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刚下班,林疏棠就收到了周薇的消息:【要不要?聚聚?】。
林疏棠盯着屏幕犹豫了两秒,指尖在对话框敲敲打打。
【我能多带个人吗?】。
周薇秒回:【哟?带谁啊?林警官终于要给我们介绍“情况”了?】后面还跟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包。
林疏棠的耳尖微微发烫,刚想解释。
秦言的消息跳了进来【下班了吗?要我顺便去接你吗?】林疏棠心里一动,【回了句“好呀】,转头对周薇打字【你见过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楼下的晚风带着夏天的热意,秦言靠在车边等她,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
秦言拉开车门时,林疏棠鬼使神差地说:“我朋友她们约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秦言愣了愣,随即眼底漾开笑意。
“好啊,正好尝尝林警官朋友的手艺。”
到了周薇家楼下,林疏棠刚要推门,就被秦言拉住手腕。
开门的是周薇,看到秦言时眼睛一亮,撞了撞沈之川的胳膊。
“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有情况!”
沈之川抱着手臂挑眉:“林疏棠,不介绍介绍?”
“这是秦言,我…高中朋友兼室友。”林疏棠的声音有点含糊,秦言却自然地伸出手。
“你们好,常听疏棠提起你们。”一句“疏棠”叫得亲昵,林疏棠的耳根更烫了。
餐桌上早摆好了满满一桌菜,红酒在醒酒器里泛着红宝石光泽。
周薇给秦言倒酒时故意打趣:“听说秦医生把林警官“拐”去同居了?而且房租还只要一顿早饭?这买卖做得够划算啊。”
秦言笑着和她碰杯,目光扫过林疏棠泛红的脸。
“是我赚了,每天能吃到林警官做的早餐,比什么都值。”
林疏棠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秦言却故意反手轻轻握住林疏棠的手,林疏棠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瞬间僵住。
周薇看出了端倪,给林疏棠夹了块排骨。
“嗯~所以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高中朋友~”
“对…对啊不…然呢?”林疏棠声音有些发虚。
沈之川在一旁慢悠悠地晃着酒杯,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故意拖长语调。
“普通朋友会在桌子底下偷偷牵手?”
林疏棠的脸“腾”地红透了抽开秦言的手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扒拉饭。
周薇“嗷”了一声,差点把筷子拍在桌上。
“我就知道!那天在酒吧我就感觉不对劲!普通同学?抱得这么腻歪呢~”
秦言没否认,仰头喝了口红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林疏棠本想提醒她少喝点,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把她面前的酒杯往远处推了推。
酒过三巡,秦言脸颊泛着淡淡的红,眼神却亮得惊人,一直黏在林疏棠身上。
周薇起哄让她讲高中趣事。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秦言笑着开口,说的却全是林疏棠高中的糗事比如上课偷偷吃零食被老师抓包,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比如运动会跑八百米,跑输了蹲在地上哭。
“我靠…你怎么什么都记得?秦言你闭嘴!”林疏棠又羞又气,伸手去捂她的嘴。
沈之川和周薇在旁边笑得一脸“嗑到了”,林疏棠的耳根烫得能煎鸡蛋。
散场时秦言已经有些站不稳,靠在林疏棠身上才勉强站稳。
林疏棠扶着秦言下楼,晚风一吹,秦言的酒意更上头了,脚步虚浮地拽着她的胳膊,头往她肩上蹭。
“我没醉…”
“是是是,你没醉。”林疏棠哭笑不得,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刚要系安全带后叫代驾,秦言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低头。
林疏棠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刚想说话,秦言却松开手往座椅上一靠,闭着眼哼唧。
“回家…”
回小区的路上晚风很凉,林疏棠扶着脚步虚浮的秦言,嘴里不停念叨:“下次少喝点…第二天起来又要头疼。”
秦言嗯啊应着,头却一个劲往她颈窝蹭,鼻尖的热气烫得她脖子发痒。
“你别贴那么近…”
突然间那点支撑着秦言重量的力道凭空消失,林疏棠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天塌了。
秦言此时正蹲在路边草坪上,抱着一条路过的金毛的脖子哭得情真意切,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师兄!我可算找着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金毛被勒得“汪”了一声,尾巴尴尬地在地上扫来扫去。
金毛主人举着牵引绳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定格成一种混合着茫然与同情的复杂神色,目光直直射向林疏棠。
林疏棠的脸“唰”地一下烧起来,从耳根红到脖子根。
她几步冲过去想把秦言薅起来,可这人抱着狗跟焊死了似的,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秦言!你清醒点!”
林疏棠咬着牙低吼,声音却不敢太大,生怕惊扰了周围散步的人。
“这是狗!不是你师兄!你先松开!你快把人家狗勒死!”
秦言反而把金毛抱得更紧了,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委屈巴巴的。
“你别骗我…你看这毛,这颜色…就是师兄…”
旁边的主人干咳了两声,试探着开口:“那个…姑娘,这是狗不是人…”
林疏棠恨不得找块草坪把自己埋了,她干笑着松开拽秦言的手,对着主人连连鞠躬。
“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她喝多了喝多了,认错人了…不,认错狗了!”
