白玉茶杯,细细品啜着杯中氤氲着寒气的雪茶,仿佛周遭一切皆与他无关。

杜箐迟疑片刻,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手指隐秘地向上指了指:“此女……来头非凡,乃天道亲指的——圣女。”

圣女?

穆南禹唇角勾起一抹锋利如刀的嘲弄。就那副媚骨横生、轻贱忠魂的模样?也配称“圣”?他心底冷笑翻腾,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天道的人,沾上便是泼天大祸。

话锋陡转,他目光再次在杜沈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与揶揄:“话说回来,杜兄,你这深更半夜的……跑来这‘云霞落’,所为何事啊?” 那眼神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总不会是……体察民情?”

“喀嚓!”

一声脆响!沈钧奕手中的白玉杯底重重磕在紫檀小几上,杯沿赫然裂开一道细纹!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世子殿下慎言!臣等在此,是为要事相商,非殿下所想那般龌龊不堪!”

穆南禹挑眉,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如此,倒是本世子心思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副“我懂,我都懂”的神情,臊得杜箐老脸通红,沈钧奕的脸色更是由青转黑,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

看着死对头这副吃瘪隐忍的模样,穆南禹心头因圣女而起的郁气竟诡异地消散了几分,正待乘胜追击,再添一把火——

“轰——!!!”

天字阁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竟如同朽木般被一股蛮力从外狠狠撞得粉碎!木屑如雪片般纷飞迸溅!

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重重摔在冰冷的地砖上!来人披头散发,浑身挂满叮当作响的廉价铜片铁环,背着一把锈迹斑斑、几乎与身等高的骇人巨斧。他涕泪横流,抖如风中残烛,朝着三人方向拼命磕头,额头瞬间见血,嘶声哭嚎如同濒死的野兽:“大人!救命!救救我啊——!!他要害我!他要吃了我啊——!”

紧随其后冲进来的,是一个身着湖蓝色锦袍的侍从。他容貌清俊,此刻却衣襟散乱,发簪歪斜,脸上带着惊惶欲绝的神色,急急上前去拽那壮汉:“东郎!你醉了!快随我回去!莫要惊扰贵人……” 他的手刚碰到壮汉的胳膊,却被对方猛地一把狠狠推开!力道之大,带着破风声!

那蓝衣侍从惊呼一声,踉跄几步,竟直直朝杜箐撞去!

杜箐眉头紧锁,身形微动,如清风拂柳般轻巧避过。那侍从却像没了骨头,软软跌坐在地,顺势竟一把死死抱住了杜箐的小腿,同样放声哀嚎起来,声泪俱下:“大人!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他疯魔了!污蔑好人啊!”

沈钧奕单手支着下颌,冷眼旁观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深邃的眼眸里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默剧。

一旁的穆南禹却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京都果然比边疆成群的魔物“精彩”得多!只是……他目光如电,扫过那哭嚎的蓝衣侍从,心中疑窦丛生:一个根基尚存的金丹修士,气息虽弱却做不得假,怎会如此畏缩怯懦,毫无修士风骨?金丹修士一念可摧城,他这般作态,简直辱没“修士”二字!这戏,演得也太拙劣了些!

杜箐已是怒极,脸色铁青。元婴期的恐怖威压再无保留,如同实质的万钧重岳,轰然砸落!

“噗通!”“噗通!”

壮汉和侍从瞬间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拍扁的蝼蚁,头颅死死抵住冰冷的地砖,连哭嚎都被硬生生压回喉咙,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穆南禹不动声色,体内灵力悄然流转,轻松抵御着这股威压,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地上两人和门口破碎的门洞。

云霞落的掌柜——一只毛发灰白稀疏、穿着绸缎马褂的老松鼠妖——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在元婴威压下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残叶,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大人息怒!息怒啊!都是小的管教不严,惊扰了贵客天颜!小的这就把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

“慢。”

沈钧奕薄唇微启,指尖在虚空随意一点。

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骤然消散无形。

他的目光却比方才的威压更冷,更利,如淬了九幽寒冰的锥子,精准地刺向地上抖成一团的壮汉:“说。怎么回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冻结灵魂的审判意味。

掌柜的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那壮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溢满极致的恐惧,语无伦次:“我……我不是这的人!我是散修!铁东!是他!是他!” 他猛地指向旁边同样趴伏在地的蓝衣侍从,目眦欲裂,声音凄厉如同恶鬼哀嚎,“是他把我骗来这鬼地方!他想害我!他想强迫我!他是个披着人皮的妖物!他想吃了我啊——!”

“噗——咳咳咳!”

