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遗憾和悔恨,感动与喜悦……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于是鼻子一酸,眼泪便决了堤。
飞花见主子湿了眼眶,顿时慌了神:“公主!您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锦瑟拽住飞花。
“不、不用。我没事。”说着,她抹去眼泪,扯出一个笑容。
飞花心疼地回握住主子的手,安抚道:“公主,您别难过。”
这句话一出,锦瑟反而更想哭了。
“太子殿下只是还在气头上,肯定过几天就心软。您就趁这些天好好养伤,养好了奴婢陪您出去玩个痛快!”
飞花完全向着锦瑟说话,飞雪则不然,温和地劝道:“公主,太子殿下不论做什么,一定都是为您好。关禁闭绝对不是惩罚,奴婢猜测,他是希望您能安心养伤。”
……
她真的不是因为被关禁闭难过。
不过,前世此时,她也是大哭了一场。
从重伤昏迷中醒来,锦华没有问她是否受到了惊吓,也没有流露出担忧。她收到的,只有冰冷的斥责和惩罚。
父皇忙于朝政,母后又早早薨逝,锦华本该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她。
所以,在前世听到飞雪为锦华开脱时,锦瑟哭喊得更厉害了。
“那是为我好吗?他是巴不得我就这样死了!”
飞雪于是便不再多说。
可这一次,她没有反驳,飞雪才继续说了下去:“从昨夜昏到晌午,太子殿下一直守着您,午膳都没心情用。他定是因为害怕失去您,一时情绪失控,才说了重话。”
飞雪这番话,犹如当头一棒,彻底敲醒了锦瑟。
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无论哭闹不止还是卧病在床,李长苏从来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那根本不是什么情深似海,而是漠不关心!
可她却被李长苏的“温柔”蒙蔽了双眼,甚至不惜以命相逼,让锦华下旨赐婚。
犹记得那日,她站在屋顶,迎风喊道:“锦华,你做个选择吧!今日是成全我和长苏,还是让我死在你的眼前!”
那天风很大。锦瑟在屋顶之上,听不清锦华喊了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她向前探了探身,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好在锦华接住了她。
双脚站定,心魂未定之时,锦华的巴掌已然落下。
啪地一声,疼得火辣,疼得钻心。
锦瑟捂着脸,颤抖地质问:“父皇和母后都没打过我,你怎么能……”
“他们只是不舍得打你。”锦华强压着怒意,用通红的眼望着她,“我再不舍得打,怕是你都忘了自己是个公主了!”
她没有低头,他也没有退让。
于是,这场关于李长苏的争吵,演变成了他们兄妹的争吵。
锦瑟一声冷笑:“我知道你不愿把我当妹妹。你根本不想要什么家人,你只想要一个完美的公主,撑住你这个太子的门面!”
“你——”
“我要和在乎我的人在一起。至于这个公主,不做也罢!”
说完,她不再多看锦华一眼,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后来,不知怎的,锦华还是下旨赐了婚。她甚至还因为赢得这场争执的胜利而沾沾自喜。
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她哭了一个时辰才算把上辈子的委屈和悔恨哭完。哭累了,就一觉睡到了晚上。
飞雪伺候锦瑟用完晚膳,拿出一本册子来。
“公主。十八说这是昨日从您身上掉下来的,应当是您的东西。”
锦瑟接过来看,是宫里常见的那种线装册子。可她平时连书都不怎么碰,哪里会有这样的册子?
她好奇地翻开,五官顿时拧作一团。
“这字也太丑了!”她举起来给飞雪看,“还没我五岁时写得好。”
飞雪对着册子怔了半晌,无奈地笑道:“公主,您又拿奴婢开心了。这上面哪里有字呀。”
锦瑟茫然的视线落回册子上,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她一页页向后翻去,白纸黑字记录着前世种种,册子上扭曲的字体也逐渐变得清晰工整。
锦瑟连忙合上册子,紧张地问:“还有谁见过这个?”
“这您得问十八了。”飞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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