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妮刚把上节课用的考试答题卡塞进课桌，就听见后门有人在喊她。
“同学，麻烦问下，宋春风在吗？”刘佳妮扭头，是那个三班的女生。
女生个子很高，校服领口的两颗扣子她只系了一个，校服外套被她系在腰间。女生的头发微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他应该去接水了。”刘佳妮淡淡道，“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就是来送个东西。”女生笑着，突然转移话题：你长的好漂亮，我叫盛晓渝，你呢？”
刘佳妮愣了一下，但还是出于礼貌，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我叫刘佳妮。”
“刘佳妮……”盛晓渝忽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点痞气，“名字挺好听，人也看着舒服。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
刘佳妮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好啊。”
“太好了。”盛晓渝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刘佳妮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烟草，还有一股香水的味道，“那我到时候在食堂等你。”
偷听完全程的徐依童凑到刘佳妮身边，“她怎么突然约你吃饭？”
刘佳妮耸了耸肩：“我哪知道。”
“听说她昨天跟隔壁职高里的一女的约架嘞。”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人不可貌相啊！”
两个人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
食堂满是食物的香气。
盛晓渝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蛋花，语气随意得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你这个朋友长的也很好看啊。”
徐依童喝着汤，没搭话。
盛晓渝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明明是些琐碎的小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有意思。
刘佳妮忍不住笑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徐依童悄悄翻了个白眼。
吃到一半，盛晓渝忽然放下筷子，盯着刘佳妮的眼睛说：“跟你们说个秘密。”
“嗯？”刘佳妮抬头，对上她认真的目光。
“我喜欢宋春风。”盛晓渝的声音很轻，“我打算追他。”
“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好吧。”徐依童嗤笑道。
盛晓渝斜了徐依童一眼。
“妮妮，你吃好了吗？吃好我们两个去逛逛教学楼吧。”
刘佳妮还没说话呢，就被盛晓渝夺下碗筷，拉住手腕往食堂外走。
“你那个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盛晓渝说。
刘佳妮没说话。
“我想请你帮个忙。”陈曦看着她，眼神坦诚，“你是他同桌，你帮我问问他喜欢什么，偶尔在他面前提我一句就行。”
“行。”刘佳妮一口答应。
“那你顺便帮我把这个给他吧。”刘佳妮接过盛晓渝递来的那张纸，纸上是一串数字。
“是我的联系方式。”盛晓渝解释道。
“好。”
回到教室，徐依童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徐依童。”刘佳妮喊她。
“我不喜欢那个盛晓渝。”徐依童的语气闷闷的。
“你以后别和她走太近。”徐依童坐起来，“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说别人不好。”刘佳妮说。
徐依童撇了撇嘴，又趴下了。
“……”
走出教室，远远就看见宋春风从开水间那走出来。
他正低头和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刘佳妮自己也说不清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少女怀春时那份懵懂的悸动，藏着几分浅浅的喜欢，可这喜欢又淡得像薄雾，抓不住、握不牢，她只觉得心里像被揉乱的线团，缠缠绕绕，理不出个头绪。
“在干嘛？”宋春风走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哦，”刘佳妮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给你个东西。”
“什么？”
刘佳妮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了，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
“哎呦～”宋春风旁边的男生开始莫名其妙的起哄。
刘佳妮尴尬的解释：“呃……是盛晓渝让我给你的。”
宋春风没接那张纸，他的声音淡淡的：“扔了吧。”
“你跟那个盛什么玩意儿很熟？”宋春风又问。
“不熟。”
“那你帮她干什么？”
“……”刘佳妮无话可说。
两人旁边的走廊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吹起刘佳妮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
刘佳妮深吸一口气，“那个，我没事了。”
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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