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在陆氏集团的内部系统发布了招募新项目组成员的消息，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他垂眸扫过屏幕，莹白指尖在“限时男友”四个字上悬停两秒，才慢悠悠点开消息。
「你要和陆氏合作吗？」程逾的消息简短直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林颂挑了挑眉，故意用指节叩了叩手机边缘，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又亮起三次，才回复道：「程先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发送键刚按下去，他又追了条语音。指尖抵着收音孔轻笑：“不过……”尾音拖得绵长，像浸了蜜的蛛丝，“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的，现在只是重启而已。”
林颂故意避重就轻，没有提及他死去的未婚夫陆铭承。
程逾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眼神阴沉。
他当然知道，这项目是他还以陆铭承这个身份活着的时候，和林颂一起推进的。后来……
现在，林颂的回复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不过确实，是与现在的程逾无关。
但，林颂怎么突然想重启这个项目了？如果是陆铭宇从中撺掇的话……陆铭宇究竟想干什么？
他可是一点都不会相信他的堂哥是出于完全好心去“帮”林颂的。
落地窗倒映出男人绷紧的下颌线，程逾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出"S"形痕迹。
直到冰凉的触感刺入神经，他才惊觉地抽回了手。
「陆铭宇不可信。」程逾快速打下这几个字，发送出去。
发完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回想起那天林颂生气的样子，他就十分懊恼，可他控制不住。
他不想看到林颂和陆铭宇走得太近，尤其是陆铭宇那种人——表面一副好大哥的模样，实则心机深沉。程逾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暗沉。
林颂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程逾的语气里那股隐隐的醋意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
林颂故意逗他：「陆哥的能力可是很强的，项目有他支持，进展会顺利很多。而且……这么多年来，陆哥也很照顾我。」
程逾看到这条回复，脸色更沉了。他几乎能想象到林颂说这话时的表情，仿佛陆铭宇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亲近。
程逾的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酸涩难耐。他快速打字：「他不可信。如果你需要项目上的助力的话，我可以帮你。」
发完这条消息，程逾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迟迟没有移开。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的目的是林家的话，不用重启这个项目，我保证让你如愿。」
程逾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甚至有些失控，可他实在无法忍受林颂和陆铭宇之间有各种交集。
无论是以死去的陆铭承为纽带，还是以合作项目为纽带。他都想彻底斩断。
程逾的占有欲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冷静。
林颂盯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却偏偏不肯直说。
他故意慢悠悠地回复：「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作为限时男友的你这是在吃醋吗？」后面坠着个线条小狗捧着爱心的动图。
程逾看到这条消息，手指微微一顿，眼神更加阴郁。
程逾后槽牙咬得发酸。前几天在塞壬，林颂勾起他的领带：“要不要做我的限时男友，从现在开始？”
此刻，那人拿这个词当鱼饵，在暧昧与疏离间精准地收放钓线。
他明知道林颂在故意逗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应：「我只是提醒你，别被人利用了。」
林颂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飞快地打字：「放心，我有分寸。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心动啊。」
程逾看到“心动”这个词，心猛然一跳，他想要林颂只看着自己，只依赖自己，而不是身边永远有些碍眼的不相干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最终只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限时男友申请晚上一起吃饭。」
林颂把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端起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他故意用钢笔尾端敲了敲陆铭宇送来的合作协议，金属与实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像极了程逾拉扯他衣服时的声音。
林颂看到这条消息，笑意更深。他故意拖延了几分钟，才发了条语音，刻意将气息放得绵软：「申请批准～，不过可能得晚点哦，陆哥送来的合作协议还要签字呢。」
林颂吐出的最后一个字黏着笑意咽下去，像含化一块太妃糖。
程逾的回复几乎是瞬间弹出：「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他几乎能想象到林颂和陆铭宇坐在一起讨论项目的场景，那种画面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安。
林颂只回复了两个字：「等你。」放下手机，林颂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高楼，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没想到，陆铭宇的名字还挺好用的，不管是对林家，还是对程逾。
真该给陆哥送面锦旗。林颂对着窗外暮色举起咖啡杯，眼底晃动着狡黠的光。最佳工具人，当之无愧。
林颂轻哼着，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和程逾的见面了。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时，林颂正倚在陆氏大厦40层的玻璃幕墙前。
他垂眸看着楼下如蚁群般流动的车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扣——那是上次在包厢从程逾西装上扯下来的战利品。
电梯下行，林颂对着金属镜面调整自己的衣领。当电梯门在B2层打开，看到程逾倚在黑色轿车前抽烟，火星在昏暗车库里明明灭灭，林颂忽然觉得当时侧颈被舔的地方又开始发烫。
“程先生亲自当司机？”他故意晃了晃车钥匙，“其实我可以开陆哥给配的那辆……”
话没说完就被扯进后座。程逾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什么。
“安全带。”男人声音哑得可怕，扯过安全带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样。
林颂歪头枕着车窗，看程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他突然伸手按住男人小臂：“你开错路了，上次我和陆哥去的那家私人订制餐馆在……”
“闭嘴。”程逾猛地打转向，轮胎擦着隔离带发出刺耳声响。
后视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尾，“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订的是什么包厢？窗户正对星空穹顶，还有旁边正对餐桌的贵妃榻？”
林颂怔了半秒，突然笑得栽进真皮座椅。原来之前那次，程逾不仅查了餐厅定的位置，连陆铭宇订的哪间包厢都查得一清二楚。
林颂故意解开两颗衬衫扣子，让晚风灌进领口：“程先生连这个都要吃醋？”
回答他的是突然急刹。程逾扯开领带压过来时，林颂闻到他身上苦艾酒混着雪松的气息。
“你非要每句话都带'陆哥'是不是？”程逾的犬齿碾过他喉结，在曾经的陆铭承最喜欢标记林颂的位置反复流连。
林颂感觉按在腰间的掌心瞬间绷紧，这才想起那里纹着陆铭承名字的缩写。
不过，程逾应该是不知道的。除非……
程逾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发狠般咬住他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林颂听见安全带弹开的轻响。
男人的膝盖顶进座椅，滚烫的吐息烧着耳廓：“为什么每次接吻都闭眼？你一直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
霓虹灯透过天窗在程逾脸上切割出光斑，某一瞬间林颂真的看见了陆铭承的影子。
他忽然翻身跨坐在男人腿上，抓着程逾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程先生这么聪明，不如亲自听听？”
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乱，分不清是谁的。程逾突然扣住他后脑深深吻下去，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某种绝望的力度。
林颂的电话突然响起，是陆铭宇打来的。“别接……”程逾喘着气去抢手机。
林颂的手被程逾紧紧扣住，手机在座椅缝隙中震动不停，屏幕上的“陆铭宇”三个字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刺眼。
程逾的呼吸依旧急促，额头抵着林颂的，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别接……别接他的电话。”
林颂的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再试图去拿手机。他的目光落在程逾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嫉妒，又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林颂忽然意识到，程逾今天的失控并不是因为占有欲，而是因为他在害怕。
“程逾……”林颂轻声唤他。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过程逾的脸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在皮肤下翻涌。
程逾的呼吸一滞，随即更加用力地吻住他。这个吻不再带着之前的凶狠，而是充满了某种近乎卑微的渴求。
他的手掌从林颂的后脑滑到颈侧，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电话铃声终于停了，车内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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