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期他们也将返回褚式。
回程的路上快了很多,因昨夜又饮酒过度,今早起来时,山期只感觉头疼不已,在马车里昏睡了一路,待她醒来时,浩浩荡荡的车驾已经回到了褚式王宫内。
周渡因还要忙着准备明日回不周山的事宜,也要抽时间去看看周曦,将她送到桑榆殿后又交待了几句才不舍的离开。
山期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才和褚若手拉手进了内室,她没什么精神,进了内室便半躺在小榻上和褚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外头忽然传来扣门声,小月出去之后来回话“公主,是微生殿下身边的顺内官来寻微夷殿下,说是有要是禀告”
褚若心头一跳,若非急事,阿弟是不会让人来桑榆殿寻自己的“小月,你去请顺内官进来”
褚顺捧着一封玉书进来,见到她二人连忙下跪行礼“奴才见过微夷殿下,见过悯怜殿下”
他犹犹豫豫似有话说,却见山期在又不好直说,褚若见状皱眉“何事如此吞吞吐吐?悯怜殿下又不是外人,你尽管说便是”
得了命令,他这才开口“回微夷殿下,是关于凤城山之事”
原是如此,关于山式和凤城山之事,阿弟一向都是要派人来告知自己的。
她放下心来,不以为意的开口“凤城山?可是瑜之发生了何事?”
他将玉书呈上“殿下请看玉书”
“涅烬王已下旨,昭告四大王室与九洲十二国,凤式四公主营善将于五月初十与青门宗二殿下青翼喜结良缘”
“太子殿下派奴才来给您送玉书,说让奴才顺道问问您是否出席?”
不周山的授血仪式是不需要其他神山王室前来祝贺的,只有在正式的大婚之时才会广昭相邀,大宴宾客,所以褚嬴才会让褚顺来问问。
褚若却是一惊,她看向山期,只见她听闻此消息,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体,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知不妙。
她接过玉书,对褚顺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此事吾已知,容吾先想想,稍后便亲自去回太子”
“是,殿下,奴才告退”
看他躬身告退,山期虽惊讶不已,还是先行禀退了室内的其他人“小月,你们先下去”
“是”
山月带着其他人一起退下,室内只剩她二人。
山期这才开口道“怎会呢?瑜之怎会如此突然便要嫁给青翼?”
褚若也吃惊,她思索片刻“阿期,我觉得其中必有问题,若是瑜之因在不周山之事被涅烬王责罚,也不过是禁足之类的,怎可能会突然让她嫁人?”
山期也很是不解“是也,其他人先暂且不议,但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嫁给青翼的”
“那青翼,所属的青门宗可是青式的前身,那他自然可以算得上是她…”山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算得上是她表哥,亦是有些血脉关系的”
“这岂非,岂非…罔顾人伦?”
“而且,瑜之心之所向,一直都是涤濯,她又怎会同意呢?”
她想起顺内官说的日子,偏偏还是五月初十,与自己和周渡授血是同一日“而且,涅烬王连为她择的大婚之日也是和我授血同日,太奇怪了…”
不仅是觉得奇怪,更是想到瑜之要受此辱,她的心中便愧疚不已,可明日她就要回不周山去了,要怎样才能帮到她呢?
褚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阿期莫急,瑜之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与青翼之关系虽只有四大王室之人才知晓,可其中也不乏对此不知之人,你瞧,我阿弟便不是就不知吗?还派人来问我是否出席”
山期本就头疼,这会儿更是欲裂“话虽如此,可涅烬王居然还广昭四大王室与九洲十二国,生怕他人不知瑜之是要嫁给她自己的表哥,我是怕他别有用心啊…”
褚若心中也不安“好了阿期,此事你也莫要过于担忧,明日你先与厄玉殿下回不周山去,且安心准备你授血之事,我会让阿弟派人去查探清楚的”
“若是得了消息,我必定立即玉书一封送到不周山”
即便有了褚若的安慰,可不知道为何,山期还是感觉内心很慌乱,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一切都在被谁推动着,逐渐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好,好,阿若,若是得了消息,你一定要立刻告知我,若有什么能帮得上瑜之的地方,也一定要派人来不周山”
本以为瑜之回凤城山后最是多面对些责备,哪怕被软禁一段时日也好。
却不想是这样的婚嫁大事,若是再因为她,瑜之真的要去嫁给她的表哥,她定会受天下人耻笑的,她怎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阿期…”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此事不简单”
“这并非只是涅烬王要逼她成婚”
“因为哪怕是嫁给流云式的涤濯殿下,也比嫁给青门宗的益处多”
毕竟,就连她的父王也知道要将自己嫁给流云印离,只因他是四大王室之首的流云式的太子,今后于褚式的各方合作也有好处的。
那瑜之的父王,他可是涅烬王,生性虽残暴,可于神山王室的管理也是出了名的厉害,那他怎会做出这种看似愚蠢的决定呢?
