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机铃声将岳方糖吵醒,她摸索着关掉手机闹钟,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起身。
她昨晚………是梦见白云庭了吗?
岳方糖眼眶微红,她突然捂上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有酥麻的感觉,她起身来到浴室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看来她是在做梦。
不过,昨天好像是白云庭的头七,他不会埋怨自己没有烧纸祭拜他吧。
岳方糖来到钟斯玉的房间,定睛一看,钟斯玉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
岳方糖发现了不对劲,走进后才发现钟斯玉发起了高烧。
安顿好钟斯玉后,岳方糖拿了水和药,照顾他服下。
随后,岳方糖在床边坐下,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钟斯玉的手,两只手十指自然而然地紧扣在一起。
岳方糖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他,仿佛这样能分担钟斯玉的不适。
口干舌燥…………
这是钟斯玉一醒来就感觉到的,浑浑噩噩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刚想动弹,便察觉自己的手正被紧紧握着。
低头一看,是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岳方糖,眼下有些乌青,是照顾了他一夜吗?
钟斯玉心口猛地一颤,随即涌上一股酸涩的暖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红了脸。
他记得自己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梦的对象是岳方糖。
梦境里的自己能走路,能…………
但是,岳方糖喊出口的名字不是他的,而是白……白什么来着?
算了,只是个梦而已。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钟斯玉抬眸,就看见一脸担忧的岳方糖。
“好多了………”
他没想到岳方糖怎么担心自己。
“烧退了就好。”
只不过钟斯玉没有注意到的是,岳方糖眼中的担忧只短短维持了两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岳方糖打算先给钟斯玉做早餐,她做了一份三明治,还特意挤了酸甜的番茄酱,不过是在挤在盘子上。
也不能真让钟斯玉饿着。
她端着早餐上楼,进了卧室后,钟斯玉已经起床了。
奇怪的是,钟斯玉一见到她就迅速低下了头。
岳方糖并没有多想,也并没有看见钟斯玉红透的耳尖。
卧室昏暗,没有一丝光亮,岳方糖心中不爽,她将早餐放在书桌,转身拉开了窗帘。
哗啦两声,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卧室,岳方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岳方糖打开了钟斯玉的衣柜,她本想拿件黑色上衣,却发现钟斯玉衣柜里全是白色。
她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她最讨厌白色了,白云庭更不会穿白色。
岳方糖猛地关上门,砰的一声巨响,钟斯玉忍不住蹙眉,声音沙哑说:“那么用力干什么?”
岳方糖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转身直视钟斯玉。
“你看我干什么?!”钟斯玉被看得面红耳赤,他往床脚缩去。
岳方糖见状,一步步朝钟斯玉走去,凑近问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什……什么?”钟斯玉目光下意识躲闪,岳方糖凑得很近,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
热热的,痒痒的。
借着这个机会,岳方糖仔细打量着钟斯玉脸的每一寸,她发现钟斯玉的眼尾有一颗痣,白云庭没有。
她心中叹气的同时,也在思考白云庭和钟斯玉是什么关系。
会是兄弟吗?要不然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你在发呆?”钟斯玉不满的话传来。
岳方糖怎么能发呆呢?她到底在想谁啊?!
岳方糖回过神,说:“赶紧把早餐吃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钟斯玉盯着眼前的三明治和牛奶,终究是拿起刀叉。
他太饿了,昨天晚上,岳方糖还真没有给他做宵夜,他本想偷偷摸摸下楼找些东西吃,不知怎么的,却非常困,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然后他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一想起这个梦,钟斯玉的脸颊再次变红,他埋头安静地吃着。
这一整天,岳方糖都按照手册上的内容工作,每当她抬头时,总能看见钟斯玉在看她。
外头大雪纷纷,鹅毛般的雪片无声飘落,将世界装点成一片纯白。
钟斯玉望向窗外,说:“下雪了,唐云,我想出去看雪。”
唐云————岳方糖给自己取的名字。
“你的病还没彻底好。”
“可是我想。”钟斯玉低声说。
岳方糖默不作声地多披了件厚外套,然后推着换好保暖衣物的钟斯玉出了门。
两人待在静谧的院子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晶莹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与发梢。
钟斯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轮椅的扶手,纠结了半晌,才仿佛下定决心般问道:“唐云,你挺有钱的,为什么要来照顾我?”
他直视岳方糖,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岳方糖眨了眨眼,看向远处,平静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钱呢?”
钟斯玉笑着说:“你的包十几万,我还是有点眼力的。”
岳方糖沉默。
钟斯玉不依不饶地追问,语气里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照顾我?”