穆南禹刚灌进嘴里的一口烈酒差点全喷出来!他强行咽下,辛辣的酒液呛得他连连咳嗽,眼角都逼出了泪花。强迫?吃人?这种事情发生在京都?那群人不是号称京都秩序井然、是名副其实的极乐之地吗?穆南禹瞧瞧撇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沈钧奕。

场面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穆南禹压抑的咳嗽声。壮汉铁东见三人脸上皆是不信与荒谬,绝望与暴戾在他浑浊的眼中疯狂翻涌、沸腾!突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竟从腰间破旧的皮鞘里闪电般抽出一柄淬着幽蓝寒光的森然短匕!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刺向蓝衣侍从毫无防备的后心!

“妖孽!我跟你拼了——!”

“咻!”

穆南禹屈指一弹,一道凌厉无匹的金色指风后发先至,撕裂空气!

“叮——当啷啷!”

短匕应声而飞,如同脆弱的琉璃般撞在墙壁上,断成数截!那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匕身传来,震得壮汉铁东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剧痛,如同被万千钢针同时穿透!他眼中的疯狂与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颓然瘫软如泥,口中只反复机械地喃喃着:“是真的……他想害我……他想吃了我……是真的……”

掌柜松鼠妖吓得魂飞魄散,砰砰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大人明鉴!他疯了!失心疯!吃醉了酒!胡言乱语!小的这就把他……”

“酒疯?”杜箐怒极反笑,声音森寒如刀,“能疯到在元婴修士面前持刀行凶?孙掌柜,你这云霞落,怕不是个吃人的魔窟吧?!”

掌柜的额头冷汗如瀑,浸透了衣领,浑身抖得筛糠一般,牙齿咯咯作响:“大人……小的冤枉……天大的冤枉……这这这……”

就在此刻!

一股浓烈到令人瞬间眩晕作呕的甜腻异香,毫无征兆地凭空涌现!这香气甜得发齁发腻,仿佛无数腐烂的蜜糖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口鼻!穆南禹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心头警铃疯狂尖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只见那前一秒还在磕头求饶、抖如筛糠的孙掌柜,脸上的谄媚、惊惶、恐惧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瞬间抹去!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表情!那双绿豆小眼,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如同捕食者般的凶戾之光!

“事已至此……”孙掌柜缓缓直起身,动作僵硬得不似活物,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尖利惶恐,而是变成了一种毫无起伏、冰冷得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的诡异腔调,“尔等……窥见……太多……唯有……清除。”

“清除”二字落下的瞬间,穆南禹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粘稠如万年墨汁的黑暗,带着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如同深渊巨口,轰然将他吞噬!意识被彻底拖入无边的、死寂的虚无。

——

不知沉沦了多久,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已模糊。

穆南禹是被一阵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扭曲疯狂的喧闹声强行拽回意识的。

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费力地撑开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冻结成冰,每一根寒毛都炸立起来!

天空,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如同凝固墨汁般的漆黑,没有星辰,没有月光,只有令人绝望的纯黑。

他身处一座深宅大院之中,触目所及,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刺目欲滴、仿佛由鲜血染就的猩红绸缎。震耳欲聋的唢呐声混合着密集如暴雨倾盆的锣鼓铙钹声,疯狂地敲打着,奏响一曲扭曲诡异到极致的“喜庆”。门窗廊柱,贴满了硕大、惨白、如同招魂幡般的“囍”字,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高堂之上,端坐着一对身着华贵锦袍、体态臃肿富态的“老人”。

下人们穿着同样制式的惨红衣服,胸前佩戴着同样刺眼的大红花,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步伐一致地穿梭忙碌。他们的脸上……竟都挂着完全一致的、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弧度分毫不差的僵硬笑容!那笑容凝固在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只有渗入骨髓、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而高堂上那对“老人”……他们的脸上,只有层层叠叠、如同干涸龟裂大地般堆叠的苍老褶皱,空洞一片——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心神俱颤的空白!

穆南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两位无面“高堂”面前。他身上,竟穿着一身同样刺目、绣着繁复金纹的大红新郎喜袍!胸前那朵用绸缎扎成的、沉甸甸的大红花,无声地昭示着他此刻的身份——新郎官!

“儿啊……” 高堂左侧,那位无面老妪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转”过脸,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破旧风箱在漏气般的声音,空洞地、毫无情感地在死寂得可怕的喜堂中回荡,“吉时……已到……速去……迎接……你的……新娘子……”

“唢呐——呜哩哇啦——咚咚锵——!”

