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一点点淌过窗帘缝隙，落在刘佳妮的枕边。
刘佳妮打了个哈欠坐起身。
王妈正在做煎饼，煎饼的香味混着豆浆的香味，格外的诱人。
王妈把餐盘端上桌，盘子里是一张金黄色的大饼，边缘泛着酥脆的焦边，里面还卧着个溏心蛋。
刘佳妮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把饼卷起来。
王妈正往刘佳妮书包里塞圣女果：路上饿了吃，你看你带的这堆零食，又不挡饱。”
刘佳妮含糊着应着，三口两口扒完早饭：“走了。”
*
早上7点半，校门口早已热闹成一片。
立腾高中高一部只有十个班，每一个班一个地方，一班恰好被分到了清河。
刘佳妮刚走到集合点，就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拍，“这儿呢！”
徐依童扎着高马尾，校服外套系在腰间，嘴里嚼着口香糖。
徐依童拉住刘佳妮的手腕，“咱俩坐一起。”
不一会儿，大巴车就到了。
两人匆匆挤上车，刚把书包塞进座位底下，后面就传来周子扬的声音：“给我们留俩座啊！”
宋春风和周子扬挤过来，周子扬手里还拎着个巨大的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
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她们两个后面。
车子还没行驶多久，同学们就已经为所欲为了。
周子扬被逼着贡献出了威化饼干，徐依童拿了一堆薯片，而刘佳妮把王妈给她装的一大盒圣女果拿了出来。
“宋春风别那么不要脸哦，你也得贡献出你的零食。”周子扬道。
宋春风从自己书包里掏出来了一堆饮料。
“你们说清河会有兔子吗？”徐依童咬着吸管，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句。
周子扬正费力地撕着薯片袋，头也不抬地说：“说不定有蛇呢。”
这话吓得徐依童差点把果冻吸进气管，刘佳妮笑着拍她后背：“别听他瞎扯。”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打闹中一晃而过，大巴车停在河边，此时所有人都满脸兴奋。
老师举着红旗站在队伍最前面：“今天的路线大概十五公里，大家排好队伍，大家保持体力，中间会有休息的时间。”
刘佳妮和徐依童走在前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你们看那棵树，长得像不像个歪脖子老头？”徐依童指着路边一棵老松树笑，刘佳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乐了，“还真像。”俩人凑在一起笑了半天。
就这样负重走走了两个小时。
“不行了不行了，”徐依童往路边一坐，“我要歇会儿，再走下去腿要断了。”
“别掉队，别掉队，同学们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休息的地方了。”老师拿着大喇叭喊着。
“早知道我就不背这么多零食了。”周子扬后悔莫及。
宋春风正巧刚喝完第三瓶可乐，“……”
越来越到后面的路程，队伍开始走走停停。
“还有多久到目的地啊？”不知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声。
老师在前面拿着大喇叭喊：“快了快了！”
徐依童就在刘佳妮的旁边把这世间万物都骂了一遍，从学校的决策到这该死的山路，最后连天上的太阳都没放过。
终于，在感觉双腿快要罢工的时候，老师终于宣布可以休息个半个小时。
刘佳妮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了。
徐依童直接瘫在她旁边，胳膊和腿摊开，活像只被晒蔫的青蛙
“我再也不想徒步了。”刘佳妮抱怨道。
“我现在觉得，躺着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徐依童有气无力地说，刘佳妮点点头，从背包里摸出面包，“你吃吗？”
“吃……”
刘佳妮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啃着被掰了一半的面包。
好渴，要是能喝一杯牛奶就好了，刘佳妮这么想。
像是神仙听到了她的愿望，面前猛的出现了一瓶牛奶。
刘佳妮仰头望去。
宋春风站在她的身后，微微弯腰。
逆光里，宋春风的轮廓被镶上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一点，遮住了眉骨，鼻梁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唇角含着笑。
“累傻了？”他调侃道。
“谢谢。”刘佳妮毫无心理压力的接过牛奶。
休息了没一会，老师开始催促大家站好队赶紧上路。
就这样走走停停，原本预计下午四点就能返程，结果直到傍晚六点，大家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大巴车上。
刘佳妮一屁股坐在大巴车的座位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疼，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依童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哼哼：“我这辈子都没走这么多路。”
回程的路上，车子里安静得可怕。
没有了来时的打闹说笑，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刘佳妮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山影，眼皮越来越沉。
身边的徐依童早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后面的宋春风和周子扬也没了动静。
刘佳妮的眼皮越来越沉，在安静的环境环境下，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大巴车在暮色中缓缓驶离，载着满车的疲惫和沉睡的梦，朝着灯火通明的城市驶去。
窗外的风声里，仿佛还能听见白天时清河旁的吵闹声以及抱怨声，只是后来再想起，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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