岳方糖说出来的理由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岳方糖将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在钟斯玉脸上,她顿了顿,还是开口说:“我想来就来了,你管我。”
这句话落在钟斯玉耳朵里,就是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了。
一想到岳方糖偶尔会痴痴地看着他,钟斯玉就感觉耳根隐隐发烫。
岳方糖是喜欢他的吧?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钟斯玉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做贼似的,偷偷瞥了一眼身侧的岳方糖,却恰好撞进她清澈的眼眸里。
钟斯玉心头一慌,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目光,指尖更加用力地抠着轮椅扶手。
岳方糖将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
他这突如其来的害羞是怎么回事?
岳方糖琢磨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了探究,她仰起头,将注意力投向漫天飞舞的雪花。
钟斯玉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感觉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才又悄悄地抬起了头。
他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岳方糖,见岳方糖正专注地望着天空,便大胆地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雪花纷飞中,岳方糖穿着厚实的藏蓝色高领毛衣,黑色羽绒服,侧影在雪幕中显得唯美又温柔。
钟斯玉的心怦怦跳着。
雪越下越大了,岳方糖拍了拍肩头的落雪,推着钟斯玉准备进屋。
“不用回卧室了。”钟斯玉轻声说。
“那你要待在哪儿?”岳方糖问。
钟斯玉扫了一眼屋里,说:“客厅就好。”
回到温暖的客厅,岳方糖一边拂去发丝上的雪,一边问道:“吃午饭了,你要吃什么?”她今天心情不错,语调都比往常轻快些,难得地给了钟斯玉一次点餐的机会。
钟斯玉报出几道自己喜欢的菜名后,鬼使神差地低声加了一道糖醋鱼。
岳方糖闻言愣了一下,她抬起眼,目光在钟斯玉脸上停留了好几秒,片刻后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好。”
钟斯玉自己也不知道,那道偏甜的菜名是如何脱口而出的,但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在自己报出菜名后,岳方糖周身的气息变得柔和了下来,能看出来她有些开心。
最终,岳方糖只做了两道钟斯玉爱吃的菜,另外两道则是她自己的口味。
考虑到两个人吃不了太多,她将每道菜的分量都减了许多。
吃饭时间,钟斯玉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破天荒地说了谢谢,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
这让岳方糖很是诧异,她抬起眼,没想到钟斯玉还会说谢谢。
见岳方糖盯着自己,钟斯玉心跳如鼓,血液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沸腾了起来。
钟斯玉慌乱地夹起一块裹着酱汁的糖醋鱼,小心地送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细细品味着,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坐在一起,共享一顿平静的饭食。
钟斯玉从小就离开了父母,他没有感受过爱,别人对他的一点点好,他都会认为这是爱。
他在看电影时,会被电影里刻骨铭心的爱情所感动,会羡慕充满幸福与欢乐的亲情,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屋内十分温暖。
钟斯玉安静地吃着,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暖意。
他很享受这种氛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唐云。”钟斯玉轻声开口。
岳方糖抬头看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我们交往吧。”
岳方糖愣住,眼中只剩下那张脸,她…………点了点头。
客厅里,两人坐在沙发上。
岳方糖坐在钟斯玉身侧,靠在他肩头,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侧脸,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生吞了似的。
钟斯玉缩在沙发角落,一动都不敢动。
“你很喜欢我的脸?”
“嗯。”
“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为什么?我们在谈恋爱。”
“反正就是不可以。”
岳方糖的语气不自觉地生硬了几分,钟斯玉心头一颤,一股没由来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红,小声抽泣着。
泪珠滚落,岳方糖见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凑了上去,微凉的唇贴上钟斯玉的脸颊,用舌尖温柔地舔\舐掉了那颗泪珠。
钟斯玉浑身僵硬。
“你…………你怎么能舔\我。”钟斯玉语无伦次。
“我们在谈恋爱,为什么不可以?”
钟斯玉听岳方糖这么一说,鼓起勇气,侧头快速又笨拙地凑近亲她。
不过钟斯玉太过慌张,角度偏移,那个吻只堪堪落在了岳方糖的唇角。
岳方糖笑了笑,伸手掰过钟斯玉的脑袋吻了上去。
刚开始接吻的钟斯玉就像是情场小白,他被吻得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他学习能力强,从最初的怔愣,到本能地回应,很快就无师自通,反客为主。
钟斯玉伸手揽过岳方糖的腰,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中。
滋啦————
头顶的灯狂闪几下,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岳方糖像是如梦初醒般,她双手抵在钟斯玉胸膛上,几乎是慌乱地将他推开。
两人都喘着气,粗重的呼吸声彼此交织,升高的气温逐渐降了下来。
直到躺回床上,岳方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那个吻在她闹钟依旧挥之不去。
前男友才死了一个星期,她就找了个替身。
她真不是人啊!!!