好不容易连哄带拽才掰开秦言的手,林疏棠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她往楼里带。
金毛主人在后面哭笑不得地喊:“慢走啊!下次遛狗再“认亲”!”
林疏棠干笑一声,随后拉着人头也不敢回。
直到把秦言扔到沙发上时,林疏棠累得直喘气。
“啧,又菜又爱喝…”
林疏棠刚吐槽完就看着秦言翻了个身,抱着抱枕继续嘟囔,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笑意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林疏棠认命地去煮醒酒汤,回来时看见她蜷在沙发上,眉头微微皱着,像只没安全感的小猫。
她叹了口气,拿毯子给她盖好,指尖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嘴里嘟囔:“这玩意居然是秦氏千金…”
第二天秦言得知自己昨天的“风光伟绩”后,脸“腾”地红透了。
“我昨晚…真的抱着狗哭了?!”
林疏棠憋着笑点头,故意模仿她昨晚的语气:“是啊,还说师兄你怎么瘦了,人家狗主人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当神经病家属了。”
林疏棠越说越起劲,干脆往前凑了凑。
“哎,话说回来,你那个师兄到底长什么样?能让你把金毛认成他,难道他长得跟狗似的?”
秦言梗着脖子反驳,“那外…外国人体毛多嘛,头发也是浅金色的…”
林疏棠愣了一下。
“那怪不得!”
秦言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完了…我的形象…”
林疏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蹲下来拍她的背。
“没事没事,反正你的形象在我这儿早就碎成渣了。”
秦言被说得恼羞成怒,抓起沙发靠垫就往她身上砸。
“林疏棠你闭嘴!”
林疏棠正笑得直不起腰,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戳了戳秦言埋在膝盖里的脑袋。
“说起来,你不是最怕狗吗?”
秦言猛地抬头,脸上还泛着红晕,眼神却透着点理直气壮的委屈。
“我哪知道那是狗啊?!”
“怎么?喝多了眼瞎啊?”林疏棠挑眉,故意逗她。
“不是眼瞎!”秦言急得辩解,耳朵红得更厉害,“谁知道是狗啊!”
看着她仓促进房间的背影,林疏棠靠在沙发上笑出声。
后来周薇打电话来问近况,林疏棠忍不住把这事当笑话讲。
电话那头传来周薇惊天动地的笑声:“秦医生抱着狗哭?!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疏棠挂了电话却看见秦言端着咖啡站在厨房门口,眼神幽怨地看着她,脸颊还泛着红。
“你又在跟别人说我坏话?”
“哪能啊。”
林疏棠朝她招手,“快来,给你赔罪,刚炖的鸡汤。”
秦言哼了一声,却还是端着咖啡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眼神里的幽怨还没散。
林疏棠舀了碗鸡汤递过去,故意拖长语调:“话说回来,国外都这么大方?见着人就往死里抱?”
秦言刚喝进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半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行了!不要再提了!!!”
急诊科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急促的脚步声。
秦言刚结束一台长达三小时的抢救,摘下口罩时,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
实习生抱着病历本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揉着发酸的脖颈,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秦医生,你今天状态不太对,是不是太累了?”
秦言脚步顿了顿,接了杯温水喝了一口,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事,刚抢救完有点懵。”
秦言靠在墙上缓了缓,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那里正映着一片被夕阳染金的云。
何鹿是个刚入职半月的护士,性子直爽,看出她眼底藏着事,忍不住追问:“秦医生是不是有心事啊?上次我跟我男朋友表白前,也跟你现在一样魂不守舍的。”
秦言被她逗笑,眼角的痣随着笑意轻轻动了动。
“你观察倒挺细…”
她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的纽扣,声音放轻了些。
“如果…你有个很喜欢的人,认识很多年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一样,该怎么表白?”
“直接说啊!”何鹿想都没想就答,“喜欢就说出来,藏着掖着多难受。”
“没那么简单。”
秦言摇摇头,想起林疏棠每次被逗弄时泛红的耳根。
想起她穿着警服时严肃却忍不住偷偷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软又涩。
“她很特别,我怕唐突了,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住。”
“什么样的关系啊?”何鹿好奇地凑过来,“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秦言被说中心事,唇角弯了弯:“差不多。”
两人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秦言推开半掩的门,里面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吹出来。
“秦医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找个你们都放松的场合,比如一起吃饭、看电影的时候,气氛到了就说。不用太正式,自然一点,让他感觉到你的心意就行。”
“看电影?”秦言闻言心里一动。
“对啊!”何鹿用力点头。
“昏暗的环境最容易拉近距离了!可以准备点她喜欢的小零食,看完电影送她回家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她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多浪漫啊!”
秦言低头笑了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开,点开和林疏棠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还停留在“周末见”。
她想象着林疏棠坐在身边吃草莓的样子,想象着电影放映时,两人肩膀不经意碰到一起的温度,心里那点犹豫渐渐被期待取代。
“谢了,何鹿。”秦言眼底的迷茫散去染上了几分笃定的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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