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凌夙影,你就是个灾星!我们凌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兄长凌清晏那张温润儒雅的脸此刻狰狞得像地狱里的恶鬼,眼神里的决绝和恨意,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微微,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信你?凌夙影,我真后悔认识你!”
曾经最好的闺蜜谢知微,那个永远明媚飒爽的女孩,此刻却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滚。”
最后,是傅承渊。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那个永远高高在上、视我如无物的男人,用他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神,从牙缝里挤出了这辈子送给我的最后一个字。
然后,是无妄崖的风,呼啸着灌进我破败的身体。
失重感传来……
“啊——!”
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
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丝质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
“搞什么飞机?”我一边喘,一边习惯性地开启吐槽模式,“我不是刚在无妄崖表演了一个高空自由落体吗?买一送一,附赠脑花涂地套餐的那种?怎么还有售后服务?”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光滑,细腻,没有那道从眼角贯穿到下巴、狰狞可怖的疤。
我又掐了掐自己的腿。
能动,有力,不是那条在逃亡中被砸断、从此只能靠轮椅度日的残废之腿。
“我靠?”我震惊了,“连疤都没有?这售后服务也太好了吧?原厂零件,当场换新?必须五星好评啊!”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嘶……这地板,冰得我脚趾头都想当场离家出走。”
我环顾四周。奢华、空旷、冷清,每一件家具都贵得能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却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棺材味儿。
“这房间……怎么跟我三年前住的那个‘紫薇阁’冷宫一毛一样?”
我的目光被墙上一块极简设计的电子屏吸引了。那上面显示着一行数字。
“2022年10月13日。”
“……”
“哈?”
我一个箭步冲到床头柜,一把抓起那个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指纹解锁。
“嘀。”
屏幕亮了,锁屏壁纸是张我从没见过的风景照,时间、日期,和墙上那个一模一样。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对着手机咆哮,“今天不该是2025年吗?我坟头的草都该三尺高了吧!”
“重生?就我这种人见人嫌、狗见狗烦的恶毒女配也能有这种VIP待遇?”
“是不是哪个实习月老喝多了牵错了钢筋?喂!客服!在吗?!我要投诉!我要退货!给个差评警告不过分吧?!”
回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
这个认知像一盆零下一百度的液氮,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20岁,回到了我亲手推开所有人、砸碎所有幸福、最终走向毁灭的……起点。
“爷爷……”
“哥……”
“知微……”
前世的一幕幕,那些我拼了命想忘记的画面,此刻却像开了会员的高清影片,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凌氏集团破产,爷爷心脏病发,在医院冰冷的床上永远闭上了眼。
哥哥被我连累,被秦语薇陷害,最终锒铛入狱,前途尽毁。
谢家因为我泄露的“商业机密”,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家破人亡。
而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是那个被秦语薇玩弄于股掌之上,蠢得无可救药,亲手把刀子递给敌人,捅向自己最亲家人的……凌夙影。
“完了,芭比Q了。”我瘫坐在地毯上,喃喃自语,“全家桶悲剧套餐即将限时返场,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官方指定的、不可替代的小丑。”
“不行,不能哭……哭有什么用?眼泪能淹死秦语薇那个白莲花吗?”
“可是……呜……忍不住啊……”
“我真傻,真的。”我一边哭一边捶地,“我早知道绿茶可以泡水喝,我不知道她能把我全家都茶到团灭啊!呜呜呜……”
眼泪像不要钱的自来水,很快就把身下那块价值六位数的波斯地毯,腌得比老坛酸菜还入味。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抹了把脸。
“不行,哭累了,得找点事干。”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脑子里冒出一个清奇的念头。
“对,照镜子!”
“我得赶紧去确认一下,这张脸现在到底有多么惊为天人,才配得上我前世那个缺斤少两的脑子!”
我踉踉跄跄地,朝着盥洗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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