其实,遇到钟斯玉后,岳方糖有些窃喜,因为她找到了长得和白云庭一模一样的人。
午夜的月光十分柔和,窗帘随风飘荡,一道格格不入的昏黄灯光射进了卧室。
床上的岳方糖呼吸均匀绵长,睡梦中的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侧的床凹陷下去了一块。
“宝宝………”
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男声。
迷迷糊糊间,岳方糖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她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钟斯玉?”
“宝宝,你又喊错了…………”
男人的语气充斥着不满以及委屈。
岳方糖瞬间清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肩上一凉,衣领被扯开,疼痛袭来。
岳方糖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被推得向后一晃,又慢条斯理地跪坐在床上,他没有说话,再次倾身靠近时,岳方糖抬脚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阻止他再贴近一步。
“还不说实话吗?”岳方糖冷声问。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宽大的手掌突然握上一趟发纤细的脚踝,指腹在细腻的皮肤上缓慢摩挲着。
“宝宝,你要吃糖吗?”
听见了熟悉的话语,岳方糖愣在原地。
白云庭最爱甜食,而他最爱的把戏,就是嘴里事先含着一颗糖,然后凑到她眼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低声问她要不要吃糖?
岳方糖还在发呆,男人的气息就已经将她包裹,带着淡淡的甜味,是记忆中熟悉又令人心悸的味道。
“白云唔…………”
白云庭吻上岳方糖的唇,刚开始犹如蜻蜓点水,然后是不容抗拒的深吻。
他用手紧扣住岳方糖的脖颈,迫使她仰起头。
岳方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筋骨仿佛都被抽走,软软地使不上半分力气。
白云庭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腰际的曲线,不紧不慢地揉捻摩挲,炙热的温度穿过布料渗入肌肤。
岳方糖浑身战栗,耳畔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腰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痒意,岳方糖下意识地缩身躲闪。
这动作未能逃脱白云庭的感知,修长的手指勾住岳方糖腰间的衣料向上一撩,微凉的掌心顺势贴着裸\露的肌肤滑了上去。
两人滚烫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唇齿相依,彼此呼吸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唾\液交换间是情\欲的味道。
“宝宝,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男人和他谈恋爱?”
“宝宝,你今天为什么要亲他?”
“宝宝,你觉得誰吻得好?”
一道接着一道的质问传来,岳方糖无力辩解。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映照出男人的侧脸。
岳方糖能清晰地看见男人眼角的那颗泪痣。
他……………到底是谁?
是白云庭?还是钟斯玉?
她在做梦吗?
“嘶…………”
疼痛将岳方糖拉回了现实,她没有做梦!
“分心了?”男人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问。
但岳方糖能感受到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了。
岳方糖攀上男人的宽肩,凑上去亲吻他的唇,急忙开口求饶。
天光大亮,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岳方糖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当她起床后,发现自己浑身青紫酸痛,但身上很干净。
岳方糖换好了衣服,将自己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后,她怒气冲冲地来到钟斯玉的卧室。
“钟斯玉!”
没想到钟斯玉又发起了高烧,应该是昨天病还没彻底好,然后又出去吹了冷风。
岳方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熄灭了。
傍晚时分,钟斯玉醒了。
“云云。”钟斯玉开口喊道,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
“怎么了?”岳方糖闻声抬过头来,露出略显疲惫的脸。
钟斯玉问:“我发烧发了多久?”
“一天了。”岳方糖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那岳方糖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一天吗?
这个念头让钟斯玉心头一紧。
岳方糖做了碗粥,等到钟斯玉吃完睡下后,她才回了房。
她还特意定了个闹钟,以便接着照顾钟斯玉。
只不过,当闹钟响起时,岳方糖又看见了他。
岳方糖试探开口:“白云庭?”
男人笑了笑,对于岳方糖没有喊错他的名字而感到高兴,他上了床,凑近岳方糖,问:“宝宝是在等我吗?”
“等一下,你先别动!”岳方糖语气严肃。
白云庭立刻察觉到了岳方糖的不悦,他顺从地在床边跪坐好。
“去把灯开了。”岳方糖吩咐道。
白云庭乖乖下床开了灯,重新回到床上时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你到底是谁?”岳方糖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白云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可怜兮兮道:“宝宝,你认不出我了吗?”