仿佛得到了最终的指令,门外的锣鼓喧天之声骤然拔高到顶点,尖锐刺耳得仿佛要震碎天地!一匹佩戴着硕大惨红绸花的健硕黑马在门口焦躁地刨着蹄子,喷出带着腥气的粗重白雾。一支无声无息的接亲队伍已在门外森然列队,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齐刷刷、毫无感情地聚焦在穆南禹身上!那目光,带着非人的审视与催促。

桌上燃烧的红烛,火焰猛地蹿高又骤然压低,疯狂跳跃,拉长了满屋子扭曲摇曳、如同群魔乱舞的诡异影子。

穆南禹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心悸,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此地诡异绝伦,弥漫着一股庞大、古老、冰冷而混乱的规则力量,浩瀚无边,深不可测!绝非他以往闯荡的那些可以凭蛮力破局的秘境或魔域!硬抗,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惊涛骇浪与反抗的冲动,眼神瞬间变得沉静锐利——眼下,唯有顺势而为,方有一线生机!

他翻身上马。那黑马竟无需任何指引,自行迈开沉重的蹄子,沉默地向前走去。整支队伍如同送葬般,死寂地融入门外浓得化不开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粘稠夜雾之中。那喧嚣到极致的喜乐在浓雾里被拉扯、扭曲、变形,尖锐刺耳,如同万千冤魂在耳边凄厉哭嚎、疯狂尖笑,直钻脑髓。

浓雾隔绝了一切感知。一路上,死寂得可怕,除了单调重复的马蹄声和那扭曲变调的“喜乐”,再无半点活物的气息。仿佛这方天地,只剩下了这支诡异到令人窒息的迎亲队,在无边的黑暗中踽踽独行。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队伍突兀地停在了一处。

眼前是一座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农家小院,低矮的土墙遍布裂痕,腐朽的木门歪斜欲倒,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衰败到极致的死气。

“吱呀——”

那扇腐朽的木门,无声无息地自动敞开,如同巨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口。

院中空无一物,只有一顶小小的、孤零零的、红得刺眼的绣花轿静静停放在中央。轿顶四角,挂着四盏幽幽燃烧、散发着惨淡诡异光晕的红纸灯笼,是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却将四周映照得更加阴森不祥,如同通往冥府的引路灯。

几个面无表情、胸前同样戴着惨红大花的仆从,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冰冷傀儡,不等穆南禹下马,便动作僵硬、整齐划一地走上前,毫无声息地抬起那顶小轿。

穆南禹坐在马背上,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呵,且看看,这轿子里……究竟藏着何等‘惊喜’。” 他全身肌肉绷紧,灵力在经脉中无声奔流,蓄势待发。

队伍再次启程,沉默地按原路返回。依旧是粘稠的浓雾、死寂的压迫和那扭曲变调的“喜乐”,压抑得让人几欲疯狂。

终于,队伍再次停在了那座张灯结彩深宅门前。门楣上方,一块油漆剥落、颜色暗沉如干涸血迹的匾额上,两个阴森扭曲的大字在红灯笼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宁府。

喧嚣到极致的锣鼓唢呐声在此刻达到了疯狂的顶峰,尖锐的音波几乎要撕裂空间!然而,抬轿的、举牌的、奏乐的仆从们,却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的木偶,齐刷刷地僵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脸上那凝固的诡异笑容,在震耳欲聋的疯狂声响中,显得无比恐怖骇人!

穆南禹心头剧震!这种繁琐到近乎虔诚、充满古早意味的迎亲流程……自千年前神界崩塌、飞升之路断绝、下界规则剧变后,早已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只存在于最古老的典籍传说中!他这到底是……掉进了什么见鬼的时空夹缝?!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座“宁府”乃至整个天地,都弥漫着一股庞大、古老、冰冷而混乱到极致的规则力量,浩瀚无边,深不可测!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不容亵渎的意志!这里,绝非能用刀剑劈开的战场!

压下翻腾的惊涛骇浪,穆南禹翻身下马。他一步步走向那顶孤零零、如同浸满鲜血的轿子,每一步都踏在冰冷死寂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停在轿前,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和翻涌的猜测,伸出手,带着十二分的警惕,撩开了那如同凝固血液般厚重粘稠的轿帘。

他屏住呼吸,全身灵力蓄于指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只布满鳞片的利爪、或是滑腻冰冷的触手、亦或是腐烂狰狞鬼手的准备。

然而——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节匀称完美的手,轻轻搭在了他伸出的掌心之上。

那手微凉,却带着属于活人的、清晰的温热触感。

这触感……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

穆南禹心头猛地一跳!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在他的注视下,一道身着繁复华丽、绣着金线暗纹的鲜红嫁衣的身影,被搀扶着缓缓探身而出。厚重的红盖头遮住了面容,但那身量……竟比穆南禹还要高出半个头!宽肩、窄腰、挺拔如松的轮廓,在嫁衣下也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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