凤城山也是四大王室啊。
对,四大王室…
褚若如今思绪万千,只感觉头异常的痛,她揉着眉头“如今的流云式,那三殿下涤濯已经开始夺权,山式也式微无力自保,褚式之斩也有异动难平,凤式如今又不知为何唱了这一出大戏”
“阿期”
“我总觉得,四大王室,要乱了…”
她心中想到了最不敢相信的答案,这猜想令她鸡皮疙瘩瞬起,她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山期笑了笑“其中之事必有蹊跷,阿期,你先在桑榆殿休憩,切莫过于担忧,我立刻去禀告父王与厄玉殿下,先商议商议”
山期也知这事不简单,可如今她只是褚式的客人,无权参与他们的政事“好,好,阿若,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褚若站起身,心中虽也着急,可面上还要装作平静以免山期忧心“阿期,我去去便回,你昨夜饮了许多酒,先好生歇息,晚些时候我再来寻你”
她看似平静自如,可脚步刚踏出桑榆殿,她失态般的抓着小宁的手吩咐道“小宁,你速去将太子请到临风殿”
若如她所想,那么周渡也必须要在场“还有,派人立刻去请厄玉殿下,此事万分紧急,切记要快”
褚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预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几乎是一刻也不停歇地走到临风殿,可外面驻守的侍卫们见是她来求见,只说王上还在里头议事,要她在外面等着。
她心急如焚,可也知道,再着急也没用,只能站在大殿的一旁,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
涅烬王广昭天下定是有所图的。
因为,王是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她从方才的猜想中抓住了些思绪,只是如今她关心则乱,她们三人情谊深厚不说,可又事关四大王室,她看不清。
也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不过一会儿,就见褚嬴与周渡一起前来,褚嬴见她只身在外,关心道“阿姐,外头风大,你怎不进去?”
“无事的阿弟”
她敷衍了褚嬴一句,然后看向周渡“见过厄玉殿下”
“此事万分紧急,我实在想不通,这才派人去请您过来一同商议”
周渡虽不算了解她,可也知道,若非是出了大事,她定不会如此失态“无妨的”
褚嬴见她穿的单薄,又在外面受风,就知道定是这些侍卫刁难“狗东西,瞎了眼是吧,连我阿姐也敢拦”
那侍卫见是他二人,连忙赔笑道歉,随即立刻派人进去禀告,不一会儿,临风殿的大门便被打开,有三两官员从里头出来,直到传来了传诏的声音,几人这才进去。
尘胤王此刻正拿着玉书,按着眉头,似乎在为神山内的事情头疼,褚若揉眉头的动作和他如出一辙,见他们进来,他这才放下玉书“厄玉殿下怎也来了?来人,快赐座”
小神官们动作麻利,但却只搬来了两张椅子,褚嬴见状不悦,褚若看了他一眼,他才作罢,又老实的与周渡一同坐下。
“微夷,你方才派人进来说是有要事需得与吾商议,所为何事啊?”
褚若跪拜“回父王,此事实在蹊跷,儿臣百思不得其解,这才叨扰父王与厄玉殿下,一同商议”
什么事情要让不周山之人也来一同商议?
他面色有些不悦“哦?那便说说吧”
他却没叫她起身,褚若知道他是不喜自己不与他商量便请来不周山之人,她早已习惯了,她跪的笔直“回父王,方才太子派人来送玉书,说是凤式的四公主营善将于五月初十嫁与青门宗二殿下翼”
“父王亦知,那青翼是营善之表亲,如今不周山的陛下早已言明,为保王室血脉长久传承不混,四大王室之人是不可亲近相结合的”
听到近亲二字时,褚稔面上有些不自在。
“据儿臣了解,营善公主也定不会同意嫁与那青翼的,可又不知为何应下了”
“涅烬王如今已广昭四大王室与九洲十二国此事,所以儿臣猜想,此事定有蹊跷”
褚稔听闻有些不耐烦,但碍于周渡还在,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吾儿是否过于敏感了?这不过只是个公主的婚嫁之事,有何蹊跷?”
“就算凤式明知是亲近,最多也不过是韵语王后想提携她自己的母族罢了”
见他也只是往普通婚嫁之事上想,褚若连忙说道“父王,此事非也,涅烬王所选之日乃五月初十,也正是不周山的授血之日,他此举定是有意而为之”
“父王,您想想,如今四大王室中,山式逐渐落败,流云式正在内乱,我褚式亦有斩难平之危,这会儿凤式与青门宗之事不免让儿臣多想”
“这才特来禀告,还请父王三思考量”
褚稔闻言,这才开始仔细的思考起来。
从微夷说的这些事情结合来看,的确都太过于巧合了,他太了解涅烬王了,得不到好处的事情,他定是不会做的,更何况还是不周山这样明令禁止的事情。
所以,一个小小的青式,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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