岳方糖无语:“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是白云庭。”
“准确来说,身体是钟斯玉的。”
白云庭和钟斯玉是双胞胎兄弟,他是哥哥,而钟斯玉是弟弟。
在两兄弟一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白云庭跟了妈妈,改了姓,钟斯玉则跟了爸爸。
二十几年里,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妈妈死前说出白云庭有个双胞胎弟弟。
白云庭是出意外死的,他的灵魂跟在岳方糖身边,一直跟到国外。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也没想到他能上弟弟的身。
上身的时间只有凌晨十二点到次日的凌晨三点。
其余时间,他都跟在岳方糖身后。
岳方糖听完只觉得天雷炸响在耳畔,那她昨夜不就在和钟斯玉的身体口口吗?
“想什么呢?”白云庭以及凑到岳方糖面前,双臂环上了她的腰。
“没什么。”岳方糖敷衍地回答道。
白云庭见岳方糖心不在焉,也不管她在想什么,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倒在床上。
“等一下,你还在发烧………”
刚想索吻的白云庭停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头昏脑胀,浑身发热,他不想将病传染给岳方糖,他也不想放弃这漫漫长夜。
于是,岳方糖一抬头,就看见白云庭蹙着眉,委屈地望着自己,那刘海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耳朵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岳方糖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她起了恶劣心,伸出手摸上白云庭的脸。
一股清凉贴上白云庭滚烫的脸庞,他满足地长长呼出一口气,紧蹙的眉头如释重负般舒展开,他像只寻求抚慰的小狗,立马用脸颊蹭了蹭岳方糖的掌心。
岳方糖的手抚上白云庭通红的耳朵,重重地捻弄着那红透的耳尖,再顺着脖颈滑下,探进那微敞的衣领。
一股酥麻感窜过脊背,白云庭呼吸变得粗重,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想要亲她。
岳方糖抬起另一只手抵在白云庭的唇上,制止了他的举动。
白云庭眼神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疑惑,岳方糖只是笑了笑,轻声说:“你病还没好。”
白云庭再次蹙眉,不开心地哼哼唧唧起来。
“听话好吗?”岳方糖急忙哄道。
“嗯。”
另一个卧室,钟斯玉正站在门外,屋里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十分钟前,钟斯玉骤然惊醒,他看见一个身影从他床边经过,径直向卧室外走去。
那身影…………那是他自己?而且没有坐轮椅!
走出门的如果是他,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又是谁?
钟斯玉倏地起身,惊觉自己双腿有力,根本不需要轮椅。
惊愕与狂喜交织,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恰好在走廊尽头,钟斯玉看见那个身影推门进入了岳方糖的房间。
钟斯玉心头一沉,悄悄走到门边,听见了一切。
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不过已经死了,他的双胞胎哥哥还是自己女朋友的前男友。
钟斯玉脑子还是懵的,他狂奔到浴室,望向镜子…………镜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击垮了他,他腿一软,失去了意识。
*
次日清晨,钟斯玉一醒来便拿起手机询问父亲。
钟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当钟斯玉得知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并且已经死了时,他并没有感到伤心。
但当钟斯玉得知唐云隐瞒真实名字,来照顾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像她前男友后,他心中悲痛不已。
岳方糖到点进屋,一推门就看见坐在床沿无声流泪的的钟斯玉。
钟斯玉低头啜泣着,岳方糖看着这张脸,心中五味杂陈。
“你哭什么?”她坐在钟斯玉身旁,放软了声音。
“唐云……”钟斯玉突然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哭得更加大声了。
钟斯玉在哭自己为什么走不了,更在哭那个男人可以和岳方糖口口。
“怎么了?”
天花板的灯光持续闪烁着,明灭不定,仿佛在无声地宣泄着某种不满。
岳方糖抬头瞥了一眼,心中了然——那或许是白云庭在表达他的怒气。
当白云庭目睹钟斯玉紧紧拥住岳方糖的那一幕,他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冰冷的怨念。
岳方糖感到腰间的束缚,下意识地试图推开身前的人。
岳方糖试图推开钟斯玉,钟斯玉察觉到后,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钟斯玉立刻察觉了她的抗拒,环绕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那力道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固执。
“钟斯玉,你到底怎么了?”岳方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钟斯玉将脸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的声音传来,“岳方糖,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什么?”岳方糖猛地一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钟斯玉怎么会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我要你一直陪着我,这张脸你随便用。”钟斯玉抬起头,眼睛湿润,泪光闪烁。
“你发什么疯?”岳方糖蹙起眉,试图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常。
“难道不是吗!”钟斯玉的情绪突然激动,他紧紧盯着岳方糖,一字一句地控诉,“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和你死去的前男友一模一样吗?”
“钟斯玉,你…………”
岳方糖的话哽在喉间,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钟斯玉却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喊道:“我知道你昨晚在和你前男友做唔……”
岳方糖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指尖微微发颤。
“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钟斯玉挣脱她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委屈与愤怒,“你明明是我的女朋友!你在夜里和他鬼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说都不让我说!”
“好,是我不对。”岳方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认错的态度。
钟斯玉哀怨地瞪着她,声音低了下来:“本来就是你不对……”
岳方糖一时语塞。
若是钟斯玉不知道白云庭的存在,她还能维持自己和钟斯玉相处的场面,如今被钟斯玉当面戳破,她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斯玉看出她的挣扎,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求:“岳方糖,我没关系的……就算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也没关系,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看着钟斯玉楚楚可怜的模样,岳方糖心头一软,暂时将白云庭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
钟斯玉听后,强压住嘴角的笑容,她仰起脸,试探着凑近。
砰!
头顶的灯毫无征兆地爆裂,碎片落下。
岳方糖骤然清醒,她忽然意识到白云庭正在卧室里看着她们。
岳方糖心虚地向后缩了缩,想要退开。
钟斯玉却仿佛毫无察觉,手臂紧紧环住她,执拗地不肯松开。
岳方糖望着他湿润而固执的眼睛,终究是……没有办法。
趁着岳方糖还在纠结,钟斯玉不管不顾,直接吻了上去。
钟斯玉一手牢牢扣住岳方糖的后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托住她后仰的脖颈。
细密的轻吻亲吻逐渐加深,变成缠绵至极的唇舌交缠。
岳方糖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也许是因为白云庭每晚都借着钟斯玉的身躯与她相拥而眠,这熟悉的怀抱让她抗拒不了。
安静的卧室里,水声与呼吸声互相交织,空气都变得怪异。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宝宝…………”
熟悉的声音传来,岳方糖猛地一惊,她抬眼,看见钟斯玉那双变得幽深的眼眸。
“宝宝,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接吻?”
‘钟斯玉’缓缓站起身来,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他目光沉沉,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白……白云庭?”
*
岳方糖后悔来F国了。
自从那日坦白之后,钟斯玉的腿奇迹般地好了。
而且白云庭好像可以随时随地上钟斯玉的身,钟斯玉也可以看见白云庭,两人整天背着她偷偷密谋。
这就导致岳方糖分不清躯壳里的灵魂到底是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每次在床上,他们两人总会问这几个问题。
“宝宝,你猜猜我是谁?”
“宝宝,你觉得谁\更厉\害?”
“宝宝,你更喜欢白云庭还是更喜欢钟斯玉?”
猜错了有惩罚,不说话有惩罚,说了不满意惩罚更重。
岳方糖一气之下,收拾行李跑回国,她在国内享受了一个月的安稳日子。
在这一个月里,两兄弟仿佛消失了,属实是音信全无的状态,岳方糖将精力投身在工作中。
没多久,岳方糖就听说钟市集团即将举办一场极为隆重的酒会,届时还会宣布一件重要事宜。
董事长特意亲自向岳氏递了邀请函。
一听说钟氏要办酒会,还有大事要宣布,岳方糖的心顿时一沉。
终究拗不过母亲,她还是来到了宴会现场。
宴会厅内人影交错,岳方糖身着一袭银色镶钻的长礼服,她目光在人群中来回巡视,没见到预想中的身影,不由地松了口气。
父母正与几位商业伙伴交谈甚欢,岳方糖插不上话,便悄然转身,独自一人走向宴会厅外的阳台。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岳方糖仰头望得出神。
好吧,岳方糖不得不承认,她馋\他们了。
馋\他们的脸,馋\他们的身子。
“宝宝。”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岳方糖微微一怔,转过身来。
是……白云庭?还是钟斯玉?
此时此刻,岳方糖依旧分不清他们兄弟二人。
男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禁欲矜贵,他迈步走向岳方糖。
看着呆愣的岳方糖,男人忍不住伸手轻捏着她的脸颊,低沉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宝宝,猜猜我是谁。”
全文完———
完结啦!完结啦!
写的过程中一直在纠结“替身文学”,但是纠结太多会束缚自己。
岳方糖喜欢白云庭,但更多的是惋惜他的脸,她对钟斯玉…………也是因为脸。(别骂糖,谢谢………也球球别骂主波)
庆祝第八本短篇完结,本章随机掉落红包~
爱你们(读者宝宝),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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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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